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整个皇宫灯火通明,玉瓦红墙尽显眼前,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两个翠绿色衣衫的小宫女路过马车。
“娴妃娘娘可真好,给了你这么多赏赐。”一个身穿宫服的小宫女笑意盈盈的朝身旁的小宫女嘟嚷,眼底却划过一抹妒色。“我要是你,见好就收了。”她撇了撇嘴。
另一个宫女也只是生硬点了点头,眼里无尽落寞。
娴妃?婗裳虽坐在轿子里,听觉却异常灵敏,刚刚宫女的对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慢悠悠慢慢睁双眸,她自是记不清这人了,但印象里却挺得皇帝宠爱也被皇帝保护的挺好。
妁熳也在马车内,她望着婗裳说道:“长公主也从徽州宴回来了。”
“今日?”婗裳眼底划过一抹不可思议,明明信件里说是年后才到。
妁熳心想,果然婗裳听到长公主回来会高兴,毕竟自家殿下在所有皇嗣里和长公主汴鸾玉的关系更好。
“是。”
“原是要年后才能到,长公主连日连夜的赶回来呢。”妁熳挠了挠头不解说道:“长公主虽然英勇,也不知陛下为何让她去徽州宴是何意?”
“鸾玉既是皇后嫡出的又是京都陛下的长公主,而且众多皇子里,偏偏鸾玉最出众。况且这么多年来陛下也是有意栽培于她,只是这皇位落不落得到她的身上,也暂且不说。”
妁熳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那其他殿下肯定不服?”她转念又道:“况且那位要强的个性,势必会因为这传位而掀起腥风血雨。”
婗裳眼眸微闭,她点了点头。
“对了殿下,那人又有蠢蠢欲动的趋势了,还安插了不少人手在郡主府。”
“不过都被奴婢解决了。”妁熳说时一脸自豪。
“不过是个弃妃的儿子,在本宫这里也晃了不久了。”
“还真觉得自己有了些势力,我就该归顺于他?简直是个笑话。”
婗裳口中所说的的就是五皇子—汴梁。
“生母虽低微,从没有任何势力混到今日也是不错了。”婗裳眼里有着淡淡的雾气,“证据收拾的怎么样了。”
妁熳倒了一杯清茶给婗裳,“收集的差不多了。”
“轮谋略,五殿下还是略输一筹。”
婗裳勾唇冷笑,“你等着吧,不用我们出手,自然有人替本宫收拾。”
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某个宫门口,同样也停止了交谈。
“殿下我们到了。”妁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率先下了马车。
“昭德郡主。” 这声音,想必是崇明帝身旁的太监。
妁熳利索的掀开开帘子,婗裳探出头来,周遭繁荣尽显。
大总管:“郡主安。”老太监的声音铿锵有力
他也是奉了皇帝的命亲自在宫门口候着,此时的他一脸笑意。
婗裳朝他点了点头。
“劳烦你了苏公公了。”
“郡主言重了。”他腰身半弯,眼底擒着笑意。
他苏泊自是相信婗裳以后的能力,他活了大半辈子是不会看错人。
即使周遭通明,跟随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个个还是手持着火红的灯笼。
殿门就是一道宽阔的长廊,长廊两侧灯火通明,火红的灯笼随风摇曳。
婗裳走在最前端,几个小宫女兢兢业业的在婗裳周围照明,妁熳以及等人跟在她身后,众人就这么踏进殿内。
来来往往的婢女和奴才们,都在专心致志的完成自己的事情,见了婗裳也是微微颔首。
婗裳每年的除夕夜将在殿内宴会,中途就来了皇宫赴宴,容也则被自己安排回了郡主府。
郡主府今夜也是热闹不已。
也不知道今年的宴会会发生些什么?
