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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虽九死其犹未悔。”祁麟走进久巷,突然想起简天凤曾经十分认真对着自己说过的话。

一时没忍住,低头捂着脸嗤笑,笑到最后脸都僵了还是没有停下来,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滑落。

放心,我从来不后悔走在这条路上,你可千万别觉得愧疚。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告诉简天凤,还是告诉她自己。

太阳憨娇着脸缓缓升起,透过各种破碎的酒瓶,五彩斑斓的阳光大片大片散落在久巷的角角落落,肆无忌惮回味着昨晚的放纵,清晨的风吹过,吹散一.夜荒唐。

寂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即使祁麟睁大眼睛,依旧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双方之间好像不在同一个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光明和黑暗、秩序与混乱,一左一右分割的格外清晰。

祁麟只能孤独地走在路的这一边,永远没有尽头。

久巷从前并不叫久巷,具体叫什么已经没人还记得,当初这里有多乱,现在也不逞多让,除了不能杀人放火,还是一样的黑白不分,灰色当道。

泰园作为山城的高档小区之一,和九街只有一条街的距离,除了本地老人,很少有外地人知道,泰园背后有一个近乎于贫民窟的街道,脏倒是不至于,乱却非常乱。

这条街的主人是一个叫九爷的前黑.道大佬,据说他现在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九街也没了从前抢地盘,烧杀打砸的戾气,但小偷小摸啥的屡禁不止。

这里的商户骨子里就带着豪迈和鲁莽,也不报警,被偷被抢就自己上,时间长了,九街就慢慢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有刚出狱讨生活的、有当初混社会,年纪大了想要安稳过日子的、还有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来气,缩在九街混日子的、更有一些下九流的小偷啥的,几度进宫,干脆把九街当据点,吃喝拉撒都在这一条街解决。

祁麟一开始也没打算把这里当回事,毕竟这么乱的地方,警察肯定会重点查找,只是按照顺序一间间花店排查,却没想到杜金花竟然真的藏在九街,走到如今这一步,也算是天意如刀。

几乎她刚走出久巷,踏在九街的土地上瞬间,天上就下起了暴雨,“寒冬暴雨,必反常。”

自言自语说完,坚定的将脚步踏出去。

几乎她话音刚落,顷刻间雨声练成一片轰鸣,天空像开了无数条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来。

噼里啪啦往头上砸,毫不手软,短短几秒钟,祁麟身上的羽绒服已经湿哒哒,十分有重量。

九街上看不清脸的人还在慢慢行走,偶尔有两个手舞足蹈说些什么,即使祁麟努力听,耳边依旧一片寂静。

这场雨,好像只是关于她一个人的落魄,漫天乌云黑压压连成一片,无声悲鸣着,在给她送行。

祁麟仰头轻笑一声,“谢啦”说着又恢复从前懒洋洋的模样,抬脚走进花店的一瞬间,又挂上灿烂的笑脸,短短一段距离,表情十分丰富。

就在她走到花店门口的车旁边的一瞬间,身上的雨水消失殆尽,刚刚还湿漉漉的人,已经变得和刚出门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不是祁麟足够相信自己,估计得去神经科走一圈。

“花姐,我帮你。”祁麟看到杜金花正在搬东西,赶紧上前两步帮忙搬运。

她没有故意去抱记忆中的箱子,很是平常地和杜金花把所有东西搬进去,余光看到她把两个带着重量的花泥箱子放在一个房间,然后反手关住,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十分冷静。

转身慢悠悠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和站在操作台前面忙碌的杜金花闲聊。

花店四周放满了已经包好的鲜花,侧边的一个工作台旁边的空地上,则堆满了新鲜的,还没有处理的鲜花。

祁麟刚把袖子撸起来,就听见杜金花诧异地问话:“麟麟这次要百合还是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祁麟……

