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画回到家就把电视机打开,让某个一直喋喋不休的系统安静下来。
系统又想看电视,又挂心任务,两相为难,直到陶画给它拿来一堆零食,它愉快地投入看剧的怀抱。
其实它也不是想催陶画,因为它知道,要是任务真完不成,陶画比它还难过。
但是!陈净远都搁面前坐着了,怎么宿主还低着头不说话,甚至陈净远主动聊天也被宿主敷衍了过去!看得它贼着急!偏偏宿主只知道低头吃面,陈净远脸色变了又变都不知道!
系统叹气,抬眼却被电视剧情吸引,把这些抛在脑后。
陶画回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才松了口气。
她把书包拿过来,倒出里头的防身工具,看了好一会,伸手将塑料袋一团,塞进柜子深处。
塞完又觉得不好,犹豫着掏出来,把那个外表是小挂件的报警器拿出来,挂在书包拉链上,接着把剩下的东西放回柜子里。
盯着小挂件发了会呆,陶画起身准备去洗澡,只是刚拿好衣服出去,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
“陶画!”
铁门被拍得震天响,伴随着陶广林醉醺醺的怒吼,“你给老子滚出来!”
正在看电视剧的系统吓得飘到半空中,和走出房间的陶画对视了一眼。
陶画把衣服扔回床上,往门口走了两步。
系统连忙上前,[宿主,你别开门。]
陶画和陶广林干架的每一幕都让系统宕机,一边怕陶广林弄死宿主,一边又怕宿主弄死陶广林,无论是哪一个变成现实,它家宿主都完了。
见陶画神色冰冷,还要往前,系统嗖一下飘到陶画面前,[宿主……]
陶画看着它,“我不开门,我把防盗链弄好。”
她神情认真,不似开玩笑,系统慢慢让开位置。
自从上次陶广林偷摸进来偷钱后,陶画就把门锁换了,以防自己三更半夜再次被偷。
薄薄的门板挡不住外面的污言秽语,陶画甚至能听到对门吃瓜的声音。
“陶画!你这个小.婊.子,居然想让老子坐牢,你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老子真是晦气生了你这么个玩意!死白眼狼,今天老子非打死你!”
上次没弄到钱,还蹲了几天大牢,陶广林自觉丢了面子,但如果没有他醉酒说漏嘴,压根没有人知道这事。
跟他一块玩的那帮人也不是好的,听他说陶画手里有钱,就怂恿他回来要,说是,“老子花自个种的钱天经地义!”
“再说了,你不打算教训教训她?”有个人斜眼看陶广林,语气不怀好意。
狐朋狗友闻言哈哈大笑,同样上下打量狼狈发臭的陶广林,挤眉弄眼地“出主意”。
陶广林听完还觉得挺有道理,一拍桌子站起身,扬言要好好教训陶画,把钱拿回过来请他们喝酒。
这些人一听,笑得更欢了。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们恶魔般的面孔,陶广林在他们的诱哄中喝红了眼,跌跌撞撞地往陶画这边跑。
他本就对那笔钱眼红,这会酒意上头,想起陶画拿板砖拍他头时的狠戾,猩红的双眼恶意翻涌,把门拍得更响。
“狗杂种!还不给老子开门!你最好快点开门,不然……”
陶画已经把防盗链挂好,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就说有变.态扰民。
“……!嗷!啊!”
可还没等她解锁手机,外面就传来陶广林的痛呼,“你……你是谁!?”
“为什么打我!”
“啊!!”
陶画皱着眉把手机塞回兜里,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听得更清楚。
系统也飘了过来,聚精会神地听着陶广林被打的声音,眼冒精光:人渣被打诶!难得的好戏!
它兴奋得连最爱的电视剧都不看了,就着陶广林的痛呼声咔擦咔擦地吃薯片。
因为过于激动,它整个球晃荡的弧度很大,时不时撞到陶画的手臂。
这会的陶画没有空看它,正抬手开锁。
门打开,陶画先是看见了对门的中年夫妻。
他们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前看,听见开门声,下意识侧头,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八卦神情。
看见陶画,他们一愣,像是见鬼一般飞快地关了门。
系统在旁边嘿嘿两声,率先飘出来,想看陶广林的惨状,但看见打陶广林的人后,它嗷了一声,急匆匆地飘回陶画身边:[宿主宿主!陈净远!是陈净远!]
