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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疯了

林若是在西街找到林大奎的,吴秀才边写边提醒到,你得把证人,证据都整理好,这样才能告得了他。光状纸不够。

林大奎等状纸干了后,小心的折起来,弯腰作揖,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在琢磨。抬头就见林若朝他走来,旁边还有个男子。

“爹,我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你了。还好你没事,娘担心死了。”

“没事,爹还有你们,有分寸着呢。这位是?”

“这位是云公子,云公子今日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详细的等下再说。爹,饿了吧,天都快黑了,我们找地方投宿用膳。”

三人边走边把今日遭遇说了一遍,行到一处街道时,听见一阵喧闹声。

“走路没长眼是吧,竟然敢挡王公子的道,给我打。”

拳头与身体的碰撞声,像是沉重的鼓点,沉闷而有力。

围观的群众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人愤怒不满,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同情与担忧,有的冷漠与观望。但无人伸出援手。

林大奎拉住林若,悄悄后退,躲在人群后面,就看见那个王公子昂首挺胸的走进了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

另外几人几拳把人打倒,然后扬长而去。

人群中路人自己爬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服,摸了摸被揍的脸,呲牙咧嘴的走啦。

“王公子如此恶人行径,怎么就没人对付的了他。”林若生气的说道。

“我观这个王公子的面色,近日就得倒大霉了。你们不用花费心思告他了,天道已经容不下他了。”云公子神神叨叨的说。

如此谪仙的脸上竟然透出神棍的气质,林若一边怀疑,一边期待。

话说王公子进了酒楼,不顾一路的人声鼎沸,直奔雅座。一扇门隔绝了门外的喧嚣,在一阵丝竹声中他坐定拿起酒杯,一边搂着美貌女子,一边和友人高谈阔论。一巡过后,王公子面颊带着红晕,眼神也迷离起来。旁边的公子哥们也开始放浪形骸,纷纷抱着身旁的女子,上下其手,嘤嘤的娇羞声不绝入耳。

王公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坐在旁边的女子懂事的把酒杯添满,浅笑盈盈的递过来,王公子扭头去接,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双眼,双耳,鼻孔,嘴角缓缓流出,形成一道道诡异的血痕。

“公子,公子。”

悠悠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伴随着阵阵哭泣,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王公子一把推开旁边的女子,猛的站起来。身体的动作太大,把食案带倒了,一阵碗碟的破碎声。周围的人被惊动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王公子夺门而出。

惊慌的王公子冲出酒楼,他的小厮也一路小跑的跟着,“公子,公子,等等我”。

坐在马车里的王公子慢慢的想起了那张脸,他认得那张脸,她叫阿巧,可她去年就已经死了。被他叫人打死的,因为她一心想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几次三番的想要逃走。差点就成功了,却被他抓了回来。

他想起她跪在地上猛的给他磕头,一抬头就是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她说“公子你饶了大牛哥,我以后专心伺候公子。”“饶了,我一个都不想饶。”

就这样,她死了。死后我把她丢进了乱葬岗。她那个一心想救她的大牛哥也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被我捆住手脚推进了河里,谁叫她一直惦记他呢?

我是怎么认识阿巧的呢?噢,对了,去年我去城外踏青,看见一个少女在挖野菜,她头上戴着野花编织的花环,头发乌黑如墨,她抬头对着那个砍柴的男人笑着,笑声如同铃铛一般清脆,眼睛明亮的如同星辰。那身粗布的衣裳也挡不住她身上的美丽的青春。凭什么这么美的东西属于那个砍柴的木头人。他不配。他被我揍的起不了身,然后眼睁睁她看着阿巧被我带走。真是爽啊,神清气爽的爽。

想到这王公子抬起头,笑了起来,真真邪魅而残忍。我怕什么,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又能把我怎样。哈哈哈,咳咳咳,笑的太急,呛到了。王公子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眼睛还是泄露出了他的紧张。

快步走进自己的院子,王公子抬头就看见的那棵树,树郁郁葱葱的看起来生命力很旺盛的样子,唯一让人发麻的是有一根树干上挂着一圈麻绳,那一圈麻绳,刚好够放一颗头进去。风一吹,麻绳晃晃悠悠。

“来人,来人。”王公子惊恐的大喊。

“公子,来了,来了。”急切的声音,吓的小厮声音都不稳了。

“这棵树,这棵树不是让你们砍了吗?”

