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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传言

传言?

传言多了去了,大多都是江承槐散播的,最近的……就是那个传得神乎其神关于“四石三斗”的预言吧。

季桃生大约问的是这个,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江月启唇正要张口,却生生顿住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从前那样冷着脸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可能是受了陆潭初那神经病的影响。

毕竟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太过关切,想得太多,以至于江月好像也被影响得丢了现在有问必答、有话直说的单线模式。

他开始会在心底暗暗猜想别人的情绪,想从自己口出的话会带来什么影响。

他好像又懂一点人心和感情了。

比如现在,江月原本打算直截了当地说那些是假的,他才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更称不上神使。

可他转念想到小姑娘也是得过疮病的,是得过救的,她那个自己未曾谋面的姐姐……还因为这场病丢了性命。

那他现在说自己没有那些本事是在干什么呢?

没有本事为什么之前不解释?为什么要浪费那些本就救不了的人求生的机会和时间……这不是变相杀人吗?

这是对于他没救下的人。

对于他救下的……或许是他救下的人来说,他想到江照桂之前的说法,人是需要信仰的,生活在这种时代的人尤甚。

那他现在是在把这些一一砸碎吗……

虽说他确实担不起这份信,但信仰和希望本来就虚无缥缈,可因为多了他这个实体依托坚实了些……

江月脑袋发晕,他想不明白了,也不知道该怎样做了。

江月习惯了冷脸,想这些时皱着眉不说话,季桃生猜不出他心情,还以为这传言真说中了,急急皱着脸问:“为什么啊?”

江月感觉有点怪,觉得可能产生了什么误解,“……什么?”

“陆公子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反目成仇?虽然……我坦白,我知道你救不了他,但也不至于无动于衷吧。我觉得其中定有误会!”

都什么啊?

他最近是和陆潭初之间有些疏远,可反目成仇??

还有“救不了他”?陆潭初需要救?他又没……

江月脑中忽然闪过近日来陆潭初的种种异常,还有他和江照桂两人间的神神秘秘。

江月神色骤然严肃起来,看向满脸忧心不解的季桃生,“你说清楚一点,什么传言?”

季桃生因他的反应微微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呆呆看着他,半天才顺畅解释清楚。

“……大、大概就是这样,外面都在说你和陆公子反目,他得了疮病你也视若无睹,毫无施救之心……甚至还有人说那疮病是你故意让他染上的。”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就江月自己不知道,怪不得今早收粮时他觉得四下投来的视线还夹杂着别的意味。

这事肯定跟江承槐脱不了干系。

……可陆潭初为什么配合传言和自己保持距离?

是怕疮病传染给他?还是单纯不想让他知道?

季桃生观察着江月表情变化,“你们是不是反目我不确定,但绝不是你不想救,我知道你救不了。”

江月深吸一口气,先把重点从陆潭初身上移开,“这话又怎么说?”

“你先说你们有没有反目。”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与他反目了。”江月要气笑了。

“但你看着好生气。”

“我气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月注意到季桃生狐疑打量的目光,烦躁补了一句,“我确实也气陆潭初,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现在恨不得与他反目!好了吧。”

小姑娘这才收了审视的视线,抱在胸前的双臂落下来,左手一撩发丝,道:

“那天夫子门前我骗了你们,因为不想那位江姐姐伤心。其实我拿药回去的时候姐姐还没有死。”

她经了那些事,确实成熟了不少,再次提起姐姐的死也能努力维持住平静,就是声音无法控制地还是有点哑。

“我把你们的药偷偷给了姐姐,她一连吃了几日,的确没再严重恶化,但也不见好。”

季桃生想到什么,鼻头发酸,别过眼神去看库房木柜上的积尘,“她好几日拉着我的手喊疼啊,疼啊,说她不想吃药了,让她死了算了。但我很自私,我说姐姐不能死,姐姐要陪我。”

江月听着,喉头无声滚动了一下。

他们都知道那药不对症,当时却没想着深究其中蹊跷。

这样而死的人又有多少呢……

他敢说自己无辜吗?

