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哪种人?这个问题是这样问的?
苏壹的大脑飞速运转。
前座有陌生的司机在,锦缘问得还算隐晦。
苏壹微微叹气后,慢悠悠地笼统答道:“我喜欢人品好,长得好看的那种人。”
锦缘不做他想,抬手撑额。车内也再次陷入了静默,两人不言不语不动,一个装傻,一个装睡。
进了车库,苏壹打手势指挥代驾停车,又示意他离开。
车里没了陌生人,感官听觉似乎都放大了,连彼此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苏壹不愿打破这安宁而珍贵的时刻,望着锦缘长发覆面的侧颜,安静的锦缘,卸下一身高傲的锦缘,这也是最让苏壹悸动的锦缘。
她知道锦缘先前那刻是在闭目养神,也知道后来她是真的困倦了,就是不知现在的锦缘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转回头,再对着车窗哈了哈气。
抬手一笔一划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字——锦缘。
她写得很专注,没注意到车内另一人。其实从她哈气开始,锦缘就睁开了眼。
苏壹写完锦缘的名字,顿了几秒,又画了个心形将名字圈起来。
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正在想要不要拿手机拍下来,就听身后声音响起:“到了多久?怎么不叫我?”
苏壹身子一僵,整个掌心覆在车窗上胡乱抹了一通。
应该没看到吧。
“没多久,看你太累,就没叫你。”
她头也没回,做贼心虚般地先开门下车,“你先在车里活动下手脚。”
锦缘转了转脖颈,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开,也跟着下了车。
高跟鞋加腿脚还处于麻木状态的缘故,身子一出车门就险些摔倒,幸而苏壹有先见之明,时刻留心,适时捞住了锦缘。
抱了美人在怀,笑道:“不听好人言。我就不该大发慈悲,好让你今天也尝尝摔跤的滋味。”
前一秒还站着说话不腰疼,故作幸灾乐祸的苏主管,下一秒右侧脖子上的细皮嫩肉就被锦总监咬住了。
疼痛感传来,但苏壹忍住没喊出口,并且还抬起另一只手,紧紧地环住了咬人者。
昏暗的灯光下有两道修长的影子暧昧重叠,直到这一口鬼使神差地咬下去,锦缘才懊恼,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嫌弃苏壹。
锦缘松口,下巴懒懒地搁在苏壹肩头,苏壹也还没舍得松手。
“我再问你一遍,喜欢什么样的人?”
苏壹迟疑了一会儿,答道:“刚刚不是说过了,我喜欢人品好的,长得好看的。嗯,还得再加一条,对动物有爱心的,尤其是能接受家里养猫的……女人。”
听到这个毫无诚意的回答,锦缘再一次沉默了。
片刻后,苏壹拍拍她的背:“锦总?”
“挺好。”
锦缘拉开距离,摇摇晃晃地迈出脚步,“我头疼,一个人走不了,劳烦苏主管好人做到底,送我上楼。”
“你慢点儿!”
苏壹俯身从车里拿了锦缘的外套和手包跟过去,“小心脚下。”
生气归生气,可咬也咬了,问也问了,那人死鸭子嘴硬,她还能怎么相逼?
锦缘一个转身揪住苏壹的领子:“为什么不说实话?”
苏壹的心也很痛,仿佛被猎犬撕咬。
她抓住锦缘的手腕温言细语地哄道:“锦缘,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做朋友,她也可以正大光明守护她。
做朋友,就不用担心见家长、见家人、见到许砚的问题,也不用面临往事被戳破的未知恐惧了。
“抱歉,是我喝多失态,还请苏主管别见怪。”锦缘想从苏壹手里夺回自己的东西。
做朋友?
怎么不干脆说做情人?
锦缘稳住自己的身形,懒得跟她纠缠,也懒得要答案了。
“怎么会见怪,还是我送你上去吧。”苏壹不给,强忍心痛装出没所谓的样子。
锦缘窝火,掉头就走。
苏壹跟上。
她不是没有接收到锦缘发出的示好信号,也不是不懂锦缘问她那个问题的意图。
她只是害怕自己表白后,有幸得了锦缘的爱,却又跟锦家人相处失败,甚至埋下隐患,成为破坏锦家人和睦的罪魁祸首。
届时只会将锦缘和锦家人都伤得更深。
那样的悲剧,那样的后果,是她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
锦缘坚强独立惯了,她自己亦是如此。
相交两月来,她们都没跟对方谈论过家人,不就是想着留有余地吗?
