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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临安罗刹鸟(六)

第二天清早丹若照常起来练剑,感觉头晕乎乎的,一定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对了,昨天她是怎么回自己的房间的?

到了厨房,恰好碰到罗桑也来吃早饭。

罗桑一把抓住丹若,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丹若一头雾水:“桑桑,你在干什么?”

罗桑夸张地长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你没疯就好”,她把脸凑近丹若:“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你记不记得?”

丹若看她这副样子,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怎么了,我干了什么?”

罗桑笑得意味深长:“也没什么,你只是戳了戳阁主的脸,然后非要在惊乌阁上舞剑,我拉都拉不住你。”

丹若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借着酒疯把谁非礼了。原来只是戳了戳脸啊,宽宏大量的阁主应当不会同她计较的,而且林鹤归天还没亮就已经走了。

大家昨晚都喝了酒,早餐就比较清淡,是虾仁蒸饺、姜辣萝卜和豆粥。丹若和罗桑又是匆匆吃了几口就要去崇光寺。

去崇光寺之前,二人还专门去河坊街把狐狸阿香拐了过来。

阿香伸出爪子给她们欣赏:“看,我新染的指甲,好看吗?”

丹若和罗桑一齐点头:“好看!”

阿香的目光里又有些嫌弃的意味:“你们两个小娘子,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相貌,看看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和你们走到一起,老娘碰上熟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罗桑早已经习惯了阿香的挑剔,无所谓地抓了抓头发。

丹若:“呃……倒也不至于是蓬头垢面吧?”

阿香叹了口气:“算了,你们这段日子东奔西跑,也没有精力收拾自己。等忙完了来我店里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

崇光寺依旧是梵音袅袅,香客如云。

正殿前燃烧着金银箔香,香烟缭绕。

阿香吸了吸鼻子,笑道:“这是四和金银箔香,沉香、檀香各一两,龙脑香和檀香各一钱——”

话还没说完,阿香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重新吸了一口气。

丹若好奇道:“怎么了?”

阿香的眉峰慢慢挑了起来:“这里面好像夹杂了一点点**,只是极少的一点点。”

罗桑道:“**,是什么香?”

阿香道:“**、蔷薇水、藩栀子还有苏合香都来自海外大食国,除了进贡给宫中的一部分,余下的基本都在我的铺子里”,她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现在还没到宫里给各大寺庙发送贡品的时候,崇光寺为什么会有**?”

丹若不以为意道:“你不是只闻到一点点吗,可能是巧合吧。”

阿香摇了摇头:“你们先进去吧,我去南广场上卖香品的那里转一圈。”

罗桑对丹若道:“阿香的鼻子灵,对香气自然要敏感许多。我们先进去吧。”

***

晨光初照,钟声悠扬。

古银杏树下依旧围满了听众,丹若一抬头,看到穆善法师端坐在莲花座上,他又在讲经。

穆善法师身着庄严高贵的暗紫色袈裟,左手转动着一串蜜蜡佛珠,面容慈祥,双目深邃而透彻,眉心的一粒朱砂泛着智慧的光芒。

“君不见,三界之中纷扰,只为天明不了绝;一念不生心澄然。无去无来不生灭。”

穆善法师和信徒们探讨完毕后,又开始带着大家禅修冥想,清心静气。

丹若这个文盲正百无聊赖地扣着手,等待法师传播完他智慧的思想,问问他血菩提的事。

忽然,她一眼扫见了一抹红色的衣角,是符殊。

他一袭红衣,手执风声木,像一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接近了穆善法师,本就凌冽的眸中染了一丝杀气。

穆善法师仍然在闭眼冥想,不知是不是错觉,丹若似乎看到他的眼皮轻轻地抬了下,左手依旧转着那串蜜蜡佛珠。

丹若有种不详的预感,符殊这是要袭击穆善法师?

