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大的电流贯穿后颈腺体。
赛勒赫把嘴唇咬出了血，才勉强忍耐住呻吟。
白炽灯打在脸上，后颈上的敏感处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碾过，很疼也很羞耻。
赛勒赫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糟糕——脱水、口干舌燥、极度疲惫，眼睛里似乎有蚂蚁在爬，脑袋痛得快要爆炸了。
他的双手被束缚带绑在电击椅扶手的两侧，太阳穴和后颈被被粘上冷冰冰的电击贴片，每当他快支撑不住时，就放出电流让他强制清醒。
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手里抱着上膛的步枪，脸上带着特质的防毒面具，就好像他是什么生化毒气。
他身上甚至还穿着刚入狱时那件橘红色的连体囚服。
这件衣服是监狱统一发放，就连尺码都完全相同。
在这座以关押暴力罪犯而闻名的监狱里，囚犯大多数都是alpha。alpha的体型比omega大很多，赛勒赫虽然比寻常omega的肌肉更加饱满，但平均码数的囚服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过于肥大，而且塑料布似的面料完全不贴身。
赛勒赫的身体身上湿腻，汗滴顺着胸前的沟壑没入蜜色的腹肌中，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从上面看下来，囚服就是个摆设。
身旁的狱警的眼睛没从他衣领里离开过。
赛勒赫强迫自己转移注意，避开他的视线。
正面的前方是一块防弹玻璃，玻璃后坐了一个人，白炽灯的光线就是从前方照来。
剧烈的光暗对比下，赛勒赫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看见他身上的白大褂。
男人身材似乎很高挑，肩宽腰细，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胶向后梳，方形镜片的边框反射着强烈的金属光泽。
他手中拿着资料夹，对着麦克风说了些什么。
审讯室里老旧的扩音器里穿出机器般的嗓音，重复着相同的问题。
“罪犯AT30，男性，omega，29岁，于伊凡陛下加冕仪式现场发动刺杀性袭击。”
“再问一遍，你究竟是不是叛党成员？”
毫无疑问，这个人不是狱警。
从他胸口的吊牌和典型的白大褂就能看出来——他是医生。
赛勒赫喘了一口气，扬起嘴角。
这里是帝国号称安保系数最高的特殊病种监狱，同时也是出了名的意识监狱，能被关到这里的，都是犯过恶劣事件的死刑犯。
他被关在这里的原因很明确。
几天前，帝国皇帝伊凡二世在皇宫举办了加冕典礼。
仪式进行到一半，现场突然传出数声枪响，人群乱做一团。
皇家警卫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与袭击者展开枪战，组织起人墙，将王座上的人团团围住。
这些都是经过无数轮耐药性检验的顶级Alpha，哪怕一百个omega同时发情也不会失控哪怕一秒钟。
但很快，这些皇家警卫就开始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酒，直至完全丧失战斗力。
大厅里传来浓烈的异味——极其刺激的古龙水味，混合着烟草和皮质物的气息，效果堪比催泪瓦斯，很难相信这是一个omega的信息素。
赛勒赫混在人群中，漂亮的脸蛋藏在黑色连帽卫衣中，淡定地通过无线耳机指挥现场，完全不像一个正在经历发情期的omega。
耳机里传来同伴就位的消息。
其他成员在一公里外架起狙击枪，只需要他把现场搅乱，就能锁定目标，给黄金王座上的那个暴君一击毙命。
作为这场刺杀的筹划人，赛勒赫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几乎算得上无懈可击——杀了那个暴君，扶持新的领袖，彻底粉碎腐朽肮脏的帝国制度。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后颈被贴上一个冰冷的东西。
一瞬间。
强烈的电流袭上他的腺体，□□的滋拉声混合着皮肉烫伤的剧痛。
omega的腺体非常脆弱，赛勒赫被药物改造过，身体机能与寻常alpha持平，但腺体完全承受不了任何攻击。
他甚至没看清偷袭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就两眼一黑，失去意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个天杀的狗贼卖我。
他是被冷水泼醒的。
手被拷在肮脏的监狱的金属栏杆上。
身边是几个对他垂涎欲滴的狱友。
其中一个alpha伸出舌头，对他做了个油腻的舔舐动作。
低头一看，身上被扒得精光，只有一件超大号的连体囚服，从那几人的角度可以直接从锁骨看到他的大腿。
如果不是全都被拘束衣捆着，只怕他醒来之前，就被这群疯子轮一圈了。
居然把alpha和omega关在一起。
好恶心。
相比起牢房，他现在更愿意呆在审讯室，至少不会污染他的精神。
赛勒赫抬头看向玻璃后，又把供词说了一遍：“医生，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应该已经把我的穿什么颜色的底裤都查清楚了吧？我只是地牢酒吧里一名普通的男·妓，那天我只是路过，碰巧遇上了发情期，又碰巧遇上袭击，一切都是巧合，我也是受害者。”
玻璃后的人似乎抬头扫了他一眼，这种漏洞百出的说辞无法糊弄他。
“发情期和生理期一样，都是周期性的，你应该非常清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人多的地方？”
他用带着雪白手套的之间掀起文件纸，纸页摩擦的刺耳噪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在赛勒赫脆弱的神经末梢再度碾过。
“根据警局提供的情报，叛党核心成员之中，就有一个信息素紊乱综合症患者。”这位医生意味深长，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赛勒赫·瓦什琴科，你究竟是真无辜，还是我们运气不错，抓到了一个叛党高层？”
赛勒赫愈发确定，组织内部一定出现了叛徒。
这些该死的信息是怎么被泄露出来的？
反抗组织在帝国内部根系遍布，但知道这次袭击的核心人员依旧只有寥寥数人，而且彼此知根知底，都是过命的交情。
