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入不存在的虚空,飘荡在无垠浩瀚的群星环绕之地。
星星抖落一身辉光,游向星海中的少女,修补她身上的所有伤痕。
“醒醒。”祂们说。
群星在有频率的闪烁,祂们的声音传入少女耳中:“快醒一醒,不可以继续睡下去了,他们——你的■■还在等你……”
“我们的■■■■,我们没有时间了。”
一声悠远的叹息落下,来自寰宇的絮絮低语瞬间消失。
沉睡中的少女似乎感到了什么,双眼微微睁开一丝缝隙,那宁静的蓝色中带着黯淡的迷茫。
此刻,仍未真正醒来。
她的身体还在不断坠落,直到坠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之中。
“伊莲娜……”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放下了一切,她紧紧抓住于虚无中唯一的依靠,不自觉地用发烫的面颊轻轻蹭着那温暖的怀抱。
她轻声呢喃:“你终于,愿意来接我了……”
少女再次沉入无尽的静默。
尤托菲亚。
他们生命之乡,初始之地。
当命运之盘开始轮转,迎接他们的是新生?还是毁灭?
广阔的湖泊环绕着岛屿,清澈透明的湖水,呈现出深邃的蓝。
即便在猩红的映照下,湖水仍旧保持着应有的清透纯净,仿佛一块大自然的蓝宝石,镶嵌在一片绿林之中。
只有从高空俯视,人们才可以看到湖水之下,隐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湖下是什么?
斯派德第一次见到湖泊的全貌时,与身边的年轻警察一样,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那不是真正的湖,而是控制中心所部署的一种防护装置的伪装。”
此刻,在这样一个相似的情景下——从空中向下俯瞰,斯派德给出与过去的前辈相同的答复,两个不同时代的瞬间重叠,让他感受到短暂的恍惚,仿佛时间的界限变得模糊,历史的回声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响。
年轻的警察凝视着下方,既对湖泊下的无底深渊感到本能恐惧,又对它的存在充满惊异和好奇。
无论他心中涌起的是何种惊叹,最终转变成对诸神的深深敬仰。
湖泊当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某种超凡力量的杰作。
这是人类用神赐的福祉,为了守护神域而创造出来的存在。
他们乘坐的飞行载具抵达了大桥上空。
一切正如斯派德所料,黑色的斜拉桥不知何时开放了通行,将湖泊中心的孤岛与陆地连接了起来。
会是谁开启了通行的权限?
斯派德来不及细想,就被桥上的一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人们在大桥中央停下了脚步。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只毛色雪白的猫。
一只白色的长毛猫静默地坐在那里,阻拦了前行的路径,如同这座大桥的守护者,用它青色的眸子凝视着人群。
似乎所有人都被施加了一种禁锢,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他们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
涌动的人群就此静止。
白猫望向空中盘旋的飞行载具,它与他们相隔几百米的距离,天青色的眼睛却清晰地映出了斯派德的面孔。
“你们留下,等待命令行动。”
斯派德沿着被抛下的软梯,降落在桥面上。
他在这只猫帮助了他们的情况下,仍旧高度警觉,“你是陪伴在艾玛·史密斯的身边的那只猫。”
斯派德刚说完话,头部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这阵痛楚仅持续了片刻,下一秒,在斯派德的脑海,响起一个朦胧又清透的声音。
雪莉对他说:“那些异端所要献祭的,不只是人,而是整个尤托菲亚。”
斯派德:“……什么?”