穿过长廊,两侧的珍稀花树都被保护的很好。
三人绕过玉柱,才是正殿。
抬头一看,旭荆宫,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展现在眼前。
只见她头上插着镂空的黄金玉莲花,随着莲步轻移,玉器碰撞在一起而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婗裳今日穿了了件淡黄色衣衫,走进去的那一刻,就吸引了不少眼光。
一抬眸,婗裳就看到正位是上的皇帝。
她能感受到周遭的眼神。
汴易坐于高位,只见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坐于高位,俯瞰着众人,眉眼里被喜色溢满,不再是往日的严肃与刻板。
当他看到婗裳时,那含着喜色的目光逐渐温润。
汴鸾玉抬起头来,“阿裳。”她念的很轻柔,刚想起身就被身旁的嬷嬷给按了回去。
嬷嬷朝她摇了摇头。
一抬头和高位上的皇后相视,不过几秒眼里的复杂感情就淡了去。
主仆二人朝正中央走去,随后婗裳朝正中央的皇帝行了礼。
看到婗裳的到来,“快起来阿裳。”他微微颔首。
示意起身,那一动作虽简单,却充满了王者的风范。
汴易:“赐座。”
婗裳:“谢陛下。”随后她便被安排到了汴鸾玉旁边。
路过汴梁身前时,她能明显感受到那饿狼一般仇视,可她连个眼神都没给。
汴易桌下的拳头青经暴起,吐了一口浊气,脸上是僵硬的笑意。
婗裳才落座,旁边的声音就急不可耐地传来,“我们都久没见了。”汴鸾玉此时一身黑红衣衫,眉间英气逼人,端起酒杯的动作利落中参杂着从容不迫的飒爽。
宫女同样弯腰替婗裳倒酒,她从妁熳手中接过,随即举起酒杯,“鸾姐姐,好久不见。”婗裳朝她微微颔首,把酒杯里的酒喝了。
这场宴会是皇亲国戚的,她进殿时看到了傅祈在此。
那阿湘呢?
眼见婗裳发呆,汴鸾玉喊了一声她,婗裳抬起头来与她目光相对之间,“一年未见鸾姐姐可安好?”婗裳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浅笑。
“此去徽州宴一年,铲除了贪官污吏,见了徽州宴的风土民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她端坐在椅子上,好好盯着婗裳的一举一动,眼底蕴着温柔,她抿了抿嘴唇,“此后若是有时间我定带你前往徽州宴,好好游玩一番,它与汴京简直就是两幅模样。”她说的真诚,一身红妆也掩不住她身上的英气。
汴氏皇族的女子从古至今不比男子差。
婗裳:“好。”
汴鸾玉倒是出了声:“你那府内可是有污秽之物?”她神情认真,“我也是这段时间回来才听说。”
“不如我再给你招些降妖捉怪的异士?”汴鸾玉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发生在了婗裳的身上,她才信服。
婗裳摆了摆手,“不用,我那府内陛下早已给我安排了一个。”
说着又想起了那天,“我看那小道士还行。”
汴鸾玉抓住了婗裳的手,五指微微颤抖,满脸不放心,“这事就按我说的做。”语罢,眼神又落到了她的手上,“你可是哪里不爽?手这般冰凉。”
“早已调养好了。”
她转头看向妁熳,“好好给我照看你家主子。
“若是出了差池,到时候唯你是问呢。”
妁熳腰一弯连忙点头,婗裳笑了几声“鸾姐姐,你就别吓妁熳了,她什么样你能不知道。”
“对了,这次父皇赏赐很多东西,到时候差人给你送来。”
“好姐姐,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她动了动唇。“我不差这些东西。”
汴鸾玉轻轻刮了刮婗裳的鼻头,对面的汴祉早就看不下去了手里的帕子被捏成了一团,而后狠狠扔到旁边的宫女身上。
这时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跑到刚刚引路的那位总管面前,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去。
而总管把那些话又在汴易耳边复述一遍。
汴易的眸光落到了婗裳身上。
他再众人的目光里道:“阿裳等会宫宴结束你就去看看你外祖母。
“前阵子听闻你病了,可是把她老人家烦心了不少时日。”
婗裳端庄大方的朝汴易点了点头,“是,陛下。”
“还有朕给你找的那道士可有回来?”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婗裳已安置妥当。”
汴易闻言点了点头,就把头转了回去。
这时一位嫔妃冒了出来,她眸光流转,"郡主可有什么心仪人?若是有了可要说出来,让陛下给你定夺。"嫔妃语音娇柔婉转且带着丝丝试探。
角落中,漫不经心的傅祈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今也没人能注意到他。
妁熳低头在婗裳身边道:“刚刚说话那人是陛下新晋的贵妃,是徐将军府的嫡女徐娇。”
