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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田埂上,被遗弃的那本《齐民要术》随风胡乱翻着书页。

或许是瞧着它孤零零的可怜,季奚两步走了过去,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书并不新,边角的地方还带着折痕和泛黄的痕迹,想来它曾经的主人已经将它翻阅研究过很多遍了。季奚还清楚地记得,这是宋修竹从相思门的废墟里面翻找出来的,当时那漂亮的美少年灰头土脸,眼睛却亮亮的,举着这本书跟举着个珍宝似的,还在那嚷嚷了一句:“太好了,是《齐民要术》,我们有救了!”

虽然这本书,对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门派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两个小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会出现在魔教的地盘上,就如同他们迷茫于眼下的情况一样。

“悦安,你说……相思门为什么是魔教啊?”

季奚和花悦安都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两人自小在灵心派长大,终日于正派人士的宣传教导下,理所当然地觉得相思门就是魔教,可他们却从未想过,为什么相思门会是魔教。

花悦安还杵着锄头,他的脸上露出些思索的表情,道:“我是听师兄们说起,相思门以心中邪气修行。此前也经常有被相思门祸害的修士来咱们那边告状,不是被挖了鼻子就是被割了眼睛舌头的,人虽然活着,内丹却也算是废了。”

江湖上便是这么流传的,若是往日里,季奚听了肯定觉得有理,今天他却反常思索起来,道:“可是如果相思门当真如此暴虐,那为何山下那些百姓,却对相思门很是尊敬爱护?还说他们是除恶扬善的大恩人?”

这种反常令人困惑,花悦安沉吟一声,道:“可能是因为南宫老祖总是在闭关吧。我听说他在门内也不管事的,事务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办,经常自己一闭关就是几十年。所以恐怕,没有空管理自己的门派吧。”

这倒是一个可信的猜测,不过两个小辈的小脑瓜子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了,倒是从山下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嘶力竭的哭嚎声。

这哭嚎声他们太熟悉了,以至于一钻进耳朵里面,顿时就让两人浑身上下抖了三抖,当即想起此前那追出去半座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经历。

除了宋修竹,还能是谁!

可他不是去山下教音乐了吗?为什么现在却鬼哭狼嚎地跑回来了?

两人心中困惑,不免循声往山下望去,果然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见着宋修竹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拎着道袍逃命似的跑回来了。

这画面实在太眼熟了,当初他们就是这么追宋修竹的。

不过这次拿着剧本追宋修竹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一个穿着简陋的北方汉子。

这北方汉子一脸快要绷不住的崩溃严肃,显然,他也没有料到宋修竹这么能跑。

不过下一秒,这么能跑的宋修竹脚下一绊——

当即摔了个狗啃泥。

“……”

季奚和花悦安看着这场面眼皮直跳,却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那宋修竹显然摔得狠了,眼冒金星地在地上哎呦了半天也没起来,最终还是被那北方汉子追了上来,一把拽着他的衣领给人拎了起来。

这汉子的体型精瘦有力,再加上十几厘米的身高差,拎宋修竹就跟拎着个小土豆一样。

宋修竹自知自己已经落入魔爪跑不掉了,当即连那些咿咿呀呀的哎呦声都不敢发出来,他悲鸣着捂住了自己摔的花容失色的脸,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要打别打脸!”没骨气的好像那墙头草。

季奚与花悦安瞧着,更是不屑。

可那汉子仔细瞧了瞧宋修竹这模样,却眯起眼睛来,不解道:“谁说我要打你?”这开口的声线却全不是他外表那样凌厉的硬朗,反而像是带着一种江南烟雨朦胧似的感觉,只是口气起来带着些不甚友好的冰冷。

宋修竹这么一听,那捂着脸的手刷拉一下子就放下去了,顿时以一种看着神经病般的表情和口吻,甚至还天不怕地不怕地怨怼起来,道:“那你追我做什么?”还成了对方的不是了。

那汉子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料到宋修竹要赖在他身上,冷笑一声反驳道:“不是你先跑的吗?”

