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毛巾来到了嘴唇的位置,陆濛“嘶”了一声,陆潜顿了顿,微微放开手,才发现陆濛的嘴唇明显肿了起来,哪怕擦掉了口红也显得红艳艳的,像是被咬过。
借着微暗的床头灯,陆潜的视线从嘴唇上往下逡巡,灰黑的眸色在寂静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最后来到了有些高的领口。
仿佛察觉到了陆潜的目光,陆濛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脖子,然而下一秒,陆潜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的前襟解开了些。
当密密麻麻的咬痕和吻痕暴露在陆潜的视线中,陆濛不自觉地仰起了下巴。
这个动作就像是在诱惑别人低头咬上去,然而陆潜只是目光幽深,没有碰她。
“陆濛。”陆潜轻声问,“你怎么了?”
陆潜抚摸着她的发顶,那样珍视的力度让陆濛心动又心痛。她那么贪恋这样的温柔,却又在心里隐约希望眼前这个人能像那些Alpha一样对自己做同样的事。
“我不知道。”陆濛想盖住眼睛,但手被陆潜握着,仿佛不被允许逃避,她微微睁开眼,隔着暗光注视着陆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陆潜低声说:“你生病了。”
“这不是病。”陆濛不承认,“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你就是故意要让我心痛。”闻言,陆潜坐直了一些,因为这个动作,他们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大了,“你在伤害自己,你想惩罚我吗?”
这句话让陆濛惊惶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哪怕是醉了,她也会为了陆潜话语里的冷意而感到恐惧,为此抱住了陆潜的脖颈,不让他离去:“可是我也很痛!”
陆潜没有回抱过去。他像是在隐忍,唇线抿紧,眉头压低了些,再开口时态度带了不易察觉的严厉,但因为里面含着担忧,反倒显得像是在轻哄:“我帮你安排心理医生,吃了药,就不会再痛了。”
“我不要......”
陆濛对这个词感到下意识地抗拒。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在陆潜的话语下滑了出去,因为这个距离实在太亲密了,简直像是回到了他们小时候。
陆濛的呼吸从鼻尖下落,湿气沾染到了陆潜的嘴唇,她像是呆住了,紧紧盯着那里,手指落在上面轻轻抚摸着陆潜的唇角。
随后她带着醉意低喃,完全不顾自己的话撩起了多少的火,或许她就是恨不得把自己也一并烧了,才不会觉得那么难受:“可能你亲我一下,我就能好一些了。”
“陆濛。”陆潜捉住了她撩拨的指尖,“你醉了。”
然而此刻陆潜的拒绝让陆濛感到更难以忍受。
“米凯莱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最契合自己的信息素,Alpha和Omega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陆濛的眼神有些难过,“你说过你不会结婚的,你忘了吗?”
“我不会结婚,这么多年了,外面的报道有哪一次是真的?”陆潜抹了一把她的眼角,安抚着,“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吗?”
“可我为什么......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陆濛在这样的触碰下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你根本不在乎我被谁占有,你说过我们不会分开的......骗子。”
在这样的控诉下,这一次陆潜抵住她的额头,终于叹息般把她抱住。
“是因为我不是Omega吗?”陆濛在他怀里说,“如果有信息素,我们是不是就能更离不开对方了?”
“和那些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自由。”陆潜哑声说,“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陆濛捂住脸:“可我不要那些,我只想让你爱我。”
“我爱你。”陆潜拉下她的手,面对面地,对她说,“我只会爱你一个。”
“那你亲我。”陆濛执拗地,近乎贪婪般要求,“你亲我,我就相信这一次。”
越纯真的要求,往往越容易勾出破坏欲。
陆潜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点点腐蚀,明知道陆濛此刻的状态不寻常,他却自欺欺人般反复告诉自己——
给她吧。
放过她的同时也是放过自己。
哪怕陆潜心知肚明,每当自己往她靠近一步,内心生出的猛兽都在更粗暴地妄想挣脱囚笼。它在他的耳边低语着嫉妒,诉说着索求,仿佛每时每刻都在逼迫和质问自己,凭什么这世间谁都可以占有她偏他不能,明明他们对对方来说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他却要强忍着让自己放手。
陆潜用手指稍微按住了陆濛的嘴唇。
看她闭上眼,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属于别的Alpha的味道,目光终于不受控制般露出一股可怕的森冷。
“哥哥......?”
陆濛闭紧着眼,她的催促就像带着无知的诱惑,恍如雾气缭绕的山湖。
陆潜的喉结动了动,最终他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很轻的吻。
唇瓣与唇瓣相接,这个吻纯粹到让陆潜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比她对自己还要残忍。
她根本没办法驯服那样的怪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越界,在獠牙底下长出不健康的血肉。明明脆弱到被稍微一捏就会留下裂痕,却还不在意地露出所有破绽,像是在对他说——
来弄坏我吧。
来打碎我吧。
怎样都可以。
就连身上带着其他Alpha的信息素气味也浑然不知,不,或许她是知道的,就像那些吻痕一样,她明知道他看了会痛,却只是明知故犯,用自己的方式执拗地、莽撞地勾着他,要他发怒,要他怨怼,要他像那些畜生一样对她失控。
也要他承认自己和那些妄想得到他的Alpha一样,自私又虚伪,只是一直以来披着兄长的皮,把那些□□压在了道貌岸然下,他的贪婪分明比任何人都要可怖,却要把自己假装成对她没有丝毫**与渴求,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他先无法对她放手。
某一个瞬间,陆潜的心仿佛坠落到了最深的谷底,他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他们与父母相似的命运。
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明明可以有一个和Alpha与Omega截然不同的未来,他却把她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中。
然而陆濛并不清楚他所想,在唇瓣触碰到的下一秒,陆濛已经流下泪来,是不由自主地,她控制不住。
就像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贪恋这样的温度,在陆潜退开之前,她已经把他抱得更紧,让这个吻变得更激烈也更深入。
“陆濛......”
