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漫漫,站在原地,远方烟花烂漫,爆竹声声响。
可这乌鸦嘶哑,冷风阴沉。
她在窗边瞥见那妖怪的身影后也就跟了上来。
没想到皇宫竟然有这么一条暗道,也不知是谁凿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朝婗裳伸去。
她能感受到身后有东西向她靠近,手中慢悠悠的聚起妖力。
微微侧头之际,那只温和的手掌握上她的手腕,
被他这一扯,婗裳重心不稳的向他栽去。
“是你。”转身就对上了他。
突然拉近了两张脸只见的距离。
眼看要摔进他怀里,自己没被握着的那只手准备伸出抵住。
小道士才松开手腕,双手抚上她的肩膀。
隔着厚厚的衣料婗裳也能感受到他手掌宽大而温暖。
同样他碰上婗裳的肩膀,长睫微颤,心想:“这么廋!和常年吃不饱饭似的。”
正视她的眸子时,脸庞一热他垂下眼帘。
待她站稳,仿佛紧握烫手山芋的他,双手才悻悻松开。
手垂落身侧,一瞬间呼吸畅快不少。
“是你。”刚刚转头看到他时,婗裳疑惑的问 。刚刚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在这?怎么也跟着?”
小道士没理她,明黄色的符纸在手中幻化开来,向她身后去,顿时光芒万丈。
婗裳眸底扫视着他,步子朝后,“你怎么在这?”
容也是被她安排回府了的,可如今却在这密林之中。
“你走后我就闲来无事观夜,却不曾想有一处被妖气弥漫,没想到跟着便跟到了这。”
“你去了皇宫。”婗裳的语气是肯定的,“那你怎么进的?”
他眸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字一句道:“翻进来的。”
看着容也这副样子,她还以为他会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呢。
婗裳朝周围望去,随意点头,“那就是随后也跟到了这里。”
“小心。”容也来不及回复将她护在身后。
一张白色猫脸映入眼帘。
汴鸾玉额头上早已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气息不稳,也是跟了好久才到了这。
虽隔得远,她却看得清楚,身形一颤。
那张猫脸映入眼帘,身继而是脖颈上的玉坠金边吊坠,那是他父皇在元素生辰那日亲自给娴妃戴上的。
猫妖像是被魔气蛊惑了一般,猫眼赤红,明显容也不敌。
果然那木剑震做碎片,掉落在地。
容也眼底略过一丝惊讶,随后镇定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精巧的扇子,右脚向后身体倾斜,手腕一转,衣衫轻扬,扇子也丝滑铺开。
仔细一看,扇骨以玉骨所制,扇面绘有凤凰图腾。
容也眉目肃然,口念轻咒。他势必要诛杀这妖,那可是他师父给他的木剑。
一挥扇,凤凰幻象脱离扇面而出。
婗裳在容也身后,微微抬头,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可不管那么多。
她轻吐一口气,身上的灵力涌动,纤纤玉手凝聚起手中的力量,化作一朵昙花模样,盛开在她的掌心的同时形成一层层的冰晶,借着容也的扇子出力的同时,向着妖物袭去。
两重力量使得妖物的身体重重砸在了那棵树上。
猫妖眸里的猩红慢慢淡了去,她尝试站起来却怎么都没有力气,逐渐恢复成人脸。
她双目微闭,身体微颤,嘴角的血迹还残留着。
汴鸾玉神色微愕,目光如炬。
被击中的妖物果然是她父皇的娴妃。
这一刻她确定了,他父皇身旁一直有妖物缠着。
她本想喊婗裳的,可如今喉咙像是被异物塞着,发不出声音。
看着猫妖这副模样,微微抬起上颚,“本该如此。”
容也低头看向手中的扇子,‘域花坠’。他师父给的,如今它倒是有了用处。
不枉自己一直带在身上。
婗裳审视的目光一直在元素,眼波流转,嘴角轻扬着得意。
猫妖身上的妖力吸引着婗裳,眼底漾起一丝决绝,她越过容也,向那妖物而去。
突然周围泛起了浓重的雾气等再次看清那妖物早已消失于眼前。
婗裳怒目圆睁,狠狠地甩了甩衣袖。她刚刚稍抬眼睑,反倒是看了手握长剑的汴鸾玉。
只见她左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汴鸾玉没想到意外地撞见婗裳的举动以及那异样的神情。
刚刚是她手中的力量把那妖怪击败的。
她不确定的赶忙上前查看,长睫微颤。
原来婗裳额头的花纹不是她眼花所看错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婗裳只觉是脑袋嗡嗡响。
她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睁开双眼。
婗裳快步上前捡起来地上的灯笼,一抬头美眸里看着汴鸾玉眼里多种情绪交织显得隐晦不明。
她也不清楚为何,右手握住了汴鸾玉的手,“鸾姐姐怎么了?”婗裳语气带有试探,她不确定汴鸾玉看没看到她的举动。
汴鸾玉回过神来,“无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妖怪。没想到的是这猫妖一直潜伏在父皇身边。”生硬的笑了几声在她们耳边响起,眉头却依旧没有舒展开。
原来是受到了惊吓,婗裳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握起了汴鸾玉的手。
她惊的一缩,四目相对间,婗裳疑惑不解,汴鸾玉眼光闪躲,“我………”没等汴鸾玉说完,婗裳又重新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姐姐是受惊了。”
容也在原地心疼的看着地上一堆破碎木剑。
他轻叹一声,细心的把红绳褪下,骨节分明的手把它揣进了了衣袖。
他站起身来,目光也投向了婗裳。
抬眸看他,清透的眼撞进他乌墨般的双眸。
眼中若有所思。
婗裳:“这是长公主。”
容也眼底淡漠又疏离,微微颔首,喊了声殿下。
汴鸾玉彻底回过神来,不苟言笑的朝容也点头,眼神却在婗裳身上。
她倒是能理解鬼怪之说,可阿裳她们自小相伴长大,她不可能不知道婗裳会法术。
这时容也淡漠开口道:“此处瘴气弥漫,待久了易伤身,不适合久在。”
“当务之急是保全自身。”
婗裳朝他点了点头。
汴鸾玉也没再去纠结刚刚的事情,随后三人背影越来越模糊。
皇宫
“一群废物,朕让你们看个人也看不住,全杀了。”汴易猩红着眼,衣袖被狠狠一甩,怒气把面容填满。
苏泊悄悄侧头,生怕惹了汴易不快。
整个大殿里跪满了人,严肃的气压迫使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全是在娴妃宫里侍奉的太监和宫女。
汴鸾玉她不希望自己的的父皇背上一怒冲冠为红颜而杀害无辜之人的话,她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弄清娴娘娘是不是妖?”
