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猜叔日记:
她很漂亮,裙子衬托的她很白。
她故意化得很明艳,我在车上意识到,她是不想让我幻视亡妻。
我心里堵着,下车我看她气冲冲的要摘下手串,我伸手拦住。没想到她直接跑去找吴海山了,吴海山之前问了我夏萤来不来,他说找了一块便宜的粉水晶,夏萤肯定会喜欢。
我当时挂了电话就有些生气,又是平安符又是水晶,她俩你来我往的干嘛呢?
夏萤很高兴,拉着吴海山就往里面走,我远远地跟着。
服务生问她,她说自己是吴海山女朋友。
吴遥雪刚好过来听见了,她说了夏萤,话很难听。
我皱着眉,把她说得记了下来,夏萤那套星座学还是挺准的,我会偷偷记仇的。
我正想过去处理,夏萤直接说自己是她小妈。
我没忍住在旁边笑,我知道她现在能处理,不然她会来找我的,我在旁边看戏就行了。
最后她又表演了一通,她感觉吴遥雪要发作了,她跑过来找我。
我去给吴遥雪解释了。
一进去就有人来找我说话,过了一会儿陈会长找人请我去会议室,说新扬光的合同拟了一份,让我先去看看,他一会儿就过去,我看了看远处自己吃东西的夏萤,笑了笑,她啊。
谈了一会儿,有个人敲门进来,支支吾吾地说,刘总拉了个女的说是小偷,那女的还打了他的头,正在大厅对峙呢。
陈会长问哪个女的,那个人瞟了我一眼。
刘弘业?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今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刚进门,刘弘业就要出门,我看到夏萤头发裙子都乱了,光着脚倒在地上,刚刚进门之前,我还听到她喊,有本事弄死她。
都是我的错,我该提前问好谁会来的,我不该把她自己留下的。
我去扶她,她没看我,推开我的手离开了。
我危险地看了看刘弘业离开的方向。
这些中国商人,总还是看不起我们的,明知她是我的人,也不在乎,又一次骑在了我的头上。
我出去打听了他的房间,我虽然拔不出他的根,但是我得让他知道,别再靠近夏萤了。
......
刘弘业眯着眼看着这个,他第一次真正面对面的男人,他确实之前看不起这些三边坡本地地头蛇,他觉得都是些艾梭、逻央、岩白眉之类的人,他也见过当时封锁区那个将军,三边坡人,到底是些目光短浅、邪恶流于表面的人。
他本来很不屑,听了几句,他就开始审视这个猜叔。
陈会长告诉他达班猜叔,智计无双。
他本来觉得谁想出来的这句话,多可笑,三边坡连自己的历史都没有,古代起就是贫穷的附属国,近代被西方某国殖民,殖民者走了,又混乱割据到现在,联邦政府没有军阀权力大,这土地上能长出什么能和他坐在一个桌子上的人。
普通的白棉麻上衣,棕色长裙。
对方每平静地说出一句话,刘弘业就越把对方当成个谈判桌上的对手。
“达班虽小,可这里是三边坡。”
“你那些所谓的尊敬,是因为你在这里,象龙国际。你出了这个门呢?”
“不要小看三边坡人啊。”
“这种条件下,还没有灭绝的三边坡人。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别太高看自己了,你也不过就是挨一枪就会死的人。”
猜叔慢慢的一句一句看着他说。
刘弘业愣了很久,他很会谈判,开头说了他手里的证据和他的预判,中间劝,最后威胁。
倒是他小看这个猜叔了。
他叫人进来拿了一瓶酒,他给他们俩添了两杯酒,他敬了他一杯,他看到猜叔没动酒杯,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我听过你亡妻的故事。”刘弘业突然开口。
“很感人的故事,毒贩威胁你,你不同意,他们□□了你妻子,你半夜上山杀了九个毒贩,第二天你妻子跳河了,你守身如玉直到如今。”刘弘业看着他的眼睛。
“鹣鲽情深,令人遗憾。”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多感人啊,写这诗的人,都没像你一样,吃斋念佛,守着亡妻的照片度日,他后来都找了很多女人。”
刘弘业说完突然笑了,他放松地躺在了沙发靠背上。
“夏萤的妈妈,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她要动我的商业帝国,她要举报我,然后我就下手了。”
“所以我啊,一听你的这个故事,我就知道了。”
“原来我们,是一类人。”
“你不排斥搞毒,你不恨毒的,你只是厌烦这种东西,你知道这不是个长久生意。你知道他们逼你去了,你如今是什么下场,你从中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那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这么逼你了吧。”
“你后来不是也用了这一招吗?你们达班那个人的命,很高级的办法,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还心甘情愿为你而死。”
“不对,麻牛镇?伐木场?世纪赌坊?你好像一直都在用这一招,利用别人,完成自己的目的。”
“我还在想,一个这样地方的传统女性,遇到了这样的事,居然第一反应是让所有人看着你,不要让你再娶别人。”
“她是不是看出来了,一切都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她多恨你啊。你哭着,她应该不是安顿你不再娶,而是诅咒你再不能娶。”
“她要你背负上她的命,此生此世,偿还不尽的业障。”
“我们是一类人。”刘弘业斩钉截铁地说。
然后刘弘业用手指叩了叩猜叔面前一直没动的酒杯,问他,“不尝尝吗?你厂子里出品的。”
刘弘业喝了一杯,“我还挺喜欢的。”
“我们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就该喝点假酒,给天上的人赎罪。”
猜叔最后还是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今天一看到夏萤我就想起了夏念,太像了,我想带夏萤走,把我这些都给她,我没有子女,不该有的,我对不起夏念太多了,夏萤是夏念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了。”
“夏萤没有要,我说你不过是一个旧军阀手底下留下的残渍,一个三边坡的掮客。她拿起桌上的酒瓶打破了我的头。”
“她还骂我,说,说她可以,我凭什么看不起你呢?你不比我更像个男人吗?”
