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飞鸟：“程文文，我发誓，等我有钱了一定会带你来这里享受享受。”
文文：“你快乐过生活，我拼命去生存......”
黎若飞看到程文文回复的讯息差点没笑到把手机扔进汤池里，果然在电视台待久了人都在痛苦中酝酿出了幽默，把流行歌歌词用在这里真是恰到好处。
文文：“唉，不说了，死导演又来催我干活了。记得给我买礼物。”
随后发送了一张哭泣的表情包，便不再有新的讯息传过来。
黎若飞正泡在温泉酒店的私汤里，这里装潢古色古香，石头堆砌的池子不断冒出热气，远处可见高大的松树和山。
她□□地泡在里面，毛巾叠成块块敷在头上，整个人非常享受。
池水是不断循环的，底下的循环装置不断咕噜咕噜地工作着，人坐在里面可以感受到水波的形状。
“一想到你们这些有钱人想什么时候泡在里面就泡在里面我就仇富。”她一骨碌地吐露心声，“太舒服了我真的不想动了。”
“唉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有钱人了。”
于之阁知道她又在开玩笑，并不放心上。
“没事的，迟早我们会一起变成有钱人的。”黎若飞将毛巾放在眼皮上，舒服地享受着热敷，顺带假模假样给他画个饼。
“说起来，艺子小姐果然漂亮，长得真的好像电影女演员。”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比和我们参加的那个节目的徐欣茹还漂亮。”
“怎么？你羡慕？”本来坐在她对面的于之阁游到她身旁，他不太记得徐欣茹长什么样子了，他学着她的样子将毛巾对折，搭在眼睛上，“你也不差啊。”
“哟呵，真是谢谢于大少爷夸我了。”
黎若飞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感觉到他应该是坐在了自己旁边，手在他的上半身一顿乱摸。
于之阁早已习惯她一贯乱来的方式，她睡觉时虽然不会乱动，但一醒过来就要玩手机，迷糊着眼也要先摸到手机才肯慢慢睁开眼睛。
每次睡在她旁边就会被她从眼睛摸到嘴唇，从脖颈摸到胸膛，还好她对自己的手机还算了解，不会继续往下摸，不然等感觉上来了她又慌张吼着没买套。
“要拿什么？”
他见她乱摸了好一会，以为她在找什么东西。
“没有啊，就是想摸一下。”
“......”
于之阁被她说的话弄得语塞，揭开自己和她眼上的毛巾，扔到边上。
他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两具泡在温泉中的湿漉漉的美好酮体接触在一起，他要她看着他的脸。
黎若飞才发现他的头发又长了不少，发尾被水打湿了一些，但终于是和上一年初见他时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
“你吻我一下。”他柔声哄她，望着她红粉绯绯的脸，甚是可爱。
“为什么？”
“吻也需要理由吗？”他见她按兵不动，凑近过去，“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会是什么感觉。”
她心领神会，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嗓音本来就慵懒，因着白雾又变得难以捉摸，“没有诶。”
语毕，她舔了舔的他的耳饰，舌尖故意在黑宝石上停留了好一会，轻轻呼出气，还残留着刚才吃过的意大利Gelato的香草味道。
-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室内的大床上，黎若飞趴在床上，被子只盖住了下半身，露出光洁的后背，黑发铺开，犹如海藻。
酒店房间内开着暖气，她现在感觉很舒服，还在半梦半醒中。
她微微抬起头，于之阁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她四顾，只看见一张古败的冬日富士山图。
香港有一首歌，有一句是“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富士山可以看见，无法搬走，只能自己走过去接近它。喜欢一个人亦是如此，在他心中停留过就足够。
“我很喜欢冬天。”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因为冬天和喜欢的人挤在一起就会很温暖。”
她站起身来，走到玻璃门前，外面是无垠的雪落森林，美轮美奂。
于之阁走到她身后，搂住她。
“就像这样吗？”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很伤心很难过为我嗷嗷大哭吗？”她手向后伸，抚上他的脸。
兴许是被日本文化中的物哀之情所感染，她听到自己随手说出来的话也莫名觉得伤感了许多。
“怎么突然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嘛！”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我不仅会哭，而且还会吃不下饭，喝不下茶，就像那个词说的一样，茶饭不思。”
黎若飞一下子笑了出来，说他“乱用成语”。
“一点都不像成年人，成年人分开时应该是很体面的。你虚岁已经26了，于之阁。”她扮作老练对他说。
“你不也是26吗？我们同岁。”
于之阁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肉，现在的她比他初见她时已经没有那么消瘦了。
