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殊走后,傅洛就搬去了皇帝赐给他的府邸。
夜幕时分,右相府邸书房灯火通明。
“我在皇城一切都好,不知叶小将军在曲兰禁有没有想……”傅洛笔尖一顿,随后抬手将写了满满一眼鸡零狗碎的纸撕得粉碎,而此刻他旁边地上已经堆了满满的一小堆垃圾。
傅洛叹了口气,感觉此刻的他像是大学时青春懵懂的那些个堕落的毛头小子,都变得有些不像他了。
世界上有一种脑要不得,长了容易失智,他不喜欢。
等傅洛将书桌底下的纸堆处理干净后,他方觉眼睛有些刺痛,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色,他才发现,此刻外面的灯火已经熄灭,就只剩下他书房里面的还亮着。
右相府邸并没有能够计时的东西,能让他这个熬夜冠军觉得已经眼睛刺痛,这八成是已经熬过头了。
傅洛叹了口气,拿起笔只写了一个“皇城一切正常,无需担心我!”
写完了之后,傅洛拿起纸看了片刻,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去睡觉了。
等明日下朝后,他就将这信寄到曲兰禁给叶容殊去。
下朝……傅洛脑子一疼,想起上朝时间又是一阵想去世,卯时相当于现代的五点,他现在又熬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他就说那种脑子要不得,傅洛赶紧去睡觉了。
……
纷扰嘈杂的金銮殿,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朝事。
“不知道傅相可是对老夫所说是否有什么不满啊!”
左相不满的声音将欲睡不睡的傅洛喊得回了神,他困难的动了动脑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成功的将已经有些对他不满的左相变得横眉竖眼。
“傅!右!相!”小老头怒着眼看他,表情看起来不太友善。
傅洛眨了眨眼睛,刚来第一天就搞糟同事关系,他好像真的不太适合上班。
但傅洛并没有修缮关系的意思,毕竟他和左相并不是友好的同事关系,注定不合。
见傅洛又打了个哈欠,对他爱搭不理,小老头一怒之下气了一下。
他瞪了傅洛一眼,往旁边一挪,不再试图与傅洛搭话。
傅洛又打了个哈欠,感觉他现在困到原地去世,此刻也还没有来。
傅洛怨念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龙椅,为什么皇帝可以卡点上朝,他们却要提前来等。
想到今日他刚躺下没有多久,被皇帝派来监视他的暗三给喊来上早朝,傅洛叹了口气。
算了,凡事都要代价,他救下叶容殊自然也得承担起后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才还在零零散散说话的大臣异口同声,傅洛抿唇跟着行礼。
早知道这流程必不可少,他在听到要上早朝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傅洛偷偷抬头,但赵肃此刻却低垂着眸子,赵肃表情被挡在流冕后面,傅洛看不到,但是他感觉得到,赵肃在看他。
赵肃开口,“平身,有事议事,无事退朝!”
未曾预料到这种情况,诸文武百官下意识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陛下,水患之事……”
他还没有说完,赵肃就开口问,“水患之事,这么多天了,还没有解决吗?”
大臣:“……那倒不是,只是灾民较多,这……”
赵肃开口,“那就给傅相说,让傅相去解决,还有其他事吗?”
莫名被点的傅洛,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赵肃像是有急事似的,见满朝的文武百官并没有人开口,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开口,“既然这样,下朝!”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肃也不管文武百官的反应,直接甩袖离开了大殿。
傅洛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眸色一沉,虽然他看不见赵肃是什么表情,但他觉得,赵肃此刻像是急着去见什么人。
“陛下这是怎么了?”有一个大臣疑惑的开口,“陛下他今天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什么事重要到陛下连早朝都不想上了?”
被他问到的大臣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既然早朝不上了,李大人,告辞!”
见状,那个李大人也顾不得疑惑,他朝着大臣一拱手,随后就准备跟着左相离开大殿。
然后,他突然间发现,刚才上早朝前的左相生气不理刚上任的右相,此刻又跑到了右相的旁边去找人家聊天。
大臣:“……”,左相不走,他们也不敢走。
傅洛沉思着,并没有发现有人朝他走了过来。
既然不上早朝,他也乐得清闲,正好回府补眠,这样想着,他大步流星地跨过殿门,朝外走去。
又晚了一步的左相板着脸,随后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堪堪在傅洛下楼梯之前走到了他的旁边。
“右相明晚来琼花楼,本相有东西要交给你!”
