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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邀约

沈眠霜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盥洗室。

"砰"的一声,厚重的门在她身后合上,将外面宴会厅的喧嚣与浮华隔绝开来。

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双腿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 ] 冰冷的大理石台面触及她滚烫的掌心,带来一丝刺骨的清醒。

[ ] 她双手撑在镜前,胸脯剧烈起伏,看着镜中那个面色潮红、发丝微乱、眼底翻涌着惊惧与愤怒的自己。

[ ] 顾辰霖身上那混合着烟草与高级古龙水的侵略性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滚烫的掌心贴在她后背的触感,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

"冷静,沈眠霜,你必须冷静。"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命令。

不能被那个魔鬼搅乱心神,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颤抖着手打开手包,取出粉盒和口红。

镶着珍珠的粉盒盖子几次都差点从湿滑的掌心滑落。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柔软的粉扑好几次都未能均匀扑上她发热的脸颊和颈项。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一点点遮盖掉那不正常的红晕和被他气息拂过后的敏感痕迹。

当拿起那支正红色的口红时,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还残留着他霸道气息的唇,忽然想起顾辰霖那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的薄唇,想起他靠近时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和热度……一种强烈的屈辱和愤恨涌上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沈家?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只想守护家族的平安,为何要卷入这肮脏的权力倾轧?

她恨!

恨他的不择手段,恨他的阴狠算计,更恨自己此刻的无力与被动。

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在一个手握权柄、心思缜密的恶魔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如此苍白。

杀了他?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出,却又迅速被她自己掐灭。

她连近他身都难,何谈刺杀?沈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都系于她此刻的隐忍。

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她倔强地仰起头,拼命眨眼,将那酸涩逼了回去。

不能哭,沈眠霜,你不能在这里倒下。她对着镜子,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

她用指尖蘸取一点冰凉的口红,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唇形,那鲜艳的红色,如同战士出征前涂抹的油彩,是她此刻唯一的盔甲。

终于,她补好了妆,除了眼底残留的一丝微红和比平时更显苍白的脸色,表面上看去,依旧是那个清冷自持、举止得体的沈家大小姐。

她整理了一下旗袍的褶皱,将那被顾辰霖碰触过的后背布料捋平,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重新走进了那片衣香鬓影之中。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姐姐,你没事吧?去了这么久,脸色还是不太好。"

沈眠晴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挽住她的手臂,小声问道,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眠霜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拍了拍妹妹温热的手背,那温度让她冰凉的指尖感到一丝慰藉:

"没事,只是有点闷,透透气就好了。"她无法将盥洗室里的崩溃与恐惧,将顾辰霖那令人作呕的触碰说出口,那只会让天真烂漫的妹妹徒增烦恼,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危险。

就在这时,宴会厅前方的舞台上,陈大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话筒前。

他拍了拍手,全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去。

"诸位同仁,好友,感谢今日赏光!"

陈大帅声音洪亮,却难掩一丝老态和不易察觉的悲伤,他顿了顿,眼神掠过一丝痛楚,"小女灿灿不幸罹难,老夫心痛如绞,每每思之,肝肠寸断……"

场下响起一片唏嘘同情的低语。他话锋一转,语气加重,"然,幸得苍天垂怜,并未绝我陈氏之路,留给我一个重情重义、能力出众的好儿子!" 他说着,伸手将站在他身侧的顾辰霖拉到了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显露出十足的器重。

聚光灯瞬间打在顾辰霖身上。他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白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卓绝,鹤立鸡群。

俊美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混合着对"亡妹"的悲伤与对"义父"的恭敬沉稳,他微微向台下鞠躬,姿态优雅从容,无可挑剔。

"今日,借由此宴,老夫正式宣布,收顾辰霖为义子,入我族谱,视若己出!望诸位日后,多多照拂,鼎力支持!" 陈大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回荡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台下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各种"恭喜大帅"、"贺喜辰霖兄"的恭维和祝贺。

