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小憩一会。
谢星月在听雨轩查看沈有时的功课,玩了几日,是该收收心好好学习。
字迹整洁干净,内容细致准确。
沈有时的功课不需要谢星月操心,沈流光已经认真呢查阅过,没什么大问题。谢星月只是充当一位陪练,自在一旁找乐子。
小孩认真仔细练字,大人悠闲自乐看书。
母子温情时刻,晋王府难得的一次画面。
嗑着瓜子,白霜蹲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歪头看着房内的情景,不自觉乐呵。
一开始知道晋王爷有外室子时,白霜比谢星月还生气,认为谢星月一位黄花大闺女,突然就当了不知来路小孩的娘,换谁心里都不舒坦。想着要是谢父和谢星月兄长们还在世,一定不会让谢星月在王府受这样的委屈。
万万没想到,才过了几日。白霜待沈有时有了极致的变化,却是是一位讨人喜爱的孩子。
不仅长得讨喜,而且还很懂事很乖。
白霜内心很矛盾,一方面替自己小姐难受突然来的外室子,一方面又高兴沈有时的懂事和贴心。
看得出,谢星月是很喜欢沈有时的。
以往谢星月都是待在落云阁,如今常常待在听雨轩,一待就是一天。
管事们还不习惯,总是找不到谢星月。到了落云阁之后,才发现王妃又在听雨轩了。
落雨阁。
丫环呈着几样华贵的素锦入院,管事在前叮嘱要小心一些,见到蓝珠,哈腰微笑,“蓝珠丫头,快去通报王妃一声,太子妃送了东西,请过府一叙。”
“王妃不在这里。”
“王妃可是在听雨轩?”管事想起来,谢星月最近时常在听雨轩。
带着丫环们又朝听雨轩走去。
谢星月接过管事递上来的帖子,是太子妃徐佳惠的邀贴。邀请谢星月去东宫讨论为皇上贺寿的事情。
合上邀贴,谢星月自知讨论贺寿之事是假,缓和徐夫人的事情才是真。随手提溜起素锦,摸着质感,是上层的布料。
送来这么多,是下了血本。
“母亲,太子妃让您去,肯定会为难您的。”沈有时年纪小,却也知道太子妃并不是简单的想邀请谢星月去叙旧闲聊。
“不怕,母亲自有办法,你且好好练字。不然等你父亲回来,定会好好训你。”
这话对沈有时还是很有震慑作用,沈有时对沈流光有莫名的敬畏感。
只要沈流光在一旁,沈有时总是正襟危坐守着规矩。哪怕沈有时被谢星月带动,忘了沈流光的存在,只要沈流光一吭声,沈有时立马正经起来。
沈有时听话坐会原位,叮嘱谢星月注意安全,“母亲,打人的事让父亲来,您不要伤到自己了。”
谢星月失笑,暗笑沈流光究竟教了沈有时什么东西,摸摸沈有时的脑袋,让白霜去库房那套首饰离开。
踏入东宫,立马有宫人上前迎接谢星月。
谢星月认得,那是徐佳惠身边的管事姑姑,王姑姑。
“王妃娘娘好些日子没来,太子妃想您可是想得紧,就盼着您能常来。娘娘也想着您要照顾王爷不方便,想着不如去王府找您说说话,帮您解解闷也行。”王姑姑陪着谢星月一路走,一路说,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星月和徐佳惠的感情极深。王姑姑说着有些难为情,“不过吧,我家娘娘身为太子妃,总往王府跑,总归让人觉得不对劲。毕竟只有王府往宫里拜见,怎么会有宫里常往外头跑的,总是要让人说闲话的。王妃娘娘,您说是吧。”
这是许佳惠给谢星月的下马威,让王姑姑亲自接见是太子妃看得起。一开始说着好话觉得太子妃是重情义之人。许佳惠常常想着与谢星月交好,而谢星月却没有回应,许佳惠体谅不怪罪。而后面,是再提醒许佳惠是太子之妻,而谢星月是王爷之妻,一位宫内,一位宫外,宫内总是比宫外高贵一些。
“太子妃说的是,回府我会转告王爷,往后多进宫来拜见太子殿下。”
这话急得王姑姑一身汗,不是这意思。
只是想敲打晋王妃,不曾想过让晋王爷常来。皇上都免了晋王爷进宫请安,给王姑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有这想法。暗骂着谢星月揣着明白装糊涂。
再者,虽然王姑姑却是受了许佳惠的旨意,在门口接应谢星月并给她下马威,但明面上不能指明是许佳惠,明面上这仅仅是王姑姑的个人见解。
小心解释着:“王妃,您会错意了。这些话是老奴随口一说,并非娘娘指示,更无需让王爷常常进宫拜见太子殿下。”
谢星月冷眼王姑姑低头紧皱的眉头,见她着急搓着手,谢星月嘴上说着迷糊,心里跟明镜似的,“是我会错意了?不是太子妃说的?那我回府转告王爷,再让王爷来向王姑姑请教。”