“我到了,苏主管请回吧。”
锦缘站在门口,朝苏壹伸手,要拿回自己的物品。
苏壹把衣服和包给她:“洗漱完就早点睡,明天早上我会如约来接你去上班。”
“酒后失言而已,苏主管不必放在心上。”
“锦缘,不管你怎么想我,骂我死皮赖脸,骂我厚颜无耻都好,我答应了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苏壹认真看了看锦缘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凌晨两点很晚了,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明天见。”
待她转身离去后,锦缘若有所思地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苏壹是喜欢她的。
不会有错。
但为何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苏壹还是若即若离,不敢明说呢?
她逼一步,苏壹就退一步。
她退一步,苏壹又进一步。
那么,她就退吧。退到苏壹肯正视为止,又或者退到,她对苏壹没有好感了为止。
……
这两天都早出晚归,不是加班就是应酬,回家还得打理自己并伺候两只猫主子,苏壹没什么力气坚持天天做清洁,导致隔天粘了一身的猫毛出现在锦缘家门口。
说起来,锦缘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门铃响起,她才在沙发上醒过来,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苏壹的衣服。
透过猫眼看到来人是苏壹,开了门便立刻转回卧室了。
苏壹看清锦缘的穿着,又看了看沙发,自责不已也心疼不已,昨晚不该那么草草离开的。
该进屋守着锦缘,等她洗漱完,确认她身体无恙再走。
锦缘那么讲究那么爱干净的人,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该有多累多不舒服啊?
苏壹再悔也晚矣。
她把买来的热粥和茶点分别摆放在碗盘里,再把沙发上的小毯子折叠起来,打开客厅的落地窗让新鲜空气流通。
这阳台,真是干净得什么都没有,白白浪费了这么多买不起江景房的人们梦寐已求的大空间。
不过倒也十分符合锦缘的气质。
从29层看出去,视野开阔,江岸景色一览无余。心随境转,整个人似乎都舒坦了。
锦总监一个人住着价值几百万的大平层,怪奢侈的。
转眼又是大半个小时。
锦缘利索的整理好,画了淡妆,出现在苏壹视线里:“苏主管是来欣赏江景的?”
“你好了?挺快,比我想象中的一个小时快太多了。”
苏壹说着,忙从阳台上跑进来:“我买了些清淡的早餐,你快吃一点。是不是冷了?我拿去厨房加热一下。”
客厅里,锦缘长发披肩,穿着紧身黑色打底衫和黑色长裤,手臂上挂着一件酒红色春秋款大衣。
她看着井然有序的餐食,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下说道:“不用麻烦,还有热气。苏主管也来一起吧,我吃不了这么多,节约粮食。”
“好啊。”
苏壹确实还没吃,她坐在锦缘对面,“你平时,早餐一般都吃什么?”
刚刚进厨房拿碗筷时她顺便观察了一番,厨具倒是都不缺,但几乎没什么调料,灶台各处也不见油烟。
她本来也想看看冰箱的,可冰箱是比厨房更为私密的空间,未经允许,便不好私自打开。
算上今日,她也就进来过三回。
且今日还是在屋里溜达面积最大的一回。
“不怎么吃。”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最好要吃。“苏壹心疼地叹气。
“这一周我给你带早饭吧,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能买的我就去买,不能买的我可以做。还没跟你说过吧,我做……”
“苏壹,”锦缘打断她的话,“我们是甲乙双方,是只谈工作的利益关系。”
“哦,知道了。”
苏壹自讨苦吃,闷头用餐。
吃着吃着,她又抬头:“对了,衣服,昨晚那身衣服你给我吧,我自己拿回去洗就行。”
她的衣服也不贵,大都是平价,几百块价位的居多。
上千价位的除了几件像样的西服套装,也就几条撑脸面的裙子了。
昨晚给锦缘穿的那件衬衣和毛衣背心,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平常她都是扔洗衣机里洗,真洗坏了也不心疼。
“没有把干净衣服穿了不洗就还回去的道理。”
锦缘头也不抬,“放心吧,我没有扔衣服的癖好。苏主管的衣服,我会洗干净了还你。”
“不是,我……”
“吃饭。”
……
从锦缘家到千厦要半小时车程,苏壹给锦缘预留了一小时梳妆打扮的时间,二十分钟早餐时间。
锦缘做事利落干练,梳洗化妆也快,所以她们时间充裕。
“苏主管吃好了就出发吧。”
眼睁睁看着锦缘只吃了三分之一的餐食后,若无其事地擦嘴,起身,进卧室拿了包出来。
为了不浪费,苏壹吃了其余三分之二。
心事重重地把桌子收拾了,把垃圾也全部装好,笑道:“稍微再等我几分钟,我把碗筷冲洗一下。”
“嗯。”
趁苏壹在厨房洗碗,锦缘把茶几上没吃完的药收走,又从电视墙边的矮柜抽屉中拿出另两盒药一并装进包里。
昨夜要不是靠药物扛过去,她根本无法入睡。
苏壹洗完出来,冷不丁地就又被锦缘给刺了:“以后不用买什么早餐,浪费时间。”