完蛋,忙顺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昨天并没有过来提前铺垫。

好在她脑子转得快,转瞬间就想到借口:“要百合,不过你这么忙,我还是自己包呗。”说着手腕一转,从旁边的桶里把百合拿出来,非常熟练地往花泥里插去。

杜金花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她已经自给自足起来,刚要象征性不好意思一下,又被她熟悉的包花手法噎住,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今天不收钱。”

“这哪能啊,今天这么忙,要不我留下来帮忙,不然白拿一束花也不好意思。”

祁麟十分麻溜的顺杆往上爬得住,一下就找到机会,小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好像这么多年光长年龄没找脑子。

果然,经过这么多次轮回,祁麟太知道杜金花对什么没有抵抗力了,做出一副天真又懵懂的小表情,好像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设防,十分好骗。

再加上她长着一张和琳琳八分像的脸,立马勾起杜金花内心深处对闺女的思念之情,矛盾又怀念。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祁麟早就明白杜金花的性子,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既憎恨从前,又偶尔怀念,爱不得,恨不得。

好不容易逃跑掉,却依旧陷在原地,没有放过自己,只能把未来寄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祁麟曾经和阴三儿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过,杜金花的第二任丈夫实在不算个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把她拉到这条犯罪的路上,她还乐此不疲,只是因为对方不打她。

祁麟刚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愣了,不打人,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品质么,这算什么好人。

至此以后她就知道杜金花没救了,当然,她也没有要拯救对方的意思,总有一条便宜小姨要血债血偿。

杜金花实在是很矛盾的一个人,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正好方便祁麟做戏。

果然,她话音刚落下,杜金花就一脸不赞同,还夹杂着一点心疼和一点点宠爱,一叠叠拒绝道:“你这小手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做这样的粗活。”

在杜金花看来,祁麟几乎满足了她所有想象中女儿应该有的样子,乖巧懂事、聪明伶俐、性子活泼、出门有礼貌、关门会撒娇。

如果当初自己不是被卖给琳琳她爹,或者琳琳她爹好好对待自己,是不是自己也会有好日子过,不像如今这般,活得比阴沟里的老鼠还不如。

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又到了该撤退的时候。

杜金花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祁麟,恍然有一种时间倒流的感觉,当初好像也是这样,自己给琳琳做了一顿饭之后,背着一点艰难攒下来的财产,第二天就消失不见。

对着一张和琳琳八分像的脸,杜金花不免移情,将为剩不多的母爱全部倾注在祁麟身上,这一别,以后恐怕见不到了。

想到这儿,杜金花的神色不免温暖一些,紧接着再看到祁麟亲近的神色,听到撒娇的话,“我想陪着花姐嘛”,心脏一瞬间变得柔软起来,这就是想象中小棉袄的样子。

“也好,咱们认识这么久,花姐也不和你客气。”杜金花松口答应下来,扒拉了一下这么多的收藏,想着走的时候给麟麟留下几件首饰,也算是认识一场的缘分。

两人一个演戏,一个怀念,就这么度过忙碌的一上午,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祁麟知道,很快阴三儿就要带着羊富贵和耿子凡过来,她低头看着自己逐渐苍白的手,血管凸起恐怖无比,好像被关在巷子里,逐渐在抽干空气,除了打破箱子,就只能等死。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同样地不忘给简天凤端一碗饭,同样的聊天内容。

祁麟一瞬间还有些恍惚,时间隔得太久,她都要忘了自己第一次和杜金花说了些什么,凭着本能撒娇卖萌,把她哄得合不拢嘴。

几乎两人快吃完饭的时候,阴三儿大摇大摆叼着一根烟,身后跟着耿子凡和羊富贵进来,“花姐,来点四号的枣儿。”一说话满嘴烂牙露了出来,不靠近好像都能够闻到一股臭味。

“枣?情.人节还有拿枣包花的?不是一般都用草莓么。”祁麟面上疑惑,心下冷笑,这群毒贩还真是猖狂。

纯度在百分之九十,甚至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被划分为四号,至于枣,则是外形像木枣,重量为三克左右一粒的毒.品。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还不是简天凤是不是唠叨两句,每次两人在一起吃饭都鬼鬼祟祟,她生怕哪次抓的毒贩还有同伙没抓赶紧,到时候连累祁麟,这才一有时间就给她补课。

