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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大片的云从远处飘来,在不知不觉间逐渐遮挡住了晴日。

随后而来的晚霞是蓝红色的,天空像被打散的两匹绸缎,成了绵延的絮状,仿佛在昭示着未来几天意大洛斯即将迎来又一**雪。

陆濛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眼睛在昏迷后没法快速适应这样的暗度,一开始什么都看不清。周遭的气味与床褥的触感和平时接触的很不一样,陆濛轻轻动了动脖子,发现后颈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

她的手和脚都自由,没有被绑着,也没有感觉被下药的虚软和不适。室内温暖而干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未加工过的松木味,淡淡地从房子的地板和内部散发出来,闻着有种乡下别墅的年代感。

等放松下来,陆濛听见房间外面有隐约的钢琴声。

听起来距离不远,只是房间起了一定的隔音作用,回声透过木头和砖瓦填补着房子的每一个空隙,如同这股松木味一般如影随形。

陆濛在这绵长的《THE GOLDBERG VARIATIONS》①里闭了闭眼,等再次睁开的时候视线已经适应了亮度,她看见了头顶的帘帐,以及床架的梁木,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样式很老的大床上,床褥和被子上的图案像是编织出的图腾,深红色带点墨蓝,因为光线不足所以看不太清。

过了一会儿陆濛坐了起来,看到了床对面窗户的投影。此时的晚霞虽然已经来到了白日的最末尾,但还有一点饱和度极高的蓝色透过半开的窗帘透进房间,陆濛顺着那缕光线看向窗外,有几只乌鸦停在了外面堆满雪的伞松上,隔着窗户睁着豆大的黢黑的眼与她对视。

因为撑着床,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陆濛抬起手看了看。

原本她的小臂已经快好了,可今天手上又添了几处新伤,如果索娜菲看到了估计会晕过去。铁栏杆的锈迹和结起的冰棱让紧握住的那一块皮肤直接划破了几道口子,再被雪一冻,伤口边缘的肉便轻轻翻了出来,陆濛记得自己后面去翻垃圾的时候它们已经变得又红又肿,如今被擦了碘伏消过毒,看上去才没那么狰狞。

就连身上原本皱巴巴的外套和裤子也被换了下来,内衣内裤都是新的,如果不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陆濛甚至都要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陆濛把腿从被子里抽出来,随即抱着自己,把头埋在双膝中缓缓吸了一口气。

像是一场对峙,陆濛没有动,外面的钢琴声也没有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已经全黑了下来,房间里没灯,只有月亮爬上树梢,借了室内一点光亮。

陆濛起来的时候脚麻了一下,疼得她差点跌倒在地,下床的时候脚底踩到了厚厚的地毯,她找不到鞋,干脆没穿,就这么走出房间。

她所在的房间在一条长走廊的尽头,视线的正对面像是一个开放式的餐厅,最外围是整整一面落地窗,站在原地可以看见外头漆黑一片,像建在了一处隐秘的悬崖边,这个角度看不到月光,只能隐约从玻璃的倒影窥见它高悬。

这套房子肉眼看上去木头很多,地板、天花、房梁......甚至露出的一角桌椅都由木头制成。长桌上摆放着一排烛火,那是室内唯一的光源,琴声从同一个方向传来,随着摇曳的烛光倾泻。

陆濛悄无声息走到了转角,眼也不眨,直到她看到了那台钢琴。

和在Finale里的那架钢琴不同,这台是三角钢琴,纯黑色的贝希斯坦,温和的漆面反射着浑浊的橙光。陆潜抬眼看到她,手指不停,却在逐渐为曲谱收尾。

陆濛走了过去,直到他们的距离仅仅隔着半边琴键。陆潜用尾指收了一个漂亮的单音,随即抬眼望着她。

“休呢?”

开口时陆濛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很哑。

“他没事。”

闻言,陆潜盖上琴盖,随即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平静,然而陆濛看见他的动作,却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正是这半步让陆潜顷刻伸出手,用一种陆濛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攥住她的手腕拉到了钢琴边,这一下仿佛暴起的动物张开了爪牙,陆濛的胯骨不受控制地撞到了琴盖,她下意识吃痛地皱起眉,下一秒陆潜伸手扣住她的脸颊,逼迫她抬头。

就这一眼,陆濛就知道方才的一切都是假象,男人的目光沉得仿佛窗外的天色,那双灰墨色的瞳孔尽在咫尺,里面的冷然与愤怒让陆濛感觉到了本能的悚然,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抬起手握住了陆潜的手腕。

手心里碘伏的味道似乎让陆潜的上半身往后撤了一些,然而没等陆濛下意识松懈,陆潜便再次逼近,咬住了她的嘴唇。

陆濛全身的感官在一瞬间都被嘴唇上属于陆潜的气息激起了浪花,她的心在不住地颤抖,带动着她的身体一起,像是不堪重负一样迫切地需要尖叫和呐喊。

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化成了一个让人心惊的吻。

不......或者该说是撕咬,然而这一次陆濛没有再后退半分,她在沉默无声中被陆潜撬开了嘴,再宛如献祭似得被卷住舌头拖出来咬。

耳鸣声像在经历地震,除了心跳和两人都粗重的鼻息,陆濛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她像是被嚼进了猛兽嘴里的花,被一点点撕开、剥净,只留下了最脆弱的花芯。陆潜蹂躏着它,宛如虐待一样施以暴力,却又像是在给她另一种方式的怜爱,疼痛背后牵连着一次比一次更深的舔舐,逼得陆濛几乎要坐在琴盖上,仰着头承受着,腰肢绷紧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折断。

