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了。
闫溪泽说:“又怎么了,你先去洗澡,等会儿给你擦头发。”洗完澡唐怏会乖很多,这也是经验之一。
他伸手去牵唐怏,对方却重重一掌拍开。
闫溪泽真是服了!为什么唐怏就这么容易生气?
“到底要干什么?又耍什么脾气?”
“我问你上过几次床,做过多少次爱。”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闫溪泽有点烦了。
太莫名其妙了这人,都做多少次了还搁这明知故问,他咋数得清,按照他俩的频率要一次次数那这辈子还用干别的事儿吗,不说上床,单说唐怏拉着他去那些犄角旮旯地方的奇怪play就罄竹难书。
“你今天到底犯什么混?”闫溪泽皱眉:“不想做?”
对方还是在用那种杀人似的目光看他,闫溪泽放下一句“不做我先睡了”扭头就走。
唐怏却一把揪住闫溪泽的衣领子,闫溪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时已经被掀倒在床上,唐怏一腿跨上他的腰,沉着张脸,自上而下地俯视他,这是一个十足压迫感的姿势。
大是一副闫溪泽不说明白休想了事儿的态度:
“问你话,你跟多少人,上过多少次床?”
搁往常他这么再三逼问闫溪泽哄也就哄了,今天些许是因为酒劲儿倔脾气也上来了,故意装哑巴,别过脸就是不说话。
他露出的脖颈部分很白,像是干净,但在唐怏眼里就是装纯,就是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
男人还是女人?什么时候?唐怏忽然想到他今年刚刚成年,那就是在学校?和同学?还他妈的早恋?
闫溪泽下巴阵痛,他伸手推唐怏:“别碰脸,明天有拍戏......”
一个破小练习生哪来的戏拍?正在气头上的唐怏也没注意到这里的逻辑错误,光顾着气红眼顺着下巴烙牙印,忽然气息不顺,险些倒在闫溪泽身上。
闫溪泽在别处没辙唐怏,在床上除了为数不多几次被拉着玩那些奇怪play时候还从没被唐怏欺负过。
手轻易顺着对方衣服下摆溜进去逮着后腰戳弄,一下两下,再绕着圈转,继而钳制住人翻过身,轻松拿回主动权,闫溪泽摸了摸下巴几个大牙印子,咬的也真够狠的,明天肯定得肿。
闫溪泽脸也黑了:“都说了明天拍摄,还胡闹,还怕绯闻不够多?”
“你说谁胡闹??”
攻守之势异也,被压在床上的变成了唐怏,他被闫溪泽这套行云流水地动作惊呆了,更确认这人绝对是个风月老手,气急败坏的又要咬他,闫溪泽训小狗似的钳唐怏的下巴,歪头先一步吻住对方的唇。
这回是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势均力敌的一会儿你上一会儿我下,到后来都是大汗淋漓,闫溪泽是不知道唐怏今天到底脑子抽什么筋,非要逮住那个问题一直问,卡在最后不让进去。
“你到底都跟谁......”
“跟你,”闫溪泽妥协了,他早知道不跟唐怏犟,苦的还是自己,“跟你,只跟过你,行了吧?”
唐怏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是勃然大怒,他两手掐住闫溪泽脖子,气地发抖:“你他妈的把老子当成你哪个情人了??”
闫溪泽一口气提不上来,反捏住唐怏的手:“唐怏你到底有完没完!”
这是唐怏第一次从闫溪泽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瞬间哑火。
是他的名字,他在喊他唐怏。
可他明明问的事他把他当成了哪个情人。
当成自己?他怀疑这人把脑子喝坏了。
闫溪泽趁机一口气怼进去,这回终于消停了,下个事儿又来了。
“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靠......闫溪泽你等等——”
“别碰那——呃......”
明明这些地方都是唐怏手把手一遍遍教他找的,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晚格外娇气,闫溪泽只好耐着性子帮唐老师温习了一遍知识点,最后总算和谐起来。
-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闫溪泽先是懵了一下,看到床边的唐怏,心里慢慢涌上一阵熟悉的窒息和压抑感。
他就说呢,重生什么的不是扯淡吗,一切都是个梦。
闫溪泽拧着眉心撑腰坐起来,作为一名如日中天的影星醒来第一件事自然去看手机消息,划开睡眠状态映入眼帘是锁屏时间。
20xx年6月。
20xx年。
草。
闫溪泽整个人都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浑身僵直,昨晚记忆断断续续回笼。
该死。
完了。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回答显然是否定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闫溪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唐怏翻被子的声音。
“...杵那干什么呢。”
刚醒来,声音还带着些哑,却依然含着熟悉的上位感和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让闫溪泽反射性身体发僵。
“转过来。”唐怏说。
闫溪泽就转了过来。
他站着,唐怏坐着。
唐怏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仰头看人。”
闫溪泽当然知道,但上一世到后期唐怏没怎么在这方面约束过他,让他有些忘了。
闫溪泽走到床头,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他。
唐怏垂眸看他满是牙印的下巴,笑了一下。
“不高兴?”
闫溪泽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么冷淡,”唐怏语气轻飘飘的:“昨天晚上也不这样啊。”
闫溪泽:“我还有拍摄。”
“知道啊,”唐怏问:“你昨晚说拍...”