时间久了,愣是把祁麟一个无业游民,补成了禁毒支队编外看大门的,对于毒贩之间的黑话,十分的了解。

熟悉的声音从推开门时就没有停下来,祁麟和杜金花一起回头看向他们三个,阴三儿抽着烟走进来,看见有外人在停顿一瞬又恢复如常。

羊富贵和耿子凡也同样愣怔,不同于耿子凡憨厚的外表,羊富贵不愧是毒贩中的第一淫汉,眼珠子从一开始就死死黏在祁麟身上没下来过,猥琐的比癞蛤蟆还要令人恶心。

祁麟条件反射瑟缩了一下,毕竟她一直以来的人设就是单纯美好小姑娘,胆子小一点才是正常的。

杜金花余光一看祁麟咬着嘴唇,明显就是害怕的样子,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眼睛微微眯起危险地瞪了羊富贵一眼,沉声说道:“招子不想要了?”

羊富贵被威胁,一时没回过神来,呆愣的看着缩着脖子浑身发抖,紧紧搂着花姐胳膊的女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花姐这么体贴呢,当下问道:“花姐,这是你闺女?”

阴三儿闻言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抬头仔细看祁麟的脸,琳琳?她不是琳琳,但和琳琳很像,和花姐也很相似。

脑海里猛地浮现出当年村子里时候的传言,再想到羊富贵刚刚的眼神,一时没忍住,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与此同时,一杯水从杜金花身后泼到羊富贵脸上,传来一声娇喝:“看你.妈呢!招子不想要了?”声音颤抖,还带着一丝哭腔,却依旧恶狠狠两爪子骂道。

杜金花???

阴三儿……

耿子凡……哈哈哈哈,捂着嘴扭过身子疯狂颤抖,憋笑憋得真难受。

至于倒霉鬼羊富贵,还没从三哥的巴掌中反应过来,紧接着就被泼在脸上的水,和祁麟脆生生的话骂懵了。

不是,你刚刚还害怕得浑身发抖呢,现在咋一转眼的功夫,嘴巴就往外喷粪呢,狗仗人势也不是这么干的吧?

羊富贵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得眼力劲有,对于惹不起的人,他跪得十分迅速,但这其中并不包括狗仗人势,他才应该是狗仗人势的那一个!

这一刻,莫名感觉自己和祁麟撞了人设,一时顿住,不知道该什么反应才合适,被耿子凡杵了一肘子,才发现周围四人都看着自己。

羊富贵很生气,但不能做什么,骂就骂了呗,还能咋办呢,花姐这边老板还有用,只能抹一把脸上的水赔笑。

“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看咱大侄女儿好看,这才多看两眼。别看我长得猥琐,但为人清清白白。”羊富贵拍的胸.脯啪啪作响,眼神要多清澈就有多清澈,放在他满脸横肉的大胖脸上,十分辣眼睛,比变态从良还要惊悚。

杜金花和阴三儿被他噎得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耿子凡趁着打哈欠的时候转身,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

祁麟又缩回杜金花身后,抱着她的腰,把脸贴在后背上,差点没笑出声,羊富贵清清白白?她都快不认识清清白白这四个字儿了。

本来祁麟是没打算和他起冲突的,但一想到来之前强行和褚年定下的计划,食指掏耳朵敲了三下,决定把事情闹大,来一招祸水引东。

不得不说,知道大部分人秘密的感觉真的很好,祁麟非常完美的体现出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小女子,在面对恶势力时候应有的恐惧、无措、慌张,以及巨大悲愤之下的口不择言。

