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吗?马大哥?”紫芙虽怨那燕三令自己蒙灾,又恐其出事。
“没事。”马奎道。
马奎对燕三的估计完全正确。那燕三,何许人也?
那日被人押着,用船运往矿场的途中,一个猛子扎入江水里,挣开绳索游回了岸边。他才不会白白做苦力呢!
只是如今闯了祸,连累了紫芙姑娘。他刚想去营救紫芙,,就看见紫芙在马奎怀里哭,还说着一些编排着他的话。
他想回去后,大人断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心想,吾不如在外面游荡几日,再回去也不迟!
马奎将紫芙带回济慈院,她将今日去当铺兑换玉簪之事,向菩提哭诉。
菩提安慰了好久,她才止住哭泣。菩提心想,吾一滴眼泪都流不出,她但是挺能哭。
菩提道:“可惜了,那玉簪可价值百银。如今哪来的银钱买米?不过好在,人没事。”
她又道:“马奎大哥,咱不去就那燕三合适吗?”
尉迟行舟剑眉一竖,道:“谁让他爱赌博?今日之事便当让其吸取教训。”
说会说,他还是为自己下属办事不当感到自责。随即摘下腰间的玉佩道:“下官如今手下所剩不多。马奎,这玉佩汝先拿去换的米粮救济孤儿!”
菩提知道那玉佩一直是他心爱之物,如今也舍得,当真感动。不过她并未阻止,因她一向对身在之物看的淡薄。
马奎接过玉佩,朝当铺走去,尉迟行周道:“往后若有此事,皆交马奎办理。他比燕三、小白办事更为妥帖!”
菩提乖巧地点了点头,自责道:“大人,小女今日的安排有欠妥当,害得紫芙白白惊吓一场,燕三不知所踪!”
尉迟行舟见她似有愧色,忙安慰道:“小姐切莫内疚,都是下官忙碌,疏于照顾!”
二人检讨完毕,办正事要紧。菩提带尉迟行舟去看镇关西的孩子。
尉迟行舟看那婴孩五官长得像他母亲赵嫣红,心想,此必定镇关西儿子无疑。
他便将此婴儿所干系重大之事与那老妇人说明,老妇人虽不舍婴儿,但系通情达理之人。道:“水娃找到父母自然是最好!老身愿随大人,去见镇关西老爷!”
镇关西此刻听闻赌场之事,已是雷霆大怒,责罚青龙一干人等识人不明,又怕骰子有水银之事四处传播,想要杀那富商灭口。
青龙道:“大人,官府已经盯上咱,大舅爷最近也不听招呼,此时莫不如息事宁人要紧,再说,那富商胆小,谅他不敢乱说!”
“最好是这样。如若不然,就让他永远闭嘴!”
镇关西刚说完,只听得门外有人报道:“。大人,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
镇关西一听,惊的从座椅上一跃而起,赶忙出门迎接。
尉迟行舟与那老妇人站在大门外,老妇人手中抱着水娃。
镇关西颤颤巍巍的双手接过水娃,仔细一看,那孩子五官几乎与赵嫣红一模一样。偌大的一个汉子,居然抱着婴孩嚎啕大哭起来!
此刻,早在厢房梳头的柳月娘,也听闻了此事。
和她丈夫镇关西一样,也是惊讶的从椅子上蹬的站起来,带动了丫鬟扯动头发,她疼的大叫,顺手给了梳头丫鬟秋菊一个大嘴巴子。
此时她的眼神中充满的不是欣喜,而是惊慌与愤怒,心中暗骂道,那天杀的严秀才居然敢瞒着本夫人。放了孩子。那本夫人怎么整他?
但她表面马上恢复平静,安静的坐下来,让秋菊给她梳头,做出了迎接新婴儿的准备。
柳月娘虽然坐下来了,秋菊却看到她手不停的抓手帕。心里只是害怕,哆哆嗦嗦才将头发梳好。
柳月娘整点头面,笑着来到镇关西面前,道:“妾身恭喜老爷找回小少爷!”
又朝着尉迟行舟瞟了一眼,原来是汝多管闲事!
她女儿韩珠儿听说自己有了一个弟弟,倒是十分欣喜,跑过来抱着弟弟不肯撒手,镇关西倒不理睬柳月娘,只看着他们姐弟相和,心情极为舒畅,一挥手,将米价恢复到原来!
此刻除了柳月娘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满意的。
欲尉迟行舟赶紧拿着镇关西的批复,开仓卖粮。
经此一事,米价终于平安回归。一个小小的婴儿能救赎整个州府的百姓。尉迟行舟不由得感叹道。
尉迟行舟手里的玉佩换得的米,解了济慈院的燃眉之急,菩提很是欣喜。
州府的人们都欢呼雀跃。经此一案,尉迟行舟的官威越来越盛,三年考核子到,上级准备提拔尉迟行舟至刺史之位,让原刺史李林感到威胁。
此刻严秀才也听闻,外面的动静。打听得是镇关西老爷寻回小少爷,米家恢复如常,心中顿时一惊!