“拍综艺。”闫溪泽说。
他参加那个选秀,确实也能叫综艺。
唐怏点点头:“包拿过来。”
闫溪泽站起身,去客厅把唐怏的包拿回来,唐怏的包不喜欢挂在衣架那边,总会放电视和墙壁的那个沟壑里,这次也不例外,闫溪泽轻车熟路地取了回来。
唐怏心里微微挑眉,这小明星怪有眼力见儿。
唐怏瞄了眼里头都有什么,然后把包原封不动直接扔回闫溪泽怀里。
“里头两把车钥匙,车都停在酒店车库,先开着,三张卡,还有些乱不七糟小玩意儿,自己拿着。”
闫溪泽没吭声。
唐怏继续说:“你给于子寒那些,回头让那小子还你。”
于子寒手里那些就是之前闫溪泽要还给唐怏的,那里面的东西已然不少,加上现在唐怏包里这些,那两把车钥匙闫溪泽认得出其中一个是公司接送唐怏的专车,也这样轻飘飘地就给他开了。
闫溪泽:“我没有驾照。”
唐怏瞄了他一眼:“那就学。”
闫溪泽继续说:“我现在钱够花。”
唐怏半挑眉梢,像他这样的人都不会说钱够花,这个人是呆子吗。
闫溪泽却冷不丁开口:“所以我不需要这些。”
“是吗?”唐怏说:“那你要什么?”
闫溪泽刚要开口,唐怏忽然笑着说:“你可别跟我说你什么也不要,以为我这是影棚?”
闫溪泽就不说话了。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闫溪泽腿有点蹲麻了,想站起来放松一下,唐怏赤着一只脚,直接踩在闫溪泽肩头。
唐怏全身只披了件薄衬衣,一只腿抬起来让那处的风光暴露无遗,闫溪泽立刻垂下眼睛。
唐怏掐着他下巴强迫和他对视。
“闫溪泽,你跟我也都是成年人了,就都成熟点,”唐怏说:“给你的东西,嫌少了就开口张嘴要,嫌多了就别吭声自己收着,别矫情,别跟我在这对戏。”
闫溪泽深吸了一口气。
“但我没有说过我要跟你要建立那种关系,前几天时候我已经跟于子寒说清楚了。”
“什么。”
“我不想......”闫溪泽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说出那个词,说:“不想和你签那种合同。”
“哪种?”唐怏问。
“......”
闫溪泽说:“那样的关系对我们都不好。”比如赚了一堆钱结果也没花了就一起死翘翘,那不傻子做的事儿吗。
“什么关系。”唐怏饶有兴趣。
“不管什么关系,我不会收你任何东西,也希望我们之间别有太多交集......”
没来得及说完,肩膀忽然重重受力,唐怏把闫溪泽踩得肩膀斜下去一角。
“别有太多交集?”唐怏像是感觉有意思似的重复了一遍,笑了:“在你昨天晚上喊我名字操了我一夜以后?”
闫溪泽哑口无言。
我们昨晚都喝醉了。
蹩脚的理由,乃为渣男语录第一页第一条,却好像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如果在给闫溪泽一次机会,他宁愿昨晚上冒着真被娱乐圈雪藏的风险也不会来这个狗屎夜店。
唐怏踢开闫溪泽的肩膀,就这样垂眸看了唐怏一会儿,忽地低头凑近,鼻尖都几乎挨到一起。
那只灰色的瞳孔远看并不吓人甚至并不显眼,近距离时才显现出病态性的浑浊,瞳仁是白骨的颜色,让人想起丛林的灰蛇,与旁边正常的黑眸相比起来显得愈发可怖。
曾经这只眼睛也时常出现在闫溪泽的梦魇,吓得他半夜冒冷汗,直到被唐怏逼着吻这只眼睛成千上百次,再怎么胆小的人也脱敏了。
所以闫溪泽并没有动,甚至表情都没发生明显变化,有些疑惑地问:“唐先生?”
唐怏没有错过闫溪泽眼睛里任何情绪,可看到的只是单纯的疑惑,那些在寻常人眼里的恐惧、退怯、反射性回避,在这里通通不存在。
这实在是新鲜极了。
唐怏过了会儿才直起腰,脸上没什么表情,说:“等我安排人联系你,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了。”
闫溪泽梗着脖子不说话。
唐怏:“联系方式。”
闫溪泽掏出手机,说是手机,他这个阶段堪称他这辈子最穷的时候,掏出来的也就是个按键手机,大概是当时几十块钱买的老人机。
唐怏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什么男生随身带的游戏机,问:“你手机呢?”
闫溪泽看了他一眼,翻开电话簿。
唐怏:“......”
闫溪泽已经默默存好了电话。
“我还要去拍摄。”闫溪泽说。
等唐怏离开,闫溪泽长叹一口气。
蛇皮包还在他怀里,不需说里头的东西,光这一个包就够现在的闫溪泽二十年不愁吃喝了,再加上里面的,跟手里抱着一卡车钞票也没差了。
他有点怀疑人生。
明明本意的出发点明明是不接受唐怏的钱,但这一世在第一次上床后从唐怏手里得到的东西反而比上一世多得多。
闫溪泽在酒店洗了个澡,把衣服穿好。
收拾地差不多,临出门把那个蛇皮包挂在酒店把手上,直接走了。
他看起来不声不响呆了吧唧,但心里有主意着呢。
既然这辈子已经跟唐怏有交集了,那也别越界,尤其绝对不能牵扯上金钱。
不然跟上辈子有什么差别,那不是重蹈覆辙吗,还重生干啥,死了得了。
说是他优点也好缺点也罢,闫溪泽这个人就是认死道理,一根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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