她这张脸就是一个大杀器,甭管是杜金花还是阴三儿,她都可以精准地踩在麟麟类琳的点上,勾起他俩的回忆。

褚年正和荆棘一起缩在车里等候时机,猛地听见祁麟骂骂咧咧,和其余几个毒贩演戏,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最后在荆棘看好戏的目光下,对着对讲机咬牙切齿:“你安分点,我们按照说好的来。”

早晨两人临分别之前,给她耳朵里塞了一枚超级迷你的耳机,以便可以随时联络,明明说好找时机让杜金花出问题就好了,没想到她竟然想祸水引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补充道:“注意安全。”

祁麟手拖在腮帮上敲了敲耳朵,表示自己明白,眼瞅着杜金花和阴三儿寒暄完,带着人往里间走去,她突然有一种荒唐感涌上心头。

朱宏胜背后的人会制毒,杜金花掌握着运毒路线,双方本来不需要这么频繁的接触,阴三儿作为朱宏胜的小弟,他来杜金花这里拿货,岂不是多此一举。

排除所有不可能,只剩下最后一个解释,即使再不可能,也是最终答案。

他们一直都是为了杜金花手里的运毒路线,而关于卧底的抢夺,也同样如此。

简天凤、安宁和丁康宁,暗地里可能还有别的卧底,他们也同样是因为这个。

正好大家都来齐,祁麟三短一长敲击耳朵,提示褚年开始行动。

既然来了,那就谁都别想走,池子乱了,她才好浑水摸鱼呢。

“行动。”褚年一挥手,荆棘撸了一把彩虹脏辫走下车,冲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嘻嘻哈哈笑着,男人含笑张开双臂,她一个飞扑跳了上去,被男人抱着往九街走去。

褚年注视着赵清随和荆棘在酸辣粉店门口等待,荆棘和赵清随低声说了些什么,赵清随轻轻拍她的头,往花店走去。

街上一切如初,褚年在车里打开电脑布控、修改附近所有的监控,“可以了。”

南宫清风从紧挨着花店右侧的面馆走出来,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脚步一拐,同样进入花店。

与此同时祁麟正站在操作台面前包花,花茎插进花泥,把花泥中的水挤了出来,握着花泥外包装随手往地上一甩,转身继续动作。

两个大男人围在她身边,压迫感不是一丁点,要求还特别多,祁麟动作越来越仓促,雪梨纸扔得乱七八糟,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A1就位。”

“A2就位。”

“C3就位。”

“……”

每个方位的警察都通过通讯向褚年汇报,确定没有一处错漏,褚年终于开口下命令:“行动。”

随着一声声应答,大家飞快没入人群中,只等最合适的时机,给与敌人沉重一击。

褚年手指在电脑上飞速动作,荆棘身上带着屏蔽器,一瞬间将周围所有网络屏蔽。

南宫清风抱着花付款之后往门口走去,身后赵清随小声嘟囔着,说祁麟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明明是他先来的,却先给南宫清风包花,小声嘟囔着要她打折,不然就不要了。

门外荆棘听到动静趴在门框上,飞快跑进来踹了他一脚,把人踹到操作台上,雪梨纸散落一地。

祁麟看着一地狼藉捂脸无奈,咬牙切齿低吼:“你俩打情骂俏回家去,门一关窗户一拉谁也看不见,能不能别出门给别人添麻烦。”说着弯腰捡东西。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客人就是上帝你懂不懂?怪不得你生意不好!”荆棘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一听这话立马挂脸子,眉毛一横,抬手指着她鼻子骂了回去。

祁麟这能忍?当然不能,骂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不好,这和诅咒别人一辈子做个穷鬼有什么区别,当即直起小身板,立马怼了回去:“你瞅瞅墙上这么多订单,眼睛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说话还算含蓄。

说什么来什么,荆棘被噎得够呛,刚要杠回去,门外勾肩搭背走进来几个男大学生,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声音甜滋滋对着祁麟叫道:“姐姐,麻烦你给我包五十二只红玫瑰。”