他还能像之前一样冰冷不带人情地说都和自己没关系吗?

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忽然有点恨了。

如果要剥夺他的情感,又为什么不让他冰冷得彻底呢。

“于是她看着我们其他人一点点变好,自己身上的疮却慢慢扩大,侵蚀她的血肉。她叫着痛,和我一起求爹娘,爹却依旧守着没人在乎的陈规,不许她踏出家门。”

“……后来的一天夜里,我去送饭时,平常被锁着的屋内就已经挂着三尺白绫了,满地是被打碎的铜镜。我姐姐还是拉着我的手,一遍遍说对不起,让她先走吧,她受不了了。”

她垂着的眼睫颤了一下,短暂闭上眼,“所以那时我就知道了,你们的药救不了人。”

江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同时意识到怪不得季桃生再未像那些人一样叫他神使大人。

她早知道是假的。

江月觉得很无力。

现代医学怎会治不了区区疮病,只是隔着漫长时空岁月,没法对症下药,真正有用的药又或许早超过了可以跨时代使用的标准。

……何况使用对象不是研究员,只是一群历史上早已死去的普通人。

“然后我去找了夫子,毕竟他从前与陛下、峻王之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或许知道些其中细节。”

季桃生抬眼注视江月,“他果然知道,可惜那时也有预感自己会被带走,只来得及匆匆说了几句。”

“他说什么?”

“这不是病,是一种毒,疮毒。”

这是当今陛下还没夺得江山,江承槐跟着他们四处征战时研制出的。

他不知随便抓了多少人一点点试验出的配方,随后得意洋洋地拉何双过来,当着江山苏淮二人的面展示药效,皮肉溃烂,深可见骨。

江承槐看着他二人惊惧神情,对何双丢一小瓶解药,自请去对面军中投毒,不战而胜。

江山大骂,说此法阴毒,不可使用也不可外传。

江承槐低头答应了,却明显心有不甘。

季桃生说:“可惜夫子并不知道其中配方与解药,他只说如今峻王殿下应该是用了此毒,毒药可能混在分发的粮里,解药或许是在救济摊的某处,暗中用在前来看病的人身上。”

江月皱眉想了想。

每个前来救济摊的百姓都能接触到的……

和江承槐有关的……

脑中灵光闪过。

温汤!!

他说那些侍卫为何执着每日都要在旁分发温汤,江承槐哪有这么好心!

何双在旁跟着应该也是为了那个!

季桃生话说到了,在他思考的间隙嘟囔着。

“我原本想着,若你真与陆公子反目了,实在没办法我便去蹲守每日都要离开王府的江姐姐,但关于我姐姐的那些又不能说,怕她伤心,正愁难办没想到撞上你了。江公子可要记着有关我姐姐的事不要告诉江姐姐,她一片好心,哪怕落空也好过毫无意义。”

“我不会告诉她的。”

季桃生上下扫他一眼,“你才不是降神呢,江姐姐才是。”

“因为她给你递了药?”

季桃生摇了摇头,“我见过她死了,然后她又活了,死而复生,这才叫做神仙。”

江月有点没听懂,但直觉这和江照桂每日一换的人造人壳子有关。

“我起初以为陆公子要杀她,后来看你们相处又觉得不像,兴许是有误会吧。”季桃生一耸肩。

库房内的空气慢慢流动,刚刚的沉重一点点散着。

江月盯着空中尘埃飘动,随意问道:

“你既然担心我真的与陆潭初反目,怎么又那么容易因为我三言两语相信了?”

“我听了那些传言,原是坚决不信的,却又真见到你们彼此疏远。”

她指的是清早众目睽睽之下陆潭初独身站着。

“那怎么又改变想法了?”

季桃生忽然表情变得不太自然,染上一点羞红,却又强撑着让它落下去,眼睛转了转最后落到江月脸上定住了,似乎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因、因为夫子说,他看到你亲陆公子了!”

