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爱徒,许久未见,可想师尊。”
大礼将至,柳含弘在外飘荡了许久,才终于到了凤宫
纵然心中忐忑猜疑不定,长风还是佯装镇定回了声,“师尊。”
“你可不要忘了咱们的约定,今晚定要不醉不归。”与往昔一般,他依然找各种理由要和长风喝酒。
烈酒入喉,和凤霁月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长风都快忘了酒的味道了,开始长风还用杯子喝,后来索性直接拿起了酒壶。
“师尊,这么多年为我操劳了。”即便柳含宏再不着调,但是对长风也算是尽了他最大的力了。
柳含宏总觉着长风今天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哎,你这小子喝这么急干什么?”他伸手想要拦住长风不断将酒送往口中的手。
长风苦笑着说,“不是不醉不归吗?我可是再好好陪师尊喝。”
“也是。”
......
“霁月,你想好了吗?”
灵云殿中,萧含章、木含医都在,刚刚正是匆匆赶来的柳含宏问的。
其余二人同时望向凤霁月。
“他迟早要面对的。”凤霁月只是低低说了一句,话中不再是无奈与纠结,更多的是做出了选择后的勇敢决绝。
其实一直在迟疑的本就是凤霁月,他总是没来由的各种担心,总是有千万个理由说服自己缓一缓再缓一缓。
但是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所有的理由无非都是自己的不舍得。
萧含章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天下大乱,黎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却也该早些扶正血统,清扫黄党了。”
“虽凤族隐世,更有祖训不参与九洲事,但当年你既参与黄灯之乱,如今怕是没有办法再脱身。”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柳含宏问的比较直接。
凤霁月不假思索,“当初既借祭桑大礼处事,如今便该回归始末。”
其实几人心中早有定夺,祭桑大礼确为最合适的时机。
只是大礼还未开始,却意料之外地起火,火势从霖铃殿迅速蔓延开来,像是狂风暴雨般来势恐怖,迅速蔓延开来。
待到众人赶到时,已然化为了一片灰烬,摧枯拉朽之势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倒是真的小看了这个赤朱,想到之前在赤朱身上探到的那丝丝微弱魔息,如今想来还是大意了。凤霁月不免心下不安了起来。
果然长风早已不见了。
“赤朱,你到底是什么人?”
长风眼神冰冷,原来他一直没有真正认识过赤朱,拥有这么高深的魔力的人,还隐藏的这么深。
“长风,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
赤朱双眼真诚,“过去我自己没得选择,但是现在我要为我自己做一次决定,死生无悔的决定。”
长风终究还是败在了赤朱那决绝的眼神中,他想着反正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再差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所认为的所以为的原来都是错的、假的,都是一场被编织起来的骗局,他不断挣扎不断试探,可是总是离真相差一点。
自己那空白的幼年时光是什么样的呢,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孤儿又怎么会有国仇家恨呢。
可是突然发现,原来身边的人都在骗你,你被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操纵着,不知道过去更遑论未来。
所以霁月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
长风从来没有过像此刻这般心急过,他要找回属于他的回忆,他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场火并拖不了多长时间,没有时间给他难过,只有去了无间崖,只有找到了那颗魑魅果那个被封印住的半魂,才能让一切回归到正确的路上。
可是真当他到了无间崖时,他却迟疑了,这么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霁月他真的会是自己的仇人吗?他救自己真的仅仅是为了找寻解焚澜的护心龙鳞吗?
