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厂区前,根据工厂要求卓嘎请三人穿了防尘服,进行了无菌消毒。
“来这里参观的每一个客人,我们都会按照严格的流程请他进行无菌消毒,阿散莫嘱咐过,药皂的生产加工一定要规范,这样才能保证品质。”卓嘎如同忠诚地守护者,认真守护者药皂加工的制度。
“谢谢你卓嘎!”
江同洲听卓嘎的言下之意,这里似乎是关琮月在管理,并没有着急询问,只耐心跟着卓嘎参观下面的生产环节。
厂区内被规划的的宽敞而整齐。
首先三人进入的是原料区,原料区内按照生产加工产品的属性划分堆积着各种草药、香料和化学成分,各种原料混合,散发着独特的气味。
一目望去,江同洲发现这里的工人着装统一,安全防护做的很到位,安全帽、手套、绝缘装备应有尽有,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碌。
有的在监控设备运行状态,有的在检查药皂质量,有的则在进行包装作业。加工操作的工人都是女人,每一个人都表情虔诚而认真,一丝不苟的完成手中的工作,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出差错。
他们对于手中各种输送设备操作熟练、动作迅速,让江同洲对以往见过的憨厚朴实的藏地妇女另眼相看。
“这些工人在进入工厂前我们都会进行培训、代练、考核,确定合格才会安排单独上岗!”
“很合理!”江同洲对于一线管理虽然不算精通,但也耳熟能详。
“这些规定都是你制定的?”江同洲不得不对关琮月刮目相看。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倾洒进来,照亮了宽敞的空间。生产机器设备整齐地排列在生产加工区域内,轰鸣声隔着隔音玻璃还是在耳畔不断回荡。
关琮月点点头,“这些管理制度都是和大伙一起沟通执行的,为了让这里越来越好,我们前期筹建还请了专门的职业经理来帮忙!”
生产线车间虽然还没有实现高度自动化和智能化,却也是现代化的加工,和江同洲印象里的手工制作大相径庭。只见加工流水线上各种成分被充分融合搅拌,形成浓郁的药皂液,再经过塑形模具冷却凝固成型,一块块初步成型的药皂经过一道道精细的工艺处理在传送带上缓缓移动向下一道工序运送。
包装车间里,刚刚成型的药皂被迅速包装起来,装入精美的盒子里。自动化的包装设备高效运作,将一盒盒药皂整齐码放,准备运往各地。
“我们的藏皂在大网站和渠道销量都很稳定,这几个月还有上升的趋势呢!”卓嘎一丝不苟的汇报着药皂生产和订购的情况,“每个订货殇都对我们的产品很认可!”
“踏踏实实地爬山,昆仑上也能上去!”关琮月肯定地拍了拍卓嘎的肩膀!
“多亏阿散莫,我们才能过上充实而快乐的生活!找到属于自己的珍宝!”卓嘎说到激动处,脸蛋上浮起两朵红云。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意义,如果一味的依附别人生活,就和迷路的驮马,只会让自己迷失在茫茫雪山上。”关琮月目光坚定地看着卓嘎。
这一刻,江同洲忽然意识到,她的内心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大。
“是你的善良解救了他们!不但治愈了他们的疾病,还为他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卓嘎对关琮月很尊重,“如果不是您的资助,我们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工作?”
“不要这么说卓嘎,个人的智慧永远汇聚不成拉萨的河水,你们的选择同样重要!在这里你们和我一起创造了价值!”
在工厂的一角,还有专门的研发区域,一群科研人员在那里专注地研究着新的配方和技术,试图不断提升药皂的品质和功效。
随后,卓嘎又给关琮月介绍了新品研发的进展,关琮月从包里给卓嘎取了一张清单嘱咐她可以安排研发调整。
等转完厂区,卓嘎把三人请到了一间办公室,从办公室的柜子里取了一个包裹出来递在关琮月面前:“这是所有那木色拉姆为你准备的礼物!”
“这是最新研发的玉妍皂,用来洗澡能舒缓经络,具有长期使用美白嫩肤得功效哦!阿散莫的皮肤和雪莲一样洁白,会受到高山上的厉风伤害,得好好保护才行!”
“谢谢大家!”关琮月没有推脱收下了玉妍皂。
又说了些寒暄的话,便带着江同洲和青兰卓玛离开了。
看着渐行渐远,消失在蜿蜒的公路尽头的工厂,江同洲才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家工厂是你办的?怎么都是女工呢?”