宋修竹顿时像是活络起来的八爪鱼似的,负隅反抗道:“那你现在抓着我做什么!”

……

山坡上一片沉默,只有喜鹊落在枝头发出近乎嘲笑的吵闹声。而此时此刻,已经被视作无赖的宋修竹,还在锲而不舍地掰着那北方汉子的手指,像是在时刻提醒着对方自己应该干什么。

宋修竹现在人小手小力气也小,掰不过北方汉子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不经意打眼看过去,那动作颇有种奶娃娃的无力感。

如果不是配上宋修竹那张龇牙咧嘴、不修边幅的脸的话。

北方汉子的嘴角都要抿烂了,他可能觉得自己再不把他放下去自己就要有失体面的骂人了,因而即便有几百个不情愿,终于松开了拽着宋修竹的手。

衣领被松开了,宋修竹终于绵长地松了一口气。可他脸上却也没有什么后怕的表情,反而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甚至一把抓着了那北方汉子的手,冲着田地里的季奚和花悦安便指认起来,嚷道:“你们两个小子看好了!他才是你们要找的南宫泠!”

“……”

咿呀呀喜鹊飞走了,季奚和花悦安站在田里悍然不动,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在那表演,眼里全是不信任的目光。

倒是那北方汉子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瞬,随即那冰冰冷冷的声音便威胁了起来,道:“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你的肉身。”

宋修竹浑身一僵,像是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严重情况一样,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还在田里呆若木鹤的季奚和花悦安,悔恨地简直要拍大腿一般,却最终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魂穿的南宫泠,一字一顿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灭了你的相思门?”

这一次,他将手指向了田里的季奚和花悦安。

骤然间,那山上的冷风里,似乎卷起了一股莫名的烧灼味道——那是他们剿灭相思门时所放的大火。呼啸的风声像是那时咆哮的火龙,卷着几声放肆又不甘的大笑,是那些枉死的相思门教众。

一瞬间,南宫泠脸上的表情空了。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以至于过大的震惊让他在原地呆立许久,半晌,他的眼底才升起一股冰冷的怒火,当即恶狠狠地转头,盯着田地里面的两个人。

只抬头这一眼,便仿佛有万千冰针刺进季奚与花悦安的心田,扎得二人心肺生疼,当即动弹不得。

是了,作为大乘期的魔修,相思门的老祖,他怎么可能不会去在意灭门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气息平和地去种田教音乐,做这等无趣的事情?!

宋修竹说他不是南宫泠,偏生他们先前不信。

现在他们信了,可似乎已经太晚了。

南宫泠回来了,而且看起来,他对相思门被灭的事情一无所知。

当着正主的面被揭了这种事情,一场恶战自然在所难免。即便心头恐惧警告,花悦安却当即扔了手里的锄头,刷拉一声拔出剑来,就冲南宫泠刺了过去。

田间地头风云骤变,宋修竹没料到那两人居然会先出手,心中正是叫了一声糟糕,那南宫泠的面色却是不慌,只一个反手拎起宋修竹便将他扔了出去,就在宋修竹哇哇大叫的伴奏中,拇指叩开剑锁,一击凌厉的剑风扫过,干净漂亮地将花悦安的剑拦腰斩断。

旁边季奚眼见花悦安失利,二话不说也拔剑加入战局。他的武功相比花悦安要上乘一些,可到了南宫泠这里却也是不够看的花拳绣腿。不过两三招的功夫,他便被南宫泠抓了破绽,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力气极大,季奚整个人都被踹飞了,落下的时候又砸中了那边的花悦安,两个人当即撞在一起,在田间滚出去好远,才终于尘土飞扬地停了下来。

“我的地!我的田!!我的粮食!!!”