“你肯定已经听说了那个消息,”白猫的语气十分肯定,它继续说:“有个地方的居民突然间消失了,否则你不会调查到威廉公寓。”
斯派德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果然,你们一直都知道尤托菲亚发生的一切。”他的手掌贴在腰间的燧铳上,目光紧随那站起来走动的白猫,“那么,在这些事件中,你们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局长,我们的时间不多。”
雪莉逐渐向他逼近,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已经不复存在。
这种时候,斯派德应该立刻拔出燧铳,让它停下,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的福祉告诉他,白猫正向他伸出合作之手,这个合作或许将是拯救尤托菲亚的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在我后方,那个站点中的家伙就是一个借用真实之物降临在真实的疯子,它吸收人们的美好愿景构建出一个幻境,现在,它要让本不可存在的虚幻之地成为现实,尤托菲亚——这片土地,就是用来承载幻境,转化现实的祭品。”
说话的同时,雪莉右眼显现一个还在走动的时钟图案,“我的力量仅能持续半小时,如果在此期间不能结束这一切,一旦那个仪式开始,整个尤托菲亚会从神域的历史上抹除,谁也不会再记得我们。”
斯派德与它对视。
他默默地抬起了手,向空中的飞行器做了一个手势。
与此同时,格林伍德酒店。
一座风格古典的高楼伫立在血色之中,嵌入墙面的窗户透出静谧的黑暗。
无需多言,五人近乎是同步地抽出十字剑。
戴夫·布莱克屏息凝神,推开紧闭的酒店大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不禁皱起眉头,屈起食指点了一下耳朵上的微型装置,银色的骑士头盔包裹了整个头部。
他们踏入酒店,身上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盔甲始终保持在寂静无声的状态。
即使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头盔上的夜视功能也能让佩戴者的眼睛清晰地观察到周围的一切。
大厅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墙壁崩塌后留下的碎石和散落的装饰品随处可见。
光滑的地板上,流淌着黏稠的液体,以及一些令人不适的碎肉,唯独不见一具尸体的踪迹。
不久之前,还是他亲自负责将威廉公寓的居民们安排到了这家酒店。
戴夫抑制住内心的波动,冷静地观察四周,避开散落一地的障碍物,带领着队友们沿着曲折的楼梯向上攀登。
一阵低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从酒店的上层传来,紧接着是人群惊恐的尖叫声。
“还有幸存者!” 戴夫心中一震,迅速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
就在他们刚刚到达二楼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无声无息地从这一层的走廊中闪现出来。
他们之中的萨拉·阿克曼第一个察觉到情况。
银剑停在黑影喉咙前一寸的位置,萨拉在即将杀死对方前,及时辨认出那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
巴伦·特纳,威廉公寓的居民之一,那个住在因齐奥警司对面的酒鬼。
萨拉对昨夜他与垃圾桶共度一宿,身上散发的难闻气味印象深刻。
一个胡子邋遢、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举起双手,惊恐地盯着脖子下方的那把长剑,生怕锋利的剑刃会一不小心划破自己的喉咙。
在紧张的气氛中,戴夫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里发生了什么?”
巴伦颤抖着,声音几乎听不见:“怪……怪物!所有人变成了怪物!”
戴夫向萨拉示意,让她先放下武器。
但为了确保安全,他们必须先用戒具控制住巴伦·特纳,另一位警员迅速上前,把某种东西戴在巴伦·特纳的双手上。
“这个手铐附带一个小小的测谎功能。”戴夫说,“把你知道都告诉我们。”
巴伦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半小时前的遭遇,让他向来只装酒的脑子,从没有像今夜这般清醒,“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控制中心的人给我们挨个做检查时,那些人忽然变成了怪物,它们到处捕捉没有异变的正常人。”
“然后、然后……”
他咽了口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像鱼眼般凸起,“一个比所有怪物还要大的怪物,它、它杀了它们。”
戴夫:“还有多少幸存者?在什么位置?”
“就在楼上的会议室,总共三十二人。”巴伦急忙回答,“它……我知道这样形容一定很奇怪,那家伙杀了所有的怪物,把大家驱赶到三楼,全部囚禁起来,仿佛……仿佛是在保护我们……”
他的声音不断变得微弱。
巴伦同样对这种可能性感到难以置信,甚至觉得荒谬。
那种被域外腐蚀后催生出的异种,捕食一切鲜活的,对与它们不同频的存在毫不留情。
但这个巨大的怪物却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反而将他们聚集起来,保护了他们。
这是巴伦不可否认的一点。
就在他即将回归女神怀抱的瞬间,怪物出现,救下了他,把半只脚踏入寂静之地的巴伦拉了回来。
因此,它受了很严重的伤。
萨拉注意到巴伦脚边散落着一堆医疗用品,而格林伍德酒店的二楼的确有一间医务室。
“我想找点东西来为它包扎,于是它就放了我一个人出来……”可能是碰到了救援队,巴伦原本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恐惧感也有所减轻,在向救援队简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开始有一些空闲的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比如——
他会因协助怪物而被认定为与域外异端勾结吗?
这样的念头在巴伦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他想到那个怪物救了自己,他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回报那份恩惠。
那个像是领队的警官打断了巴伦的思绪,他询问道:“所有幸存者都在三楼?”
巴伦带着一丝不确定,“如果它没有遗漏的话。”
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他也不敢完全确定所有的幸存者是否都在那里。
“警用载具就在外面,待在那上面会更安全。”戴夫对他说道,“你能独自离开吗?”
