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也是,也要好好的。”
林知意侧目去瞧季皆宜的眼神,只能看见她上挑眉眼里的戏谑笑意,心中暗道不好。
季小姐很好读懂,想法情绪都在脸上,看一眼就知道,她心里憋着恶作剧的点子,接下来一段时日,估计要当心了。
林知意并不反感,和老狐狸相处惯了,偶尔逗逗小白兔也算是生活的乐趣,她太需要让自己快乐一点了。
“季老师放心。”
说着话,视线也不躲闪,直直对上季皆宜,眸底兴致盎然。
虽然年过三十,但林知意天生显小,是青春灵动系的长相,又做了多年的演员,对情绪掌控自如,对视没一会,她刻意带了些含情脉脉的意味,显得格外俏皮。
季皆宜觉得有些别扭不自在,但又不想输人输阵,只能坚持着不挪开视线。
“林老师,是不是该走流程了?”
林知意挪开眼看了看迟文瑾,捂着麦哑声提醒的人,此时眼里满是极力遮掩的妒火。
七情六欲里,嫉妒最明显,林知意低低一笑。
她是喜欢给自己找点乐子,但是并不想成为别人故事里的过客,再抬眸时,又是半弯的眼眸,按部就班地走起节目流程。
季皆宜挺了挺背,坐的笔直,目不斜视。
这样直白的态度,迟文瑾一时无言,唇齿间只余苦涩。
她想,就算没有林知意,季皆宜也不愿意再把目光分一点给她了。
可是,真的好难过呀。
……
今晚是初舞台录制,全场录完已经是深夜。
赵春雨准备了一顿宵夜,叫上嘉宾们凑了一桌。
理由是探讨节目后续录制,季皆宜当然拒绝不了。
她进门时,只有迟文瑾身边剩了一个座。
被赵春雨推着坐下,脸登时黑了半个度。
“皆宜,来抽个签,两人一组,咱们来决定一下后续谁管哪个班。”
心中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在公布结果时,预感成了真。
赵春雨笑眯眯宣布:“皆宜,这不巧了吗,你和文瑾一起管D班。”
脸色更黑,季皆宜几乎能肯定,赵春雨和迟文瑾蛇鼠一窝。
只是,为什么呢?
她不愿意去深想,也没兴趣再探究。
反正,只是录节目而已,她签了合同收了钱,好好工作就是了。
******
选秀节目都大差不差,被分进D班的选手基本上都欠缺某一方面的实力。
就像当初的季皆宜,跳舞跳的像螃蟹。
这档选秀买入了她们当初那一版的版权,连练习室都建的一模一样。
季皆宜进班的时候,有片刻恍惚,又很快警觉。
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回忆,就不要再掉进去了。
“季老师,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出道吗?”
D班的学生都不太有信心,问的问题都伤春悲秋的。
季皆宜走了个神,想,她当初也这样吗?
细腻温柔的声音从汪洋的记忆海钻出来,朝耳朵吐了个泡泡。
“比起想,先去做。”
不太熟的时候,迟文瑾连关心都是收着的,一点不温柔,声音也冰冰凉凉。
可是指尖的触感分明是温热的,在冷白的肌肤上极有效率的游走,帮她纠正舞蹈动作的每一个细节。
顿了顿,季皆宜回过神,摇了摇脑袋,想把没必要的记忆甩出去,脱口而出的还是:“比起想,先去做。”
坏了,她下意识抬眸看一眼迟文瑾,果然撞上那双骤然亮起的眼睛。
季皆宜思忖,要解释吗,但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她们之间无话可说。
心口攒了些烦闷,蜷着的手指绷得紧紧的。
……
教学一个上午,摸准了两位老师的性格,性格外向的选手开始起哄,想多争取一些镜头。
“季老师,你和迟老师能一起再跳一次当年一公的那首歌吗?”
其他选手也跟着附和。
“当时真的很火,我就是因为看了季老师和迟老师那档节目才想当偶像的。”
“季老师真的超厉害,能从D班升到A班。”
“迟老师教季老师跳舞的片段,真的超甜。”
你一言我一语,季皆宜头疼地合了合眼皮。
“可以吗,季老师?”
迟文瑾从早上起就一直亮闪闪的眸光,此刻又多了些忐忑不安的期待。
季皆宜定定看了她两眼,晃了晃神,挑唇一笑:“不可以。”
迟文瑾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瞳孔,看不清眼神里的色彩。
季皆宜颇为恶劣地想,迟小姐演技又进步了,有什么好难过呢?
******
赵春雨说了帮忙,确实帮的很细致,方方面面都放进考量。
租的酒店离训练营不远,最好的套房一层两间,她特意把迟文瑾和季皆宜的房间定在最顶楼,做了一对没有人打扰的邻居。
迟文瑾倚在季皆宜门前,伸出又收回的手反反复复,终于还是按下门铃。
“迟小姐,有事吗?”
季皆宜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穿一身紧致的黑袍睡衣,勾勒出玲珑饱满的曲线,嘴角挂着淡笑,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迟文瑾看了一眼放在门内侧的手,白皙骨感,微微用力,像是随时要关门。
她眼尾红了红,想说话,从喉咙里挤了半晌,艰涩地吐了几个字:“岁岁,怎么不吹头发?”
季皆宜更不耐烦了,转瞬就要甩门,顿了顿,还是冷冷答:“迟文瑾,你不来打扰的话,我估计已经吹完了。”
话里话外带着讥讽,迟文瑾装作没听出来,往前走了半步,离门内也只有半步之遥。
她和季皆宜凑的近了,甚至能感受到水汽蒸腾残存的热意,季皆宜往后退了半步,神色晦暗莫名。
迟文瑾沉下眼皮,自欺欺人假装看不见,脚步不停,顺势挤进房间,反手关上门。
她抬起眼皮,露出的瞳仁黑漆漆的,深邃不见底,不似往日内敛平和,多了些执着的意味在里面。
但说出口的话又轻又柔:“岁岁,我可以帮你吹吗?”
她刻意压低了两个声调,又涩又哑的气音,很性感。
季皆宜默了默,嗤笑:“一年不见,迟小姐变了好多。”
“这么主动吗?”
她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睨了迟文瑾一眼,侧过身要去开门,迟文瑾温热的指腹攥紧了她的手腕。
季皆宜狠狠地甩了一下,没甩开,更加不耐烦:“迟文瑾,松开。”
“我不像你那么随便,只是炒CP的朋友就能上.床。”
她唇角扬起的笑愈显讥讽:“何况,我们现在算不得朋友。”
迟文瑾握紧的手松了松,复又攥紧,眼圈红了红,眸底覆上一层薄薄的泪光,一句话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难道要说,岁岁,你的阿瑾,她只是一只漂亮的任人摆布的玩偶,她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
在她接受的教育里,无能就是最大的罪过。
她没办法把自己的无能宣之于口。
再等等吧,很快,她就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沉默耗尽了季皆宜所有的耐心,她无力再去思考迟文瑾的目的。
无所谓了,都和她无关。
隐秘的期待被深深埋藏,她说出口的话带着尖刺:“迟文瑾,你准备什么办婚礼?”
“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也得给我递张邀请函吧。”
尖刺的两端,连着两颗发颤的心脏。
季皆宜咬咬唇,平静问出:“还是说,你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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