“多可笑啊,我们是一样卑劣的人,她却觉得你更像个男人。”
“好手段啊,坤猜。”
“如果十年前你这样威胁我,我一定和你拼一拼,我老了,我快想不起来夏念长什么样子了。我总是想到死亡,我死了应该也见不到她的。”
“没想到夏萤也走上了这样的命运,从被欺骗开始,爱上一个骗子。”
“她从十三岁起就被我扔到了乡下母亲的家里,她一出生我就烦她,她让我想起夏念和她那个丈夫,我母亲当初就不同意我娶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她厌烦夏萤。夏萤只有交学费的钱,她没有一分零花钱,她初中捡矿泉水瓶子,很多同学欺负她,我知道,她打了一个小混混的头,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奶奶也不管,父亲也不管,她这辈子要完了,我说她死到哪儿都可以。”
“我以为她初中都念不完就要和什么人私奔生孩子去了,结果她穿着我母亲的破衣服,卖了夏念的一个小房子,把大学读完了。”
“我就想,她真能活啊,就像夏念一样。”
“夏念是个东北人,她说自己就是乐观。”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刘弘业哭出了声。
吴猜看着他,听他絮絮叨叨着夏萤和夏念的故事。
不是你毁了她们俩的人生吗?
可如果他没有毁灭她俩的人生呢?
夏萤就不会来到三边坡。
不会遇到他。
因果的转轮,一圈又一圈,绕在每个恶人的头上。
它给恶人看到光的来处,又看着恶人亲手将光掐灭。
然后看他日复一日,在苦痛中自我折磨。
人间成了他的地狱。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细狗是没想到,去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一个像被打了,满脸泪痕,另一个失魂落魄,一句话都不说。
他都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做法的法坛了。
他一路上用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两个人,刚一停车,夏萤就打开门,跑着回屋了。
猜叔也什么都没说,也回屋了。
有没有人理理他啊!为什么都不理他!
夏萤回去洗了个澡就躺下睡了,她告诉自己睡吧睡吧,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半夜她感觉有人进了屋,然后她觉得身后有个人直接抱住了她。
夏萤睡得迷迷糊糊,但也吓了一跳,然后她闻到了他身上那种香的味道,她放松了下来,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夏萤笃定着,想着眼前又黑下去了。
今天那个晚宴,让她身心俱疲。
等她感觉身下一凉,已经来不及了,她本来面朝着墙,结果直接头朝下被摁倒了。
她哼唧了两声。
然后她就感觉腿被拉开了,他直接从身后进了她。
她痛苦地皱起了眉,但是她被压在床上,她的脸侧在枕头上,一下也动不了。
她头发被拨开,漏出脖颈,他一口咬在了她的后脖上。
他身下动作很重,她疼的哼了两声,他也没说话,看她皱眉也没轻下来。
他贴的很紧,她感觉越来越热。
她居然因为太困了,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夏萤睁开眼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春梦了,然后她看到了大腿上的掐痕,她默默拿出药,又吃了一片。
她看到了桌子上吴海山送她的那个水晶的盒子,她又睡了一觉。
下午她就跑去磨矿山宝石市场找了那个老师傅,给了他佩奇的图样,又选了个玫瑰的图样,说再弄个小玫瑰,她穿个银链子带着。
然后她去找了刘金翠,她给她讲了昨天听到的真相,夏萤大哭了一场,她给刘金翠带了自己研制的小奶茶,刘金翠喝了,说以后肯定会投资她的。
刘金翠问她为什么不要刘弘业给她的东西,夏萤说,然后呢?要了然后呢,当下一个刘弘业吗?踩在夏念的尸骨上,成为她俩的仇人的样子。
刘金翠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让我想起沈星。
夏萤又说,我给你讲昨天晚宴我给吴海山女儿当小妈的故事吧。
两个人又嘻嘻哈哈了半天。
夏萤在包间献唱了一曲鸳鸯蝴蝶梦。
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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