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瓷倾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许瓷的嘴唇带着点薄凉，言序微微愣住了，回神过后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不对，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言序为自己辩解，他本来就没有生气，醒来见到自己的金丝雀出现在热搜上他难以接受而已。
“嗯，没生气。”许瓷笑着说。
言序不讲话了，立秋了，天气总是很冷，许瓷见他还穿着短袖，随意从衣架上拿过一件外套，给他穿上。
“不嫌弃吧？”许瓷确认般的问。
“真嫌弃我就不会在你床上睡觉了。”言序，慢悠悠的说，意识到这句话可能蕴含着别的含义，言序又闭上了嘴，不讲话了，把外套穿好。
许瓷心情似乎很愉悦，连这句话他都没有细想，等言序说完，他牵起言序的手：“老板，走吧。”
言序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沉默的看了一会，他不觉得这是一个金主与金丝雀该做出的动作，过于暧昧了他觉得，但许瓷好像总是很喜欢这样子。
牵着言序的手走出房间，言序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楼道，他觉得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住人的样子，但许瓷就在这个地方住了很久的感觉。
“协议里有规定，金丝雀应该老老实实的住在金主家，你觉得自己该履行这个义务吗？”
许瓷看了他一眼，言序若无其事的转移视线，许瓷：“好啊。”
言序没有讲话，许瓷好笑的看着他，言序耳尖红了红，许瓷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耳尖，言序耳朵本来就敏感，许瓷这么一碰，他不受控制的往后躲了一下。
“老板今晚想吃什么？”
听见许瓷这么说，言序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给对方发钱，虽然说好了一个月一百万，但他至今没付，许瓷也不怕他跑了。
“mamour，你的账号是多少？”
许瓷挑眉，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言序这才继续解释：“这个月的钱，我没有打给你。”
许瓷笑道：“老板，我真值一个月一百万啊？”
不是他说，一百万，高看他了……要是让他包养一个人，一个月要一百万，他肯定第一个报警，有没有人管管啊……
言序淡淡点头：“不然呢。”
见许瓷丝毫没有拿出手机或者报账号的意思，言序主动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下一秒：“银行已到账一百万元。”
许瓷：“……”
言序轻松的把手机换回去，好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一样，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不少，连步伐都带着欢悦。
“这么高兴的呀？”
那当然，言序内心默默的补充，只有利益关系才会让他感觉到有真实感，羁绊感。
有了这层交易之后，他心里总是会轻松很多，感觉许瓷不会下一秒消失在他的面前，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原因，没有必要跟许瓷说。
“你平时喜欢吃什么？”言序扯过话题。
不料这个问题真的问到许瓷了，没认识言序之前，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因为每天淡淡的死感和抱着活着也行，死了也不是不可以的超绝负情绪，他靠着一个馒头就可以活一头。
后来不消极了，开始接受了，对人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许瓷又活过来了，手机里时不时传来的催债短信，又让他躺了回去，但饭总不能不吃吧？
于是他每天的食物从一个馒头变成了三个馒头，条件好一点，奖励自己一碗泡面……再好一点的话，那就再奖励自己加个鸡蛋吧。
唯一吃的好的两餐是上周诗里的月活动，王庆特意请他们去火锅店消费，王庆的意思是正好欢迎许瓷的到来，第二次是王庆两天前单独请他吃的饭。
言序在这里，许瓷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他跟自己吃这些的，于是他的记忆只能追溯到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
“米粉怎么样？”许瓷问。
他是一个南方人，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平时吃的最多的就是米粉米线之类的东西，他格外的喜欢吃米粉一点，那会高中自己就经常翻墙出去吃，后来上了大学，为了上最好的学校，他去了北方，之后就很少吃到了。
更何况来到这里之后。
现在跟言序走在一起，他忽然想吃了。
“正好我也想吃。”言序说。
许瓷轻轻的笑了一下，言序应该算是北方的，因为书里说过的，言序在的地方四季分明，况且，他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也能感受出来这里相当于他在的现实世界里的北方。
