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乐乐毫不犹豫选择第二种:“我要和妈妈待一块儿。
叶小羽并不反对：“可以，这两天乐乐陪着妈妈去工作的地方看看，假如不舒服的话，要跟妈妈讲，你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乐乐却很坚定:“（选）妈妈。”
“乖儿砸。”
叶小羽洗了个热水澡，她和乐乐暂时还没分床睡，躺在一张床上，今天不是妈妈给乐乐讲故事，而轮到乐乐给妈妈讲故事。
只是没讲几句，妈妈已经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妈妈。”
乐乐小小唤了一声，确认妈妈睡着，得意地笑了，白嫩的脸上隐隐浮现小梨涡，他小心翼翼往妈妈身边蹭得更近，侧身抱住她胳膊，再然后拍了自己几下，在不知不觉中，也把自己给哄睡了。
屋外，弯弯月牙也悄悄躲进厚厚的云层里，万籁俱寂。
次日早上，叶小羽缺席晨练，她不觉得今天的运动量会比有晨练要少，昨天疯狂骑自行车，哪怕晚上舒缓按摩热水泡过，今天肌肉仍有点酸。
下楼在毛大婶那儿买两份早饭，顺便和她再确认工作时间，还有工作地点，以及工作内容，也是卖东西。
毛大婶这才知道她的老板竟然是叶小羽，车站那边租金很贵吧？还花那么多钱雇佣店员，真的能赚吗？
叶小羽并没有解答她内心的疑问，载着乐乐开始了今天的旅程。
先去把昨天剩下的事搞定。
再到车站，把店铺先大扫除一番，期间，叶小羽一直用绳子绑在自己与乐乐之间，还指了指小仓库，说:“等过两天，妈妈在外面卖东西的时候，乐乐就在这房间自己玩哦，有什么事情就晃动门帘上的铃铛。”
乐乐点了点头，他的书包今天也装满玩具，他们还带过来一些衣服，再把床单枕头备一套，还有一些东西再慢慢搬。
叶小羽揉了揉他脑袋，又夸一回，感觉不管怎么都夸不够。
之所以这个选择住车站也是迫不得已。
现在国家天网并未完全建成，叶小羽做生意身上肯定有资本，不可能每天雪夜带着孩子跑来跑去。
交通不便，天气恶劣，人更危险。
因而，这一个多月，叶小羽打算住在车站，当然，不全是住店铺这样简陋空间，也会时不时短租附近的酒店。
不长租旅馆是因现在旅馆更为混乱，隔音也很差，和住店铺差不多，酒店隔音也一样，离得更远，当店铺红火，遇见什么事情，来来回回不方便。
当然，这势必会辛苦一段时间。
叶小羽苦自己无所谓，她曾经北漂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对乐乐的选择，心疼但尊重，如果他开头这两天适应不了，再送到二姐家里待一个多月。
上午除了打扫卫生，店铺还简单整装一趟了一下，不是店铺内，而是店铺外，一是订制的木牌匾，店名“燕京特产”，整个招牌颜色艳丽，夺目吸睛。
第二是店铺外搭建一个雨棚，地上铺了一层土工防水布，颜色有点差，后面再上面铺上鲜艳的红布。
现在国家对于摊贩的管理条例还未明确规定，门铺前面的一块地往往也默认为门铺归属，东西可以摆在这些地方，大大的扩大了一个门面的空间。
叶小羽当然不肯放过，雨棚和红布都是在占地盘、打标签。
装整完毕。
再和隔壁的邻居老板们叨叨磕儿，祝祝生意兴隆之类，其他不说，隔壁的餐馆很合她意，中午在这儿吃的饭，饭味道不说如何，老板同意叶小羽购买热水的请求，日常暖水壶暖手瓶的目标有了。
接下来，货物一批又一批逐渐上门，下午三点左右，一部分包装盒包装罐上门。
叶小羽拿出写了整整八页的笔记本，开始了打包劳动，即把这些货物，漂亮又好看地装在相对应的包装盒里。
有的简单，比如酒或羊毛衫，本身自带包装更好放置。