顾辰霖站在台上,沐浴在众人的注目与掌声中,嘴角噙着一抹谦逊又自信的弧度,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精准地定格在沈眠霜身上。

那一刻,仿佛周围的喧嚣、灯光、人群瞬间褪去,化为模糊的背景。

沈眠霜感到一道冰冷而黏腻的视线牢牢锁住了自己,如同蛛网缠身,无法挣脱。

她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势在必得,像是一个猎人在欣赏已经落入陷阱、徒劳挣扎的猎物。

他嘴角那抹笑意,在沈眠霜看来,充满了戏谑与嘲弄。她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但她没有回避,而是强迫自己抬起下巴,用同样冰冷的、带着厌恶与无声警告的目光回敬过去。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在风雪中傲然的寒梅。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碰撞,弥漫开硝烟的气息。

一个得意张扬,步步紧逼;一个隐忍倔强,寸土不让。

顾辰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更深的、玩味的笑意,仿佛很享受她这带着刺的抵抗。

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才缓缓移开,转向其他方向,仿佛刚才那短暂而激烈的交锋只是无意间的一瞥。

沈眠霜却感觉像是打了一场艰苦的仗,后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贴身的旗袍内衬似乎都有些潮湿。

她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呼吸,试图平复那颗狂跳的心。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顾辰霖的下一步行动,会如此直接而恶毒,精准地击向她最柔软的肋部。

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响起,舞池开放。不少绅士淑女相携步入舞池,衣袂飘飘,笑语嫣然。

就在这时,顾辰霖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无视那些试图与他攀谈的男男女女,径直向她们姐妹走来。

沈眠霜的神经瞬间绷紧,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她下意识地将妹妹往身后挡了挡,用自己的身体构筑起一道脆弱的屏障,警惕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抗拒。

顾辰霖却在她们面前站定,目光饶有兴致地掠过如临大敌、面色冰寒的沈眠霜,最终落在了她身后、正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又羞涩地张望的沈眠晴身上。

他脸上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温和迷人的笑容,微微躬身,优雅地伸出手,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恳切:

"沈二小姐,方才见您天真烂漫,舞姿定然优美。不知陈某是否有这个荣幸,邀您共舞一曲?"

沈眠晴显然没料到这位刚刚被宣布为陈大帅义子、英俊非凡、成为全场焦点的顾公子会越过姐姐直接邀请自己,她愣了一下,随即脸颊飞上两抹鲜艳的红云,像熟透的苹果。

她有些无措地看了看面色凝重、眼神阻止的姐姐,又看了看眼前这只骨节分明、充满邀请意味的、属于权势新贵的手,少女的羞涩与虚荣,以及对这梦幻场景的憧憬,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最终,她怯生生地、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雀跃,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顾辰霖等待的掌心。

"我……我愿意。"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地表达了她的选择。

"晴晴!"沈眠霜低呼一声,想要伸手拉住妹妹,却已来不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辰霖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带着得体的、无懈可击的微笑,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瞬间煞白的脸,那眼神里充满了**裸的挑衅与嘲弄。

看,你珍视的、想要拼命保护的,我轻易就能触碰到,甚至让她心甘情愿。

他牵着晕乎乎的、脸颊绯红的沈眠晴步入舞池,留下沈眠霜一个人僵立在原地,心如坠冰窟。

她看着舞池中,顾辰霖彬彬有礼地引导着妹妹,他高大俊朗,风度翩翩,她娇小活泼,笑靥如花,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一幅郎才女貌、赏心悦目的画面。

但只有沈眠霜知道,那优雅的舞步之下,那温和的笑容背后,潜藏着怎样致命的毒牙和冰冷的算计。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她痛苦,让她屈服,通过伤害她在乎的人。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

顾辰霖并未将沈眠晴送回脸色苍白的姐姐身边,而是顺势将她引到了主位的陈大帅面前。

"干爹,您看沈二小姐,天真可爱,这活泼爽利的劲儿,是不是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顾辰霖笑着对陈大帅说,语气自然亲昵。

