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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因着芸小娘偶感风寒绊住了腿脚,一直到能下床走动了,云曦才算得空闲。这几天虽是劳累了些,不过芸小娘到底也没有亏待她,送了不少好吃的好用的。云曦自个儿留了些,余下的都让青兰包好送去秦小娘那里了,还有芸小娘送云卿的那匹布料也顺带捎了过去。过了初十,府里的热闹散去了些,云曦才趁着外头少有人走动时去看望秦小娘。

秦小娘的病好转了些,虽仍旧下不得床,但好歹气色见强,人也精神了许多,倒是云卿清减了些,原就不爱笑,现下愁容满面,更像是难亲近了。屋里伺候的人不多,许是下人们也怕过了病气,除了秦小娘身边的婆子,就是云卿的丫鬟青梅了。云曦去时,那婆子正在外屋煎药,青梅在旁打下手,云卿在里屋打络子,秦小娘则在床上闭目养神,瞧着倒也和谐。

云卿见她来了,放下手上的活计,招呼道:“今儿怎么得空过来,听说芸小娘病了,可好些了吗?”

云曦脱下斗篷,接过云卿递过来的手炉,回道:“芸小娘已经好的差不离了,她还托我给你们带个好呢。”

假寐着的秦小娘听见动静也醒了,微微笑道:“她自个病着还惦记着我,她有心了。”

云曦挪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拉着秦小娘的手,道:“我瞧您这气色,病也应该好了一大半了,等到四月就差不多痊愈了,到时我陪您去赶城隍庙会,听说是皇家主持的,不但人多热闹,还有不少稀奇的好玩意呢。”

秦小娘自个的身子自个知道,她这病别说四月了,就是这辈子怕也好不利索了,左不过就是靠药吊着多挨些时日罢了。不过秦小娘不忍拂了云曦的好意,还是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这孩子孝顺,平日里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是送过来。其实你有这片心意就足够了,别的都是其次。我现下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看着你和卿儿出嫁,琮儿能平安顺遂奔个好前程,旁的我都不求了。”

许是除夕夜里老太太的一番话,也或许是女大不中留了,大娘子也好,芸小娘和秦小娘也罢,这些天总是把男婚女嫁挂在嘴边上,听得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云曦想母女夜半私语时说的体己话大约也是这些,难怪云斓时常同她抱怨,来世就该托生了个男胎,只有女怕嫁错郎,男却不怕娶错妻,虽是没道理的话,但也倒出了一个现实,这女子嫁人就好比第二次托生,那是天大的事。云曦虽不认同,却也不得不从,这大抵就是身为女子的无奈之处吧。

“我小娘去的早,如今连她什么模样都记不真切了。自打记事起,就是您照看的多,现下您病着,还操心着我的终身大事,若累的你再发病,倒是我的罪过了。”

“好利落的一张嘴,你上面的三个姐姐绑一块都顶不上你一半厉害。”

云曦插科打诨胡闹了一会儿,哄得秦小娘喜笑颜开,病都去了七八成了。不过到底底子弱了些,吃了药没挨一会儿便累得睁不开眼了。

怕吵着秦小娘歇息,云曦便与云卿去外屋坐了坐。云卿一边打着络子一边说:“小娘许久都没像今天这般欢喜了,这多亏了你。”

“说这些做什么?”云曦许久没见着煜琮了,便问起了他,“怎么不见煜琮?”

“煜琮天不亮就要去武堂,日头落了又要去书院,一直到半夜才睡下,平日里都不怎么得空,倒是年节能松快些。小娘怕耽误他,所以不大让他过来。”

云曦一直都知道煜琮最是用功,却不想竟刻苦成这样,不免有些心疼道:“再是勤奋也要注意身体,他这番下苦功夫,日子久了这身体也吃不消啊,你该劝着些的。”

云卿摇了摇头,道:“煜琮这般不辞辛苦就是想早点出人头地,为了小娘也是为了我。小娘过的日子你也是知道的,至于我,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了,可我的婚事都攥在静砚斋那位的手里,嫁谁不嫁谁全凭她喜好。煜琮无非是想我有个依靠,不至于任人拿捏罢了。”

云曦没有同胞兄弟,体会不到这般亲厚的姐弟之情,感动之余也难免心生羡慕,感叹道:“煜琮勤奋好学,不怕没有出头之日,届时光宗耀祖了,你和秦小娘也就苦尽甘来了。”

云卿苦笑道:“煜琮徒有本事没人抬举,到头来也是无用。倘若我能觅得一个有些权势的夫家,兴许还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只可惜……”

到底还是身不由己,身为女子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已经很是可悲了,婚嫁还要与家中儿郎的前途绑在一起,何其的不公?兄弟们争气些还好,跟着沾点光,若是没个有出息的,反倒是要拖累着帮扶,这看似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很是公平合理,可仔细一琢磨,这世道到底还是对女子凉薄了些。与家族荣耀而言,女子婚嫁是附属品,不光要锦上添花,还要雪中送炭。可于女子而言,一辈子的荣辱都系在了男人的身上,出嫁前是父兄,出嫁后是丈夫,再之后就是子孙后代,人生竟没有一刻是自己做得了主的,可见这世间道理对男子与女子的厚此薄彼。