她传音给罗桑:“桑桑,我碰到一个熟人,闲聊几句,你在法师附近,保护好他!”然后慌忙施了一个隐身符,闪到符殊跟前,同时设了一个结界,与众人隔绝开,用剑身细长如银蛇的飞霜月快速缠住风声木。

罗桑觉得疑惑,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丹若:“哎丹若——”算了,还是在法师跟前等着吧。

符殊的动作微一顿,侧头看向丹若,目光凛冽。

丹若和他打招呼:“鬼兄,早啊,大清早的你怎么这么重的杀气?”

符殊不予理会,迅速抽出风声木,再次向着法师而去。

丹若眼疾手快,飞霜月如流风回雪一般划了一道银色的弧线,挡住符殊的去路。

符殊皱了皱眉,冷声道:“你这人怎么那么难缠?让开!”

丹若嘿嘿笑道:“欲成大事者,须得脸皮厚。”但是仍然没有让路。

符殊唇边浮现出一抹冷笑,一把将风声木展开,仍是一柄折扇的样式,扇骨如刃,直取丹若左肩。

丹若身形一侧,用飞霜月的中部挡住扇骨。风声木与飞霜月相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金石击玉声。

符殊迅速收起风声木,在手中灵活地转了几圈,转的丹若眼花缭乱,击向飞霜月的剑柄。

飞霜月“叮咚”一声掉到了地上,结界也快碎掉了。

符殊有手下留情,但她还是打不过啊!

丹若心一横,既然打不过拦不住,就只能用个难缠的。

她使了个障眼法,主动破掉结界,又给她和符殊都换了模样。

在众人眼里,她和符殊都是普通的布衣百姓:符殊穿着一件素色长袍,戴着幞头;而她穿宽大的棉布长裙,披着绣花云肩。

符殊的风声木马上要触到法师的脖颈,说时迟那时快,丹若忽然一把抱住符殊的腰,死死地勒住。

符殊僵硬了几秒,随即怒喝道:“你干什么?”

周围的百姓已经注意到他们,指指点点道:“佛门重地,这两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真是世风日下啊!”

“法师面前谁人如此无礼?”

……

唯有法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依旧闭眼冥想。

丹若顺势夸张地哭号道:“相公,你要皈依佛门,我原本是不反对的。”

符殊一脸愕然。

丹若接着控诉:“可是我和孩子怎么办啊你……你总要为我们考虑考虑吧?”

寺庙里的百姓纷纷来看热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男的要出家,他媳妇不同意啊!“

“这姑娘看着也很年轻啊,可惜了一对姻缘,连孩子都有了。”

……

不用看符殊,丹若也知道他的脸色有多臭。哼,你九幽血狱司狱长再厉害,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吧?

可是鬼兄的思维是不能用正常的尺度来衡量的,只能赌一把了!

穆善法师却在这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仿佛洞穿了世间的一切,淡声道:“世之万有,悉皆苦蕴,修行之旨,求心安与解脱也。然真修者,非独脱己身之缚,尤在济世利生。尔等结缡,诚前世善缘,宜珍之。尔等当以沟通为枢,体彼意,感彼心,共寻令两心皆宁、皆悦之径焉。”

丹若连忙点头:“是是是,谨遵法师教诲!”

符殊默了默,在众人的目光中,拽住丹若就往外走。

丹若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忙道:“鬼兄,你别生气,我那时是万不得已,实在打不过啊!”

符殊那张素来冷艳苍白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丹若感觉他一定会掐死自己的。

“鬼兄,你冷静冷静,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取穆善法师的性命?”

符殊想起昨晚回幽都的场景。

酆都城,阎罗殿。

鲜红的滴着血的舌头和咯咯作响的牙齿被当成装饰品挂在殿内的天花板上,墙壁上挂着骷髅头,地板上铺满了扭动的头发——这都是酆都大帝的收藏品。

五方鬼帝、十殿阎罗、牛头马面还有黑白无常等鬼差都在开会,上首坐着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性格幽默,他们虽然在开会,但是气氛并不严肃,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

觥筹交错间,负责登记死者信息的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无意间瞥见殿门口的摇曳鬼火下,站着一个红衣黑发的男子,他逆着光,面部都笼罩在阴影下。

秦广王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楚江王:“是不是我眼花了,门口那不会是地狱道的鬼吧?”