那一边,宋修竹连滚带爬地回来了,看见这一幕简直要两眼一黑晕过去。

可南宫泠完全不管,他冷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提着剑,气势汹汹地冲着那两个人走了过去。

那剑虽然是把破剑,可在三月微凉的阳光下照着,倒是也映出一点嗜血杀人的气势来。

更何况花悦安和季奚摔得狠了,他们一时半刻还纠缠在地上,看起来起不来。

眼瞧着这情况怕是要是要有血光之灾,宋修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一跺脚,提着道袍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冲了上去,居是一把便握住了南宫泠握剑的那只手。

“别杀人!别杀人!”宋修竹苦口婆心地喊道,“你都已经是魔教老祖了!你不能再杀人了!否则你这个社会威信得降到多低啊!我好不容易给你种田教书攒了一些好口碑!你不能全给我毁了啊!你这以后还叫我怎么在社会上做人啊!”

南宫泠:“……”

相比起南宫泠那关爱智障儿童一般的眼神,花悦安和季奚似乎已经习惯了宋修竹这些不着调的话。两人揉着心口从地上爬起来,季奚更是吐出一口血沫子,梗着脖子一脸不甘地拱火道:“今日落在你这魔头的手里算是我们倒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修竹是万万没想到这边还有个拆台的,他当即不干了,急得直跺脚,冲着季奚和花悦安便嚷嚷起来,道:“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哦,我在前面给你们减刑,你们还在给自己加价的?怎么着,还嫌死的不难看,怕留不成全尸啊!”

这一番说下来,刚刚还梗着脖子的季奚也不免有些心虚起来,跟着花悦安蔫下头去不说话了。

瞧着两个乌鸦嘴闭嘴了,宋修竹心中踏实了一半,又苦口婆心拉着南宫泠的手,缝缝补补道:“老祖,您看您都是这么大的人物了,咱就别跟两个跑龙套的小辈一般见识了呗。更何况这相思门灭门的事情也不是他们干的,你杀了他们泄愤也不值当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们一回。圣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南宫泠终于听不下去了,冷冷有些不耐烦,回了一句,道:“我是修魔的,不是修佛的。”

宋修竹还纠缠不休,歪理邪说道:“道不同而理相同,天下都是这一个道理嘛……”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先撕烂你的嘴。”

南宫泠终于烦不胜烦,他忍无可忍地抛给他这么一句话和一个冰冷的眼神。

“……哦”

宋修竹终于屈服了,他蔫蔫松了手,乖巧地站在一边,全然没了刚刚那大大咧咧的模样。

被宋修竹这么一闹,两个小辈刚刚那还要英勇就义的气势便全被毁了。当然,南宫泠身上的杀气似乎也减弱了不少。眼下田间地头没了宋修竹喋喋不休地聒噪声,一时间居然还显得有些宁静地可怕。

半晌,倒是传来了南宫泠的一声轻笑,他转了转手中的剑,危险地指向两个小辈,居高临下道:“既然灭了我相思门,冤有头债有主,说吧,是谁指示的,是不是你们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郑掌门?”

一听到自家掌门被诬陷,两个小辈顿时又生出一股子勇气来,挺着胸脯激动道:“这不关郑掌门的事!”

灵心派郑善郑掌门,如今修仙界的翘楚之人,为人更是正派标杆,性格刚正不阿,正直到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邪事入他的眼。而相思门是魔教,若是讨伐相思门的人是郑善打头,那也是最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如今这两个小辈却否认了,灵心派的人不会说谎,那显然事情便不太简单了。

“不是郑善,那是谁?”南宫泠继续逼问道,“你们最好一五一十地同我说了,若是有半字虚言,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这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是唬人,从南宫泠的嘴里说出来便有七成的可信度了。两个小辈听着心有余悸,到底还是花悦安胆子更大一些,当即道:“是万古卷,万古卷预言了魔尊即将出世。所有人都说南宫泠要出关了,不过我们掌门不信,围剿的时候,也不是掌门和长老们带队来的,是我们自己愿意来的……这不干掌门的事!”

他这话显然还在给郑善开脱,可南宫泠听到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了。

万古卷,那个圣物的预言便是天道,修仙的各大家族向来都是很信的。而魔尊降世……可巧了,他南宫泠大乘期魔修众人皆知,又尚在闭关期,不正是预言所指的最佳人选?

南宫泠不免苦笑,他觉得自己的命运被万古卷捉弄了,一次不够,如今甚至又要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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