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明媚阳光普照大地,清风温柔地吹动柳条轻轻晃动,偶尔远方传来几声清脆啼鸣,空气弥漫着轻松自在的愉快感,落日在这时也格外温柔缱绻。
邂逅,相恋,在这温暖春季总是相宜的。
下午五点半,太阳将落未落,余辉布满天幕,晕染一片赤红。
下班的祝南枝刚从花店出来,怀里抱着束白色洋桔梗,正低头拨弄花瓣上沾的水珠。
电话铃声此时在斜挎包里响起,祝南枝腾出只手从包里掏手机,滑动,接听。
“喂?”
“南枝,下班了吗?”闺蜜孟晓在电话那头问她。
“下了,都快到家了。”祝南枝沿着街道慢悠悠往前走着。
“这周末有空吗?”
“周末?”,祝南枝思索会儿才又回答:“有空,怎么了?”
“组个局一起聚聚呗,这段时间都抓不到你人,好久不聚了。”孟晓在那边抱怨。
确实,最近祝南枝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根本没空,最近才结束手头上的事,得以空闲。
祝南枝听她语气,已经能想到她噘嘴歪头假装生气的傲娇样,没忍住笑,说:“好好好,聚聚。”
余晖映在她白净的侧脸上,添了些朦胧,显得格外温柔灿烂。
此时,一辆黑色宾利从她面前缓缓驶过,带起阵风,裙摆随之飘摇,祝南枝并未注意。
“这次聚会可能□□的朋友也会来。”孟晓继续。
□□是孟晓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快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祝南枝平时和他俩聚的挺多,但□□那边的朋友说实话她还真没见过几个,于是她问:“都有谁啊?”
“嗯……,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其中有个超帅的。”说起这个孟晓就来了兴趣。
“你见过?”
“没,□□说的,而且他最近才刚回国。”
“这样啊”,祝南枝对这事压根不感兴趣,转移话题:“位置定好了?”
“还没,定好了告诉你。”
“行,先不跟你说了,到家了。”祝南枝进入自家别墅院门,往门口走去。
“嗯好,挂吧。”
挂掉电话,祝南枝腾手在门口输密码,进门俯身在门口换鞋,喊:“妈,我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啊”,祝母李玲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探头问她。
祝南枝抱着那束洋桔梗往客厅走,将花瓶内原有的白玫瑰换走,正一束一束插入洋桔梗,说:“最近杂志社这个项目完成了,就不用加班了呀。”
李玲走进,在她旁边坐下,问她:“你租房子的事怎么样了?”
祝南枝手中动作没停,低头回答:“已经租好了,这周就可以搬过去了。”
“可靠吗?不行的话让你爸给你找找?”
“挺靠谱的,再说了我都23了,这种事可以自己解决,不用麻烦我爸。”
“从小你独立性就强,主张也多,行,那我们就不管了,到时候有问题在跟我们说啊。”
祝南枝手中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继续:“好。”
其实小时候祝南枝爸妈都挺忙的,忙着公司的各种事务,无暇照顾她,只能请保姆或者家里的老人照顾,所以在这一环境下,祝南枝不得不早早学会独立。
“行了,收拾一下,准备吃晚饭。”李玲起身,走向厨房。
祝南枝没回,只将最后一只洋桔梗插入花瓶,摆放至窗台。此时太阳也早已落下帷幕,独留晚霞绽放光芒。
祝南枝望着天边那抹赤橙有些愣神。
晚饭时,祝南枝说起聚会这件事,这倒提醒了李玲。
“你一说聚会,我今天还参加聚会了呢。”
“什么聚会?”祝国庭看向李玲,问她。
“就我们几个大学玩的比较好的姐妹聚了聚,我们几个也好几年没聚了。”李玲有些感慨。
“这种以后得多聚聚,可不能让感情变淡了。”祝国庭说到。
“是啊,得多聚聚。”李玲想到了什么,又说:“其中一位朋友的儿子长的真不错,行为举止绅士,待人也谦逊有礼,说实话,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想把女儿嫁给他。”
一直没插话正享受美味饭菜的祝南枝听到这话呛了下,猛烈咳嗽起来,脸涨红。
祝国庭连忙在旁边给她递水,李玲也忙着拍她的背:“咋了这是?吃到鱼刺了?”