开了门,锦缘往外走。
“吃早饭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苏壹碎碎念地跟着她,“吃早饭有益身体健康,身体健康比工作挣钱更重要。”
“对我而言,多此一举的,都是在浪费时间。”
“你,”苏壹气得直跺脚,“你就气死我算了,昨晚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锦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走到电梯口。
以一种警告的口吻,冷冰冰地说道:“热爱生活的苏主管跟我这种没有人情味儿的甲方相处,不要太玻璃心了,被刺是家常便饭。”
“刺刺刺,我乐意让你刺!”苏壹猛跺几脚出了气,咬牙假笑道,“我皮厚,不怕。”
锦缘家里装饰简洁,物件不多,摆放有序,茶几上只有一个木质收纳盒、一盒纸巾、两本叠放的书籍。
那两样随意放在茶几边沿的靠近沙发的板装药和瓶装药,突兀又扎眼。
苏壹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她焦急,也担忧。
但她昨晚伤了锦缘的心,今天送早饭和绕路都能被骂,更别提刺探锦缘的身体**了。
说做朋友,是她一厢情愿。
人家锦缘才不稀罕她这样没脸没皮、卑躬屈膝的朋友。
锦缘若真想交朋友,交的也该是消费水平、见闻阅历与她相当的朋友。
这也是为什么苏壹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没提过要跟锦缘交朋友的说法。她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交朋友的心,她可以控制,但动了情的心,控制起来,很难。
所以在心动得不能再动,做梦都能梦到跟锦缘接吻之后,她就又悄咪咪地往谈感情那方面去深思熟虑,并在那夜不管不顾地上了锦缘的床。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张合影给了她当头一棒,惊散了她有关锦缘的一切美梦。痴心还在,妄想快不在了。
高档小区,一层三户两梯,上下楼并不拥挤。
电梯到了,里面没有其他业主。锦缘先进,苏壹跟着。
“今晚苏主管有约吗?”
“嗯?没有。”
跟锦缘过招,苏壹常常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锦缘喜怒不形于色,话题也很跳跃。但凡她注意力不集中,都会被锦缘抓个现行。
“嗯,那我请苏主管吃晚饭吧,当做是对苏主管借我衣服的感谢。开车接送,偿还的是毁了我衣服的那笔债。所以严格说来,是我还欠了苏主管一个借衣服的人情。”
不等苏壹表态,锦缘就自圆其说了。
锦缘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壹哪还能推辞?
她本来也不会推辞。
于是轻快地答了声:“好。”
同背景联动文在专栏——《一吻再吻》
扮猪吃虎x寡淡知性,年龄差8岁,1v1双洁he
跟母亲相依为命、勤俭节约23年,席漫初从未想过要靠她那个身价上亿的渣爹平步青云,直到某天同父异母的妹妹打来电话说:“姐,费老头又犯病了。”
风流病。
妹妹的意思是,让她别跟钱过不去,趁老头造出新生命前,她们都得赶紧多要点儿。
席漫初不仇富,纯粹厌爹,厌到觉得他的人和钱都脏得要命。又黑又矮还啤酒肚,就发量还凑合。
可这都什么时代了,哪来那么多眼瞎心盲的高知美女好这口?
越想不通,就越是好奇。
于是人生第一次“求”爹给她开后门,到集团品牌部当起了小助理,也如愿见到了传说中她爹的那位绯闻情人,海帆艺校最年轻的教学校长——莫瑾妤。
**
出差在外,席漫初暗戳戳地给莫瑾妤灌酒,想套几句关于感情史的真话。
结果……
“莫校,你怎么酒量这么好?怎么这么能喝啊?不过也好,这样他们就占不了你便宜。”
“莫校,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看的女人,比我妈年轻时还要好看,骗你我……我就是猪。”
回酒店途中,席漫初迷迷糊糊但真情流露地夸了莫瑾妤一路。
进屋后,她八爪鱼似的挂在莫瑾妤身上,本来想劝一句“你不要被渣男、渣老头给骗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莫瑾妤你瞎了吗?”
第二天。
“对不起啊莫校,我昨晚喝多了。”
“没关系。”
“那个,我好像还亲,亲……”席漫初紧张巴巴。
“也没关系。”莫瑾妤一如既往地大度,语气平淡得像她们压根没亲过,“都是女孩子。”
丢失初吻的席漫初很郁闷,很不甘心,躲进厕所哭了一早上。
因为她,真的弯了。
【划重点】
都是头一回谈恋爱,年下主攻,本质互攻。
私生女是真,绯闻情人是假。
席漫初母单,莫瑾妤是她第一次心动。
莫瑾妤曾经有过一段暗恋(女生),挺伤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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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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