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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属鸡属狗?

“还能写融资方案?真是才貌双全啊!”

“过奖了,还得向您这样的专业人士多学习!”

砚溪也积极回应。

男方在银行工作,京海本地人,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家里3套房。

本人除了头发略稀,形象还可以,条件算是相当不错了。

“以后大家多交流吧!”

金融男起身给她加柠檬水,看到她一字肩领口下隐约露出的沟壑,十分满意。

“周末可以一起去郊游,或者再远一点。隔壁市有一些农庄很不错的,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有时候周末要加班,而且不想跑那么远。”

这种小心思砚溪岂会不知,果断拒绝。

“她跟你说了吗,我家的情况?我父母都在外地……”

说起家庭,砚溪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变小了。

“我们家很开明,不计较本地外地的。你家人在外地的话,将来也就两三年见一次,估计不会有啥矛盾。”

金融男打断了她,很大度地表示不介意。

“不至于两三年见一次吧?父母慢慢年纪大了,看病就医,都免不了的。”

“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砚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原来同学口中的男方不介意女方家境,是要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尽管相亲不是很顺利,金融男还是把准备的礼物硬塞给砚溪,趁机握了握她的手,说:

“改天约你出来玩啊!”

“是宝X丽酒店的香水!”

潇潇冲着在洗手间卸妆的砚溪喊道。

“那么难吃的牛排,还有那么恶心的男人!都对不起你今天帮我化的妆!”

她往脸上使劲揉着卸妆膏,冲出来痛骂金融男。

王潇潇到公司做前台的时候,砚溪合租的主卧刚好空出来,俩人成了舍友和好闺蜜。

砚溪相亲约会,都是潇潇帮她化妆和搭配衣服。每一次的相亲失利,潇潇都是见证者。

砚溪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浪费了一个晚上,真不如跟实习生聊聊呢,还能多探探对方的底细。

周一刚到办公室,林砚溪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融资方案已经呈报公司领导,等专题会讨论通过,就可以上报集团了。

坏消息是,公司董事长换了,新董事长下周三上任。砚溪调岗的计划短期内不太现实了。

整个上午,她都有点懵。

席锐开始跟着小宋学习处理票据、报销,很多细节不太明白。好在砚溪说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随时问小宋和我”。

他总是趁着小宋不在工位的时候,拿着报销单去烦砚溪。

“林姐,这个报销单上怎么没有胡总签字?”

“这个报销金额,签到胡总监就可以了。没有他的签字,但是你看,后面有总经理签字。胡总监是不是出差了?你查下制度,出差的话,可以提请上一级领导代签。”

“比较着急的话可以这样处理,一般不会这么干!”

林砚溪的专业素养毋庸置疑,毕竟是从出纳到会计再到财务主管,脚踏实地干出来的。

请教得越多,砚溪越觉得,席锐真是聪明,学东西特别快,而且问到的知识绝不需要讲第二遍。

席锐也发现,虽然穿着暗色宽松衣服,但讲起业务侃侃而谈的砚溪,像是干瘪的气球注入了生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和那对酒窝,笑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

在某些瞬间,席锐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她在咖啡厅里明艳自信的样子。

小宋邀请他下班后去附近吃东西的时候,他想了一下没有拒绝,只不过拉上了人事部的小罗。

没几天,就有人总结出了新任董事长的“三把火”,不,是四把火:

规章制度,考勤,员工着装,职务称谓。

公司今年利润不好。大家以为会换个年轻一把手来加强业务,结果集团派了个过两年要退休的老学究。

这种老企业,修订下制度,加强下考勤,甚至统一着装,大家都能理解。

但他竟然觉得公司人员称谓比较混乱,也要求整改:

“到处都是总,总经理叫总,高管也叫总,部门经理也叫总,业务经理还叫总,傻傻分不清……还有人管同事叫哥叫姐,你也是哥,他也是哥,难道公司要按年龄排序吗?同事见面先问,属鸡属狗?”

整改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公司同事见面打招呼都变成了:“说!属鸡属狗?”

席锐跟小宋经常这样玩,还加了一个手持匕首逼问的动作,砚溪每次看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五上午,席锐又一次微信邀请砚溪。

“林姐,明天中秋节放假,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听潇潇说,最近席锐跟小宋很可疑,经常下班后约着一起吃饭、看电影,甚至去商场的游乐厅。有时拉着小罗,有时带着潇潇,有时候几个人一起去。

砚溪看了一眼正给绿植浇水的小宋,回复他:

“不了,晚上有约推不掉,改天咱们再聚!”

