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舒很想怀疑他打错了这条信息里的时间,但质疑的话发过去久久得不到回应,她便了然。
所以到底为什么让她早晨七点到办公室?
整个公司大楼有人这么早到?明明连保洁都是八点才上班。
虽然保持质疑,但魏宁舒第二天还是按时间准时到了办公室。
许久没有这样早起过,魏宁舒打着哈欠,拖着昏沉的步伐走进总裁办。她看到罗瑞在收拾东西,却没力气和他打招呼。
“魏小姐。”
魏宁舒点头,更没精神跟他辩论有关称呼的事。
罗瑞走到她面前,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她,解释道:“这是机票和需要提前了解的材料,我们现在走吧。”
魏宁舒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
随后她回过神,精神仿佛被人提起,疑惑问:“什么机票?走哪里去?”
罗瑞微愣一下,没有反问,耐心解释说:“今天要和老板出差去南城,参加一场全国金融行业交流活动。”
魏宁舒:“那蒋越呢?”
“老板十点左右到那边。”罗瑞似乎看出魏宁舒的不解,又解释说,“我们需要提前过去做好考察,以防任何一个环节会出现问题。”
魏宁舒想不出参加个活动而已,能有什么可考察的地方,倒不如相信蒋越是在折磨她,而他这时候还在家里休息。
充满怨气的一天从早起开始。
两地相隔不算远,没办法在飞机上补够觉。
魏宁舒撑着疲倦的眼皮,下飞机时恨不得立马找个酒店睡上一天。但又得跟着罗瑞去做一些安排工作。
看起来蒋越要在南城停留几天,罗瑞订酒店时直接预定了一周。
他们站在前台,办好后拿上房卡。魏宁舒跟在罗瑞身边,好奇问:“为什么酒店不提前订,非要等过来再订?”
罗瑞:“原本老板不打算参加这个活动,是昨天突然决定的。”
魏宁舒停顿脚步。
几秒过后,魏宁舒跟上他继续追问:“昨天什么时候?”
罗瑞:“晚上。”
“?”
还说不是故意为了折磨她?
这难道不是铁证如山吗!
本就没处发泄的起床气直到现在还未消散,反而堆积成怨气。
来到顶层,罗瑞刷了房卡,开门进去检查房间里的一切。
魏宁舒环视这间顶配套房的布置,目光从容纳一切远近景色的落地窗,移到那张看起来极度柔软舒适的床上。
她的意识快要一头扎进其中。
罗瑞从里间书房走出来,说道:“我们的房间在十七层,有什么问题的话,魏小姐可以直接敲门来找我。”
魏宁舒接过她的房卡,轻点着头。
但她的视线仍看向卧室。
“我们现在可以休息一小时,等八点赶去会场。”罗瑞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中午老板应该会有聚餐,我们可以在附近……”
他像是想到什么,顿时改口:“或者魏小姐可以自行安排。”
魏宁舒没太仔细听他说话,回过头看着他手里拿的两张房卡,轻声问:“那蒋越到时候怎么进来?”
罗瑞:“房卡只需要刷一次激活,之后再进来可以直接用密码。”
魏宁舒点头:“那我们下去吧。”
到了十七层,魏宁舒走进她的房间,忍不住出声控诉蒋越:“只知道自己享福,狗男人。”
虽说这是当地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无论什么配置的房间都不会很差。可在她看过那张过于完美的床后,很难再接受她房间的这张。
魏宁舒躺下,睁眼看了会天花板。
然后果断起身。
罗瑞的房间离她不远,魏宁舒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房门。
“魏小姐?”罗瑞很快开门。
魏宁舒带有歉意地笑笑:“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不会,我昨天睡得很早。”
知道今天要早起,谁都会想着前一天晚上早睡。但她昨天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还在蒋家耗费了不少时间,接近两点才睡着。
何况她收到信息时已经快十二点。
魏宁舒对蒋越的怨气再次升了一个阶段,但她对罗瑞保持笑意:“我刚才上去的时候,好像有东西丢在那里了,想去找一找。”
她又说道:“给我房卡我去找就行,不用麻烦你。”
罗瑞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动着什么,然后抬头说:“现在房间开了保护密码,半小时更换一次,我把现在的给您截图发过去。”
蒋越的保护意识还挺强。
可惜能让她惦记的只有那张床。
魏宁舒默默吐槽完,微勾唇角:“好,谢谢你啦。”
“不客气,老板十点——”
罗瑞刚说了开头,魏宁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门口。
魏宁舒迫不及待地刷卡上了顶层,输入那个密码,直冲进卧室一头栽倒。
浑身卸力,又有柔软撑托着她,甚至仿佛在被轻轻按摩。
这种无与伦比的舒适感难以描述,是能立刻治好任何失眠问题的程度。
她以前住过的酒店在全国范围内排名靠前,但睡过的床都比不过身下这张。
蒋越还真会找地方……
思绪仅仅持续几秒,魏宁舒彻底睁不开眼。
落地窗外天色逐渐阴沉,明显预告着一场雨即将到来。
因为安排得临时,蒋氏集团的专机没提前申请航线,所以蒋越正常乘坐普机抵达南城。
罗瑞按照航班时间,提前二十分钟来到南城机场接机。
蒋越见只有他一个人,淡声问:“魏宁舒呢?”