陆潜想要退开,但陆濛哭着迎了上去。
“不要推开我......”陆濛哀求着,“哥哥,求你了......”
他们之间明明最忌惮有一个失控。
却偏偏总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纵容着对方的索求。
带着泪水咸味的吻让一切都走向了和陆潜预期相反的轨道。
那夜之后好像一切都开始崩坏了,陆濛仿佛拿捏到了方法,在陆潜的容忍中,探索着他的底线,让他一退再退。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那些和她交往的Alpha的不对劲,但她已然顾不得了,到了后面,她更是几乎只去寻找那些身上有着和陆潜相似特征,但眼神更阴鸷危险的Alpha,她不在乎他们是谁,不在乎他们从哪里来,也不在乎他们想对她做什么。
白天她在那些Alpha身上找寻着陆潜那一夜失控的影子,她和他们亲吻、做·爱,想的都是陆潜曾给过她的那些吻,每当他们咬她、弄疼她时,陆濛都会感到战栗不已,想象着陆潜有可能会对她做出一样的事,为此品尝到了被彻底打碎的快活;夜晚回到家,她则会痴迷地享受着陆潜在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时所露出的表情,那些微冷的、严厉的、怜爱的眼神......她敞开着那些伤口,要他看着,一次次地勾着他低头,每当那时她就觉得自己的缝隙被爱给填上了,饥饿得到了饱足,因此哪怕再痛,她也感觉不出麻木。
陆濛知道自己生病了。
但她停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中的画面开始破碎,一片一片,像是她残破的灵魂正在被敲打修补。陆濛缓缓睁开眼,在她反应过来前,陆潜已经伸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痕。
“做梦了吗?”
陆濛流着泪,愣愣地看着他,初升的白日隔着半开的窗帘进入房间,这个光线下陆潜的五官显得俊美又朦胧。陆潜凑过来,吻了她的额头,陆濛才有些愣神地抱住了他的脖颈,眼泪慢慢止住。
“我梦见自己生病了。”陆濛说,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我把自己弄得很糟糕,最后从高楼摔下来,变得血肉模糊。”
陆潜沉默着抱紧她,他们在一个被窝里,他的体温让她有些凉的身体慢慢回暖。
“不怕。”陆潜低声说,“你已经好了。”
“因为你爱我,我才好的。”
“我一直爱着你。”陆潜说,“你也一直都知道。”
是的。
如果她不知道,过去她就不会逼他了。
因为她也是那么爱他,倘若不是两情相悦,她根本舍不得看他痛苦。
陆潜让她压着自己的胸膛,手指抚弄着她的后颈,把她揉地轻轻喘息,再慢慢让她低头。
亲吻在这样的早晨变得潮热又黏稠,舌头和舌头间搅拌出了闷喘与低吟,渐渐地由轻到重,再深入到了喉咙。
老旧的木床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头,稍微动一下就和地板产生吱呀声,陆濛原本就刚醒,加上刚哭过,脑袋被亲得有些缺氧,那张巴掌大的脸仿佛落了红霞,在这会儿只能嘤咛着叫他。
陆潜没有给她,他挂着她一条腿,不能顶,就残忍地抵着磨。
他在一点点放纵着给她想要的回应,却像是惩罚般把自己禁锢在了理智崩溃的边缘中,直到两片面料变得更湿更潮,稍微分合都能发出黏湿的声音,陆濛被这些暧昧的动静包裹,完全招架不住,哆嗦着,尤其是腰部一段每隔半分钟就会在他的掌心下不规律地颤抖。
“哥哥......唔......”
“再叫。”陆潜固定住她的下巴,他松开了她,唇瓣被啃咬地和她一样通红,“我是谁?”
陆濛被亲得哪里都湿漉漉地,可都这样了,还抱着他的脖子,本能似得把他往下拉:“哥哥......”
那样的举动让陆潜的心都软涨了。
屋内,被窝下的两人吻得酣畅。
窗外,乌鸦在暴风雪后的松枝上踱步,它看了看起了有些雾的玻璃里面,仿佛什么也没看懂。
这里把妹妹那几年的状态交代完了
其实就是生病了,因为爱上了哥哥,因为对哥哥有**,陆潜什么都明白,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是罪魁祸首
前面说爱是常觉亏欠,这里哥也是这样,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不正常的爱,才让她对他也变得不正常,但事实如此谁知道呢,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作为作者我其实也不清楚,因为他们的成长经历太复杂了,生出这样的爱好像也是必然,在我想出这个故事设定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弄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该用哪条线划分,就这样都掺杂在一起最好,我就是想写这种没人能想通的感情,有亲情也有爱情,有人性也有□□,这样很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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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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