各种疑问盘旋在心底,长风站在崖边却迟迟没有跳下去。
“长风,不能再犹豫了,他们马上就追来了。”赤朱看着踌躇不前的人,焦急的出声提醒。
“你终于来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再次想起,如昏暗中突然有了一丝亮光。
长风决然往下一跳。
不久前他们还来过这里,此刻心境却是大不一样了。
崖底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声,终于长风走到了那束亮光前,那是一个数十米高的熠熠发光的龙形生物,只是呈现半透明状,并没有实体。
长风与这庞然大物像是被什么吸引着,或许他们本就共属于一体,相互吸引着,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牵绊。
那条金龙依然在沉睡中,周围被重重禁制所封印。
长风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禁止便散了,金龙苏醒了,他盘旋着直接冲向长风,长风被外力拉扯着慢慢悬在了半空,金龙在他周围不断盘旋,最后一飞冲天,俯冲而下,直接朝着长风的额上冲了下来。
金龙威力巨大,赤朱身上带着魔气,更是被这力量震得数十米之外,毫米都无法靠近。
长风无暇想其他,他只觉得不断有力量灌进了他的身体,像是要把身体身体撑爆了一般,渐渐地长风失去了意识。
等待凤霁月赶到时,长风已然晕死过去,只是身体里不断流转的力量使得他眉眼紧邹,不断有金色的光从他身体里面透出来。
凤霁月没有时间考虑,他一个跃身直接到了与长风同样的高度。
只是后来跟上的人看的触目惊心,以凤霁月此刻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弓,他们想要长风早些回归正途除了为天下苍生考虑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凤霁月,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看着此刻盘旋在空中的两人,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几乎可以用胆战心惊来形容,即便是靠近一点便有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全数排斥在外。
凤霁月几乎是用他的命在博,他缓缓将魑魅果置于掌心,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送到长风身边,催动魑魅果,随着魑魅果效用发挥。
长风额头渐渐显现初了金色印记,那些金光一点一点汇聚最终全数与长风融为了一体,只留下了已然在发着不俗光的额间印记。
至此,便是再无回头路了,凤霁月终于还是没忍住,嘴角渐渐渗透出了血,面上早已惨白不已,没有一丝丝血色。
但是看着长风的样子,终是放心了。
数十米高的空中,失去外力支持的两人,陡然急速往下掉落。
没有了禁锢,萧含章等人立刻冲了过去。
木含医赶紧上前往凤霁月嘴中喂了几粒药丸,随着他施加的灵力凤霁月顺利将药丸吞咽了下去。
几人合力不断地向凤霁月体内输送灵力,稳住心脉,催动药力,治标不治本也只能先将就着。
毕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洞中除了那些珠子散发出来的光外,在没有一丝丝属于外界的光。
时间在不断流逝,凤霁月仍然不见醒,还在源源不断输送灵力的几人脸上早已冒出的汗珠。
在他们无暇顾及的地方,赤朱借着昏暗想要悄悄带走长风。
他还未得手,柳含弘怒目瞪着他,赤朱只得收手。他身上的魔息已然藏不住了。到如今他能依靠的便只有长风。
总算凤霁月慢慢恢复了意识。
“霁月,你还能撑得住吗?”看着凤霁月此刻的样子,即便是萧含章也不免得担心。
凤霁月堪堪苏醒过来,他脑海中一瞬间空白后,迅速恢复过来。
他转头看了看还躺在一旁的长风,见他眉眼间紧紧的凑在了一起,似乎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如此突然的情况下与他的本灵融合,能保住命都很不错了。
这一步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可是看着少年的脸,凤霁月心中终究还是心疼不已,他苦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将他拉回来。”
“霁月,还有师兄们在呢,我们一起。”
“这混小子再胡来也是我的徒弟不是,我柳含宏的徒弟可以不讲规矩、可以捣蛋但是不能入魔失去自我,不能成为一个杀人狂魔。”
长风静悄悄地躺在那边,没有一丝动静。
魑魅果是双面的,它能压制住灵魂融合所带来的巨大排斥,同时其强大的威力也会在承受者体内乱窜,一个不小心便会引起反噬。
当初为了保护长风,将他的龙息之魂与本体剥离开来,一则是为了防止黄灯之派探寻到长风的下落,二则是为了救回奄奄一息的长风,当初虽然将长风带回了南禺,可是那时候的长风已经命悬一线,就连木含医也是束手无策。
不得已才做出了当时看来是最优的选择,当年的长风还那么小一个小团子,遭受了巨大变故,深陷痛苦,好在他将所有前尘往事都忘了,一晃便这么多年,当年的小团子早已长大。
他们都在安静地坐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每个人面色都凝重不已,此时广阔的洞底依然昏暗,寂静一片,就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的明显,不过呼吸声便是这里还有活物的唯一证明了。
终于长风有了动静,像是被梦魇围绕一般,静静躺着的人突然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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