“公子,什么树?哪里来的树?”

“这儿,这儿……”

小厮随着公子的视线和手势看过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公子,公子,你再仔细看看,那里没有树,以前的那棵树早就砍了,您忘了吗?公子你是不是喝多了,公子我扶您去休息。”

王公子闭上眼睛,然后又紧张的睁开,真的什么没有。他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

真是我喝醉了,眼花看错了。躺在睡塌上的王公子迷迷糊糊的想,慢慢睡了过去。

蛇,好多蛇,嘶嘶的吐着信子游过来,王公子惊恐的吓的跌坐在地,向后挪动,不要,不要过来。就见一条条蛇直立起像破空的箭一样射过来。啊,一声晒一声的惨叫。无数的蛇像吸盘一样咬在王公子的身上,他发狂似得狂奔,无数的蛇尾也跟着他的身影在空中舞动,最后他口吐鲜血的倒地了,一条条细小的蛇从眼睛,还有耳朵里钻出来。倒地的他身体微微抽搐,每一次抽搐都有血从喉咙中溢出来。

第一道魂破了,远在客栈的云公子在心里默念。

他被绑在木架子上,身体犹如一个十字架。他是被疼醒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姑娘拿着把刀,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一刀一刀的割着,血一点一点的从伤口冒出来,一滴一滴的掉到地上,滴答滴答。

他看到了她的脸,是吊死在那棵树上的如梦,她爹是个药罐子秀才,读书读太呕心沥血,身体就垮了,整日病病殃殃还不忘之乎者也。

我是在哪里见到如梦的,对,药铺,她楚楚可怜的求大夫救救她爹,药材钱能不能宽限几天,老大夫点头同意把药先给她,她破涕为笑,满眼感激。那一刻,好像阴沉沉的天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射出,那光茫照耀了大地,也照亮了我的的卑劣。

我是半路将她打晕劫走的,她醒了以后要死要活,真不识好歹。我把她绑在床上占有了她,看着她像一条濒死的鱼,躺着一动不动,破破烂烂的。真是厌恶呀!后来的一天,我听见小厮说,她挂死在那棵树上,真晦气,毁我那棵树,那棵树可是我出生那年种的。贱人……

这是梦对不对,为什么醒不过来,王公子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呜呜呜的挣扎起来,这挣扎却刺激了如梦,她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扎进他的身上,血色渐渐晕染,只有刺骨的疼痛陪伴他。

第二道魂破了,云公子脸上露出抹笑容。

天微微亮的时候,王公子扭动着他肥胖的身躯,穿着里衣,劈头散发的冲出了家门,不顾身后小厮的呼喊。他的眼神涣散,时不时的尖叫,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他一路向外冲去,冲到了街道上,一路狂奔,手舞足蹈,放佛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行人见状纷纷避开,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王公子还没冲出城门,就被打手们找到了。看着疯疯癫癫的公子,几人只能先将他围住,王公子的爹从马车上下来,带来了一个大夫。

见儿子时而大笑,时而大哭,状若疯癫。王公子的爹当机立断。让打手按住了他,大夫一针下去,人晕倒了。

几人连忙把人抬上马车,一路疾驰回府。

……

林若三人下楼在客栈吃面,就听见整个大厅热闹非凡,大家的情绪好像都特别亢奋,脸上喜气洋洋的。

“听说了吗?那个王公子疯了,今天早上满大街乱跑,乱叫。”

“哪个王公子呀!”

“就说我们县的县霸呀!”

“你没搞错吧。”

“没错,满大街的人都看见了。从他们家一直光着身子跑到城门口呢。”

“天呐,真的吗?老天爷开眼啦!”

林大奎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凑过去问,得到肯定的结果后。哈哈大笑。

“若儿,你听见了吗。那个欺负我们的王公子疯了,哈哈,老天有眼。”

“爹,我们昨天见他时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疯了呀!”林若疑惑的答道,眼神看向云公子。

云公子摇摇头,眼神表示不知情。林若只好咽下自己的满腹狐疑。

之后三人出去打听了一圈,确定消息属实,就高兴的回去了,毕竟阿娘还在等消息。

来的时候满心焦急,回去的时候神清气爽。林若遇到的第一个危机就这么离奇解决了。

三人到达山神庙的时候已近晌午了,听到消息的苏若禾喜极而泣。直拉着一家人给山神磕头上香。云公子站立在旁边,看着几粒小金光飞过来进入了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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