“魏小姐……”
罗瑞微微低头:“应该是在房间休息,但我联系不上她。”
雨势越下越大,活动场地附近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所以主办方不得不将活动推迟一天举行。
蒋越刚到酒店时,正好接到了沈思华的电话。
“小越,宁舒在不在你办公室?”沈思华担忧地问,“我想叫她晚上过来吃饭,但一直没人接电话,消息也没回。”
蒋越:“她和我一起来了南城。”
沈思华那天听蒋为提起过这场活动,但又记得他说,蒋越打算派身边的助理参加。
况且这种活动对蒋氏来说不太有出席的必要,顶多出于礼数过去露个面。
沈思华不禁询问:“怎么想起来亲自去?”
沉默短暂,存在感却又强烈。
沈思华还以为是通话信号不好,拿起手机看了眼。
蒋越淡声回:“让她来这种场合看看,可以多些阅历。”
沈思华没想到蒋越的出发点会是这样,欣慰轻笑:“小舒跟着你,我们都很放心。不过也别让她太累了,再怎么说她年纪还小。”
魏宁舒对沈思华来说,无论什么阶段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不想看到魏宁舒受一点委屈,更不想经历分别。
沈思华长叹声气:“你说,他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人很难没有私心。
如果她能和蒋弈辰在一起,就算她需要去国外打理家业,起码在这里也有牵绊,能常回来看看他们。
蒋越明白沈思华所想的事,走出电梯后缓声说:“如果您真的在意她,应该放手让她自己选择。”
“我明白……”沈思华苦笑着说,“我可能就是,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她离开吧。”
沈思华说完,很快将话题转到寒暄上。
随后挂断了电话。
蒋越收起手机,站在门前停留片刻,然后联系了罗瑞,改好密码后走进房间。
顶层位置加上宽敞的落地窗,房间里采光本应极好,可此时阴雨不停,倾泻许久。
周身过于昏暗,蒋越来到卧室,正想打开灯。
浅灰色的床上蜷缩着纤细的身躯,看起来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冷。
蒋越抬起的手静止,缓缓垂下。
他走到卧室里的沙发旁边,拿起叠放整齐的薄毯,打开轻扔在那道身影上。
视线没有多停留一秒,蒋越走进了浴室。
阴冷潮湿的感觉席卷全身时,魏宁舒在睡梦里位于黑暗的房间角落。
她躲在这里逃避外面其他人的搜查,起因是被人指责损害了集团利益,而她只是按照蒋越的要求做好所有工作。
直到有人走进蒋家要把她抓走,她看着蒋越那张漠然的脸庞,出声说的话是他对此毫不知情。
魏宁舒才清醒过来,眼前的局面是蒋越一手促成的。
他一定很讨厌她吧。
不然怎么会对她这样狠。
她不断抱紧身体,在黑暗里被迫睁开眼。
眼前事物变得清晰,浴室里没开灯,却传来花洒流动的水声。
意识回拢,魏宁舒想起她还在蒋越的房间里,还没来得及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浴室门忽然传来响动。
魏宁舒看到浴袍的一角,双眼微睁。
刚睡醒的思绪不够理智作出判断,她震惊晃神的同时,拿起旁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枕头重量不轻,抛物线只到三分之一,便掉在蒋越的脚边。
从浴室里走出几步,蒋越看着地上飞过来的东西,没什么情绪地抬眸。
魏宁舒质问道:“你,你干嘛在这里洗澡!”
“这话不该我问你?”蒋越将毛巾扔在床边,“为什么睡在我的房间。”
魏宁舒有些心虚,视线乱瞟的瞬间,看到他的浴袍领口微敞,似乎还有水珠滑落。
她是不是还有计划一直无处实施来着?
这难道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不自觉地吞咽着嗓子,魏宁舒脱口而出的话比思考更快。
“那当然是……”魏宁舒直起身体,“想和你做些不一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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