祝南枝喝了好几口水,才好了些,顺着气,对李玲故意撒娇抱怨道:“妈,都怪你。”
“我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得那句话。”
“我说什么了?哦!你说把你嫁出去那句啊。”李玲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女儿这副羞恼样,笑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不过人家各方面条件确实都不错,你要是愿意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要!”祝南枝态度坚决。
“咱们女儿还小,这事儿不急,还是得让她自己拿主意。”祝国庭在一旁帮衬。
“行行行,我也就这么一说,你父女俩还真上纲上线的啊,那就不说了,吃饭。”
——
周六晚上孟晓给祝南枝发微信,说明天早上九点来接她,让她只管玩。所以周六一大早祝南枝就起床了,现正在化妆。
接近九点时,祝南枝在路边指定的咖啡馆门口等孟晓,恰好阳光明媚,偶有几缕春风暖暖吹来。她穿着白色吊带,外搭杏色镂空勾花外套,下身着牛仔半身裙,微卷着长发,斜挎着包,青春又靓丽,与这风和日丽格外相配。
大约五分钟后,一辆白色车从远处驶来,最终在她面前停下,车窗缓缓降下,驾驶位上的孟晓冲路边的她说:“大美女,上车喽。”祝南枝弯唇一笑,坐入车内。
一上车,孟晓就全身上下都打量了她一番,连连咂舌还伴着摇头,带着酸意:“几天不见,你怎么更美了!”
“有吗?”祝南枝不自觉用手摸了摸脸,随即又狡黠一笑,缓缓说道:“难道不是一直很漂亮吗?”,“漂亮”两字咬地格外重。
“也是。”两人相视,默契般地一笑。
车子行驶逐渐远离市区,最后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行驶,车道两旁全是郁郁葱葱的白桦树。
祝南枝望着车窗外,疑惑转头:“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孟晓打着方向盘,头也没转地说:“一处建在半山腰的别墅,□□他朋友介绍的,据说那儿风景特好,在阳台上可俯瞰山景的那种。”祝南枝点点头,表示了解。
期间,□□给孟晓打来一通电话,以为她们没找到路,问她们到哪儿了,要不要去接一下,孟晓说她们快到了,不用接。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灰白色别墅门前,祝南枝下车整体打量着面前这座建筑。
整座别墅背山而建,分三层,最顶层有一露天阳台,站在上面确实可以俯瞰山景,庭院里有搭起来的小棚与木制桌椅,整体都透着一股悠闲、舒适。不得不说,她挺喜欢这地方,挺戳她的点。
听见车子响动的□□出门迎接,看到她们直接开口:“你们可算来了,真以为找不到路了呢。”
“找路这方面我还是比较在行嘀,完全不用担心。”孟晓带着些自豪,顺势挽上□□的胳膊。
三人往里走,进入别墅。大厅里已三三两两聚集了十几个人,□□依次向祝南枝介绍,一圈下来搞得她有点懵,名字是一个没记住,也懒得记。
□□又说:“还有一个朋友没给你介绍,也就是推荐这地方的,他临时有点事儿,晚点过来。”
祝南枝一听,来了点兴趣,确实还挺想认识一下□□口中的这位朋友,想看看算是和她志趣相投的人,毕竟她是真心喜欢这地方。
祝南枝把整栋别墅参观了个遍,最后才来到顶层阳台处。她手轻搭在围栏上,眺望着远处片片青色,感受每一缕微风带来的清香。她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有了这几日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感。
不久便看到她来时那条盘山公路上出现了一辆黑色车影,看那方向似乎正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而来,她微蹙眉,视线好奇地紧盯着它,最终不出她所料车辆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前,祝南枝这时才看清车型,是辆宾利。
接着又看到车门从左侧缓缓打开,一只黑白相间的球鞋率先进入视线,随即就看到球鞋主人从车内下来,反手关上车门。
祝南枝直盯球鞋主人,看他穿了一身黑色休闲服,整体干净利落,身高挺拔,目测得有一八八,整个人的气质有种说不上来的清冷,不知是不是黑色衣服衬得,还是本身就这样,反正总归看着就不太好相处,祝南枝乱七八糟地想。
或许是因为她的视线太过强烈,以至于那位“主人”有所感应,回身扭头顺着视线望向她。祝南枝没料想到,目光避之不及,两人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视上。
祝南枝当场就愣了,有一种偷看被人抓包的心虚感,但她没表露出任何波动,强装镇定,大方地冲颔首淡笑,算是打了声招呼,也没看楼下那人反应,接着立马转身逃走了,头部不带回的。
