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这场争斗终于擦出了实质性的火花。
锄头和铁铲相触,双方都拦不住怒火上头的人。一场械斗开启了。
而这对于解余来说,这样是最好的时机,探查村子秘密的最佳时机。
“快走快走!”少年拉着岳沙,四处张望了一会,随后猫着腰向着平房方向小跑。
“嗯嗯嗯?干什么?正到最精彩的时候!”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难道不知道,吃瓜人在这时候是最危险的吗?”
“有这种说法——”
岳沙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带起无数尘土,可把他吓了一大跳,也给解余的说法带来了强有力的佐证。
不知道是谁的铁铲被人敲断了木柄,铲头从人群中飞了出来,正好砸到两人面前。
岳沙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发白,急忙道:“走走走!快走快走!”
“嗯。”
“不过海兔,我们为啥往这边走啊?”
“人比较少,更安全。”
“你要是想找人八卦刚才的事,很难的。最近因为村子里闹得比较热闹,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游客了。”岳沙指着前面那两排小平房,信誓旦旦地说着。
“是吗?那这是什么?”解余一把扯开一扇窗户,指着里面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个人说着。
这几人手脚都被绑着,躺在地上,嘴巴也被捂得紧紧的,双眼紧闭。除了胸口的起伏能看得出这还是个活人,其他的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这!这怎么回事?”岳沙惊了,爬上窗户,便要跳进去。
“喂喂喂!你做什么?”
“去救人啊!”
“救人?你打算怎么救?”
“直接把人放了不就行了!”
“事情发生在村子里,你觉得村子里的人会对这事一无所知?你前脚刚把这些人给放了,后脚你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解余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冷意。
“啊?”岳沙打了个哆嗦,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左上角居然还有个摄像头,他龇牙咧嘴地冲着少年比划着。
解余头也不抬,“砰”的一声关上窗户,拉起人就跑。
“我们去哪?”
“你知不知道平时他们开会的时候……就是家族开大会的时候,一般是在哪里?”
“啊?”岳沙挠了挠头,边跑边道,“这……我想想!我想起来了!跟我来!”
村子里建房并不是平平整整的,大小也不一,因此路也是弯弯曲曲的,或大或小。
看来当年他们村子建房是谁的拳头大,谁占的宅基地就更多。
穿过覃沙的小平房,又转了个弯,绕过池塘,这下彻底把打群架的人抛在身后,两人才来到了一个很有古风韵味的建筑。
红墙飞檐,还有红漆的铁门。
“这就是他们的祠堂!他们宗族开会的时候一般就是这里!”
解余点点头,几步上前,猛地向前踹出一脚。铁门哐当一声落地,带起一阵灰尘。
“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这是覃氏祠堂!闲人莫进!”
“不好意思,我进来了。”伴随着解余话语的结束,是砖瓦碎裂的声音。
是菊花苗扎根祠堂地砖发出来的!
在岳沙震撼的眼神中,菊花苗迎风而长,瞬间就长成了七八米高的大树,撑开的树冠像一把巨伞,将整个祠堂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居然敢跑来这里放肆!”更为苍老的声音传出。
“哼!”解余的答复是一声冷哼,还有就是挥起拳头砸向木门。
“哗啦啦”红木板门碎了一地。
祠堂里的一切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阶梯式的正殿摆放着无数牌位,想来是覃家祖宗的灵位。牌位面前是两张巨大的八仙桌,上面供奉着鲜花素果,还有一对巨大的斗烛,火苗仍在跳跃着,发出别样的红光。
至于八仙桌两边,是几个太师椅,五六个奇怪的老头正坐在上面。
说他们奇怪一点也不为过,明明头发还是一片乌黑,但脸上却布满了皱纹,割裂得不像是一个人。
“啊!”岳沙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满脸惊骇。
“你到底是谁?”几个老头子异口同声地道,不同的声线混合在一起,却显得异常的刺耳,那声调和粉笔擦过黑板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岳沙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双耳,蹲了下来,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彻底远离这种声音。
而解余不为所动,也没有受任何影响,只是冷冷地盯着前面的这几个老头子。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
“确实不重要。死人对于我们来说,有没有名字都没有差别。”
“这句话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解余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四周,神情放松。他看到了一张还空着的椅子,用脚一踩,椅子翻腾过来,少年稳稳地接住,干脆利落地坐在上面。
这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使得还在吃苦头的岳沙都惊叹连连,要不是实在太难受,他都恨不得给自己的小伙伴鼓掌。
“真当我们覃氏没人了吗?”