荆棘这个小暴脾气,祁麟没停下插花的手,还不等她说什么,率先一甩小鞭子,扭头呵斥进来的几个男大学生:“懂不懂规矩,我们先来的,去后面排队。”

几个小伙子原本嘻嘻哈哈,听见荆棘的话低头看她,脸上满满的不可思议,顿了一下又互相对视,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回来,鼻子喷气儿冷哼一声。

“大姐,我们只是和美女姐姐说话,没有插队,请你更年期回家自我平复,不要出门给别人找不痛快,谢谢。”阴阳怪气极了。

“你叫谁大姐呢,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见我还小呢吗?”荆棘这个暴脾气,伸手就推挨着她最近的小伙子,一下子没推动,自己反倒后退两步,在小伙子嗤笑中爆发,随手把操作台上的东西挥到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散落一地。

打花刺的工具和剪刀也同样没能幸免,有一把直接甩到祁麟鞋面上,也行亏她今天穿的一双皮靴,不然就遭了。

祁麟看着一地狼藉,抬手摁了摁疯狂跳动的太阳穴,拼命默念“莫生气,生出气来无人替。”但越念越生气,转念一想,花店又不是自己的,何必受这个委屈。

想明白之后,花泥往荆棘身上一甩,指着荆棘的鼻子吼她:“有病就去治,95院就在钢花路等着你,跑不了,省的出门祸害旁人。”

荆棘不可置信,“你骂我是神经病?”顾不得身上脏污,只想要祁麟一个说话。

祁麟双手一摊:“我可没这么说。”反正就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十分地不要脸。

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可把荆棘气得不轻,一头彩虹脏辫被气的几乎要竖起来,手指头已经怼在祁麟鼻子上,把她鼻头怼歪到一旁。

得亏鼻子是真的,不然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刻,鼻子歪了回不去,那得多让荆棘看笑话。

赵清随作为荆棘的男朋友,这个时候只要不想死,肯定要坚定的和她站在一个战线。

眼瞅着祁麟和荆棘闹起来,赵清随上前一步挡在荆棘身前,那几个男大学生互相对视一眼,也笑嘻嘻的伸出胳膊一扒拉,就把祁麟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后,连个衣角都没露出来。

赵清随……莫名感觉输了怎么回事。

硬是强撑出一副厉害的模样,指着面前的几个小伙子放狠话:“我告诉你们,白塔派出所的所长是我姐夫,最好给我客气点,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色厉内茬把祁麟逗得不行,人才啊。

男大学生听了这话纷纷嘲讽。

“yu~大叔,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呢?你把那局长叫过来试试,我反手就是一个举报,让你们知道人民群众也是能发声的。 ”

“就是,以为我们怕你啊,谁还不是个**接班人了。”

“呵,虚张声势,我有一个朋友~我有一个姐夫~”

一句句怼的赵清随面红耳赤,把他噎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往常到不了这一步,对方就会让步,这群小屁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还有,我很老吗?

赵清随皱着一张脸扭头看向荆棘,眼神控诉,显然是想要一点支持。

可惜荆棘粗神经,完全不懂他多思的愁绪,眼看对象不行,干脆自己顶了上去。

叉腰挺胸指着小伙子们谩骂,骂得十分脏,时不时还上手拍打人家的胸肌,让一群大小伙子面红耳赤,言行举止中带着羞涩,谁能想到吵架还有被占便宜的时候。

就在这十分混乱的场面下,谁也“没看到”男大学生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如同猎豹一般朝着后院窜去,几秒钟的时间就不知道隐藏到了哪里,只等寂静时分,顺势出击。

后院仓库灰败阴暗,只有细细一束阳光从墙角缝隙杵了进来,作风十分强硬霸道。

安宁和丁康宁背靠背被绑在一起,身上没有一处好地儿,鲜血流了一地。

伤口已经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凝固,偶尔会有蟑螂,或者什么别的小动物在他俩身上爬来爬去,一点都不见外。

