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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换命

现在很少有人会用生辰来代替生日,而在风水玄学中,生辰往往意味着命缘。

于阮栀榆而言,这个孩子来得不合时宜,谢延旻的过分重视尤其令她心生不安。

“那绝不是一个新手爸爸对孩子的期待。”阮栀榆如是说。

怀孕一事被医生透露给谢延旻后,她便失去了自主权,固定产检、规律饮食、养胎用药,桩桩件件都由谢延旻一手操办。

阮栀榆被迫留下了这个孩子。

母爱是流淌在女性身体里的血液,天性难以违拗,她无法不爱自己的孩子。

所以当谢延旻把她带入后山祠堂,主动向她展示谢家秘辛一角时,阮栀榆不相信,却也不敢拿血脉相连的女儿做赌注。

“他告诉我,后山埋葬的从来不是历代家主。”阮栀榆回忆起那天的场景,重重闭了闭眼,“而是嫡系的第一个孩子。”

即使阮栀榆自杀,腹中成形的孩子也会被剖出来,埋入祠堂后的坟地。

血肉是最好的祭品,刚出生的婴儿尤甚。

谢延旻并非谢母的长子,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女婴,还不曾睁眼看一看世界便悄无声息地被人闷死在摇篮里。

谢母不知内情,只以为女儿先天不足而早夭,阮栀榆想求助于她时才发现,谢延旻一早就将对方送往国外疗养了。

没有人可以帮她,老宅是吃人的囚笼,所有知情人都是帮凶。

阮栀榆临死才知道,自己不是谢家“收养”的第一个富家女。多年来,谢家一直以“收养”的名义,干着与何家“资助”穷学生目的相似的勾当。

“为什么不是谢如远?”谢阮打断她。

阮栀榆轻嗤一声,说:“蔡兰梓以为谢延旻容不下她的孩子,称病远走,直到谢如远出生前都没有联系过他。”

前后不过一年多,恰好阮栀榆怀孕,谢延旻根本顾不上养在外面的女人。

谢阮蹙眉,问:“杀死第一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仪式。”阮栀榆侧眸望着她,“为了一个仪式。”

启动这项仪式需要新婚夫妇的血液,所以婚礼是第一层契约。谢家人假借婚检取走了阮栀榆的血液样本,负责仪式的老人会把血液带到后山祠堂,术法结成后,新妇的命从此便与谢家全族的荣辱兴衰系在了一起。

无比契合的八字能为谢延旻的人生锦上添花,但这依然不够,仪式完成还需要一个契机。

或者说,是一个注定要被献祭的孩子。

“你应该见过那块方形的小木牌。”阮栀榆打散枕边浓重的黑雾,从枕下抽出一块相同的木牌,“因为刚出生的婴儿不能立牌位入祠堂,谢家人就用槐木制成了这种木牌,再刻上出生日期,等到婴儿死后一同放入棺木中,四角钉死,贴符埋进祠堂后的坟地。”

“槐木?”谢阮微怔。

“槐木招鬼,制成木牌与枉死的婴儿放在一起容易成煞。”周邂看出她的疑惑,出声解释道,“新生命由父母精血孕育成形,所以可替父母担下业果,阮姨的命既然已经与谢家分割不开了,那么谢家的孽便会由死婴来担。”

换而言之,这是一种净化手段。谢家绵延数代,生生不息,后山不知埋葬着多少婴孩的尸骨。

阮栀榆轻叹,“元元是我唯一的孩子。”

谢阮比后山那些孩子幸运的地方在于,她有一个爱她胜过自己生命的母亲。更凑巧的是,医院推算出的预产期,完美拟合了风水先生推演的日子。

“那天本该是六月初八。”

如果谢阮生于六月初八,她就有机会摆脱沦为祭品的命运,后面的这些事也都不会发生。

但阮栀榆难产了。

她最终在六月初九的凌晨生下谢阮,彼时正值子夜交替,窗外狂风大作,犹如万鬼哭嚎,上弦月隐入云后,谢家人因此认为谢阮不详。

他们要求谢延旻把仪式提前。

而阮栀榆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穷途末路之下,她和谢延旻做了一笔交易。

她愿意代替谢阮完成仪式,作为交换,谢延旻必须保证谢阮平安长大,并在谢阮成年后,将代管的江盛股份归还于她。

这样的替代史无前例,可阮栀榆八字好,风水先生算过日子,点了头。

至于谢延旻和其他知情的谢家人根本无所谓祭品是谁,他们从来只看结果,只要仪式能够顺利进行,结契的是母亲、妻子还是孩子,都无所谓。

谢阮受洗那日,祠堂里出现了两枚新的槐木牌,一块刻着谢阮的生日,另一块则属于阮栀榆。

仪式落成,谢阮从此无病无灾,阮栀榆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你应该记不太清小时候发生的事了。”阮栀榆吃力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谢阮的脸,“那天,蔡兰梓计划了一场车祸,送你来医院的那辆车掉进了运河里。”