这是爱人如爱花，拥有爱与被爱的能力的人会生长出哺育自己的养分。
“我们万岁。”
她接了一句。
-
日本街头很多复古咖啡店，说是复古，还不如说真的是古物，年轻一点的开了十多二十年，看上去有点年头的已经换了三四代接班人了。
于之阁和黎若飞现在就坐在一家号称是百年老店的咖啡店里，店里放着上世纪的流行歌，正是工作日中午，店里除了这对外国情侣之外没有任何人。
他们桌上放着刚刚做好的滴滤咖啡，香气四溢，以及店内驰名的梨子泡芙。
黎若飞咬着叉子长叹一声，不停嗅着咖啡的香气，“我都有点想家里的那台咖啡机了。”
“我看你是已经玩过瘾了想回家了吧。”他捏了捏她的脸。
“才不是呢！”她摇摇头，“我喜欢这里，我喜欢雪。”
“那你担心什么呢？”
“你有没有试过一种‘幸福小偷’的感觉？”她低下头凝视着那颗她已经吃了一半的泡芙，酥软的泡芙内还夹着奶油和梨子果肉，“就是觉得这些美好的事物都不属于自己，身处于巨大的幸福之中时会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和晕眩感，时常想逃离，又时常想靠近。”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她的“幸福小偷”是什么意思。
“这些道理，我一向是说不过你的。”
“就好像跟你在一起一样。”她认真解释，“于我而言，你是填充我百无聊赖生活的巨大幸福。如果就这样把你炫耀出去的话，我会感觉很内疚。”
“虽然我提议说炒CP，其实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是有种把我们俩的关系当作八卦新闻卖掉一样。”
她点亮手机屏幕，把自己编辑好的文案和选择好的照片给他看。
他们在钟艺子的意大利餐厅前拍摄的照片，雪地里两人牵着手甜蜜对视。
他认真看完，还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把编辑好的笔记发送了出去。
“喏，这样就可以了。”他把手机还给她。
她人有点傻眼，果然海外留学回来的做事都不像本国人那么委婉。
-
玩了三四天，两人终于兴尽而归。
黎若飞本来想着纯来游玩，不花一点冤枉钱，但登记前还是不得已买了行李额——行李箱里都是一些日本文化浓郁的小物件，冰箱贴、明信片、御守......不经意就买多了。
“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包法利夫人》？福楼拜写的。”
“Madame Bovary？”他反问。
“嗯，里面有一句话是‘她想去巴黎，她也很想死’。我觉得我现在是‘她去了巴黎，她还是很想死’——超前消费了那么多，回国真的要马上找工作了。”她皱着眉头收拾行李，心不甘情不愿地付行李额的费用。
“又‘巴黎’又‘死’的，你不开心吗？”他一头雾水，“我看过这本书啊，但这跟超前消费有什么关系？”
她一眼刀飞过去，她又高估了他的文化水平了。
-
飞了三个半小时，从机场回家又花费了两个小时。凌晨两点终于搞定所有事，可以痛痛快快地睡个安稳觉了。
“还是家里舒服啊！”于之阁洗完澡，躺在黎若飞的床上。
本来经济舱就让他放不开手脚，蜷缩着坐了三个多小时已经是极限了，今晚黎若飞赶他去睡行军床他也要死赖着不走了。
她躺在床的内侧玩手机，才几个小时，她的社交账号像炸开花了一样，她突然想起某女明星那张经典的红毯采访图，“好多人啊。”
“什么好多人？”他凑过脑袋看，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以万计算的点赞和评论，连转发都过千了，他惊讶地“哇”了一声。
她点开那条笔记，下面清一色地表示惊讶，更有甚者直接开始嗑cp：
“3499！”
“妈妈我嗑的cp居然是真的。”
“好童话，贵公子和小白花。”
“原来这个节目是恋综，12成真了，34也成真了。”
“3499是什么意思？”他好奇。
“应该是我们俩参加那个节目时是3号嘉宾和4号嘉宾吧？”她推测，皱着眉头滑动屏幕，“不过他们咋看出来我是小白花的？不符合我人设吧。”
聊天软件适时响起，有人给她发了十多条讯息，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程文文那丫头。
文文：“猛啊黎若飞！”
文文：“黎若飞我敬你是条妹子！”
文文：“黎若飞我今晚又要加班了，真是谢谢你（微笑脸）。”
......
她想了想，把聊天页面划走，划到社交媒体的头条，发现两人恋情的新闻已经爬上了热搜榜第三。
“现在的意思是不是代表我们红起来了？”于之阁明知故问，“我们是不是要赚钱了？”
“肯定还没有啊。”她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哪有那么轻松？”
于之阁抱住她，“那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先睡觉吧，我好困。”语毕，她绕过他在床头柜放下手机，又绕回去自己的位置。
“但是我又不想睡了。”于之阁抱住她不撒手，“你先睡啊，我做点别的。”
......
黎若飞不知道应该回应什么，怎么把逃婚这件事处理干净之后他整个人跟变了一样，不仅心境敞开了许多，还变得热情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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