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月很少来扶尘院,每次亲自前来,必是有事要找沈流光。
瞥了一眼谢星月,沈流光傲娇收回自己的视线,双眼盯着手中的书,心却一直注意着谢星月的一举一动。
“王爷。”
谢星月娇声娇气唤着沈流光。
“嗯。”
沈流光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去看谢星月的动作。
动作轻柔又矫情,谢星月将茶点摆在书桌面前。时不时与沈流光肢体触碰。搞得沈流光不想注意谢星月都难,无奈叹口气,放下手中的书。
“今日什么日子,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沈流光接过谢星月的桂花糕,见谢星月自然坐在自己腿上,又靠着自己身子,跟一只挠人的小猫似的。在谢星月没注意到的视野,沈流光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左手被沈流光把玩着,谢星月抬起右手端过茶杯,亲手送到沈流光嘴边。
两人眼神交汇,嘴角含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含情脉脉,沈流光盯着谢星月的眼睛不移,不问其他,喝下谢星月倒的茶水。
“若妾身端的是毒药,王爷就这么喝下了?”
沈流光对谢星月是一点都不设防,若真是毒药,神医都难救。
“兮兮送的毒药,本王甘之如饴。”
瞧着沈流光柔情似水的眼神,谢星月内心显然有些不自在。沈流光的情话一套接着一套,谢星月并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不会不懂沈流光的情意。
眼珠子一转,谢星月憋着笑,悄悄使劲喂茶水的手。
被突然的茶水呛到,沈流光咳了几声,见计谋得逞的谢星月起身,生慢一步会怕被茶水溅到,冲着沈流光挑挑眉,挑衅笑着,眉眼皆是万种风情。
沈流光不顾流下的茶水,将谢星月重新拉入自己怀里,掐着谢星月双颊,佯装生气,“胆子肥了,嗯?”
“王爷息怒,妾身跟您开个玩笑。”
仗着沈流光的宠爱,谢星月的胆子越发大了些,笑着抽出香柔的丝巾,轻轻为沈流光擦拭干净。
瞧着沈流光的表情,看得出现在心情还不错,谢星月试探地说:“王爷,今日妾身在外惹了一点事情。”
“哦,谁惹了王妃不高兴,本王去削了他。”
霸道的话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早在谢星月回府前,已经有人向他详细汇报了金玉楼的事情。沈流光佯装不知情,做出要为谢星月讨回公道的态度,眼眉皆是戏谑的笑意,坐等谢星月来讨好自己。
谢星月拦住沈流光起身,整个人赖在他身上。
习惯圈过沈流光的脖子,“妾身在外头打了人,一位夫人。”
“哪只手打的,疼不?”
“白霜打的,妾身不疼。”
谢星月具体为沈流光阐述了金玉楼的事情,略表一些歉意。
歉意只是因为此事可能会影响到沈流光,担心因为自己的冲动连累沈流光被太子为难。但是,即便时光重回,谢星月只会让白霜早点下手,不至于让徐夫人讲出那些污秽的话。
对于这些,沈流光是不在意的,太子能为难是只有当年在朝堂与他争锋的晋王爷。
现下的沈流光无心朝堂、身体又不好,太子要是跑来理论,沈流光破罐子破摔,才不会去搭理太子。要是太子闹事一不小心让沈流光的病情加重,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令谢星月好奇的是,听闻徐佳诚为人谨慎有礼,怎会娶徐夫人这样嚣张跋扈之人?