谢阮闻言有些茫然,似乎对这段往事毫无印象。

一旁,周邂瞳孔骤缩,脑海中闪过什么。

换命之后,母女二人的生命力此消彼长。

阮栀榆某天忽然感觉到流失的生命力似乎在缓慢恢复,第一反应就是谢阮出了意外。

然而,护工对她离开病房的请求视若无睹,阮栀榆走投无路,把心一横,硬生生咬开了手腕上的皮肉。

温热的血液迅速外流,没多久速度却明显减慢,伤口甚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如果不是谢阮生命垂危,阮栀榆绝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自愈能力,她闭了闭眼,脑海中一帧一帧浮现出女儿的模样。

“机缘巧合,我见过你二叔一面。”阮栀榆移开眼,视线落在周邂脸上,“他教会了我静心咒,却没发现我学走了别的东西。”

谢阮转入ICU时,阮栀榆因为动脉失血过多,停止了呼吸。

为了阻止自己恢复,她不停地咬开手腕,绽开的皮肉浸泡在一片猩红之中,护工察觉到不对时,病房里已经腾起了化不开的血雾。

洁白墙面上,暗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大片的血色绘制出复杂的图案,以阴阳图为核心外扩成数十道交相缠绕在一起的椭圆,那是阮栀榆以自己为代价立下的毒咒。

她擅自修改了周二叔教给她的用以净化阴气的符篆,从查阅的古籍中找到了阴阳倒转的办法,在自身承接的怨气和咒言间牵连出一条线。

只要谢阮再次陷入生死困顿,以阮栀榆本人作为阵眼的大阵就会随着谢阮的死亡一同崩塌,届时延续谢家气运的支柱倒下,谢家亦是唇亡齿寒。

阮栀榆活着的时候受制于人,只字未提,死后想找机会托梦给谢阮,魂魄却被槐木牌镇压在这里无处可去。

病房内温度骤降,阮栀榆的魂体越发虚弱。

“她怎么了?”谢阮被空气中源源不断的凉意逼得起身退至周邂身边。

不远处,阮栀榆横躺在病床上,刻有她出生日期的槐木牌被黑气托起来,悬在半空,源源不断的啸叫声朝四面八方散开。

周邂指尖轻点,弹出一道暗芒,幽绿色的光四散成线牵扯住木牌,为谢阮维持住了这场短暂的重逢,“魂场入口正在关闭,外面应该快要天亮了。”

魂场入口一旦闭合,生魂想要离开就只能等待下一次子夜交替,但魂场内阴森寒凉,生魂浸染在阴气中越久,出去后越不容易恢复,所以魂魄离体太久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最好是在第一个日出前离开。

出路在阮栀榆,只有魂场主人消散,魂场才会崩塌。

但阮栀榆身上背着属于谢氏的罪孽,她去不了轮回之地,魂场一旦崩塌,等待她的依旧是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没有阮栀榆续命,谢阮会回归到自己原本的命格里,那些因为谢家人贪得无厌而造成的业障,将由谢阮一力承担。

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死局。

周邂做了那个破局的人,

余光扫过谢阮侧脸,他问阮栀榆:“如果由我代替您呢?”

阮栀榆一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换命本就是禁术,施术者必然会受到天理伦常五行自然的反噬,轻则折寿,重则当场毙命,而换命一旦成功,两人便是真正的命运纠缠,不可分割。

古今历来使用此术的人,都是亲人横死,走投无路,所以甘愿献祭自我。

但在阮栀榆眼中,周邂和谢阮不过萍水相逢,若说他对谢阮有几分情意在,世间情爱又最是靠不住,单阮栀榆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目光交错,周邂瞬间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也能体谅了她作为母亲的质疑。

他仍旧目光坚定,俨然下定了决心,“您既然与二叔是朋友,自然清楚这里只有我有能力完成这件事。”

传闻猫有九命,他本体类猫,死不了。

阮栀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再阻拦,谢阮却不同意。

她虽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术语,但直觉告诉她事态之严重已非个人力量所能抗衡,而且周邂是她的朋友,没有义务掺和进谢家的烂摊子。

“你打算怎么解决?”周邂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从这里出去以后就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谢阮一哽。

周邂叹了口气,“现在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一切都等离开魂场再说,我二叔一定有办法帮我们解开禁术,别担心。”

“如果解不开呢?”谢阮不依不饶。

周邂失笑,“那就只好麻烦你多积德行善了,小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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