想那柳月娘定然会找自己算账,心想暂时躲避一阵,等那婆娘气消了,再哄哄她便过去了。
谁知刚出门,便被柳月娘堵在了门口。“汝这是要去哪儿?想躲着我?”柳月娘脸色阴沉问道。
严秀才看来者不善,心内惶恐,赶紧找个由头,后退道:“非也,非也。小生母亲病重,外出照顾几日。”
柳月娘横眉冷对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老娘早不在了,又哪里来的个老娘?”
秋菊看看四周,谨慎道:“夫人,此非说话之地,还是进院子吧!”
柳月娘这才气冲冲的拉开院门,秋菊依旧在院外把守。
进入院内,严秀才解释多遍,自己真将赵嫣红及婴儿一起抛向水中。可能是孩子有水性,未曾被淹死,漂流而下被那洗衣的婆子捡起,也是有可能的!他只恨自己当时没有用手掐死他。”
柳月娘恨铁不成钢道:“汝现在说此话也迟了,如今那野种回来,待他平安长大成人,我女儿韩珠儿也住想继承到家业。”
严秀才在它耳边道:“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还不在,夫人您一句话吗?何惧之有?”
“汝说的倒容易。那镇关西许是防着本夫人。如今只叫自己贴心的人时刻不离保护,连衣食用具也经过严密的检查,都是用他自己的人,本夫人压根插不上手!”
那严秀才心生一计,在她耳边嘀咕许久,柳月娘才眉头稍微舒展。
话说那燕三,一路游荡,想着要去办一件大案子来立功赎罪。
这日便来到了刺史的宅院,李林为官一向以清廉著称,宅院地方虽大,但只有两进房屋,前面一进三间会客所用,后面三间住着他的夫人以及老母。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为官多年之人该有的归置!偏这李林一向为人谨慎,圆滑,少惹人眼红。
燕三乱绕了一大圈,只见他院子后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并没有多想,正准备离去,忽的一阵阴风划过,旁边大树叶片簌簌作响。
他仔细看这棵树,比平常树要粗大许多,心中好生奇异,不免到此树旁边去看。这一看便发出现了端倪。
原来此树外壳居然是用一个假的树皮罩着,平常人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树皮贴得如此严丝合缝。
这棵树定有古怪,燕三掀开树皮,一看树中空,能容纳两人出入,有微弱光线从中透出,貌似悠远。
他顺着树洞往下走,居然是一条密道。复行数十步台阶,俨然忽然另有一番天地。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灯火通明。还有不知何处寄来的天光,俨然那世外桃源无疑。
燕三刚想进去一探究竟,奈何在黑暗之中,两道墙壁给夹住了身体,想必是为防止他人进入的机关。
夹道很窄,只宋一人侧身,燕三费力转身,好在他会缩骨功,比小孩的身子轻盈一般。
他往那夹壁中一看,有误入其中者,两人尸骨皆腐烂,成了两句干尸,只从头饰面容上判断为两具女尸。
他并不惧怕,将那两具尸首堆置一处,为自己腾出空间。又在墙壁四处摸索,想从这夹壁中出去。
摸了一会儿,没动静,燕三停下来休息,这一日未进食,他肚子乱叫。
只听到隔壁房间有女人的哭泣,他好生奇怪,又贴着耳朵细听了一会儿,只听有女道:“姐姐,莫要再哭了。咱们被那恶贼掳至此地。实在无法,不如从了他!”
另一女子痛骂道:“要从他?汝便去从!吾宁死也不让那恶贼占我的身,若非家中还有老父要奉养,如此便死在此地也是无妨!”
另一女子又劝道:“姐姐便是如此刚烈之人,岂不闻活着最重要,已经有两个姐姐从了他,被豢养在庭院,好吃好喝供着。另外两个不从他的,早已成了隔壁房间的枯骨!”
“吾就不相信逃不出去,那他怎能来去自如?”
“妹妹倒是听那人说有姊妹逃出去,可被占了身子,想不开就在树林中自尽了。”另一女子恐慌道?
燕三听到这里便明白,那逃出去的女子便是杜仲的姐姐杜鹃。杜鹃既然能出去,看来自己也能逃出去,燕三开始敲击墙壁寻找机关!
可惜他忙活一会儿,始终不得其法,此时肚子又正在咕咕直叫,便大胆的用力敲砖。那房中女子听的有人敲砖,慌张问道:“何人在此?”
燕三停下,道:“姑娘莫怕,吾是救姑娘的,但不知如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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