在北方，日常就很少能吃到米线，特别是言序这种富家子弟，更不可能接触这种街道上的小吃，言序可能都没有见过。
这么说着，许瓷拉着他的那只手稍稍用力，把言序抱在怀里。
突然间被抱住，言序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
许瓷抱了十秒然后放开他。
“走吧。”
言序感觉莫名其妙的，但还是随他而去了。
穿过地下室，一路来到了上面的街道里，时间卡得好像刚刚好，街道上有好多行人，很是热闹，许瓷拿起牵着言序的手，拉起来亲了一口，这一刻他才感觉有了实感。
“mamour,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很是着迷。”
言序看着青年漂亮的唇形吻上自己的手背，不由得心颤了一下，因为这就像西方婚礼上新郎给新郎的仪式。
许瓷亲完，摸了摸言序的手，那双清瘦的手总是很冰凉，许瓷摩擦了一下：“为什么你的手总是捂不热？”
“天生体寒。”
所以他总是很怕冷。
牵着手走在路上，彷佛他们只不过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难得可以平静一下。
走了一段路，后知后觉可能要带着言序挤地铁了，许瓷只能说：“老板，你要跟我一起挤地铁吗？”
这里离地铁站不远，他平时出门全靠地铁，毕竟能省点就省点。
但言序应该没坐过地铁，因为对方看着就很贵，少爷应该是从小开跑车到大的。
出乎意料的，言序点头：“我为什么不能坐地铁？”
意识到许瓷可能把自己当成没体验过人家疾苦的少爷，言序无奈的解释：“在我没考到驾照之前，我也是坐地铁长大的好吗？”
他不是一出生就过上的少爷的生活。
言序的生活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他家是有点资产不错，但也并不是很多，达不到召熙家那样的水平。
在他小的时候，哦不对，他跟他哥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在谈生意回来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在那场事故里一起离世，只剩下年幼的他和哥哥言淮。
发生意外的时候，言徊才初中，带着年仅六岁的他来到了远房叔叔家，言徊那会初三，总是很忙，怕他不习惯新的家里，言徊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采用走读的方法照顾他。
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不太好过，言序一直不太敢讲话和活得小心翼翼的，小孩子对恶意总是很明显，他能感觉到叔叔不太喜欢他，于是他更加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他从小就学会了坐地铁。
许瓷：“这么厉害的呀，从小就会坐地铁。”
“你在哄小孩吗？”言序无语的问。
“不，我在哄你。”
言序越看他越觉得心痒痒的，这就是养金丝雀的快乐吗？
“太会哄别人开心可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很喜欢，但是言序总觉得有点忧虑。
“不会哄别人，只会哄你。”许瓷看着他，桃花眼弯弯，没有人能在这样满眼都是你的错觉的眼神里不沦陷，更何况还是mamour做出来的眼神。
言序偏头，忍不住勾起嘴角。
从此君王不早朝，原来是这种感觉，没开玩笑，这一秒，言序甚至产生了一种把对方带回家的冲动。
“mamour……”言序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许瓷看他，温和的望向他：“怎么啦？”
言序摇头，并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保持清醒，不要被金丝雀迷得死死的，他才是那个老板，他要冷静，他要保持理智。
一路走进地铁站，言序熟练的刷卡进站，地铁站人总是很多，为了不让言序被挤到，许瓷一路护在他的身后。
发现许瓷的小动作之后，言序又没忍住笑了笑，怎么会有许瓷这种这么合他心意的人，简直就是按照他的性癖打造出来的人一样。
“mamour,别担心我，没事的。”
言序轻轻的拉着他的衣服，许瓷正好站在他的身后，为了听清楚他讲话，只能稍稍俯身，凑到他的旁边：“你说什么？”
电梯还在下行，正要说点什么，忽然闪光灯闪起，言序又闭嘴了，许瓷看向闪光灯的来源处，一个女孩子涨红着脸把手机放下去。
许瓷默默的记住对方的长相，等电梯到最下层的时候，许瓷跟言序站在一边，等女孩下来的时候，许瓷走到他的旁边，温和地询问：“你刚刚在拍我们吗？”
偷拍忘记关闪光灯，还被抓着个正着，本来就够社死的了，没想到还被对方抓到了，更尴尬了。
女孩轻轻的点头，声音如蚊子般：“mamour，是你吗？”
许瓷微楞，没想到走在大街上居然会有人认识自己，他轻声点头：“我是有一个称呼叫这个……”
至于发音，他从来不敢自己说，他觉得自己喊出这个好社死，除非有一天他死了，就像是自己说话，不说我，说自己的名字一样令人感觉到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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