丁康宁的伤更重一些,现在还在昏迷着,只有安宁一个呆呆的看着仓库里唯一的一束光,灰尘在阳光下翩飞,鼻尖满是潮湿发霉的腐烂气息,她有一瞬怀疑自己也是发霉的主体之一。

安静的时间久了,以至于突如其来的争吵,都让她以为是临死之前的幻听。

安宁朦胧间听到前面人群中的争吵声,声音不大,却十分嘈杂。

眼睛都睁不开,用尽全身力气挪动了一下,身后丁康宁依旧垂着头没有任何动静,她也不由得苦笑,这回是真的栽了。

别说这群毒贩丧心病狂,不可能允许有人在她的地盘上放肆,就算是真的有无辜群众在外面吵架,只隔着一堵墙,她也提不起丝毫力气发出响动。

即使有人可以听到,安宁也做不到向普通百姓求助,她不能够将保护在身后的百姓拉下泥潭。

人群来来往往,谁也不知道,花团锦簇的店铺后院,躺着两个等死的人。

随着争吵声越来越喧嚣,安宁浑身困倦,眼皮缓缓合上,真的好困啊,终于能休息了吧,简天凤,你来接我了吗?

安宁闭眼前最后一刻,仿佛看到了简天凤,她依旧像开学见面那样,拎着大包小包和大家打招呼,还不忘和自己分享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期间还夹杂着简天凤那个妹妹,好像叫祁麟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安宁确实也没听错,前面祁麟不知道事情怎么急转直下,突然就发展到猫狗互殴这一步。

两方人马互相对峙,祁麟这边因为人数比较多,又在主场的缘故,赵清随被揍得满脸黑青,衣服也不知道被谁扯出了羽绒,看上去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十分的可怜。

杜金花刚从里间走出来,看着店铺里乱糟糟一地狼藉,一群在地上打滚打架的小伙子,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回事,鞋底踩在雪梨纸上,雪梨纸正好遮盖住瓷砖地面上的水,“哐当”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疼得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

“花姐!”祁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刚刚还手足无措,看到花姐摔倒,立马着急扑过来。

抬手想要把人扶起来,杜金花刚挪动了一下上半身,“嘶”顿时一阵抽疼,连连摆手:“我动不了了!”

“腰出问题了?确实不能乱动,一个不好容易瘫痪。你别急,我这就叫救护车。”祁麟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给杜金花垫在头下面,以免她不舒服,每个动作都十分细心,就跟照顾亲妈似得,把杜金花看得一愣一愣,不过还是疼痛占据上风,暂时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扭头冲着身后还在打架的人群吼道:“别打了,出事了,都是你们闹得!”还不忘对着阴三儿提醒:“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顺便报警,今天惹事的人一个都别想走,你们得负责!”

“不行!”

“不行!”

“凭什么!”

杜金花和阴三儿一听她要报警,立马高声阻止。

刚刚还和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这个时候因为利益又站在统一战线,“她摔倒是自己不小心的,那可有监控看着呢,我们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杜金花好像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面对祁麟疑惑的眼神,赶紧及时调整表情,不至于太狰狞:“和气生财,这都是意外。”

阴三儿冷哼一声:“关我屁事,我就是个买花的,既然花到手,我就先走了。”说着就要带耿子凡和羊富贵离开。

祁麟却抬手挡住,是非对错让警察评判,人没来之前谁都别想走。

几方人马各说各的,都推脱责任,祁麟白眼一翻才不管他们,拿起手机干脆利落摁下110,看的地上的杜金花和阴三儿睚眦欲裂。

尤其是阴三儿,手已经摸到后腰处,羊富贵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朝门口走去要关门,耿子凡也把手伸进衣服里,就连地上的杜金花眼神同样闪烁,垂眸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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