有的相对较难，比如水果，24个苹果或梨或橘子先贴上福字标签，再红布一包，在有条不紊装在一个个箱子里，每个箱子都会塞入一个纸制的波纹型卡位，防止苹果们混入一团，包装箱并非方方正正，正上方衍生两个卡位，简单互扣，一个提手。
还有的更复杂，因不止一种商品。属于组合包装，可能用上纸盒和篮子，或者玻璃罐和篮子，还有红绳。
小乐乐从跑来跑去帮忙递东西，到蹲着递，再到坐着递，小小一人儿，竟能坚持这么久，让人惊讶不已。
叶小羽也忙的头晕眼花。
第二天一大早，有两人上门帮忙。
一人姓陈，名叫陈亚男，是个要强的年轻姑娘，来自于合作过的一个老板介绍，今年刚出来打工，年底不回去；一人姓李，唤李大婶，北市场认识的，也是和毛大婶一样家里经济困难。
她们按照叶小羽打的样子装箱，有她们在，叶小羽轻松许多。
十一月二十九日，毛大婶和唯一一位主负搬运的男员工也上门，干活的再新增两人。
又过一天，晚上，叶小羽没有回花苑小区，和乐乐住在简陋的车站，不再有暖气，但有厚厚的棉被毛毯，还有热乎乎暖水瓶，两人挤在一起，也不算太冷。
就是有点闷。
次日一早，天麻麻亮，叶小羽已经爬起来，卷帘门一开，外面空气无比新鲜，简单吃过早饭以后，乐乐在小仓库里听收音机，她开始整理摊位。
红布先铺出去，围上两圈粉粉嫩嫩的气球，再摆两个漂亮的塑料花篮，然后把礼箱盒一件一件摆出去。
车站不愧是人流量大的地方，晚上火车有夜班，清晨人已来不少，很多人被这鲜艳显眼颜色吸引过来。
叶小羽只是开了个门，东西都被摆齐，已经有人来打听卖的什么特产、多少钱。
索性搬了少量样品出去，大礼包品种齐全，摆在正中间，福气满满，红红火火，包装盒上还有福娃抱锦或八仙拜寿等。
再热情介绍：“这种新春送福礼盒售价只需18元，里面有八种特产糕点，宫廷秘方制作的果脯、三大名糖之一的酥糖……再添2元，你还可以选择增加一种茶叶或者……不够吃？这里还有升级大礼包，有两种，38元或48元顶级礼包，送人情走关系都合适……这箱水果16元，上好的京白梨，个大水多，清甜；水果还有苹果梨橘子混装的，什么水果都有……酒也有好几种……团团圆圆大礼包168元……全家福包888元，里面什么都有，吃的喝的玩的，甚至还有八件羊毛衫，温暖一家亲。”
叶小羽报的价格并不便宜，即便最便宜也需要18元，最贵的全家福礼包竟然需要888元，赶上一个中高级技工的月薪。
可时下的人非常重视过年，也不嫌弃大老远的拎特产回家，有钱人虽说是少数，但整体数量也不少，何况即便不太有钱，过年也是他们最舍得花钱的时间之一，甚至于穷人家里过年也要鸡鱼不缺呢。
很快，第一位真正顾客上门。
他买了48元的茶叶与桂花酒搭配，他看中上面写的特产二字，以及这些东西来自燕京，又包装得特别漂亮。
叶小羽卖的是产品吗？不止，卖的是包装？也不止。
卖的是面子！
先前问了价格犹豫的两人也买了十八元的“新春送福”礼包。
紧接着又有一大家子过来，他们家离得近，买了一箱京白梨、一篮子红橘、一盒二锅头，因见他们家有小孩，叶小羽送给他们家小孩一个粉色气球和一支塑料牡丹。
毛大婶四人他们来的并不迟，这时，叶小羽恰巧卖出168元。
开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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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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