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天程毅一直都没联系我，我却时不时打开手机翻看又放下。
这天他突然发来了消息，我看到消息时却心里一紧。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的消息也不想理我，但今天是我假期最后一天，我毕业分配到了a城，或许我和你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开心。”
我突然感觉自己被莫大的恐慌和空虚包围，开始不知所措地在房间里踱步。
可紧接着手机又震动起来。
“如果你能回我一句话，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再见，我都知足了。”
我纠结犹豫了一天，饭都没好好吃，直到深夜趴在阳台，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我记得那时我特别喜欢下了晚自习跟在他身后走，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去取自行车，我再假装不经意地从他身旁走过。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搞笑，但此刻的解脱感让我不再埋怨自己了。
我拿起手机给他发去消息。
“明天我送你吧。”
没想到程毅立刻回复了我的消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真的吗？那明天早上八点，在你家小区门口见！”
我发了个“OK”的表情包，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大早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没想到程毅已经在小区门口拿着行李等我了。
看到我走过来，他局促地朝我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
我装作没看到，惊讶地问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怕路上堵车，就提前一点来了。”程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随即带着我上了车。
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我漫不经心地打破寂静。
“你以后都要留在a城了吗？”
“嗯，服从安排。你呢，你以后什么打算？”
我苦笑一声，毕竟自己现在还算是无业游民：“我就留在老家了，过阵子找找工作。”
程毅似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方便照顾父母，也踏实安心。”
到了机场，我送他到安检口：“快去吧。”
程毅握紧登机牌，四处张望，就是不肯去安检。
“其实，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我已经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打断，默许他说完。
“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也没有放下过去的回忆。我知道，你可能已经不喜欢我了，但是，我控制不住……”
听到他有些发抖的声音，我错愕地抬头看向程毅。他因为皮肤白，在军校这些年都没晒黑，眼睛红的明显，嘴唇也在抖。
“你怎么……”
程毅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他的情绪。
“对不起，让你困扰了。”
“没事。”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喉咙也有些哽痛，“以后还是多向前看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
“我会的。”程毅压低帽檐，似乎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我看了看手机，忍不住劝他：“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进去了。”
“再见。”程毅走向安检，回头冲我挥挥手。
我也抬起手轻轻挥挥，他却愣了愣，突然跑向我扶住我的肩膀：“答应我，别把我拉黑了，好吗？”
我有些惊讶，点了点头，程毅才放心下来，转身走去安检。
“再见。”对着他的背影，我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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