晚上,席家别墅灯火通明。

“陈姐给你留了桂花肉,你还吃不吃啦?”

席锐刚进门,关女士就心疼忙了一天的儿子。

他先去书房跟父亲问好,出来看到关女士在餐厅等他。

“就没在家吃过几顿饭,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什么?……是不是在国外久了,性子也野了,连行程也不报告了……”

席锐吃了几块肉,正在喝一盏血糯米甜汤,听关女士在一旁轻声念他。

“听说你们一把手换人了?要不约出来见个面?”

席父看完文件出来,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我一个实习生,用不着吧?一个老古板,过两年就退了。”

“那你看吧,有需要咱就约一下。”

父亲在身旁坐下,席锐就开始后悔,不该馋那几块桂花肉的。

“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去公共关系与政府事务部?你们那怎么叫,公关部?”

关女士对他选择财务部实习一直不太赞同。

“就叫公共关系部,简称公关部!”

席锐突然反应过来:

“其实倒可以约下财务部的领导,还有负责带我的主管,专业能力很强!”

“财务,还是至关重要的。” 席父想了想说,“过几天我约下你们公司和财务部的人,主管就算了,对方不主动带上,我们就不提了。”

“藤瑶明年是不是也该毕业了?过年回来吗?” 席父终于还是问了藤瑶的事。

“嗯,明年毕业。”

席锐赶快擦了擦嘴,站起来准备上楼:

“过年不知道,应该回来吧。”

“没规矩!”

周末,席锐一行在高档会所里推杯换盏。

沈越进门看到吴凯在抱着一个女孩看手相,直接略过他,给了席锐和陈峰一个大大的拥抱。

旁边坐着的俩女孩很识趣地赶快让座、倒酒。吴凯连身子都没动:

“没给你点,你自己选吧!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啥样的!”

不多时,妈咪带了十几位美女进来问好。沈越随手指了穿得最多的一个女孩说:

“就她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吴凯笑骂:

“你TMD都什么审美!”

“藤瑶最近怎么样?还缠没缠着你啊?”

沈越看着席锐,吃了女孩喂来的西瓜球,向她摆了摆手。

“应该挺好的。你呢,公司怎么样?”

“不如往年好做,累!小峰呢,贸易公司还可以吧?”

“还行,反正我是拿薪水的,不像你们这么操心。”

“小峰比你早回国几个月,但我一直忙,酒吧那次我没赶上,一直没见他。不好意思啊!”

沈越单独跟陈峰碰了杯酒。

“毕业了还不赶紧回来,是被藤瑶绊住腿了吧?”

“幸亏我拖着不回,不然爸妈会答应我到外面实习?”

“你小子命好,不像我们什么都要靠争!”

这边三个女孩,虽然穿着清凉,但除了添酒、递酒和喂水果之外,非常规矩有礼。

女孩身体挨的有些近,陈峰有些别扭,悄悄跟席锐说:

“让她们去关心一下吴凯算了,咱们三个聊聊天!”

喝多了的吴凯,终于从一片香艳中起身:

“席锐,你约御姐了没有?”

“约了几次,人家没空。”

席锐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么不给面子,下周接着约!”

“谁啊?哪个御姐?” 沈越有些好奇。

“席锐实习公司的女上司,负责带他的女唐僧。” 陈峰贫嘴道。

“感觉她对我实习一直不太热情。前阵让我看了100多个制度,现在也是把我扔给其他人。”

席锐道出了约砚溪吃饭的原因。

“是个女孩子都得对你热情啊?你是被女孩追久了,不习惯被正常对待了吧?”

沈越觉得他有些矫情。

“也许是看上人家了,长得挺漂亮的……”

席锐抬胳膊怼了陈峰,阻止他说下去。

“在公司可不太讲究,感觉跟那天在咖啡厅是两个人……”

沈越饶有兴致地听完了席锐“跑鞋女”的故事。

席锐躺在床上,想起砚溪挺漂亮的,名字也好听,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

又觉得她可惜了,有点物质。

最搞不懂的是,私下约会时光鲜亮丽,怎么在公司就一副中年妇女的打扮?

如果她再戴副眼镜,还挺符合对财务女的刻板印象!

如果一个人有很多面,很可能你看到的每一面,都不是真正的她!

真正的林砚溪是什么样子呢?

席锐快睡着了,朦胧中看到砚溪,穿着黑色V领碎花长裙和橙色跑鞋,大步向他走来,擦身而过的瞬间,几缕头发拂过他脸颊,回头对他嫣然一笑……

手机响了,席锐皱了下眉头,还是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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