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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蟠桃盛宴

昆仑之丘地处西北,位于四色海之上,海水由山上的黑水河源源流入。沿黑水河而上,直达神木丛林,丛林以西便是一望无际的蟠桃林。蟠桃林继续北上,则是西王母的住所——瑶池。

昆仑之上,约飞升至数万里,一所悬空至仙雾里的庞大宫殿便是九州神殿。诸仙的朝会,大小事宜皆在此处举办。这不,今日的殿內又开始人声鼎沸。

千年一度的蟠桃盛宴在今日举行。由掌管蟠桃林的福元正仙带领宫娥们于寅时进入园内,晨露退却前采摘完毕。这样,既可保证蟠桃的鲜味,还不伤及果树。

“丫头们,快点啊!都耽搁了多长时间了!”

福元正仙在队伍里焦急的指挥着,只见宫娥们排成一队,步履匆匆的前往神殿。

“待会宴会都开始了,我这蟠桃都还没送到呢!”

“咣当!”一声,一位宫娥被衣裙绊了脚,摔倒在地上,篮中的蟠桃滚落一地。

“哎哟喂!我滴活祖宗啊!你可是要了老儿的命啊!”

“仙翁赎罪!仙翁赎罪!”宫娥一边求饶,一边颤抖地捡着桃子。

“赎罪?!”

福元正仙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这可是蟠桃啊!是近万年一熟的仙果!若是摔出个好歹,把你我贬入凡间都不足为惜!”

“仙翁言重了!”

闻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捡起了一颗桃子,若不是看到那英气而俊美的模样,还以为是出自哪位仙子的手。

“此乃瑶池仙果,非凡间之物,岂是说摔就能摔坏?!”

宫娥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白衣男子。男子屈膝,将手中蟠桃放入宫娥的篮子里。这个距离,宫娥隐约能闻到男子身上的檀香味。

“玄、玄…”宫娥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哎呀!玄歌上神!老儿拜见…”福元正仙正要行礼,便被玄歌制止了。

“仙翁无需多礼,我来此处也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说。”

“多少次的蟠桃宴会,上神总是会提前到此来帮助我这个小土地。”福元正仙感动道。“实乃老儿之福啊…”

不经意间看到往来运送蟠桃的宫娥步履渐缓,有的甚至驻步在不远处互相耳语起来。

“快看!那是玄歌上神!”

“之前只是见过画像,这次终于见到本尊了!”

“唉?唉?唉?干嘛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功夫聊天呢!赶紧啊!”转头,面朝玄歌尴尬道:“让您见笑了!”

“无妨。”玄歌始终无任何神态变化,平静道:“若无他事,我们还是进宫吧。”

玄歌同蟠桃队伍一同前往九州神殿,行约一刻钟时,一道蓝光迎面闪过,光芒甚是灼目,待定睛时,一位身着水蓝衣裙的少女站在眼前。

“雏鸢?”

“师兄!”雏鸢兴奋的提裙小跑而来。

“你不是很早就去神殿了吗?”

“是呀!我在那边等了许久都未曾见到你,所以才过来找你。”

玄歌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温柔:“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进宫吧!”

“好!”

九州神殿

此时大多仙家已在偏殿等候。

正殿的客位早已陈设好,玄歌和雏鸢同宫娥们将装有蟠桃的琉璃碟按座位一一分配。具体怎个分配法,那就要看这位仙家如何。

仙家里按身份地位自会分个三六九等,而分发的蟠桃自然要对应着三千年,六千年和九千年。

上上位,也就是主位,必然是西王母的位置。

旁侧的两个上位,一边是灵祭山的南阳仙尊,身后坐着的便是灵祭山的首徒——玄歌,以及女徒雏鸢;

另一边则是天玉山的天玉仙尊,身后是他的爱徒霄城,沿两侧再往下,便是四海之帝,八荒之王等等,皆为有头脸之人。

时辰到,众仙家已就位,而此时的西王母却站在主位旁一直未宣布开席,似乎在等待什么。

“怎么还没来呢!”西王母显然有些着急了,转头问身边的小仙童:“她当真接受了请帖?”

“千真万确啊娘娘,我是看到帖子消失在结界处才离开的。”小仙童很认真的回答道。

“唉!再等等吧!”

宴席上

仙君甲:“哎哎!我说老弟,往年蟠桃会上,巳时三刻一过,这宴会就开始了。可现在都快午时了,娘娘也不开席,也不说话,所谓何意啊!”

仙君乙:“快别提了老哥,为奔赴这宴会,我是从三日前启程的。整整三日啊!水米没打牙,早知如此,途经中原时,就到我的道观里吃点贡品。”

仙君甲:“不是吧!你好歹南荒蒙王,怎的连辟谷之术都不修习?”

仙君乙:“想我那南荒大地,乃精灵异兽遍布的天府之国,我放着千万年的灵兽不享用,去修习那辟谷之术作甚!”

仙君甲:“蒙王老弟所言甚是!哈哈哈哈”

仙君丙:“你们瞧,王母娘娘这一脸焦急的模样,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仙君乙:“我看着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仙君丁:“该来的都来了,以往不都是我们这些仙官么?”

仙君甲:“定是在等人不假,你们没看到吗?主位旁侧还多出一个位子,这两个主位的事可是闻所未闻啊!”

画面一转,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此处视角颇为......怪异!为何这般说呢?那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合适的词藻,用来描述这所及之处全是脚后跟的场景了。然后一回头,好吧,脚尖都快杵脸上了,再不躲,估计就钻大脚板底下了。

左躲右躲之际,各色鞋子从面前经过,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带香味的,还有...呕!

