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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梦,笑脸

“我……我靠?我靠!!”

殷休忆两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他刚死了还热乎着的小云呢?就这么在毫无准备、无人知情的情况下入梦了?!

来不及失神,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闭起眼主动让这陌生的阴气包裹全身。一阵薄雾侵蚀而来,带着他卷入一场未知的梦中。

感受到身体随雾气消逝的那一刻,殷休忆松了一口气。

多个摆渡人入梦的间隔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梦的入口会自动闭合,下一次开启便是在结梦之后。索性赶上了,虽然这样在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入梦有些危险,但现在……只能拼一把了。

几秒后,雾气在卧室里散去,房间内再看不到一个人影。风铃孤单的挂在墙面,月光为其留下长而模糊的影子。

窗外隐约传来几声猫叫,只一瞬就消匿了。

夜深了。

邬溯云睁开眼,雾气已经散去,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抬起头,脖颈处传来酸痛感,好像已经维持前垂头这个动作很久了。向后靠去,后脑勺抵到了座椅的椅背上。

他想抬手去揉一揉酸胀的左眼,手腕却传来禁锢之感。他低头眯起眼睛努力看去,看不清晰,试探性一动,才发现双手被绷带的绑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这就是梦中吗?

他只记得前几分钟闭上眼睛,仔细感受阴气的那一刻,一阵阴冷的薄雾将他浑身裹住,再睁眼就到了这个地方。

解除执念就能解梦。

邬溯云心中默念。

……解什么梦,先解开自己吧。

他缓了缓,让左眼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可等终于看清眼前所景,却一时失语。

房间正对着自己的那面墙镶嵌着一块巨大的镜子,镜面之大,几乎覆盖了整个墙面。

在镜中,他双手被绑,整个人陷落在座椅扶手间。周遭仍因黑暗不可多窥,但他能感觉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也许就在自己的脑后,有别的东西正注视着自己。

一阵微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想侧身躲开,却被死死固定在座椅上无法移动半分,只有下意识仰头看去——

“啪!”

瞳孔骤缩。

一个惨白的笑脸掉下,悬在离他鼻尖一厘米的位置,嘴角咧成弯月状,纯黑的眼睛扭曲成两把镰刀,挂在扁平的鼻子上方,似乎有泪珠在其中闪烁。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笑脸的眼睛中掉了下来,正好滴在邬溯云滞住的眼角。

他低头看向镜子,镜中自己面无表情,两行浓淳的血泪在脸颊滑落,“啪嗒”又落在地上。

他想伸出手去擦,才想起手被绑住无法抬起。

一阵寂静。

……什么也没有发生。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梦的主人对闯入者做出的警告,威胁自己滚出他的底盘。

但是很可惜,入梦一旦开始,不论解梦与否,都要等结梦才能出梦,任何人都不能先行退出。

邬溯云又等了一会,那张笑脸自掉下来之后便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他抬头端详了一下,发现那裂开的嘴角间上卡了什么东西。

眯起眼睛看去,发现那卡在在口中的竟是一片刀片。两面刀锋深深的刺在上下唇间,将一张大嘴从中间分割成两半。

他心中权衡了两秒,不确定如果自己继续毫无作为,还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只好在双手被捆的情况下尽力挺直腰身,脖颈发力,忍着恶心头一扭将刀片咬了下来。

他咬着刀片,迅速俯低腰身细细切割起绑在手上的绷带,额前的长发垂下,挡住了表情,黑暗里只听见布料被切断的声响。好在这绷带质量不好,几下便被割断了。

邬溯云三两下将手上的绷带扯掉,即刻从座椅上脱离,回头看去,才发现一直悬在自己头上的那个笑脸,其实是一张做工极为逼真的面具。

只是比人脸要夸张些,好像正肆意表达着心中的情绪。

比如现在,那个面具上的笑脸似乎正因他的成功逃离有些不悦,嘴角的幅度收敛起来,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邬溯云面朝面具谨慎的向后退去,没想到只退了几步背部就碰到了墙面,抵到像一个开关的东西。

他一惊,回头看去,还没来得及抽身——

“啪。”