楚江王刚端起酒杯准备喝,漫不经心地往殿门口扫了一眼,紧接着酒杯落地,鲜红的液体撒了一桌子:“地狱道的鬼?真晦气!”

众鬼都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突然间,所有鬼都不说话了。地狱道本就是幽都最恐怖的地方,而九幽血狱更是地狱中的地狱。九幽血狱司狱长镇压恶鬼的手段,更是残忍无比,进油锅和拔舌头都是最轻的。

只有酆都大帝依旧笑呵呵的:“司狱长怎么来了,来给我送新鲜的舌头?”

符殊直接无视了众鬼,径直走到酆都大帝面前,面无表情道:“散会吧,我有事问你。”

众鬼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遣散了,心中自是不满。可是也没有鬼敢说一句话,那司狱长,可不是个好惹的。

所有鬼都往门口移动,却听酆都大帝道:“秦广王、花明君还有黑白无常留下。”

符殊简要的说明了一下九幽血狱有恶鬼消失以及临安城出现罗刹鸟的情况。

“秦广王,你现在帮我查一下这个月临安城死去的年轻女子,都是新娘。”

秦广王瞄了一眼符殊的脸色,颤抖着翻开册子。

酆都大帝皱着眉道:“花明君,鬼门关近日可有异常?有没有鬼逃窜出去?”

花明君道:“结界我已经加强了,上次逃窜出去的女丑之尸也抓回来交给符大人处理了。”

酆都大帝思索道:“不走鬼门关,难道幽都还有别的出口?”

在一旁翻册子的秦广王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符大人,户籍上没找到符合您说的条件的死者啊。”

符殊神色不变,转向黑白无常:“你们呢,有没有看到。”

黑无常和白无常对视了一眼,道:“近一个月很少有灾荒战争,百姓过得不错,我们只收了一些老人的魂魄。”

白无常道附和道:“是啊,死后被收魂的年轻人就几个,我记得很清,没有新娘子。”

“也就是说,这三个女子的魂魄并不在幽都?”符殊突然想起穆善法师超度时,摆放在他面前的白玉净瓶和头顶招魂幡的位置,隐隐觉得不对。

脑海里出现穆善法师画的符咒,突然反应过来——那不是正常的超度仪式,那是一个压制怨灵的阵法。

而被引导到那白玉净瓶中的,正是死去新娘的魂魄。

***

一双手在符殊面前晃动:“鬼兄,想什么呢?”

符殊看向手的主人,丹若正盯着他看。

符殊的脸色很不好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好了,穆善法师定会加强警惕,将那白玉净瓶藏起来。”

丹若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白玉净瓶?”

就在这时,罗桑和阿香走了过来,罗桑看到丹若,嗔怪道:“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我一直没见你,就先和阿香会和了”,她目光一转看到符殊,问丹若:“这就是你朋友?”

丹若点点头:“这是幽都的九幽血狱司狱长,符殊。”

罗桑惊呼出声:“幽都?”她又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红衣男子,见他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样子,的确是个鬼。

阿香催促道:“我们先去惊乌阁吧,我有正事要说。”

丹若询问符殊:“鬼兄,一起呗?”

未曾想符殊却没有拒绝,微一颔首:“带路。”

一路上,符殊一言不发,阿香满脸凝重,唯有罗桑还算正常。

罗桑走到丹若旁边:“阿若,你刚刚给我传音,让我保护穆善法师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害他?我在那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还看了一场热闹:有个男子要出家,他家娘子不同意,跟着他闹到寺里来了。”

丹若呵呵笑道:“听着是挺热闹的……”这次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没看见,走在前面的符殊的面部肌肉似乎抽了一下。

***

惊乌阁。

丹若几人刚到惊乌阁,就有消息传来。

竹影卫元胡道:“鸿胪寺记载着穆善法师来自西域回鹘,是回鹘的国师。但阁主昨夜派竹影卫去西域查看,却从沙漠附近的小城百姓口中得知西域的那个穆善法师有可能根本没能走出沙漠。”

丹若想起穆善法师慈悲而幽深的双目:“所以临安的这个紫袍高僧是谁呢?”