躲闪一路后,视角来到了通往正殿的长廊。只听不远处有一人在喊话道:“各位都辛苦了!娘娘说了,凡今日随我老儿采摘蟠桃,布置神殿的宫娥们,明日休沐一天。”

“哇!太好了!”

“真是没白辛苦一早起!”

“是啊!”

紧接着鼓掌声,嬉笑声。

——咦?那边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过去看看!视角挪动的很是缓慢。——是我的腿太短了吗?这速度也太让人着急了,上个台阶都得跳好几下,不行!等回去后得好好练习练习飞行,且不说驭空之术,单单扑腾两下翅膀也行啊!

正专注于思考之际,一张白发白眉白须的脸突然铺满了整个视角,紧接着貌似没费啥力气便被控制住了。——我这该死的翅膀,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真没用!——“嘿!这是个什么玩意?像鸟又不会飞!跟只走地鸡似的,额...莫非是哪位仙君的灵兽从托管处跑了出来?——来人!”

“见过福元正仙!”一排声音齐齐道。

福元正仙:“你们可曾见过这只......鸡?可是哪位赴宴仙官的灵宠?”

——切!你才是鸡呢!我是雀!雀你懂吗?

众侍卫道:“不曾见过。”

带头侍卫道:“回福元正仙,凡赴宴仙官的灵兽坐骑都已送往驭兽园,并有驭兽仙官看管。”

福元正仙道:“那这可是从驭兽园偷跑出来的?”

带头侍卫道:“这...属下就不清楚了。”

“你是此处的侍卫,竟敢说不清楚?!”福元正仙厉声道:“我看你们是在这天上呆够了,想去下界转两遭!”

“属下失职,请仙翁责罚!”

“算了,算了!”福元正仙叹了口气道:“不管是与不是,且先将这只鸡送去托管,多亏我老儿发现的及时,如若惹出什么乱子,你们就洗干净了等着往轮回境里丢吧!”

“是!仙翁!”

待侍卫走后,福元正仙突然品过味来,这只鸡来的蹊跷,还是我先发现的,若发生什么意外,定会先怪到我的头上,不行!我得去盯着他们确保送去托管!——“哎!你们等我一下,我随你们一道去!”

画面一转,又是那个狭小的视角,只是这回不同于之前了,许是被人捉了起来,视角高了不少。——咦?他们这是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视角随福元正仙以及一队侍卫绕过几个走廊后,来到了一个大门前,门侧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石柱,上刻有三个大字——驭兽园。

园内的人很明显多了起来,园中无任何屋舍,只在正中央有一石门,一队队侍卫在此处来回巡逻着,还有一些身着特殊官服的仙官,有的在石门旁侧用纸笔写些什么,还有的提着仙草仙果往石门内运送。

此时,视角挪至石门前,只听福元正仙道:“驭兽仙官,劳烦查一下是否有灵兽丢失?”

正在做记录的驭兽仙官闻声倏地抬起头,“哟!是仙翁来了!”正说着,同福元正仙一道前来的带头侍卫将手托举在驭兽仙官面前。

只见侍卫手捧一只形似鸟类的仙兽。小鸟身形玲珑,通体嫣红,头上一簇纤长而光洁的羽冠,一直延长至背部上方蓬松散开,长长的尾羽垂了下来,末端坠着几片花型状的羽毛在风中摇曳,淡淡的红晕由周身散发开来。

见此,驭兽仙官脸色遽尔凝重的又看向福元正仙,道:“这...这是从何而来?”

福元正仙俯下身子,低声道:“就在正殿的长廊上,若非我看到,恐怕现在都去正殿了!”

“额!这...仙翁稍等片刻,待下官查一下。”说罢后,驭兽仙官开始翻阅仙兽花名册,一连数张,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驭兽仙官紧张地拭着两鬓的汗,道:“太多了,根本看不完,整整三大本啊!要不先将此仙兽送去托管,好腾出时间让下官好好查阅。”

福元正仙道:“甚好!甚好!”

“此事不便惊动太多人,劳驾仙翁随我去托管室一趟。”

福元正仙从侍卫手中接过那只所谓的“走地鸡”后,随仙官一道进入石门,门内却伸手不见五指。

“驭兽仙官啊!”福元正仙一边在黑灯瞎火里摸索着,一边道:“这虽说是托管室,但好歹点个明啊!”

驭兽仙官一边摸索着随身携带的照明棒,一边道:“这里面本是灯火通明的,可架不住他东荒王的坐骑闻獜,喘口气都是一股狂风,点多少次都得熄灭。”

照明棒亮起后,二人通过狭长的山洞来到一巨大石室前。

“吱嘎!”石门开启,与此同时,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铺天盖地而来,福元正仙只觉双眼一涩,两行清泪跟着流了下来,赶忙掩着口鼻道:“这都是些什么味啊!咳咳...”

“仙翁受累了!”驭兽仙官撑起官服上特有的面巾道:“此处便是托管各位仙家的灵兽坐骑,本就是些心智不全的牲畜,再加上平日里不似阿猫阿狗那般喂养,竟是吃些腐肉烂虫,淤泥臭水的腌臜吃食,身上那股子味,也就他们主子能受得了,更别说它们的夜香金汁更是叫人辣眼睛,!”

——呕!呕!怎么这么难闻!难不成这就是蟠桃的味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突然睁不开了!

正于此时,二人同时觉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抬头望向石室内,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各色闪着光的宝石,一双双的亮了起来,直至遍布整个室内。继而,那些发光的“宝石”开始缓缓朝二人接近。而此刻,驭兽仙官的照明棒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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