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得可怕，这里是地下室，本来就不是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没有人讲话的话就会安静得可怕，言序还在看着许瓷。
许瓷问：“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刚刚那一秒想到的是我们是什么关系？”
“金主与金丝雀的关系。”言序淡淡地答，嘴角勾出浅浅笑意，他跟许瓷只会是金主与金丝雀的关系，不会超过这个范围，真心什么的，都是最好笑的，新鲜感什么的只能用钱来保持。
许瓷没有讲话，而是又揉了揉言序的头，转身走向楼梯。
等许瓷回去工作之后，言序回到许瓷的房间，躺在许瓷床上，思绪万千。
为了增大名气，现在的酒吧都会采用一些拍视频或者直播的形式来扩大知名度，增加客流量，果不其然，许瓷到现场的时候。
王庆已经叫人在现场摆好拍摄机器，对着许瓷的位置，就有一台摄影机，有的人喜欢成名，有的人不喜欢，许瓷就是后面的人，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问：“一定要出境吗？”
王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眼就能看出许瓷在想什么，他语重心长说：“是的。”
没有谁比他更关心许瓷的债务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但是，我觉得你有时候还要多考虑一下现实生活，你说是不是？”
“如果火了，你开直播，不是会多一份收入吗？凭我这里给你开的工资，你就算在这里打十辈子的也还不上的。”
生活就是这样子的，如果没有很好的出身，没有雄厚的经济背景，大多数人总是很难在这个世界里如理想般那样生存，不会事事如意，总是要割舍一些，特别是对于许瓷这种负债累累的青年。
王庆说的并无道理，他现在不再是那个满怀理想的，要步入社会的青年。他现在只不过是以言序为视角展开的世界里的一个家族刚刚破产的青年。
想到这里，许瓷垂眸，看向灯光处，过了一会，他说：“好的，谢谢庆哥。”
王庆看着他走到聚光灯下坐下，许瓷彷佛好像生来就应该属于灯光下，本来就很耀眼，在灯光的衬托下，又给他增了几分清冷易碎感，尽管他不知道这个感觉从哪里来。
正如的名字，许瓷，瓷器，感觉就会给人一种很容易碎的感觉，仔细看许瓷的眼神，你才会发现他并不是悲观的，眼底的坚韧骗不了人，啧啧，想到这里，王庆无语，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包养他。
这跟霸总的破碎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得亏许瓷没有听见他内心的独白，听到了肯定要吐槽，要是你跟我一样忽然欠了那么多钱，你坐上面肯定比我还碎。
但许瓷听不见，舞池的音乐缓缓播放，许瓷垂眼，跟着节奏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是实时直播，弹幕上评论翻滚。
甜甜的猫：“wc?我没看错吧！！！好帅的哥哥……”
不止她，进房间的人也纷纷刷屏：
星星今晚说话了吗：“我是没睡醒吗？秘书……三分钟内，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如花般的美貌：“哥哥你敢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
有的人天生就应该出现在聚光灯下，他站在那里就很吸引人的，比如许瓷，就这么一小会，直播间人数不断飙升，最后来到了四位数。
许瓷对这些一无所知，演奏完，他才勉强抬头看了一下摄影机，没有任何表情，直播间早已发疯：
甜甜的猫：“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在看我！！他是不是暗恋我……”
星星今晚说话了吗：“啊啊啊啊……哥哥，你敢不敢抱我！！”
帅哥诱捕器：“……谁懂，猝不及防跟他对视……该死的，究竟给我喝了什么……好热……”
如花般的美貌：“他是谁啊？”
“……”
这是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对一个人的信息的挖掘是很容易的，一个晚上，许瓷的信息就全被扒出来。
而许瓷，在演奏完之后，立马下台，他还惦记着言序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赶紧回去。放好东西之后，他就打算回地下室，他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一路回到地下室，而是被门口的王庆拦住了。
许瓷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王庆表情复杂的看向他，沉默了良久，还是没有开口，许瓷惦记着言序，催促他：“有事说事。”
王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弟，你火了。”
“哦，谢谢。”许瓷表情冷淡，情绪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知道你火了代表什么吗？”王庆严肃的问，这事关许瓷的生活，他觉得许瓷的反应太平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哪料许瓷点头，一一的跟着他说着弊端：“我的身份会被扒出来传到网上，大家都会知道我是什么情况。”