小老头的语气神秘高深,他在经过傅洛旁边时悄悄开口,保证只有傅洛一个人听到。
傅洛下台阶的脚边一停,此刻在他旁边的左相却没有停下,就好像是普通的擦肩而过。
看起来与傅洛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没有在傅洛耳边悄悄说话。
傅洛脸色不好看,他暂时不想搞事,但左相好像要搞事,所以他到底要不要阻止左相搞事?
听左相的语气,约他去琼花楼,难道是想拉拢他?
傅洛抬脚就走,不管了,他先去府里面睡一觉再说。
几乎是傅洛刚回到府邸没多久,宫里面突然传来赵肃的旨意,大概是这几日都不上早朝,让他们不必去大殿了。
不去就不去,傅洛也乐得清闲。
他得好好想想,要是左相想对他做什么,他得以防万一。
自从漠颜与南国签订了停战协议之后,叶容殊在曲兰禁落得清闲,虽然如此,但他依旧毫无松懈。
几乎每一日都会去城墙察看,观察着城外的动静。
叶玄关到城墙找他时,叶容殊正背对着他斜坐在城墙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将军。”叶玄关开口,“你可是在想军师什么时候回来?”
自从叶容殊回到曲兰禁后,就跟叶玄关说了傅洛的事,所以叶玄关知道他们在皇城的那些经历。
听到有人喊他,叶容殊回头,于是叶玄关终于看清楚,他手里面拿着的东西。
“这是上次军师让人打造的玉佩。”叶玄关惊讶开口,“上次为了打造这玉,军师可花了不少的心血。”
叶容殊手里面经常攥着东西,直到现在叶玄关才发现,叶容殊手里面拿着的是傅落上次让他找人打造的玉佩。
这块玉通体透绿,隐隐约约带着点血丝,煞是好看。
叶容殊低头看了看,随后将玉佩挂回腰间,“军师来信了?”
叶玄关点了点头,将手里面的信给了叶容殊。
叶容殊迅速接过,然后抿着唇不是很高兴,他等了一日,傅洛却只在信里面说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问的可不是皇城里面的事,这个人……
叶容殊并不知道,傅洛写了一夜,但觉得有些过于油腻,所以否定了一张张信件。
“将军可是在担心军师在皇城遇到危险?”叶玄关见叶容殊脸色不好,猜测道。
叶容殊的确有些担心,他总共只去过几次皇城,但皇城留给他的印象并不好,要不是他父亲让他守住曲兰禁,他都想离开这个位置,四处游历了。
“叶玄关,你去找几个人去皇城保护军师,军师他并不会武功,防止一个人在皇城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应付不过来”叶容殊开口道。
不知道为什么,与傅洛分开的时间越久,他内心总是特别的不安。
见叶玄关要走,叶容殊突然变卦,“不用了,你好好守着曲兰禁,若有要事,立刻传信于我,我去皇城了。”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放下了什么责任,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起来。
叶玄关看着叶容殊越过他朝着城墙下面走去,把“没有陛下的旨意,私自入皇城会被抓入大牢”的这句话吞了回去。
叶容殊是将军,这个问题他肯定会比他更懂,既然叶容殊决定要入皇城,自然也晓得这后果。
在将军与军师不在的这几天,他还是继续守好曲兰禁好了。
反正已经守了那么多天了,也差不了几天。
其实从叶容殊回到曲兰禁之后,他就发现,叶将军总是发呆,会忍不住看向皇城的位置,还会去以前军师所住的房间,一待就是一宿。
手里面经常拿着与军师有关的东西,有时候是军师的衣服,有时候是物品,更多的时候是拿着那块玉佩。
虽然叶容殊看起来面无表情,一切正常,但叶玄关看到他的这种奇怪模样,总是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要是在现代,叶玄关就能形容,有一种态,它叫变态。
但叶玄关并不知道,他只隐隐约约觉得,叶容殊的这种行为与傅洛有关,要想阻止这种行为,那就得去找系铃人。
所以叶容殊说他想要偷偷入皇城时叶玄关并没有阻止。
叶玄关看着已经跑没影的人,叹了口气,“上次军师义无反顾的跟着将军去了皇城,希望这次,将军能把军师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他还真的有点想军师在的日子,军师不在,将军都变得更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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