这么一说,罗桑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最近出事的三个新娘子,都由他亲自超度。可是他是皇帝亲封的紫袍高僧,每日的事务有很多,他再慈悲悯生,也不会抽出这么多的时间来为这些百姓超度吧?临安城每天死那么多人,要是每个死者都由他超度,那他别的什么也不用干了。”

阿香道:“昨晚我们去民宅时,我似乎闻到祭台上的香烛里有奇特的味道,但是一时没想到。直到今天在崇光寺闻到那个四和金银箔香,那里面掺了**。我方才专门找寺里的小沙弥询问了一番,应当是小沙弥不小心拿了库房里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香烛。”

大家都等阿香继续说下去。

阿香一顿,接着道:“那几个大食国的商人,和我交易的东西里,就有**。”而大食国商人,已经暴尸荒野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元胡神色严峻:“临安的准新娘有在婚前去崇光寺里祈福的习俗,而我们查到,这三个新娘子婚前都曾去过崇光寺祈福,购买香烛。”

丹若理了理思路:“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有人夺走了**,杀人灭口。并把**掺在香烛里售卖给来上香的准新娘。本来用在婚礼上的香烛没用完,葬礼接着用,但恰好被阿香闻到了。”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符殊语气肯定地道:“吸引罗刹鸟。”

众人都深信不疑,罗刹鸟来自幽都,没有人比幽都红衣鬼更了解它的习性。

罗桑道:“所以那些商人和新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符殊突然伸出手掌,里面躺了一颗圆溜溜的佛珠。

丹若接过来,拿在手里细细看着:“这……这不是佛珠吗?”她想起符殊要袭击法师时,法师仍旧气定神闲地转着佛珠。

阿香过目不忘,她看了一眼,确定道:“是穆善法师手上那串蜜蜡佛珠。”

丹若和罗桑同时惊叫出声:“血菩提!”血菩提被血滋养,会变成琥珀色。而穆善法师手上那串,恰好也是琥珀色。

新娘和商人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痕,原来都是被血菩提穿脑而过杀死的。

丹若感觉头皮发麻,她们竟然无数次与凶手擦肩而过。

这个穆善法师!披着的人皮的恶魔!

丹若“哎呀”了一声,坏菜了,符殊肯定也发现法师不对劲,才会搞突袭吧。她都干了些什么?!

众人都处于惊愕中,却听符殊沉声道:“这个法师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新娘的眼珠。他用的是一只极其邪恶的阵法,名为‘四方邪眼阵’,需要四个新娘的眼珠为引子。所以说——”

丹若倒吸一口凉气:“他还要用同样的方法,再杀一个新娘?”

符殊一展风声木,一道金光闪过,大家的面前出现了一幅临安城的地图。

符殊问:“你们还记不记得前三个新娘的住处?”

负责调查的竹影卫元胡道:“第一个死者是凤凰山下的富商之女,第二个是余杭门附近的渔女,第三个就是崇光寺附近的民宅。”

符殊用风声木在上面画出一个近似菱形的眼睛的形状:凤凰山在城南,余杭门在城北,崇光寺在城东。

他得出结论:“四方邪眼阵借一山、一水、一湖、一寺之地脉结阵。所以法师下一个要杀的新娘,大致在辞汐湖之东,城西清河坊一带。”

阿香失声叫道:“白薇小娘子,她明日成婚!”而白薇,恰好住在清河坊。

丹若和罗桑立刻绷紧了神经。

和大家说一下为什么要修改男主人设,因为男主他太正了,不够癫不够有意思。

重头修文真是个大工程,我一想就要口吐白沫,但还是要把最有意思的故事呈现给大家。

之后要申请签约,所以要修改的有很多。

谢谢你能点开我的故事,并且看到这里。

我们九月末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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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临安罗刹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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