云曦也不好说什么了,这世间上的道理有千百个,各说各的理,就是辩上个几天几夜也不见得有结果。这会儿云曦的心思全都在云卿打的络子上了,云卿鲜少做这些针线活,而且姐妹之中针线活做的最好是云昭,她们身上的香囊和络子大多都是她做的,那手工竟不逊许多绣娘,不过大娘子心疼她,又觉得金尊玉贵养着的,做那种累人的活计,岂不是失了官家小姐的体面,一来二去,云昭做的也就少了。其实络子用旧了,打个新的,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不过云曦瞧着云卿打的样式不像是女子用的,不免好奇了些,“三姐姐,你这络子是打给谁的,看着不像是自己用的。”

云卿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淡淡地回了一句,“闲着无事随便做着玩的,打发时间罢了。”

云曦原也不过随口一问,并没有寻根究底的意思,可云卿那针线不离手的样子哪里像是随便打发时间的,她难免多心了起来,再仔细瞧那络子,就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了,“这络子的样式像是男子用的,可这颜色父亲用着显的太鲜艳了些,煜琮用着又显得老气了些,至于大哥哥二哥哥更喜欢样式花哨些,三姐姐打的样式素净了些,也不像是送他们的。旁的叔伯兄弟平日里鲜少走动,三姐姐倒也不必费心神做这些。还不从实招来吗,三姐姐这络子到底是打给谁的。”

此话既出,云卿那常年冰山不见表情的脸微微泛起红云,宛若梅花蕊上的一抹颜色,清冷孤傲之中透着些许婉约娇俏,更显得独具风采了。她放下手上打了一半的络子,又往里屋望了望,没见什么异常动静,这才悄声回道:“既是被你瞧见了,我也不瞒你,这络子是打给李公子的。”

“三姐姐说的是李鈜?”见云卿点了点头,云曦了然了,也松了一口气,笑道:,“既是送给李公子的又何必藏着掖着的,这回多亏了他,秦小娘的病才有的治,否则不定会怎样呢,你感谢他也实属是应该的。”

云卿低头默了默,过了好一会子,像是下了一番决心似的,又突然抬头,一脸的严肃,道:“其实不光是感谢,还有些别的。”

这话虽然说的遮遮掩掩的,但云曦也不是糊涂人,怎会不明白。况且一女子送一男子随身佩戴的物件,如果不是恩,那便就是情了。只是她总觉得云卿不像是会轻易动情的人,所以咋听那番话属实也是吓了一跳。

这事非同小可,云曦也谨慎了起来,小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多久了?”

云卿赶紧解释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我有这样的心思,人家兴许没那个意思呢。”

就是说还没捅破窗户纸,云曦略略安心了些,却还是不理解,“三姐姐的心如高山上的冰雪最是难融化的,纵然李公子百般好,也不见得三姐姐就轻易地动了凡心,究竟是因恩生情还是报恩还情,三姐姐你自己又清楚吗?”

闻言,云卿苦笑道:“什么恩啊情啊的,我老早就不想这些了。除夕那天祖母的话你也听见了,她挑选的那些人家已经是咱们这样的门第所能够到的极限了。即便如此,且不说咱们两个,就是大姐姐也未必能如意了。你比我好些,还有父亲可依仗,婶母待你虽不见得多亲厚,但到底也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而我呢,年岁也到了,静砚斋那位打的什么主意,我心跟明镜似的,左不过都是她那些没出息的侄子外甥。即便是这样,也倒像是我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以后若如意了,那就更得对她感恩戴德,恨不得带上我小娘和煜琮给她当牛做马。若是不如意,败了时,那便生死由我不管了。旁的事叔父尚且还能插手管一管,可侄女的婚事,叔父总不好越过静砚斋的那位直接过问吧。趁着静砚斋那位还没倒出功夫安排,我倒不如先一步张罗,总好过任她揉捏,左右都不称心如意,那我也不能就这么认命了遂了她的意。”

“可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云曦不成想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络子背后竟还有这一番心酸苦楚,不免的悲从中来,“李公子是很好,可若只管合适就托付终身,那便也只是将就凑合,不见得就如意顺遂了。”

“合适就足够了,况且李公子他人好,家世好,又有本事傍身,世间女子所求的不过就是这些了。”云卿认命了一般,苦涩道:“这事除了四妹妹,我连小娘都没有说,还请四妹妹千万保密不要往外说。”

云曦点了点头,叹道:“这个是自然的,只是你有此打算,还不知道李公子作何感想呢。”

云卿捏着那没打完的络子,若有所思了片刻,道:“恐怕这事还要烦你帮忙了。”

闻言,云曦惊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云卿眼珠子颤了颤,便有了主意,道:“待我打完这络子,就劳你拿着它去试他一试。”

云曦想了想,为难道:“这我怕是做不来的。”

云卿拿起针线一边打络子一边说:“你和他好歹能说上两句话,你若做不来,那我还能指望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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