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只要不是闻斐,我管你喜欢谁。”闻以宁指着桌子上的碗,看着他:“洗碗去。”
范经伦收拾碗筷,感觉又给他压一头,咬牙切齿:“我告诉你,看你做的份上洗的碗,不是讨好你洗的碗。”
“我听不见。”闻以宁在嘴皮上又胜一筹,心情大好,大摇大摆回房间。
柯允蕴见范经伦盯着自己,她立即放下碗,笑了下:“一码归一码哦,我也吃好了,辛苦啦。”
范经伦:“……”
半小时后,柯允蕴畅通无阻推开时灿的房门,他没有反锁,是料定她今晚不走。
时灿轻呵一声:“你洗澡了?”
“尽头锁着那间,是我和闻斐的房间。”柯允蕴见他身边有套衣服,哦,是给她准备的?
时灿反手将衣服‘扔’进衣柜,指门口:“麻烦出去帮我带门关灯,谢谢。”
“自己关。”柯允蕴瞥了他一眼,孤傲越过他,直接占领他的床和枕头:“把温度调高点,我要睡了。”
时灿淡定收回手,关门落锁,调高温度,熄灯,躺到她身侧:“我们结婚了。”
柯允蕴不明所以:“嗯?”
时灿轻描淡写:“同床共枕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呢?”柯允蕴轻蹙,他到底想说什么?
时灿面无表情:“我们中间还能再躺两个人。”你都贴墙了。
柯允蕴施舍般掀一半被子盖他脸上:“睡觉。”本小姐和你躺一张床上,你该感激涕零了。
时灿在被子里,无声笑了下:“晚安。”
柯允蕴掀起眼帘,见他乖乖不动,内心恢复平静,经过今晚,她基本断定,他不敢碰她。
记得前不久的一件小事,范经伦告诉她,时灿捡到一只从楼上掉下来的流浪猫,内脏出血,椎骨断裂,宠物医生建议安乐,他又跑好几家,打针灌药,喂吃的,小心擦拭,更换尿片。
范经伦和她说,他每天晚上蹲在小猫面前,对视很久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去公司后,柯允蕴来过一趟,那只猫,瘦成薄薄一片,椎骨尖锐,肚子突出,□□无知觉,眼睛被戳瞎一只,另一只眼睛亮亮看着她,仿佛充满对活着的渴望。
她看着小猫,内心五味杂陈,轻轻抚摸它的脑袋,不知不觉,她也看了很久很久。
遇到即是死局,还要尽力吗?活得很痛苦,还要坚持吗?
这样,出现好像也没太大意义。
柯允蕴收到范经伦的信息:他好像在哭。
附带一条从门外偷偷俯拍的视频,镜头很晃,对着的目标是那只猫。
它挣扎,嗓子无声,爬起来,坐不住,扭翻身体,抽搐,断气,那只亮亮的眼睛没有合上。
九天,它结束痛苦,死了。
柯允蕴抚摸它的触感还在指尖,她想到这里,顿觉,有什么堵着,扯下他的被子:“我想喝水。”
“嗯...”时灿迷糊爬起来倒水,等她喝完,将杯子放床头柜上,立马趴下睡了。
柯允蕴乐坏了,她睡不着,心血来潮故意折腾他:“我不要吹空调,好干,帮我扇风。”
角落受尽冷落的立地风扇:要不开一下我?
时灿困得眼睛都没睁开,翻身,随手从床头柜底下抽个大本子给她扇风。
一下一下,手工扇的自然凉风,倦意渐渐爬上来,她要知道睡张床上,能让他鞍前马后,就不费这么大劲绕弯子了。
时灿一停,她翻身贴墙,一扇,她靠近风源,他看着挪到自己身边乘凉的她,少了丝直击人心的锐利,睡相恬静。
扇扇停停一晚上,本子都扇烂了。
柯允蕴耳边传来‘刷刷’声,她睡眼蒙眬,见一道白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一张纸掉落遮住视线,她拿掉,脾气刚上来,看到他闭着眼,还拿个破本子摇着。
她满怀愧疚的推醒他:“起来,送我去机场。”
“几点的航班?”时灿手臂麻了一瞬,缓了会,又甩了甩,边打哈欠,边起身拿衣服进厕所换。
“九点二十。”柯允蕴看着那本皱巴巴的烂纸,感叹一秒,起床。
时灿换衣服,洗把脸清醒一下,和她一起走。
闻以宁咬着方包走过去,又退回来,看着时灿一脸疲倦,拉着揉着眼睛的柯允蕴,在同一间房出来!