那是一种极为错乱的感受,让人难受地想哭,却又战栗着想要,可是面对狂风骤雨般的掠夺,大脑并没有办法更深入地思考,只留下本能的接受。有好几次陆濛都差点喘不过气,湿润着眼眶想要呼吸,都被陆潜截了下来,他把她的两只手分开握在了琴盖两边,仅用嘴唇和牙齿牵制着她。

陆濛在一次次将近的窒息中紧紧扣住他的手背,掌心的痛在这会儿压根算不得什么,陆潜就像是故意似得,要无情地看着她的伤口崩裂渗血,此时此刻哪怕天崩地裂,任何事物都不被允许介入他们之间。

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树枝断裂声,下一秒,巨大的雪团终于压垮了一棵粗壮的伞松,随着“啪嗒”一声闷响,落地窗外溅起一团白雾,像是一个炸开到一半的闷雷。

陆潜再这样的动静下放开了她,嘴唇离开的时候粘连到陆濛被咬破的伤口,陆潜眼也不眨,抬起手,用拇指按住那一块,再残忍地往外晕开。

陆濛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相当狼狈,她的头发粘连在眼前,缠住了睫毛让视线受到了些许阻挠,但她没有动,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血蹭到陆潜的拇指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二个吻落下的时候,陆濛的喉咙动了动,她颤抖着抬起手,揪住了陆潜的头发。

陆潜紧紧环抱着她的腰肢,这一次从凶狠地咬,变成了轻咬加含弄,像在□□幼兽。这样的转变不知为何更让陆濛觉得难以承受,她的下唇抖到几乎要吻不上他,眼泪不住地滑落在纠缠的唇齿之间,咸涩的,像新鲜的伤口一样,也像止不住血的药。

蜡烛还在燃烧,光线不受他们影响,高高燎起火苗。

陆潜用唇齿化开了所有苦涩,伤口也好,药也罢,他们相抵于咫尺,此刻任何给予与接受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需要。

这一次陆濛学会了换气,不再像上次一样,连呼吸都不被自己掌握在手里。

昏暗中的喘息化为了某种暧昧又绵长的吮弄声,随着他们终于契合到了一模一样的频率,陆潜用手臂把陆濛紧紧锁在臂弯,Alpha的身高与肩膀能几乎把她揉在胸口,就像小时候他总是会这样把她揣进怀里一样。陆濛一次次被这样的力道碾碎,又一次次在这样似曾相识的珍视中被拼凑,直到她不再流泪了,抬手都变得艰难,陆潜才再次把她放开。

“不问我吗?”

陆潜低声说着,目光凝在陆濛的脸上,哪怕吻结束了,他的视线仍然带着热度。

陆濛的手无力地滑落到陆潜的脸颊。

“别再生气了。”

陆濛和他对视,因为被吻地有些脱力,她把低喃说得像低吟。

“我有把握能离开,不是出于莽撞才这么做。”

陆潜安静地让她看着,闻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是她用过的那个:“用这个。”

陆濛伸手去够,陆潜没让她碰,松手的同时,低头又在伤痕累累的嘴唇上含了一下。

“如果你在那个地方出事,所有人都活不了。”陆潜用自己的阴影把她笼罩住,“包括徐清妍。”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陆濛迎着那样的凶蛮,仿佛没有被威胁,说道:“你想让我害怕吗?”

陆潜没有说话。

“你想,却做不到。”陆濛想起了刚才的两个吻,心里微颤,“做不到是因为你爱我,想让我害怕又是因为什么?”

陆潜盯着她,半晌说:“你知道原因。”

又是这样,他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把提问还给她。

但这次陆濛不再那么容易被糊弄。

“我知道什么?”陆濛苦笑,“知道从我醒来后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告诉自己你是独一无二的;知道你每次在我面前都要忍耐着不向我露出现在这样的眼神有多不容易,还是知道当我叫你哥哥的时候,我们都假装察觉不到彼此的灵魂在选择向对方靠近?”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原因,你就不会给我一个那样的吻。”陆濛放下了手,这一次,她不再允许任何逃避,“你我都知道,这份爱就该来自这里,就像不管我失忆多少次,我们都会找到那份根深于血脉里的承认。”

倪湛舸说,**与命运所碾碎的人们不懈地重生②。

所谓世俗的身份、伦理层面的否认,这些被解体后只会分毫不剩。

只有爱能一次次跨过那些挣扎与混沌,就像他们两个根本不会去畏惧彼此相似的部分,恰恰相反,他们是喜欢,是享受,他们病态地看着那份感觉缠绕在他们之间,并且对此心知肚明。

哪怕相互隐瞒,相互欺骗,相互为对方留下伤口,他们都注定无法与对方分开,因为他们同样是家人,是兄妹,是世界上最爱彼此的人。

①:《哥德堡变奏曲》,哥一开始弹的是咏叹调部分

②:**与命运所碾碎的人们不懈地重生,听不见的与说不出的,都是互相拥抱的。——倪湛舸|wetware

虽然修得比较久,但也算连更三章吧...哥实在忍耐太久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妹妹,但又变相造就了一堆疑团让妹去为了找到答案以身涉险,一个人要是想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预想范围内唯一的方法就是绝对的掌控,但他对妹又狠不下心去限制她的自由,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失控都可能需要改变之后的棋路,但众所周知,妹宝这个东西就是拿来克哥的,她绝对不会只让哥一声不吭牵着自己走

这章有点难写可能之后会再修修,再说一句其实妹是想过怎么离开的,港口里有很多可以点燃的货物,垃圾堆里也有其他助燃品,妹不是一时冲动,面对这么好的机会想不作死都难,况且她已经基本确认卡莫拉和米凯莱 她哥有关,哪怕是最坏的结果被捉住了,她也大概率能活下来,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见识过社会艰险(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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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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