她涨红了脸大声说,最后半句话提高声音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家中人刚染上疮病的时候,她在去找江月之前其实先找了苏淮。

那天晚上苏宅大门没关,苏淮虽然换了干衣却满头的水,好像喝多了酒又落了水所以脑袋真的有点发晕。

他好像都没意识到季桃生跑来似的,只是浑着脑袋抱着酒葫芦,不可置信地重复喃喃:

“……他俩亲嘴了??”

“……操。”

季桃生也懵着,试探着问了一句:“谁呀?”

苏淮依旧空洞着眼神喃喃。

“亲嘴了……”

“……真亲了吧。”

“姓江的……和姓陆的……靠。”

季桃生眼神也空洞了,僵在原地好久,忽然大叫一声扭头夺门而出。

后来睡了一觉,过了几天发现疮病严重了,这事才暂时抛之脑后只想着找江月了。

江月此时也僵住了,只觉五雷轰顶,脑子发懵,所有思绪被季桃生这句话搅得一坨浆糊,好不容易想出来大概是那夜在船上的事。

所以苏淮是因为被吓到才落水的?!!

不是,主要他俩也没亲啊!

这写诗的!比那狗仔还能脑补!!谣都造上了……

季桃生还说着话,往他脑上继续劈着小雷。

“所所所以我就想啊,话本上不是都写的吗,吵吵闹闹是常事,万一没到那地步只是小吵一架,赌气呢……而已,对吧。”

她说话间还偷偷观察江月表情,“我看你反应啊语气啊好像都还行,没到话本上一刀两断的地步,应应应该还能重归于好吧?”

江月好想反驳。

他俩没亲。

陆潭初真的只是前任……而且还是自封的那种!

这些明明不重要,不是大事,可江月真的好想为他的清白辩驳。

他木着脸,生无可恋道:“我……”

季桃生立马打断,巴巴地看着他,“你会救他的吧?毕竟你和陆公子曾经……你万一还……”

她看江月面色可怕,没敢说明白。

江月宁愿自己不懂她的意思,而且大脑没有自动给他翻译成现代版本。

可事与愿违。

季桃生仿佛化身为了替前任辩白顺道送礼物的路人小孩,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干巴巴地瞪着眼睛传话:

“你还爱他,对吧?”

江月:“……”

他有点烦。

一点点。

就一点点。

理性大度地告诉他:

无所谓,都无所谓,哪怕被造谣说你倒贴呢,现在在上班,在工作,还要在狗王爷的打压下活命呢,能达成目的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就行。

可脑子还是一团乱。

就像周山抛给他的那句“我怕他恨不得替你死啊”,不管是从理性上分析其中的因果逻辑,还是从感性上分析陆潭初到底会不会,自己到底爱不爱,都太杂太乱了。

何况他还不占优,他忘了好多东西。

他忽然觉得脑库设定的那些所谓提高效率的程序其实挺鸡肋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江月努力把自己和陆潭初的关系这个问题从脑海踢出去。

他认真地对季桃生说:“少看话本。”

季桃生张大嘴巴,“……你不会真的和他一刀两断了吧,你……你会不会报复啊?”

这姑娘怎么这种时候好像又变傻了。

江月赶紧保证:“我会救他的。”

毕竟是同事。

他看见季桃生脸上浮现喜色,江月真怕她下一秒跳起来拍手说“你果然还爱他”之类,连忙伸手中止她的喜悦。

准备蹦哒的季桃生被摁了回去。

江月赶紧扯正事:“苏淮就没有告诉你他的打算?他要怎么脱身?”

“没有。”

季桃生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过陛下会来救他的吧?陛下同他那么好,虽然有那些坊间流言,但我知道不是的,我可见过夫子对陛下写的信。”

“信封上写‘盈泽收’,盈泽,那应该是陛下的字吧,就是不知道陛下名讳……”

江月脑子再次嗡地炸开。

陛下名讳……他知道啊。

记忆中闪过一张盈盈笑脸。

“在下周山,字盈泽。不远万里来找神使大人,神使大人救救我呀。”

周山!

我来了(气若游丝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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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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