天光大亮。

整个房间的诡异才在他面前展开。房间不大,极其狭窄,墙面上,地板上,角落里,所有触目可及的地方,无一不镶嵌着笑脸面具。

这些面具的眼睛很有意思,有的是愤怒,有的是不屑,还有的大概包含着嫉妒……它们的嘴都统一咧成向上的弯月状,可两只眼睛却不含一丝笑意,充斥着狠辣。

他刚逃离的座椅如同被众星捧月般屹立在房间中央,被所有恶意的眼神观察,审视。

那些面具,那些眼睛,一个比一个富有神韵,一个比一个逼真,而且,是越来越逼真……

邬溯云浑身一个寒颤,才惊觉那些原本盯着房间中央座椅的眼睛,不知何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他一抬脚,不小心踩到地面上一个笑脸的眼角,那个笑脸竟然尖笑着开了口:

“哎呦喂,您老力气可真大嘞。”

他向后退两步,又撞到墙上的笑脸:

“哎呦,不怪您,您这后脑勺,又不长眼!”

“哈哈哈哈……”

墙上的、地上的、眼前的、脑后的笑脸同时尖笑起来,一时间数以百计的话语涌入邬溯云的脑中,他的大脑瞬间不受控制的一片混沌:

“小李呀,天气转凉,你小心着凉呀。

“穿这么少,也不知道是想勾引谁……”

“又换新车了,可以啊你。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项目吧,不然怎么来钱这么快?”

“哟,这不是xxx吗……”

“你交新朋友了呀……”

邬溯云被迫对这些华语照单全收,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白发挡住眼睛,一言不发,看上去不知所措,格外脆弱单薄。

不知过了多久,从天而降的笑脸缓缓移至他面前,其他声音渐渐停下,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恶意的目光从上到下舔舐着他。

“亲爱的,戴上面具加入我们吧,从你的眼睛我可以看出,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的……眼睛?”

他缓慢抬起眼睛看向笑脸,发现那个面具已经幻化成了自己五官的模样。他不受控制的想要将脸部贴合上去,耳边传来笑脸越发温柔的声音。

“是的宝贝。”

笑脸笑意又深了几分。

“你的眼睛。”

邬溯云伸出手接住面具,此刻那张笑脸已经完全化成了他脸部的模样,只要贴合上去,二者就会融为一体。

“戴上去就可以了吗?”

“是的,你……”

“咔、嚓。”

面具从中间裂开,在众目睽睽之下碎成了几半,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就“死亡”了。

“啧,我还以为有多难杀。”

邬溯云反手持刀片,维持着扎破面具的动作,扬眉扫视了一圈沉默不语的笑脸:

“用这点伎俩蛊惑我,你们是不是有点想多了?”

他持刀的手缓慢抬起,一点一点抹开眼角还未干涸的血泪,血色簇拥的眼睛里充满了挑衅。

“最讨厌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了。

“虽然我就是这种人。”

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大约半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人啦!!!!”

面具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发出此起彼伏的骇人尖叫。

还是不行吗?

邬溯云烦躁的垂下手,打量了一圈房间,最后将目光落在眼前的巨大镜子,迈步向它走去。

很明显,这些笑脸的目的不善,可如果能够发起攻击,大概率也不会用混沌神智这种弱智的方式。

但在戴上面具之后就不一定了。

于是在不予理会和刺穿对方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如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等待无法改变现状,甚至会致使他陷入危机,就用最激烈的冲突引出对方下一步动作。

主动出击永远比被动承受要安全。这是他信奉的一般准则。

邬溯云第一次认真检查这面巨大的镜子。镜面很平滑,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看上去和普通镜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弯下腰,反手敲了敲,镜面发出空心的回响。

他动作猛的一顿。有问题。

他将食指贴合在镜面上,侧面看去,二者之间没有任何空隙。

双面镜。

有人镜后在偷窥?不对,刚才关灯时镜子后面没有影子。难道不是双面镜,只是将反射层镀在了前表面,可目的是什么。

邬溯云皱眉思考,连他本人都没有注意的一些解梦的潜意识,此刻发挥了作用。

这是梦里,一切东西的用意都要重新衡量。双面镜在现实里是用来偷窥的,在梦中或许是……

需要主动进入的另一个空间。

突然一阵耳鸣,他感到头晕目眩和没来由的全身发软。伸出手想要撑住,镜面却在被触碰到的瞬间如水般散开,掀起阵阵涟漪。

随即他整个人失去重心,失重感袭来,向外倒去。

大约十几秒后,想象中落地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眩晕感只留下余韵,回过神时,他的双腿已经稳稳站在了地板上。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就被从后面勒住脖颈拉倒。

“云啊!!!你还活着呀!吓死我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邬溯云默默的将手中的刀片塞回了风衣口袋,转头看向痛哭流涕的殷休忆。

“我靠!你眼睛怎么了?没瞎吧?”