“怎么?要敲鼓?还是要抽生死签?我真想长长见识。”少年拍了拍腿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哈哈!对付你这样的小兔崽子,用不着抽生死签!”
“也是!吹大话谁不会,你们的人还在外头打群架呢?抽签也得有人。或者你们更想看看外头的热闹?”
几个老头子忽然沉默下来,冷冷地盯着这个看起来不算高大的少年,像是几条毒蛇。
“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听说你们早就把村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黑雾是在你们把东西卖了之前来的?还是之后?”
几个老头子依旧默不作声。
“平房里那几个被捆着的人,是你们选择开启黑暗世界的祭品吗?”
老头子们还是静悄悄的。
“我看了看,想来这会儿你们身上已是缠满黑雾了。我很好奇,被黑雾缠绕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更好奇,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句话你还是留给你的宝贝族人吧!”少年话刚落音,便动作如风,抡起椅子,狠狠砸向几个老头子。
“砰”的一声,椅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刚刚还坐在那的几个老头子却不见踪影。
“啊!”岳沙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地摇晃着头,眼神里头全是惊恐,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
只见那几个老头子已经盘腿坐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灵位后边。
黑漆漆的祠堂再加上几个行动诡异不知底细的老头子,使得这间祠堂的恐怖氛围被拉到了极点。
“找地方躲好!”解余冲着岳沙大喊着,握紧拳头,又冲向了几个老头子。
这几个老头动作诡异得很,明明是盘腿坐着,但动作很灵活,又很轻飘,像是水里的小舟,又像是风中的落叶。
解余拳头刚向前使劲,他们便顺着拳风向两边飘出,看着就像是戏弄少年。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伙计!来吧!”
解余故伎重演,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膝盖半蹲,食指与中指并拢,向前一指。
“哗啦啦”“咻咻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最后是“ 噗”的入肉声。
不知什么时候,参天巨树已经挥舞起自己的枝条和根须,将几个老头子当成了猎物,在解余的一声令下,枝条和根须将他们扎了个对穿,又串在一起,成了巨型的烤串。
“哇哇哇!小伙伴!叶羊!海兔!你怎么这么厉害!这招是什么名字?快教教我!”躲在桌子下的岳沙连滚带爬地奔了出来,激动万分。
“唰唰唰”将几个老头串起来的枝条和根须居然在空中断成了几截,纷纷落地。
“哗啦啦”菊花树的动作更迅速,又把他们捅了一次。
双方你来我往,不一会儿,祠堂里落了一地的碎枝干和根须,而几个老头身上也多了无数的血洞。
但奇怪得很,这些人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呕!”岳沙忽然干呕起来,颤抖地手指指着前方,完全没有办法说话。
解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蛆虫,而这些驱虫也是见风就长,一边蠕动一边生长,从刚开始的米粒大,转眼间就长成了手指大小,筷条长度。
“恭喜几位,正式来到黑雾世界,要送你们大礼包吗?”解余斜撇了老头们一眼,神色依旧淡淡的。
“哼!受死吧!”几个老头子同时张嘴道,身上扎着的枝条和根须纷纷碎裂,呈天女散花状向四方散落。
他们还稳稳地盘腿坐着,就这么坐在空中。
而无数的黑雾从他们的口鼻溢出,就眨眼的功夫,整个祠堂已经是黑雾弥漫,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八仙桌。
而那一对斗烛,在黑雾的围绕之下,显得更为诡异了。它的火苗依旧是拇指般大小,不跳跃也不摇晃,就这么直直地燃烧着。
“是吗?可别只会说大话,啥本事也没有!”少年径直向着斗烛扑了过去。
“你做什么?”几个老头子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
“哗啦啦”菊花树剧烈地摇晃着,落下了一地枯枝败叶,也阻挡住了老头子们的动作。
“哐当”一声,巨大的斗烛被少年扑倒在地,几个老头子的脸瞬间白了,惊恐万分。
“呼呼”火势瞬间蔓延开来,火苗从手指大小变成了拳头般大,又变成了滔天火浪,席卷祠堂。而令人诧异的是,这些火居然在燃烧着黑雾,以黑雾作为燃烧的原料!
“畜生!你这个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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