他站定,眼神质问柯允蕴:你最好能给我个解释。
柯允蕴绕过他:“早呀。”
闻以宁瞪了眼时灿,恶狠狠咬了一口方包拿下来,从他手里拉着柯允蕴走。
时灿漠然盯着那只手,轻呵了声。
范经伦走过来,想了想,敷衍的圆回来:“别误会,他姐控,一时半会没习惯。”
他要跟闻以宁谈谈这举动有多不符合常理,什么立场啊就拉人走。
时灿扭头就走,忽略厨房放着的两份方包牛奶早餐,开火煎蛋,又凉拌个小笋,煮个生麦片粥。
范经伦眼观鼻,鼻观心去找他们两个,反手关门,闻以宁不爽盯着柯允蕴,她一脸无语洗漱护肤。
“你还要看我多久?有什么话直说呀。”柯允蕴拿胶圈扎起高马尾,从耳后挑出两缕发丝,拉松发顶。
闻以宁将难听在嘴里滚了一遍,憋出一句:“我就知道,他对见一面的人,提出结婚这种要求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完全想不懂,什么方法帮不行,非要顺着他结婚?
范经伦一听,如果不考虑前因后果,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单听这句话,时灿确实像个不顾一切抓住机会攀附的凤凰男。
柯允蕴认真点头:“确实。”
闻以宁脸色刚缓和,紧接着,听她一本正经掰正:“不过他是开玩笑的,是我较真的。”
“这份情要还,也该柯家还,轮不到你一个人承担。”闻以宁感激时菡在万分惊险时出现,他二话不说朝时灿适时相助:“前途、资源、人脉、钱财,甚至是调查时泰文夫妇的事,不光柯叔能还他,我们几个也能给他,你明白吗?感激不等于感情,一旦牵扯到这方面,一切都说不清了。”
柯允蕴望他几秒钟,浅笑:“嗯,我不会因为所托所求牺牲什么,我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勉强我。”
闻以宁沉默,看着她离开,轻叹:“救人者善心,也是自愿,世界上多少因救人意外死掉的人,除了功德表扬和一笔钱,又能得到什么?遇到有良心的被救者,给个百来万感激费,平时来往多帮忙,就平事了。”
“你说,是我太残忍,还是她太善良?”
范经伦:“命没了也赔不回来,这是事实,再补偿还是亏欠,你以为她不明白吗?是你太乱太急,忘了她不是拎不清的人,作为朋友过度干预,只让事情变得复杂,他们的事,让她自己决定吧。”
范经伦拍了拍他的肩:“往好处想吧,把时灿当时灿,他是他,只是他。”
闻以宁无力点点头。
临近机场,柯允蕴捂着胸口,往下压压一路颠簸过来的恶心感,嫌弃到连笑都维持不住:“回炉重造吧。”
时灿一脸恭恭敬敬应是,时快时慢开进去,有几分故意的成分,收到她一记眼刀,散漫解释:“前面堵着,应你的要求,快点,就要见缝就钻啊。”
柯允蕴在他又一次刹车时,非常‘不小心’歪向一边,扶着他大腿,夹起肉使劲一掐,在他猝不及防的惊叫声中,抬头体面朝他一笑:“你突然刹车,吓到我才搭着的,你不介意吧?”
时灿艰辛低头,她的手,距离他...某个部位,就差一厘,抬头看她,尝试微笑:“我觉得,应该介意一下。”
柯允蕴下车前解掉安全带,笑眯眯拍拍他的脸,一秒严肃:“不,你要说,我不介意。”
“......”时灿上下都火辣辣的,罪魁祸首轻快的走进机场。
助理谭思托运完行李后,拿着机票在里面等着,朝着远处招手:“柯总,行李刚托运,约田先生下午三点在绿幽咖啡见,这是合同,你现在看还是登机后看呢?”
柯允蕴:“登机后看吧。”
谭思看了眼手表,还有15分钟:“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嗯。”柯允蕴低头盯着手机,上飞机后,柯允蕴看了下合同,没什么问题,交给谭思,调整姿势补觉。
下机后,她手机屏幕不断跳出通知,匆匆看了眼信息,指尖快速打字,回复:“yes。”随即,打开时灿的名字,给他发条:【我到啦。】
那边很快回复:【好。】
时灿开车回市区一路平稳,骤然,砰一声,天旋地转,一下子被冲力带到往前趴,他反应极快抬手挡住,车被撞到一侧,醒了醒神,沉着脸发了狠紧跟前面逃逸的无牌货车,有辆小车越过时打开车窗,说了句:“你先走。”
他拿手机输入一串号码,刚拨出又立即挂断,删掉,重新输入三位数,报警,报保险。
中间这段路刚开发不久,还没装监控,那些人真会挑地方。
他配合做完笔录,上车坐了会,理智回笼,冷静将车开回去,直接跟范经伦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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