噔,王姑姑沉下去刚提上来的心又紧张起来。
何德何能能让晋王爷来请教一个老宫女,要是谢星月真回去转告这些话,到时候引发东宫和晋王府的矛盾,王姑姑必死无疑。
立马下跪认错,“王妃恕罪,是老奴僭越,求王妃饶恕。”
“王姑姑这是何意?这是东宫,你是东宫的管事姑姑,我能处罚你什么。”
谢星月说话声音温柔亲和,可王姑姑却觉得无比害怕。
“老奴不懂规矩,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谢星月本就无心处罚王姑姑,更没有权利处置东宫的人,只是不想憋屈受着太子妃的下马威。
见目的到达,谢星月懒得跟王姑姑计较,自是拂袖而去。
瞧着谢星月的背影,王姑姑深谙谢星月心思缜密,若不是太子妃的助力,将来必是劲敌。
踏入许佳惠的宫殿,谢星月无视一旁的徐夫人母子。
皮笑肉不笑的谢星月和许佳惠相互寒暄着。
谢星月顺势让白霜呈上准备好的凤钗珠宝,这是还了许佳惠赠送苏锦的情意。
拿人手软,这样一来一往,谢星月就不至于落于下风,说话才更有底气。
一段寒暄话术,两人无比熟练,都是经历多次的训练和实战,很快就将话题引出来。
是为皇上庆贺的事情。
太子妃想着往年都是送礼,今年除了送礼,还要搞一点新鲜的事情。
几位皇子妃商议之后,觉得许佳惠的主意不错,毕竟这活干得好,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也是不错的。精修琴棋书画,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大展身手。
听许佳惠说着:“听几位夫人说过,那年赏花宴上,妹妹一舞惊艳全场,本宫想着这活必定让妹妹来。”
谢星月想着推脱的辞藻,又听许佳惠补充,“妹妹无需担心,本宫在一旁为你抚琴,不会让你一人担惊受怕。”
此话一说,谢星月突然觉得脑壳有点痛。不仅要跳舞,还要跟许佳惠同台,心里更加排斥了。
听着许佳惠天花乱坠的描写,谢星月的心思早就飘到千里之外,思考着有没有什么借口不跳舞。
性子懒散,因为是皇上的寿宴,谢星月不得不参加。
谢星月表面看似认真听着许佳惠的安排,不断点头回应,心底想着能不能从沈流光身上找点借口拒绝这件事。
想了半天,谢星月依旧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
毕竟,其他皇子妃都参加,谢星月不参加就会显得格外突兀。
这事轻而易举就敲定了,许佳惠让人递上来琴谱给谢星月,“这是本宫寿宴弹奏的琴谱,妹妹拿去熟悉熟悉,到时候你的舞美好与本宫的琴声配上。”
接过“烫手”的琴谱,谢星月小脸跟苦瓜似的,皮笑肉不笑。
见寿宴表演安排妥当,徐佳惠拉起谢星月的手,看向徐夫人一方。
“妹妹,本宫今日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本宫这小侄子不懂事,那日冲撞了你,我代他父母给你赔个不是。”
谢星月冷笑,那日事件。
小孩虽然过分,可大人才是罪魁祸首。即便知道徐夫人生活的不易,谢星月也不会因此原谅他们的过错。
那日他们一口一个“野种”,谢星月记得很清楚。沈有时本来就心思敏感,被他们唤为“野种”,又担心给谢星月惹麻烦,内疚了好一阵。
徐夫人让小孩立马在谢星月面前磕头赔罪,小孩害怕走到谢星月面前跪趴着不起身。
看这样子,应该是被家里人规训过的。不然,以那日的性子,不会如此听话。谢星月不知,在她看不见的衣着下,徐家公子被徐佳诚毒打过一次。
谢星月冷漠瞥了一眼徐夫人,转头对着许佳惠,“太子妃言重了,那日我与夫人已经谈妥,如今不存在赔罪不陪罪的事情。”
事情那日已经解决完,该打的打了,该道歉的道歉了,该理赔的谈妥了。
只是万两黄金还没到位。
“妹妹,你看这黄金万两,能不能商量商量。”
谢星月佯装为难的模样,“太子妃都开口,妾身不答应也不行,只是这事妾身做不得主了,还得王爷来做决定。”
“此事与晋王何干?以晋王的钱财和对妹妹的宠爱,万两黄金晋王都看不上。”听到谢星月愿意松口,许佳惠难以压制内心的喜悦,迫不及待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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