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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五 线索

门刚阖上,徐清就感觉到背后一股凉意。

回身时,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她迅速抬手,胳膊正抵住对方的,却还是被对方的力带着往后退,背撞上门框一声重响。短匕被止在喉口前一指宽不到的距离,而她手中的短匕恰贴在对方的喉结下方。

两道力量相互博弈,谁也不让谁。

徐清冷声,“殿下这是何意?”

“那些书生是你弄来的?”沈祁的声音比她更冷,“这就是你说的其他的交给你?”

自他听到门外那些书生说什么‘听人说了京城来的大人会严刑逼供,要带走曹谏’后,他就察觉不对。

直到徐清在人来不久便破窗而入,他就确定了,这又是一个局。不为试探陈煊真,而为试探这些书生。

徐清冷眼觑着沈祁,提醒他:“先前我便同殿下说过,此计需要殿下配合。”

沈祁冷笑出声,“先前你可没说是拿我的命作饵啊。”

徐清默然。

此事确实是她理亏。她本打算让沈祁只身前往,再派人去学堂里传播京城来查案的这些大人会严刑逼供,逼问线索,如今有贵人秘密前来,正是要带走他们的先生曹谏。

徐清与沈祁想的一样,曹谏十几年前定居舒州,定是知道些他们所不知道的,所这些学生听到她派人传播的消息定然坐不住。

但学生忧心先生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徐清原本的设想之中,若这些学子心中无鬼,大抵是一波人前去曹谏那,一波人来太守府,恳求放过他们的老师。若他们心中有鬼,大抵便是立刻奔逃。

是她错算了他们的胆量,竟然敢公然在青天白日举起火把,试图直接烧死他们的老师和当朝皇子。

她腕上卸力,握着匕首的手却没移动分毫。

抿了抿唇,她第一回觉得对眼前这人有些愧疚,“此事是我大意,我一察觉不对,便立刻去寻你了。”

臂前抵挡的力道消失,沈祁也没再使力,匕首堪堪停在徐清的喉前。

闻言,唇边又嗤出一声,语调嘲讽,“那本王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不再对他的阴阳怪气搭腔,徐清说起正事,“舒徽学堂里头那些学子不对劲,昨日见到的那个死在广济寺的书生先前我见过,在我第一次去广济寺探查时,他撞了我一下。还有萍娘失踪那日,窈音说有个书生故意支开她,用的借口也是看到有人掳走了一个姑娘,与那僧人的话正好对上。”

经此一遭,沈祁当然知晓这些书生有问题,但心中有气,语气仍是呛人,“先前不说,现在告诉我做什么?”

徐清到底有些心虚,弱声解释,“怕殿下知晓,就不愿去了。”

说到这个,他更是来气。

从曹谏屋舍里翻窗出去离开,他扛着曹谏跟着徐清飞身上屋檐时,余光中瞥见有人现在曹谏屋舍的房檐之上,抬手不知掷出什么东西,将那些书生手中点燃的火灭了。

而那人,分明就是云思起。

他垂眼,看着徐清的眼睛,质问道:“你还说!你怎么不让云思起去?”

这徐清就有理了,她一脸认真,“因为是殿下同陈煊真说了要去拜访这些大儒,如果是云大人去了,陈煊真定然认为殿下是打算算计他,若是陈煊真,乃至他的外祖杨老,都与这个案子有关呢?那便打草惊蛇了。”

“嗯,你说的对。”沈祁淡声肯定了一番,面色却并没有因为这番解释变得好看些,转而自嘲道,“我是草,打我就行。”

徐清一时没明白,回想了一番自己说的话,反应过来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好笑。”

“没想逗你笑。”沈祁没好气,却收回了手,往里屋走。

二人保持着刀锋相对的姿势交谈了好半晌,到此时才各自收了刀。

“哦。”徐清应了一声,跟上他往里走,看着他的背影忽的问了句,“王爷是吓着了吗?”