这是避无可避的事情，许瓷一开始不想出现在大众视野也有很大的原因在这里，没有多少人是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曝光的，但许瓷……无所谓了，再怎么曝都比负债累累强……
“好处就是，我去直播，去圈钱改造生活。”许瓷淡淡的总结。
王庆点头，见许瓷了解得这么透彻之后他就放心了。
许瓷：“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王庆下意识点头，许瓷转身就走，见他走得干脆利落的背影，王庆下意识吐槽：“跑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着急回家抱老婆呢……”
忽然想象到对方的房间真有一个不知道是他抱着对方还是对方抱着他的帅哥，王庆闭嘴了，许瓷现在是真有。
王庆口中“忙着回去抱的老婆”的许瓷，正在往地下室走去，路上遇到了另一个吉他手，对方看见他，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许瓷。”
许瓷轻轻的点头，随后快步离开，吉他手看着他的步伐，莫名其妙的，许瓷回家都是这样子矫健……快步的吗？
许瓷打开房门，他打开小灯，卧室已经恢复安静，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动作又恢复了往常的动作，脑子也多了几分清醒。
忽然，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许瓷这才把目光放在床上，只见床上多了一个人的形状，正蜷缩在床上，听见动静之后，只是翻了个身。
许瓷竟一瞬间形容不了此时的心情，失而复得吗？好像这个词严重了一点，那要说的话，就是惊喜吧，感觉得到了一样意料之外的东西。
他轻轻的把门关好，走到床边，言序正乖巧的睡着，大概是睡不惯木板床，对方垫了两个枕头，又把自己半埋在被子里。
许瓷轻轻的笑了，帮他把额头的头发捋好，这才几天啊，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言序了，像上瘾了一样。
没控住自己，许瓷俯身，在言序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纯情而不带着**，彷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一样。
正要起身离开，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住，许瓷偏过视线一看，养殖白净的手拉着他的衬衫下摆，许瓷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视线往上移，只见刚刚还在睡觉的人此时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mamour,你不乖。”
许瓷低头笑了笑：“怎么醒了？”
言序放开拉着他衣服的手，转移到他的脸上，许瓷故意拿脸蹭了蹭他的手心，言序在许瓷开门的那一刻就醒了，他一向睡眠浅，小小的动静都可以将他吵醒，更何况许瓷开门这种大动作，继续闭眼无非就是把自己的暴戾情绪压下来，没想到许瓷偷偷亲了他。
“睡不着了。”言序随意扯了一个借口。
“饿吗？”许瓷问。
言序是下午来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估计对方没有吃任何东西，其实言序是没有多大的感觉的，他一向一日三餐不规律，有时候饿习惯了就感受不到了。
他摇头。
许瓷摸了摸他的头：“可是我饿了，等我洗个澡跟我去吃饭好不好？”
言序这才点头。
许瓷这才起身，随意拿着两件衣服走进浴室，言序则又继续躺了回去，十五分钟后，许瓷从浴室里走出来。
言序脸色阴沉的望向他，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许瓷好奇的问：“怎么了？”
他就洗了个澡？发生了什么？
言序不语，只是看着他。
许瓷：“？”
就这样，两分钟，言序终于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
许瓷扫了两下，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他问：“你介意吗？”
介意倒是不介意，言序只是感觉心里有点难受，他是一个占有欲十足的人，或者说，他的占有欲达到了一个病态的水平，毕竟他本来就是神经病。
许瓷突然间在网上火了，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偷窥的感觉，尽管对许瓷来说这是好事，他就是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但没过一会，言序自己又想开了，反正许瓷是他的，这么多人喜欢许瓷那就间接的说明自己眼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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