巴伦连连点头,视线再次转向楼上,神情有些微妙的复杂,“它并没有对我们造成过任何伤害。”
他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的语气询问:“你们——我的意思是,我们——真的有必要去处理它吗?”
巴伦刚一开口,便感到些许懊悔。
糟了。
巴伦与他们之间即便相隔着头盔,依然能感受到银甲骑士们审视的眼神。
他讲错话了。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一直没有信号的通讯装置,就在这时响起微弱的“滋啦”声。
下一秒,他们通过头盔内置的通讯装置,接收到斯派德急切的声音:
“戴夫,我是在一只灵兽的帮助下与你们进行单向联系,它向我阐明了我酒店的情况,你不用急于营救幸存者,半个小时,我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你们立刻去地下室!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那里的——”
叮——
与之前一样的铃声,穿透云层,直击每个人的脑海。
众人痛苦地捂住头部,同时感到一阵嗡鸣。
警员桑塔站在离窗户最近的位置,首先察觉到酒店外的变化。
他顾不上耳鸣中的队友是否听得见,不顾一切地大喊道:“快看外面的天空!”
原本静止的雨滴在刹那间被蒸发,尤托菲亚的倒影撕裂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悬挂于天际,每一部分都可以与地面上的郡区精确对应。
逆悬的倒影在向下沉落,逐渐接近地面。
以它降落的速度,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融入尤托菲亚这片土地之中。
耳鸣消失了,却是万籁俱寂。
戴夫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下达命令:“快!去地下室!”
“已经没有时间了。”
斯派德察觉雪莉语调中的颤抖,那对青色竖瞳映照出天空的倒影:
“它们提前开始了‘置换’,除非有谁可以在下一秒同时破坏设立在四方的转换仪式,否则,我们谁也无法阻止这场灾难。”
斯派德的手慢慢攥紧。
……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红莲在身旁绽放,生机盎然,无数莹白的微光从四面八方涌入。
女郎轻轻叹息,力量在指尖流转。
她结出法印。
从苍穹之上而来的光撕裂笼罩的阴霾,带来自以为救赎的援助。
但当一切降临之时,天上的光却化作不可捕捉的无形之风,消弭于这场属于域外阴影的盛宴之中。
真与虚的置换已经打开。
女祭司注视着桌面上展开的塔罗,食指轻敲桌面,如同计时的倒数。
你,还在等什么?
紧闭的玻璃花窗被轻轻推开,一滩黑色的液体从外面滑入房间,慢吞吞地爬上女祭司的桌面,打乱了上面摆放的纸牌。
女祭司的沉思被黏液状的物体的出现所打断,“格鲁顿尼?”
她感到奇怪地问:“你不驻守在幻想乡的核心,怎么又跑到我这——”
声音戛然而止。
女祭司的指尖黏附着黑色液体探出的触角,格鲁顿尼的记忆刹时间涌入她的脑海。
“糟了……”
话音未落,房间就已空无一人,仅余散落一地的塔罗牌。
尖锐刺耳的警报与燧铳的响声混合在一起,直到其中微弱的铳响逐渐消失。
他眼前一片血红。
以太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白泽握住长剑,想依靠它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但以太之刃从手中滑落,坠向地面。
年轻人已经到了极限,全身无法再使出一点力气。
昔日庄严肃穆的基地此刻彻底沦为一片废墟,这座用来收容的堡垒被异端从内部轻而易举地瓦解了。
一棵前所未见的巨树占据了整个基地,释放了禁闭室里所有还未交接的收容物。
它们还未得到真正的自由,那死而复生者便捕获了所有的收容物,把它们吸收,然后回馈给庞大的巨树。
白泽察觉到这棵树对那个死灵意义非凡,在接下来的几次行动中,他们将攻击的焦点对准了这棵巨树。
可他们失败了。
每一次的袭击都未能成功。
周围散落着同伴们冰冷的尸体,脚下则是由鲜血汇聚成的一片血泊。
它有很多次的机会置白泽于死地,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看着年轻人一次又一次从地上爬起。
他们之间实力悬殊,每次交锋,皆是对方对白泽的单方面碾压。
异端不急于杀死一个有趣的玩物,它用他消磨时间,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白泽环视一眼四周,残破的废墟之中,只有他一人尚有余息。
支援……
他也不确定是否会有支援。
当基地的人员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跟随异端而来的怪物已经将一切摧毁,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几十秒。
异端封锁了整个岛屿,基地内的所有人——包括被释放的收容物——谁都无法离开。
“为什么不放弃?”他听到异端问。
“你问我,‘为什么’?”