如果不是吓着了,徐清想不到沈祁为什么会如此。

沈祁坐在桌旁,匕首往桌上扔在桌上哐当一声响,昭示着主人仍旧不悦的情绪。

听到徐清的话,他掀眼往她那一睨,“没有。”

毕竟以他的功夫,就算徐清没能及时在舒徽学堂里找到他,他自个儿也能跑出来,他就是气,气她又不跟他说,这次还直接拿他当饵。

“那就好。”徐清点点头,好似没察觉到他的情绪,落座在他对面,转而问道,“曹谏说的那番话什么意思?你问他什么了?”

沈祁还在气头上,头往边上一撇不看她,硬声硬气回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又为何要告诉你?”

静默。

徐清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片刻,起身一言不发地推门走出去。

刚走到院门,就见云思起往这个方向而来。

“怎么样?”

云思起轻点了下头,“人都控制住了,已派人将学堂围了起来,尚未来得及审。”

简单交代了下学堂那头的情况,云思起目光往她身后紧闭的屋门一落,“殿下受伤了?”

徐清顺着往后看了眼,摇摇头,面色有些复杂,“他好像很生气。”

云思起了然,姿态放松了些,一脸‘我早就跟你说了要跟他说,你非不听,这下好了,生气了吧’的表情,“那怎么办?”

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徐清沉出一口气,心道这次确实是自己大意,让人家涉险了,晚些去跟他道个歉吧。

想好后心下一松,将话头又扯回了案子上,“我怀疑曾既元也对我们有所隐瞒,广济寺有问题是定然,但他绝对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一无所知。”

她想了想,忽的问:“吴屹过去了吗?”

云思起带人围住舒徽学堂动静不算小,吴屹定然会收到消息。

“应当在去的路上,不过我嘱咐过了,不得让任何人进去,里头的人也不得放出来。”

触及徐清的目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都是自己人,可信。”

徐清颔首,“行,那我们先去审一审曾既元。”

大半日过去,舒徽学堂门外不再清寂得只闻得朗朗书声。

徐清和云思起到时,吴屹正同守在外头的侍从交涉,远远的便能听见吴屹扯着嗓子在喊为何不让他进。

“吴大人。”

徐清站在他身后,乍然出声,吴屹被吓得一激灵,转过头来时,面上的横肉还在抖。

“王……王妃,云大人。”吴屹见到来人,赶忙弯下腰,拱手行礼,“您二位怎的来了?”

“听说学堂里有学子闹事,王爷尚在审人,便让我来看看。”

“这……”吴屹微躬着腰,闻言面露迟疑,“您是女子,怕是……于理不合。”

徐清闻言一愣。

是了,皇帝让她来舒州,是因着新婚让她陪着沈祁。在舒州这些日子,她虽也参与查案,却都是私下进行,几次露面也是跟在沈祁身旁的,没人觉得她一个女子,是可以插手的。

在大梁,女子地位算不得高,不然也不会发生世家敢买卖女子的事。但纵使是这样,论品阶,吴屹也是没资格来置喙她的。

这样想着,徐清面色沉冷下来,“大梁律法可规定了女子不可出入学堂?还是规定了王妃不能插手查案?吴大人是以什么身份来讲这句于理不合的?”

说着,她上下扫视了吴屹一眼,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冷嗤一声,“吴大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

她语调不高,没有大声呵斥,却让吴屹背上又起冷汗。

今日陈煊真不在,在场他寻不到人来替他圆场,只得连声赔罪。

徐清却不搭理他,目不斜视地往学堂里去,踏进门前只轻飘飘留下句,“吴大人先回去吧,看到你就心烦。”

甩掉了吴屹这个尾巴,云思起不远不近的走在徐清身边,瞧着她的样子笑道,“王妃还挺会以权压人。”

徐清不置可否,“有权不用是傻子。”

云思起对这话很是赞同,“王妃说的对。”

所有在曹谏屋舍前的学子全部被关在同一间房屋里,就在大门进来的第二间屋子,二人说话间已行至门前。

“把曾既元单独带过来。”

学堂内分设了多个屋子,前半块地皆是用来讲学听学的,后半块地则是辟出来给先生和学子们作日常歇息的住所。

二人另寻了一间空着的讲学堂,待曾既元被押进来后,徐清从旁扯出一张纸铺在他面前。

“曾既元,你可知堂前作假证,欺瞒朝廷命官,耽误案情该判何罪吗?你有几个脑袋?”

