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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蚀骨香

玉玲珑触地的脆响惊破祭坛死寂,谢明璃望着冰面上扭曲的倒影,忽然看清沈砚眼底的暗红纹路——是噬魂蛊成熟期的"血蘸朱砂"之相。萧执的折扇悬在青铜星轨间,扇面"雪斋"印文渗出冰蓝血珠,与穹顶河洛图遥相呼应。

"阿姐不妨猜猜,这玉玲珑里锁着多少往事?"沈砚指尖蛊虫钻入玲珑锁眼,琉璃罩内魂魄突然凝成实体。谢明璃看着母亲虚影抚上自己胎记,喉间蓦地涌上腥甜——那指尖穿过的不是血肉,是萧执横在她颈前的螭龙剑。

剑身映出诡异红光,谢明璃突然记起琅琊阁密卷记载的"血契借命"。她反手握住剑刃,冰髓血顺着螭纹灌入剑柄:"萧执,七星锁魂阵还缺最后一道生门吧?"

萧执后背锁魂印已蔓延至颈侧,闻言却低笑出声:"谢姑娘可知,生门要开在心尖上?"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玉玲珑纹路相同的凹槽,"二十年前王妃剖心取血,今日该我来还这场因果。"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沈砚手中的玉玲珑腾空而起,将母亲魂魄吸入青铜星轨。谢明璃在飓风中看到走马灯般的幻象:景和十七年雨夜,镇北王妃用冰髓血在婴孩心口绘下反咒,而黑衣少年跪在血阵中,任由七星钉穿透脊梁。

"原来你才是......"她话音未落,萧执突然将她推向星轨中心。螭龙剑贯穿两人胸膛,冰火交融的血在祭坛绘出凤凰图腾。沈砚的蛊鞭劈开血阵,却见鞭梢毒刺尽数倒转,扎进自己心脉。

"不可能!"他嘶吼着扯开衣襟,胸口的七星倒影正在消融,"我明明换了命格......"

"换的是我的。"萧执咳着血沫轻笑,"你以为噬魂蛊吞的是谢家气运?"他指尖燃起蓝焰,照亮沈砚皮下蠕动的蛊虫,"这三年你养的,可都是我的心头血。"

谢明璃在剧痛中捏碎玉玲珑,母亲魂魄化作金粉融入她胎记。祭坛四十九盏长明灯骤亮,映出青铜柱上密密麻麻的铭文——竟是镇北王妃用冰髓血书写的《璇玑涅槃咒》。

"娘亲早知有今日......"她抚过铭文中夹着的**屑,那是幼时母亲哄她入睡时鬓角的香气。血阵突然逆转,萧执后背的七星钉离体飞出,带着血肉钉入沈砚七窍。

药王谷杀手的惨叫声自暗河传来,谢明璃看着水中倒影,自己锁骨下的火焰胎记已蔓延成完整凤翎。她抬手接住坠落的螭龙剑,剑柄螭纹竟与萧执心口凹槽严丝合缝。

"阿姐当真狠心。"沈砚在血泊中举起半块玉珏,"若我毁了这......"

话音未落,谢明璃的剑锋已穿透他掌心。冰髓血顺着玉珏纹路游走,祭坛底层的暗格轰然开启,数百具冰棺陈列其中——每具棺椁都躺着与萧执面容相似的少年,心口皆嵌着七星钉。

"这些年,药王谷造了多少赝品?"萧执拭去唇边血渍,折扇扫过冰棺上的曼陀罗印记,"可惜真正的七星锁魂,需用凤凰命格温养二十年。"他突然咳出带冰碴的血,"比如......"

"比如你每日送来的苏合香。"谢明璃扯开他腰间香囊,倒出混着金粉的药材,"每次我毒发,你都用命火替我镇压反噬。"

青铜星轨开始崩裂,沈砚突然狂笑着捏碎玉珏。药王谷杀手自爆成血雾,腐蚀性液体瞬间吞没祭坛。谢明璃在最后一刻将螭龙剑刺入地脉,冰髓血与萧执的命火交融,化作冲天光柱。

金陵百姓目睹第二只火凤自琅琊阁腾空,羽翼掠过处,沈氏宗祠的百年古柏尽数开花。而在祭坛废墟下,谢明璃握着萧执冰凉的手,看他心口七星印渐渐消散:"你这二十年......"

"二十年换你唤我一声阿执,值了。"他指尖拂过她眉心新生出的朱砂纹,"王妃当年将你托付于我时说过,冰火交融日,便是......"

地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真正的药王谷祭坛自岩浆中升起。谢明璃望着祭台上被铁链贯穿的妇人,手中螭龙剑突然发出悲鸣——那竟是本该葬在冰玉髓棺中的镇北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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