陈净远?
陶画跑出去,正巧看见陈净远揪起陶广林的衣领,表情阴沉,“滚。”
陶广林顶着猪头一样的脸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认出来陈净远了,这个表情跟那个帮着陶画拉他进警察局的人一模一样,都让他不寒而栗。
陈净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约跑越远。
昏暗的灯光把他衬得有些阴沉,陶画喊了他一声,没得到回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净远。”
陈净远沉重的眉眼迅速放松,带上独有的温柔,转过头担忧地看着陶画,“你没事吧?”
他一来就看见一个醉醺醺、邋里邋遢的人在拍陶画家的门,想也没想把人拉开,正要问话,就看见这人是陶广林,想到上次的事,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坏了。
偏偏这人还在嘴角叫嚣着些恶心的话,陈净远心中戾气翻涌,一拳揍了过去,接下来就是陶画听见的了。
“我没事。”
他凑得有些近,近得陶画能感受到他身上温热体温。
心跳陡然加快,陶画眨了眨眼,悄咪咪地后退一步。
但她后退一步,陈净远就上前两步,半弯着腰,直直地看着她,“怎么了?”
陶画只觉得这块地空气稀薄,让她心跳得乱七八糟,仿佛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似的,“没……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我有件事想不明白。”陈净远边说边紧紧地盯着她。
陶画不敢看他,说不出地慌,“什么事?”
她有点猜到陈净远要说什么了,心跳得更快,脸上都烧了起来。
“你讨厌我?”陈净远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声音低低的,似乎是很难过,“今天吃饭的时候,你的态度很奇怪,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陶画看了他一眼,后者垂着眉,周身弥漫着难过。
陈净远倒也没有刻意装,他是真的难过,但更多的是焦虑,他不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陶画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这让他有些慌,也害怕。
见陶画不说话,陈净远心都揪了起来,疼得他鼻尖发酸,这会是真的不再看陶画了。
自己应该是吓到她了。
这么想着,陈净远舔了下干涩的唇,忍住快要溢出来的酸涩,再次后退一步,“抱歉,是我……”
“陈净远。”陶画喊住想要落荒而逃的他,“进来坐会吧。”
她忍住蠢蠢欲动想要摸陈净远头的想法,转身走得飞快,跟跑似的。
陈净远怔了一下,抿着唇跟上去。
客厅地毯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以往都是肩膀挨肩膀坐在一处的。
方才一进门陶画就往里边坐,明显不想跟陈净远坐一起,后者便坐在了对面,低着头没有说话。
无人看见的角落,陈净远攥紧了手指,牙齿咬着口腔的肉,疼意让他愈发清醒与难过。
陶画扣着手心,没有说话。
客厅一时安静至极。
一旁暗搓搓关了电视,想要旁观事态发展的系统左飘右飘,一点都没有看懂他们俩在干什么。
为了不妨碍陶画发展,它想了想,还是回到了陶画脑海深处。
“你喝水吗?”陶画说着起身,不等陈净远回答便跑去倒水。
陶画倒水时看了眼陈净远。
陈净远背对着她坐着,背绷得笔直。
她明明看不见他脸上的情绪,但莫名地感觉他心情应该不太好。
陶画晃了下神,水倒多了。
她把溢出来的水擦掉,端着水慢慢走过去。
陶画今天不想去医院,就是察觉到自己对陈净远起了心思。
她以前没想过谈恋爱,更没想过第一个喜欢的对象会是陈净远,这让本身就是小白的她有些无措。
本来想回家想清楚,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陶画没想到陈净远这么敏锐,只是吃一顿饭就能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
陶画把水放在陈净远面前,坐回方才的位置,思考着要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陈净远盯着水看了会,拿起一口气喝完,缓解喉咙莫名的干涩。
“抱歉。”他说,“我太着急了。”
他也没说为什么太着急,只是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陶画看了他一眼。
她虽然没经历过,但也看多了。
陈净远的有些反应,以前觉得没什么,心思变了之后再看,就能察觉到一些不同。
这让陶画莫名地冷静了下来,像是知道对手和她一样慌张后,突然就不是那么慌了。
陶画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你为什么跑过来问我这种话?”
似是没想过她会这么说,陈净远愣了一下,随后抿着唇说:“因为察觉到了不一样。”
陶画看着他,“那为什么会感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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