殷休忆伸手就要去碰邬溯云的眼角,被对方嫌弃的躲开。

“不是我的血,没事。”

他抬手用衣袖将血迹抹去。

“你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

殷休忆回过神,情绪激动的痛斥:“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入梦了?想吓死我吗?”

“我也不知道呀,眼睛一闭再一睁就到这里了。”

邬溯云无辜的眨了眨眼,殷休忆看着他,人畜无害、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时语塞。

刚死的魂状态不稳定,确实有可能被动被梦的阴气卷走。

他的好友一脸真挚的看着自己,说实话,对着这样一张脸,他也确实骂不出口,只能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况且如果梦的危险性太高,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摆渡人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每个摆渡人在入梦之前都会做好万全准备,事先了解造梦主的死亡原因,再评估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入梦……”

邬溯云敷衍的点点头,放眼看向四周。

这是一栋很大的复式洋房,他们此刻应当是位于客厅。天花板正中心垂着一个奢侈繁华的水晶灯散发出幽幽白光,没有看到窗户,屋内故而十分昏黑。

脚下是花白的木质地板,角落处有一个螺旋向上的楼梯,通向更加黑暗的二楼。

与寻常洋房不同的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好像格外文艺,前后两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因能见度太低而看不太真切。

画?

邬溯云凑到其中一幅画前,仔细端详。

画中有一个男人,不停的往嘴中塞着钞票,两腮已经被涨满,眼神中却仍流露着贪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肚子,已经被钞票撑爆,露出白花花的肠子。

这幅画被用木质的相框装着,玻璃封起。他低头看了看画作下的金属标签:

“贪财” by judge

“法官?”他皱了皱眉。

“这些画我先前看过一部分了。”殷休忆停止了唠叨,也凑上来看画作。

“好像是记录各种负面性格。”

“摆渡人都是以什么身份入梦的?”

“嗯?”殷休忆听见这个跳脱的问题,疑惑了一瞬解答道:

“根据不同的梦有不同的身份,大场景的梦可能成为某个不重要的NPC。像这种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梦大概率会先成为一个具有人类象征意义的物品,摆渡人再自己想办法从物品身上分离,成为类似于游魂的存在,就是我们现在这样。只要不自行暴露,造梦主一般发现不了我们。”

“你是从什么物品身上分离的?”

“诶?”殷休忆挠了挠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奇怪道:

“确实是个问题耶,我刚入梦时就已经在一片狭小的花田里了。面前有一块大镜子,我在花田里游荡了一会,感觉置身于天堂,你懂那种感觉吗?”

他专挑不重点的讲,绞着双手尽力描述:

“好像世间所有厄运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躺在花田里享受幸福就可以了。

“但是就在我脑子有些晕乎的时候,那些鲜花忽然暴起,用刺来扎我。

“你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袖子撸上去,试图展示自己的伤口以寻求安慰。

“我没有地方可以逃,只好在镜面寻找出路,幸亏没过多久那个镜面发生变化,我掉下去才逃出来。你都不知道那些花狂暴起来有多吓人……”

“是这副画吗?”

“啊?”

闻此,殷休忆懵了,上前看去,这幅画被挂在阴暗的角落里,画中各式各样的花朵扭曲着花茎,中间被压出一个人形,但其中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其中一些布满血迹,枝叶向画框外伸去,仿佛拥有了人的神志,想要从破碎的玻璃中爬出,可怖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美感。

“就是这幅!

“所以我们这次化成的……是画中的人?”

殷休忆头一次化成这样抽象的东西,十分新奇,可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邬溯云在这幅画的画框边摸索了一圈,没有找到介绍画的金属标签。

“你在找标签吗?”殷休忆提醒道:“我刚刚看一圈,并不是所有的画都有标签。”

邬溯云眉头微蹙,刚要开口,余光瞥见这幅画的右边更阴暗处,有一个熟悉的场景。

他快步上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去。这幅画的画面的四周布满了神态各异的笑脸,笑脸们簇拥在正中央椅子边,椅子上的人已经消失,而它们隔着玻璃向他投来恶意的微笑。

画框下的金属标签还在,上面用手写体龙飞凤舞的写着:

“伪善” by ju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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