陈大帅原本有些意兴阑珊,沉浸在丧女的悲痛和对未来的思虑中,闻言抬起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因为跳舞而脸颊红扑扑、眼神明亮、带着几分羞涩又几分大胆的沈眠晴。

少女那未经世事的天真烂漫,那毫不做作的洒脱举止,那充满生命力的鲜活气息,恍惚间,竟与他记忆中女儿灿灿年少时、还未被骄纵脾气掩盖的活泼影子重叠了几分。

他心中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随即涌起一股复杂的、带着伤感的怜惜与恍惚。

"像……是有点像那股子活泼劲儿……"陈大帅喃喃道,眼神有些迷离,不禁对着沈眠晴多问了几句家常,语气是难得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多大了?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沈眠晴受宠若惊,却也落落大方地回答着,声音清脆,偶尔露出娇憨的神态。

这一幕落在周围有心人眼里,自然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解读。

不少人暗自思忖,这沈家二小姐,怕是要走运了。

沈眠霜远远看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迅速冻结了她的血液。

顾辰霖这一手,不仅离间了她和妹妹,更是将天真无邪的晴晴直接推到了陈大帅的视线里,推到了这权力漩涡的最中心!

他是在为后续控制沈家,增加更多、更牢固的筹码!

而晴晴,却浑然不觉,只当是遇到了欣赏自己的贵人与……可能的心仪对象。

宴会终于在一种看似宾主尽欢,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了。

沈家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一名陈府的仆人却过来传话,恭敬地对沈父沈母道:

"沈老爷,沈夫人,顾公子说与沈二小姐相谈甚欢,甚是投缘,邀二小姐一同乘车去江边兜风,欣赏一下恭城的夜景,稍后会亲自安全送二小姐回府。"

沈眠霜闻言,如遭雷击,猛地看向父母,眼神里充满了急切与阻止。

沈父沈母显然也有些意外和犹豫。

沈父眉头微蹙,似乎觉得于礼不合。但沈母看了看不远处正与几位权贵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顾辰霖,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期待、显然十分向往的小女儿,心中那点隐秘的攀附心思和对"好姻缘"的期盼占了上风。

她低声对沈父道:"老爷,这位顾公子,如今是大帅跟前第一得意人,一表人才,前途无量。他看着对晴晴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喜欢,年轻人出去走走,有仆从跟着,也不算太逾矩。若是晴晴能……对我们沈家也是好事。"

"不行!母亲!"沈眠霜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担忧和恐惧而有些尖锐,她抓住母亲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沈母微微吃痛,"天色已晚,晴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随便跟男子外出?这……这于名声有碍!而且……"

她想说顾辰霖绝非良善之辈,却碍于场合和无法解释的消息来源,硬生生咽了回去。

"姐姐!"沈眠晴却有些不乐意了,她还沉浸在刚才被英俊公子邀请跳舞、又被大帅另眼相看的兴奋与甜蜜中,嘟着嘴,带着几分撒娇和不满。

"顾公子是正人君子,就是带我出去看看夜景而已,很快就回来的!他都保证了!你就别扫兴了嘛!"

最终,在沈眠晴的坚持和父母那一点点对权势的敬畏与攀附心思下,沈眠霜苍白无力的反对被无声地驳回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欢天喜地、含情脉脉地看了顾辰霖一眼,然后跟着陈家的仆人离开,坐上了顾辰霖那辆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黑色轿车,绝尘而去,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那一刻,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吞噬。她独自站在原地,晚风吹拂着她单薄的衣衫,却吹不散心头的彻骨寒意。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沈眠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如同一座逐渐失去温度的雕塑,指尖冰凉。

父母已经回房休息,似乎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甚至可能还在憧憬着与陈家联姻带来的好处。

只有她,清楚地知道那夜色掩盖下可能发生的龌龊与危险。

临近午夜,沈宅的大门才终于被敲响。

沈眠霜像被惊醒的兔子,立刻从沙发上弹起,几乎是冲了过去,猛地拉开门。

沈眠晴回来了,脸上带着未褪的红晕和兴奋的光彩,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沉浸在甜蜜中的气息。

她手里大包小包提满了东西——最新款的洋装、精致的镶钻小皮鞋、昂贵的法国香水……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姐姐!你怎么还没睡?你看!顾公子给我买的!"