“徐佳诚乃吃绝户的赘婿,怨不得徐夫人嚣张。”
沈流光的话让谢星月大吃一惊,从未听过徐家还藏着这样的事情。
徐佳诚,出身贫贱,凭借入赘岳家得以生活。全靠岳家一点生意在接济,徐佳诚才有机会考取功名。没想到徐佳诚当官不久,他岳父就去世了,独留现在的徐夫人一人。
很快,徐佳诚就自立门户。过不了多久,听说原本是孤身一人的徐佳诚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母和年幼的小妹,又将她们一同接入徐府。
徐佳惠的身份原本是够不上太子妃之位,奈何她兄长给力,徐佳诚十年之间便官至二品,徐佳惠也就搭上了太子这条线。
万万没想到徐家还有这件事情,谢星月不屑骂了一句徐佳诚,“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徐夫人身为家中独女,她父亲必定是千般宠爱的对她,她父亲一走,独留徐夫人被徐佳诚欺负。说什么寻回失散多年的家人,分明是蓄谋已久的事情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世间的对错不过是由强权说了算。
看着云淡风轻的沈流光,眼神略带鄙夷,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奸诈无赖。
仇怨的表情让沈流光无奈,谢星月分明又把气连带到自己身上,无奈解释:“他是他,本王才不会这样。”
谢星月想想也对,沈流光是晋王爷,与徐佳诚不一样。
沈流光未必看得上鲁国公府。
谢星月憋着的小脸才放松下来。
事情交代完毕,谢星月刚准备撤退,被沈流光拉住质问:“听说你在金玉楼夸太子来着,你都没在外边夸过本王。”
谢星月眉头一皱,还以为沈流光能说出点什么。这也要比?这也要争?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天哄不完。
心底里偷偷骂骂也就算了,明面上还是一副温柔模样,拉着沈流光的人,撒娇卖乖,“哎呀,人家那是挑拨离间啦。”
沈流光笑骂一句人小鬼大。
太子东宫。
听闻金玉楼的事情,太子妃徐佳惠气愤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旁边跪了一地的宫女,没人敢上前阻止。
“无脑的泼妇,谁给她的胆子,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如今闹得全京城都知道,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哥哥就该早点送她去见她爹,一了百了。”
徐佳惠无情怒骂徐夫人,忘记了曾经的她也要在徐夫人的接济下才得以学习小姐的礼仪。
曾经的功劳是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徐夫人愚蠢的行为让太子妃颜面扫尽。往后见到谢星月难免想起这桩丑事。
又该如何在太子和帝后面前解释自己的无辜?
又气又急,又愤怒又害怕。
“娘娘,太子来了。”
听见太子驾到,徐佳惠立马端坐姿态,摆正笑脸迎接,让宫女立刻把摔碎的茶具碎片收拾干净。
事态紧急,宫女顾不得手上被划伤的痕迹,徒手抓起碎片尽快离开,以免碍到太子、太子妃的眼。
否则,就不是单纯被划伤这样简单的事情。
太子进房间,明显不悦徐家的事情,对于徐佳惠讨好的服侍不为所动,径直走过无视徐佳惠伸出手。
端坐主位,语气不善,“金玉楼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徐夫人此举,你可知晓?”
“妾不知,适才听闻,嫂嫂许是被人陷害了。”无论心底多怨恨徐夫人,此时此刻徐佳惠还得为徐夫人说话,毕竟徐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诬陷?哼,整个金玉楼的人都看见了,还能怎么诬陷她身上,别人不诬陷晋王妃,偏偏诬陷她。”
太子对徐夫人的行为着实不满意,身为太子妃的娘家人,不仅不为太子的名声做贡献,还恶意抹坏东宫名声,这让太子如何不生气。
徐佳惠只能多方面解释徐家立下的功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尽力消减太子的怒意。
在这件事情上,徐佳惠吃了哑巴亏,只能任由太子发泄完怒意。
见徐佳惠可怜无辜站一旁,太子想到徐佳惠这几年在东宫也不容易,一直温柔体贴,想来是徐夫人的事情牵连到徐佳惠。
骂也骂完了,见美人委屈,伸手到徐佳惠面前。
这是太子在给徐佳惠台阶下,徐佳惠自然顺着太子的台阶下。
“你嫂嫂做事,你这做小姑子的也未必知晓,只是要告诫她莫要毁了你哥哥幸苦打下的前程。”
“妾知道了,会跟嫂嫂讲的。”
缓解了误会,太子夫妇两人重拾温情。徐佳惠柔若无骨躺入太子的怀里,娇声埋怨太子惦记新人,许久未到自己的房间。
两人温热着,太子想到今日的事情,让太子妃改日邀请晋王妃,和缓关系,别让朝野觉得东宫对晋王不善。
许佳惠轻声应下,整个人陷进太子的温柔乡,不曾想听见太子说了一句,“今日好在晋王妃说了一句,维护了本宫的名声,不至于让东宫名声尽毁,本宫心底还是高兴的。”
徐佳惠手上的东西突然顿住,惹太子不悦,立马恢复状态接着伺候。
脸上仍是柔情蜜意,心底却把谢星月骂了上千遍。
嫉妒谢星月又晋王的宠爱,又得了太子的眼。
看太子这样,分明是看上了谢星月,就想着晋王什么时候死掉,他好接手。
真不知同为皇子,晋王府中只有一王妃,荣王府中妾室几位,太子府中却是妻妾成群。
新人一批一批往府里送,在东宫的,没有名分的都不知有多少,在外头更是有许多的莺莺燕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妾室可以有很多,太子妃只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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