无论谁是背叛者，都无法接受。
但眼下，他要保全自己。
赛勒赫冷静下来。
优秀的反抗军成员需要了解每个潜在敌人的资料，他看过这位医生的所有信息。
柯特·怀斯，beta，毕业于帝国皇家医学院，致力于精神研究，擅长电击疗法，目前在监狱辅助罪犯的心理治疗，听说他还掌握着帝国最前沿的意识数字化技术。
——以折磨犯人为乐，没有人能精神正常地从他手中离开。
电击、侮辱、饥饿、强制清醒……他有无数办法用尽手段将犯人折磨到身心崩溃，再从他们嘴里挖出想要的信息，还能确保他们不会在松口前死掉。
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全是alpha的监狱里，当然是因为信息素通常对beta无效。
当然，大多数情况。
但赛勒赫不同。
他患有信息素紊乱综合症。
omega无论男女，都有着漂亮的脸蛋和柔弱的身体。
然而，患有信息素紊乱综合症的omega会变得异常烦躁且极具攻击性，发情时身体机能、反应速度都会提升数倍，且无法生育。
这种疾病的发病率只有千万分之一，赛勒赫更是其中的极端病体。
当他的信息素浓度极高时，他可以操控他人行为。
所有性别。
现在那个变态医生还没有完全掌握他的信息素能力，只把他当成普通的综合症患者。
现在，只要把那位医生从玻璃罩后骗出来，他有信心，能够瞬间压制他。
之后他可以挟持住这名医生，威胁另外两个警卫，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虽然不确定这位柯特医生在监狱中的分量，但根据组织收集到的几百页资料来看，值得赌一赌。
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不想死在这里。
想到这，赛勒赫挤出两滴眼泪，对着那人的方向歇斯底里：“我都说了几百次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吗？那天出门完全是我金主的要求，有些变态就喜欢看我出丑，非要让我在发情期上街，这也不能怪我吧。难道你已经无能到这个地步了吗，要拉一个跳擦边舞的男/妓来顶罪？”
玻璃照出他现在的样子，眼泪和汗水交织一起，恰到好处地顺着锁骨往下，顺着胸口没入腹部的阴影中，阴人浮想联翩。
在这座alpha庙里，他这种类型无疑是最诱人的。
余光扫见身边的警卫似乎咽了口唾沫，放在板机上的手指也歪了。
很多客人喜欢看他这幅模样，赛勒赫自己也从镜子里看过，最能激起人的施/虐欲。
像柯特医生这种人，就是喜欢看猎物捶死挣扎的样子。
喜欢是吧，那就装给他看看。
果不其然，扩音器里传出一阵压抑的浅笑，大灯倏然关闭。
“看在你是omega的份上，我原本不想对你下重手，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柯特医生的声音传来，却不是通过扩音器。
面前的玻璃变成暗色的墙面，审讯室的门敞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灯光的余韵还没有从赛勒赫的瞳孔中散去，看什么都是雪白一片。
医生放下手中文件，对一旁的警卫说：“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不太好看，你们都出去，记得切断闭路电视，不许录音，任何视频或者音频文件都不许流传出去。”
“是，先生。”
狱警似乎早就见惯这种场面，语气有些失望，先后离开。
锁声重重落下。
审讯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赛勒赫抬头看去，看清了这位医生的长相。
典型的白人面孔，五官立体，两颊有着瘦削的阴影，深黑色的头发，个子很高，并没有alpha那样夸张的肌肉。
如果不是变态，至少是八分以上的帅哥。
医生已经走到赛勒赫面前，弯下腰，在电椅上捣鼓着什么，蓝色的眼睛像在审视一个死人。
“你很漂亮，也很聪明，失去你这么优秀的骨干，是叛党的损失。”
他接出一根手臂粗的电棍，电棍带出丝丝淡蓝色的电流。
他用那玩意挑起赛勒赫的下巴。
密集细碎的刺痛顺着皮肤传递到神经。
赛勒赫危险地眯起眼睛。
柯特面无表情：“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坚称自己是男/妓/吗，这个尺寸对于地牢酒吧的员工来说不算过分吧。把这个吃下去，要是还能爽到，我就相信你的清白。”
靠，真恶心。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赛勒赫真想跳起来揍他。
一个人怎么能恶心到这种地步？那根电击棒至少有alpha的手臂粗，如果选择听从，做到一半，绝对会被通电，一通电，不死也得残废。
医生静静看着他，似乎已经透过他的皮囊，看穿了他的身份。
没时间了。
赛勒赫突然扯开嘴角，露出温驯的笑容，带有引诱性质地朝他张开了腿：“好啊医生，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做给你看呢？难不成你愿意帮帮我？”
根据他看过的资料，这位医生有性别歧视，而且大概率有洁癖，这些都是他从报告中得出的结论。这种人，不可能亲自动手抚慰一个omega。
他要再赌一把。
果然，男人的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厌恶，退后一步，按下一旁的按钮：“不要动歪脑筋，信息素对我没用。”
赛勒赫感觉到右手的束缚被松开了，冰冷的金属棍递到他的手上。
他活动活动手腕。
赌对了。
beta是吗？自信是吗？接下来，他会让这位医生后悔他做的一切。
赛勒赫恶劣一笑，四周开始弥漫起刺激性的气味。
他抬起手，抓起那根电棍，忽然挥出一拳，打向他的腹部，趁他弯腰时，将那根电棍塞进他的嘴里：“亲爱的医生，我看你挺喜欢这个东西，想亲自试试？”
现实世界没有攻，攻都是副本里的人外，但副本内外有对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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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意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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