白泽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年轻人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表情在极端的愤怒下变得扭曲,“看看你的周围,你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还在问我为什么?!”
它做了什么?
幻想乡的目光扫过凌乱的地面,掠过那些安详睡去的人们。
它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幻想乡慢慢坐下,众多藤条随即从头顶的树干上垂落,在下方编织成一个吊椅。
“我要创造一个,只属于我和他们的‘现实’,在那片梦想之地……”异端苍白的面庞上,满怀着对那一刻的向往,“我会给予他们完整的一生,他们将在由我创造的世界中再也不会拥有遗憾。”
白泽对它的行为,只有一个看法,“疯子。”
这个回应直接又尖锐。
幻想乡宽容地微微一笑,接纳的态度宛如面对一个任性的小孩,“……你没有经历过,无法理解我的感受。”
它的眼睛望向未知的远方,深邃悠远,“但无所谓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今天,我们以尤托菲亚作为一个载体,这里的所有人将成为那个世界的一部分,等你们去往了我们的理想之地,你会明白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
异端伸出双手,掌心朝上,迎向天上逼近的倒影。
当它们交汇的一刻,欢愉的盛宴也迎来了终结。
现在是时候为一切画上完美的句号了。
白泽:“你不是爱丽丝·因其奥。”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正悄然逼近,那些被隐藏起来的怪物,在操纵者的命令下准备夺走他的生命。
白泽筋疲力尽,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他清楚自己不会得到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发问:“你只是借助那女孩身体复苏的一个死灵,你到底是什么?”
异端的注意力不再集中于玩物上,它完全无视了他的声音。
死亡的帷幕在头顶落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白泽握住了一个带柄的十字架。
至仁的提灯主……
他闭上眼。
请允许我在这趟生命旅途的尽头,可以与您再度重逢。
咔嚓——
连续不断的碎裂声,就像玻璃裂开时发出的声响。
幻想乡转过身,身后的维系之树不知在何时失去了红雾的萦绕,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天而降,贯穿笼罩在尤托菲亚上空的血色,把死亡的阴影化作齑粉驱散。
时间的流逝变得迟缓,无形的威压从降临的光柱中弥漫开来,这片大地都在这光芒之下颤抖。
警局的深处,神父中断了他的祷告。
阿列克谢走出屋子,目光穿过恢复了正常的夜色,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在短暂的惊诧与错愕之后,心中涌现的便是接踵而至的喜悦。
年轻的神父低垂眼睑,屈膝跪地,向那显现的神迹送上一个信徒的敬意。
神灵仍眷顾于尤托菲亚。
这一时刻,每个人心中的感受和行为与他相同。
幻想乡直视着刺眼的炽热光辉,长时间未作出反应。
时间仿佛静止,万物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之中。
它阖上双眼,属于人类的眼泪滑过脸颊。
一切——
曾经的欢笑与泪水,所有的希望与绝望,都随着这无声的泪水,悄然流逝。
结束了。
幻想乡跪在地上,垂首点过两侧的肩膀,动作充满了谦卑与哀求。
“我祈求……恳求您……”
“……对她施以……”
“哪怕一丝的……怜悯。”
纯白的衣角从面前经过,未曾停留片刻。
直到再也无法寻觅它存在过的痕迹,祈求的堕落者也未曾得到任何回应。
罗德里克见证了幻想乡最后的结局,它连同他们所有的希望和梦想消逝成白影,至此化为乌有。
“遵照您的吩咐,我将选择的权利交到了她的手上。”
太阳的使徒谦卑地垂下头,视线固定在地面上,从未敢于直接望向那位降临此地的存在。
“她——”
“她做的很好。”
那位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温和平静,罗德里克却听出在这之下隐藏着的微妙不同。
使徒不自觉地抬高了一点视线,宽大的兜帽遮蔽了大部分的视野,这让他微小地抬头看到的只是躺在他怀中,仿若睡去的女孩。
他很欣慰地说:“她的表现,没有让我失望。”
罗德里克从他手中接过女孩,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那满是灼伤的手腕上。
“她的灵体和精神都在交界地受到了不小的损伤,你留下来照顾她,顺便协助控制中心的人对这次的事件进行‘封档’工作。”
罗德里克点了点头,“是。”
幻想乡的故事已经结束,新的篇章即将开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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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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