沈眠晴献宝似的将东西展示给沈眠霜看,语气里满是甜蜜的炫耀,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他带我去看了江景,江上的渔火可好看了!还去了新开的那家最高级的西餐厅吃了宵夜,那里的牛排和蛋糕可好吃了……他……他还……" 她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脸颊飞起更浓的红霞,羞答答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眼波流转,春意盎然。

沈眠霜的心瞬间沉到了无底深渊,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还怎么了?" 她几乎能猜到答案,却仍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他亲了我的脸颊……"沈眠晴声如蚊蚋,却掩不住那份初次体验亲密接触的悸动与甜蜜,"他说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纯洁又可爱,让他感觉很放松,很开心……他还说,以后会常带我出去玩……"

沈眠霜看着妹妹那完全沉浸在虚假浪漫与糖衣炮弹中的不谙世事的脸庞,看着她眼中对那个魔鬼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好感,一股巨大的绝望和酸楚涌上心头,几乎让她窒息。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妹妹未来可能面临的被利用、被抛弃的痛苦与毁灭,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魔鬼处心积虑的、冰冷的算计!

她却无力阻止,甚至无法将血淋淋的真相说出口,那会瞬间摧毁妹妹此刻所有的美好幻想,可能带来更无法预料的后果。

"姐姐,这个给你。"沈眠晴从一堆华丽的礼物中,拿出一个包装格外精美雅致的点心盒子,塞到沈眠霜手里,脸上带着纯然的笑容。

"这是顾公子特意让我带给你的,说是……感谢你今晚的款待。"

她重复着顾辰霖的话,浑然不觉这"款待"二字所包含的讽刺与深意。

"他还给爹娘也带了礼物呢!顾公子真是体贴周到!"

说完,沈眠晴便抱着自己那堆"战利品",像一只被喂饱了糖浆的、快乐的云雀,哼着刚才舞池里的旋律,脚步轻快地蹦跳着上楼回房了,留下满室飘散的香水味和沈眠霜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点心盒。

客厅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沈眠霜一个人,以及手中那个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盒子。

那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她僵硬地拿着盒子,一步步挪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反锁,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门板,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刚刚逃离了某种极其危险的境地。

她颤抖着手,像是拆解一枚炸弹般,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华丽的包装。

里面是几样做工极其精致的西式点心,马卡龙、歌剧蛋糕、水果塔,宛如艺术品。但在这些色彩诱人的点心旁边,赫然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与点心包装格格不入的、素白的纸条。

果然……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示好"。

沈眠霜的心脏狂跳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声响。她屏住呼吸,仿佛那纸条上附着剧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拿起那张纸条,展开。

上面是用钢笔写就的、力透纸背的、属于顾辰霖的独特笔迹,带着一股凌厉张扬的气势。

写的并非什么机密要事,而是一首简短却露骨的情诗,字里行间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占有与侵略性的**:

月下惊鸿影,清霜凝玉肌。

金屋藏娇客,长夜锁雀啼

诗的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更小的、却更加清晰决绝的字,写着明确的时间与地点:

今晚凌晨三点,花园紫藤架下,不见不散。

"啪嗒。"

纸条从沈眠霜彻底失去力气的手指间滑落,轻飘飘地落在昂贵柔软的波斯地毯上,那素白的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刺眼得如同讣告。

她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床沿,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窗外,是无边的、沉沉的夜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恶魔,已经彻底撕掉了伪善的面具,迫不及待地,要收紧他的绳索了。

而那首充满暗示与威胁的情诗和这深夜的、不容拒绝的邀约,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不仅抵在了她的咽喉,也将她最后一点试图周旋、试图寻找出路的希望,彻底斩断。

夜色,深沉得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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