楼下那人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方向,低下头,嘴角弧度不自觉翘起。
落荒而逃地祝南枝此时正在大厅大口喝水,平缓刚刚被人抓包的心虚和慌张,回想刚才一幕,真的是太尴尬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拍了下头又囧着脸喝一大口水。
孟晓看自家闺蜜这一脸神色复杂的模样便走过去问到:“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祝南枝咽下口中的一大口水,顺着胸口说:“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么……窘”,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就收了声,眼睛因诧异而微睁大,因为她看到故事中的男主人公正在□□带领下朝她们走来。
“晓晓,南枝,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刚刚给你们说的那位朋友——何许,何许,这位是我女朋友孟晓,这位是她闺密祝南枝。”□□在旁详细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何许。”何许礼貌绅士伸手。
“你好,孟晓。”
何许手又朝向祝南枝,在空中停留,祝南枝还在□□说的他就是那个朋友的事中没反应过来,迟迟没伸手,一旁的孟晓提醒她,她这才回过神,伸手,两人指尖轻轻相握,感受到指尖那抹温热,又在转瞬间抽离。
大厅里谈论笑闹声不断,祝南枝不太适应这嘈杂的环境,于是又独自登上三楼阳台,微风缓缓吹拂,因嘈杂而燥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思绪逐渐放空。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祝南枝还没来得及转身看去,率先听到话语:“祝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下去和他们一块聊聊?”
祝南枝这才转身回头,望向声源处,只见何许缓缓迈步朝她走来,手里端着两杯清水。何许走近,将手里的一杯水递给她,祝南枝道了声谢,接过,指尖碰壁,一片温热,祝南枝多看了他两眼,才低声说:“下面太吵了,不适应。”
又复问他:“你怎么也上来了?”
何许躬身胳膊搭在围栏上,慵慵懒懒的,听她的询问侧头又望向她,“和你一样,吵。”
两人同样的理由,同样的置身事外,几秒后又相视一笑,似是在这杂乱的环境中找到了与自己同频共振的那一位人。
之后两人又默契般的沉默,到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悠闲又轻松地欣赏风景,无所事事。
祝南枝从没想过会和一个认识还不到两个小时的男人相处起来这样舒适,即使不说话,所以,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磁场就是这样奇妙。
不知沉默了多久,何许缓缓启唇开口:“微雨眼明处,春信著南枝。”
他没头没尾地突然说了一句诗句,但祝南枝听懂了,而且感到非常惊讶又有些惊喜:“你知道这首诗?”
诗句出自李处全《水调歌头.咏梅》,祝南枝周围人都很少有人知道。
何许点头,看她,“在我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就想到了。”
祝南枝嘴唇勾起好看的弧度,语气温柔缓慢说:“这首诗就是我名字的来源,是我爸无意中读到这首诗,然后觉得挺喜欢的,就取了“南枝”二字,又恰好姓祝。”
“其实我周围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的,你是第一个不用我介绍就能想到的人。”说到最后语气中都带这些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愉悦。
何许望着她也笑,“那我还挺荣幸的。”
几秒后,祝南枝似是意识到什么,叫了声:“何许?!”声音有些大。
“嗯?”何许以为她有事,反射般地先应答着,随即侧头看她。
“碧天如洗,何许羌笛月边吹。”祝南枝念出句诗,接着又问他:“你名字也是出自这首诗里的吗?”
何许一愣,没想到她会联想到这儿,不太能忍心破坏她这一想法,最后说:“不是,是我妈姓许,我爸就将他俩姓氏合一起了”,话音停落一秒,嘴角又含上笑,接着说:“不过你这想法不错,挺有深意的,以后我可以这样介绍我名字。”
话语轻松自然,巧妙地化解祝南枝理解错误的尬尴。
不知不觉中两人从天南聊到海北,祝南枝也一改之前他不易接近的想法,就觉得他还挺有绅士风度的,情商也高,还细心。
最后两人还加上了微信好友,是何许先提出的,也是他扫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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