“不然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闻言汴易大拍桌子,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玻璃散落一地,怒视着汴鸾玉,“是妖又如何?不把人给朕找到,这些人统统不用活着。”
此话一出,婗裳半眯眸子,想必汴易是知道娴妃是妖。
跪在地上的一个太监更是尿了裤子,臊味充斥开来。
汴易皱着眉头,“还不把人给朕拖下去。”容也向前一步道:“且慢。”
“陛下,娴妃娘娘我可以给陛下找到。”说着看了身旁的婗裳。
“不过要些时日。”
婗裳朝她点了点头道:“陛下何不给清源道长试一试?”
汴易这人前一秒还能喜笑颜开后一秒就变幻莫测。
汴易唇依旧紧抿着,一旁的苏泊也试探着道:“陛下你也知道,郡主前段时间遭遇妖物,清源道长还不是将郡主救了出来。”
汴易转头蟞了苏泊一眼,眉眼间全是不耐,可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仙姑不显,他也只能照他们说的做。
“定要将娴妃给朕安全找到。”说完一拂袖,双手朝后,背着手就走了。
苏泊紧跟身后。
汴鸾玉松了一口气,表情放松下来,“那就有劳道长了,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这宫中之人。这样反而更能得出结论。”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婗裳身上,她上前一步,目光闪烁,“回去好好休息阿裳。”
她离开时看了容也一眼,还不忘看了一眼婗裳。
自从昨晚过后她是能感到汴鸾玉的不适。
回到郡主府内婗裳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差人把容也喊到身前。
香薰袅袅,容也看不清她的脸。
端坐在椅子上突然出了声:“小道士本宫问你,妖是如何产生的?”
容也没有停下脚步,嗓音淡淡:“妖的产生?通常源于?动物或植物,修炼获得了超自然的能这些生物在修炼过程中,可能会因为心性不同,最终成为妖、?魔、?精、?怪等不同的存在。”
婗裳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那这世间不止妖与人。”
此话说完,那张冷峻的侧脸依旧面无表情,反而又继续补充:“据我所知,这世间并不只有人与妖。万年以来六界之内,神居于最,护天下苍生,魔族之中的大魔已然陨灭,只剩些小魔自然掀不起风浪,妖族全然缴械投降隐于最底层。”容也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而今,无数修仙问道者秉承道心,只为修成神,守护于黎明苍生。”
婗裳:“神?”
“你也想修仙成神?”婗裳停下了脚步,“那你见过神吗?”
容也闻言没有侧头,目光盯着前方,只是摇了摇头。
婗裳好奇地睨了他一眼,感受到他的视线,他也只是抿唇苦笑,不由得想起自己师父所说的,千秋万载,他这一生都将与仙途无缘。
“神需要机缘与天赋,我这辈子成不了神的。”
“我与仙途无缘。”
婗裳挑了挑眉,只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万般无奈与心塞。
一声轻哼传入小道士耳中,“万般机缘都是靠自己的,小道士。”
“天定不了你。”说着仰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见容也没说话,她也没再聚续这个话题,反而道:“那你说人能成为妖吗?”
小道士侧过头来,答了一个能。
婗裳听到这样的回复,眼里顿时来了兴趣,“那是如何成为的?”
容也迟疑半晌,酌字酌句地说:“修炼邪术,要不就是被妖取代了那具身体,不然正常情况下人是无法成为妖的。”
她倒是没有太多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对了,你与那位娴妃娘娘相熟吗?”这条线索或许能指引他找到大妖。
“不熟。”
“你若是要继续查下去,不妨在那皇宫内多打听打听。”
“如今你也不用翻墙。”
容也一抬头,笑靥如花的盯着他。
这件事本就和她无关,况且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她去做。
“妁熳。”她喊了一句,妁熳立马授意,走进了内阁,等再次出来时,手中赫然躺着一把剑。
容也不明所以。
“你那木剑不是碎了么,本宫给你一柄。”
“多谢殿下。”他拿起那把剑仔细端详,剑柄处的莲花纹,栩栩如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横剑,目光凌厉,喃喃道:“是把好剑。”
她婗裳的东西可不是什么破铜烂铁,都是些上好的,只不过这把剑,他她也不记得是何时出现的,那晚看时就觉得这般与他相配。
“好好收着吧。”她挨着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细细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先去做你的事吧。”
容也道了谢,抬脚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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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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