不少嫔妃闻言,目光都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
看着她们津津乐道。
婗裳面容平淡,实不知她是喜是怒。
她微微颔首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墨玉般的青丝,更显柔亮润泽,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一张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明艳不可方物。
“没有。”回复的干净利落,徐娇眼里有了希望,“那岂不是更好,我家中有兄长想必能入得了郡主的眼呢。”
众人一嗤,原来是给自家兄长说媒呢。
那她可是选错了人。
“令兄非我良人,亦非无所追寻。”
汴鸾玉呼吸一滞,眸心微颤,可听到她的回答,心才落了下来。
徐娇像是听不懂似的继续道:“可我兄长心悦你。”她不想她尊敬的兄长如她一般,痛失所爱。
众人想是听到了大瓜似的,在周围窃窃私语。
某嫔妃:“原来这徐修鹤,徐小将军中意昭德郡主啊,难过这么多年不见他有何谣传。”
另一个嫔妃掩面而笑:“想来是要替郡主守好清白呢。”
如今说出来她也不怕任何人议论,既然她兄长喜欢,她自是要为他争取一番。
“切勿胡说。”
众人抬头一看原是三皇子。他身姿挺直,整个人风神俊美,声音里染上几分愠怒,他神色冷峻,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徐修鹤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喜欢婗裳他是知道的,可他容不得别人打趣他。
几位嫔妃只能闭了嘴。
“多谢贵妃好意。”
徐娇愣了几秒。
汴易:“阿裳不婚也可,开心就好,朕会庇佑她一辈子。”
皇后也在一旁笑意盈盈地附和道:“贵妃还是听陛下的吧!阿裳的事就让她自己定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三皇子汴暮珩张了张嘴,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汴易闻言朝旁边的皇后望去,两人相视一笑。
徐娇:“可是……”
汴易:“无需多言。”他面色一沉。
此话一出,徐娇也只能闭了嘴,眼眶微红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徐娇衣袖里的手紧了紧,回了一句是。
汴易的目光没在婗裳身上。
婗裳点了点头,"阿裳你何等尊贵,自是无人与你相配。" 汴鸾玉才说完这句话,一个 小太监神情惊恐且不顾礼仪闯进了殿内,嘴里嘟囔着,“去救娴妃等。”
“有…有妖。”
总太监偷瞄了了皇帝一眼,眼见皇帝的笑脸不见,他转过头来,面色沉沉:“何人喧哗。”
小太监:“是娴妃娘娘。”
“说清楚。”威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太监全身急抖,说话都不明晰,“娴妃娘娘晕倒了。”
“房内有妖怪出没。”
听到妖怪二字,汴易一下子站了起来,周围人听到妖怪更是惊慌失色起来。
反倒是身边的皇后默默看着一切,面心无波澜。
汴易的离开,导致所有人都跟到了娴妃居住的大殿。
只有皇后坐于高台,“早该结束的。”她摩挲着手腕间的玉镯。
“怎么了?”小宫女只是不停地摇头,“妖怪,妖怪…”
汴易脸色惨白,他提剑扒开房门,“元素。”一阵吵闹声将她喊出的名字淹没。
汴鸾玉拔出身旁侍卫的剑,自觉的朝婗裳前站了一步。
婗裳往前而去,跟随着汴易的脚步,妁熳想要拉都没有拉住。
门开的时候,房内周遭的尸体横拌血肉模糊。
这样的死状是何等的凄惨。
汴鸾玉看惯了自是不怕,她默默喊了一声婗裳。
婗裳同样毫无波澜,可她额头的纹路慢慢显现,自己却不知。
婗裳快步进入,汴鸾玉紧跟着。
等两人靠近时,皇帝早已躺在了地上,“父皇?”汴鸾玉收起剑半跪在地呼喊:“来人啊。”
几名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汴鸾玉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不由得发怒:“滚过来。”
眼见她动怒,小太监们才强压着害怕,把汴易扶了出去。
她警惕的转过头去,想要看看是谁,一团紫气迷了婗裳的眼,等她放下衣袖时,早被她破窗而逃。
这响动声吸引了汴鸾玉,她将汴易送出去后,持剑又进来,等她挨近床榻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周遭混乱不已,房内空无一人。
“不好。”她喃喃道,紧接着自己也朝窗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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