“对,当初这些女人得了疾病,痛不欲生,我希望帮她们恢复健康,就开办了这家工厂。”关琮月解释道。
青兰卓玛在旁若有所思地解释道:“藏地的姑娘长大就要嫁人,整日留在家里劳作,然后还要照顾老人孩子。哪怕是这样,一部分妇女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有些人是因为积劳成疾,有些是心里过度抑郁导致身体出现问题。阿散莫是为了救他们。”
“那么多的女人不回家在这里工作,不会引起家庭的矛盾吗?”
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但藏地很多地区还保留了男尊女卑,一夫多妻的制度。
“家庭的根本矛盾来源于生活保障不能满足,现在他们能靠劳动获得更多的财富,他们的家人自然乐意。”
“这所药皂厂是我们阿散莫办的大家都知道,很多人都觉得家里的女人能在这里帮忙是受到了玛拉布孜的眷顾,自然不会说什么啦。”
在这片古老而又神秘的土地上,信仰的力量是解决一切矛盾的根本。
回到扎基寺天已经黑透了,阴雨的天气里,山路蜿蜒身手不见五指。
连日阴雨,关琮月一直都未曾出诊,只是每日清晨前往药堂做功课,然后又回到药房温故唐卡上的药典。
江同洲每日会在晌午为关琮月送来他熬的养生粥,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他的手艺精进不少。
关琮月对于江同洲的出现并不反感,生活好像也随着他的到来增加了不一样的色彩,偶尔遇到琢磨不透的唐卡,她还会拿出来邀请江同洲一起讨论。
好不容易盼来了太阳初露的天气,药堂前早早地就排满了前来就诊的人。
每一个前来看病的人都满怀着对玛拉布孜的尊崇,以及对关琮月的信赖,有秩地等候着关琮月问诊。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推着一位双腿瘫痪的老人,在众人的不满中走进了药堂。
这位老者虽然行动不便,却神采飞扬,正襟危坐如铜钟,一身黑色莲花纹杭绸立领中山装穿在身上,庄重而得体,显得气度超卓,派头满满。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年轻体健,身材健硕,同样身着黑色中山装的人,几个身着白色医护服装的医护人员随身看护,一看就是身份不凡,非富即贵。
推轮椅的人一进屋就不客气地命令道:“哪位是医生,请先给我们先生看病吧。”
青兰卓玛礼貌拦住了陌生的远方客人,“阿库,你们前面还有两个人,请你们排队看病,大家都是等了一早晨的。”
“我们登山耽误了时间,我们先生的病不能等,请你们医生给我们先看吧!钱不是问题”黑衣中年人不依不饶。
“阿库,您还是排队吧,玛拉布孜的规矩不是钱能破坏的!”
“小丫头少拿什么玛拉布孜的来吓唬我们!快让你们大夫给我们先生治病!”
见他们出言不善,关琮月走过来把青兰卓玛护在身后,星眸凝冰,目光从中年男子身上滑至轮椅上的老者,“并未入骨,生命无忧,不能破坏规矩。”
原本坐在轮椅上神色自若老者陡然睁开了眼界,叱咤道:“说吧,要多少钱才能让这些人都走,你只为我一个人看病?”
“无价!”关琮月不为所动。
“我这么大年纪,不远千里来找你看病,也算是尊重你,你个小丫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人横眉立目,语气凌厉呵斥。
“老人家,你说话中气十足,不像重疾,我按例看病人人一样,破不了规矩!”关琮月不为所动,一语中的。
屋外等候看病的人见屋里来者不善,纷纷聚拢上前,却被黑衣人阻拦在半米开外的院子里不得上前,三言两语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
就在这时,江同洲拎着饭盒从外走了进来,远远看这边聚满了人群,似是发生了意外,赶紧跑过来一探究竟。
挤过层层群众,江同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禾盛集团合作的供应商之一的华海集团的董事长陆华海。
“让看!”江同洲说话间已经断开了两个保镖禁锢的手。
“你要干什么?我们老板在看病!”保镖奋力阻拦。
陆华海也被这边的声音吸引,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睨光落在江同洲的脸上时,神色一怔,忙不迭是地喊道:“快放手!快放手!”说着,示意中年人推自己过去,“快快推我过去!圈里传的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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