“我……我没说谎……”曾既元唇色尽失,看起来也是吓得不清,“我真的不知道蔡兄为何而死……”

“那你当时为何同我们说要彻查广济寺?”

……

“广济寺里到底有何秘密?”

沈祁坐在曹谏对面,替他斟了杯茶,举止之间带着对对方的敬意。

徐清走后不久,他稍稍冷静了些,便来寻曹谏,在舒徽学堂时,他话还未问完。

他来时曹谏刚醒,徐清下手控制了力道,并不重,是以曹谏也醒得快,见到沈祁他亦恭敬地见了礼,不见方才魔怔的模样。

听见问话,他沉默了半晌,终于长叹出一口气。

“殿下应当也猜到了些,陛下大兴佛道,寺庙道观皆可免其赋役,吴大人,还有舒州多地的县令皆与其合作,这些年来捞了不少钱。”

……

“所以,蔡若明是因为在广济寺发现了此事,才被灭口?”

徐清执笔,墨色痕迹在纸上拖出一条长横,连接在‘蔡若明’和‘广济寺’之间。

曾既元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或许…或许是吧,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

徐清蹙眉,掀眼与云思起对视一眼。

……

“那学堂里的这些书生,又是为何?”

曹谏目露悲哀,“我朝虽兴科举,但世家把控,留下能入仕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就算有幸考中,升迁之中,朝中要员也不会是平民子弟,他们一年年的考,却是什么也没有。”

“若明死后,许多与他交好的同窗顺着他生前去过的地方找到了广济寺,不知是谁先发现了他们的勾当,在学堂里传了起来,官府和广济寺为了堵住他们的口,便答应会给他们银两。”

“人啊,总要活命的,他们中大多人为了科考,身上所有的盘缠都用来买书买笔买墨,这不能怪他们。”

考不上,又要吃不上饭,自然就妥协了。

“我确实早就对官府和广济寺之间的勾当有所察觉,可是殿下,”曹谏话语间有些哽咽,他看着沈祁,语气认真却宛若悲鸣,“我一个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中,只能蜗居于此作一个教书先生的人,能做些什么呢?”

陈煊真得杨老引见后称他为大儒,沈祁翻过他的注解,与他交谈之后也称他为鸿儒硕学。可他,只不过是一个考了数十年都未能高中的普通人,无权无势、碌碌无为至今已至知命之年。

沈祁想起朝堂之上,手持象笏高谈阔论政事那些人,确实一个个都是熟面孔。

他默然不语,曹谏却还在继续说:“我劝过他们,可是劝不住。若明的死也让他们害怕,不说出去可以一直得到钱财,说出去就会死,若是殿下,殿下会怎么选?”

……

“不对。”

徐清蓦地出声,在那条连接‘蔡若明’和‘广济寺’之间的长横上划上一撇。

“学堂里的其他学子发现此事,官府和广济寺为了渡口愿分钱财,那蔡若明发现此事时,他们也定会出钱以封其口。”

“蔡若明家中并不富裕,千里迢迢来到舒州求学也是为了高中可震门楣,接父母养老。若能得钱财,对他来说利大于弊,他若害怕,大也可以向第二个发现的学子一般,告诉学堂里的其他人。”

徐清在蔡若明的名字上划上一横,“但他没有,而是匆匆收拾包袱,准备进京欲告御状。这说明他发现的,绝不止是官府和广济寺之间的勾当,定还有别的事,且这‘别的事’是可以让他直接立功以平步青云,所以他才不惜钱财、甘愿冒险也要进京去。”

话音甫落,门砰的被推开。

徐清和云思起同时循声看去,就见一侍从跪地快速禀报:

“不好了,有学子自尽了!”

最后面这部分的转场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就是在沈五和徐四两个人审问之间来回转,两个人得到的信息是一样的,换的地方有标个省略号。如果看不懂的话我再来改QAQ[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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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五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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