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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入宫宴

夜幕低垂,咸阳宫城内却一片金碧辉煌。高悬的宫灯随风轻摆,琉璃彩绘在火光中折射出绚丽流光。宫门两侧,禁军甲胄森然、刀戟森寒,为这喜庆外表平添几分肃杀。今夜,秦帝为庆贺边关一场大捷,也为接风洗尘,特于王宫设下盛宴,邀群臣及有功之人共襄盛举。

嬴离与父亲率数名随从,乘着宫内差遣的马车抵达。老将军身体仍未痊愈,不便长时间应酬,但因是君上所邀,只得勉力出席。一下马车,嬴离便抬眼望去:巍峨的宫殿飞檐斗拱,灯火连绵如星海。两排侍女与内侍恭立殿前,衣衫鲜丽,面带恭谨笑容,引领宾客入内。正殿门楣之上,陈列着盛大的宫徽,象征秦统万邦的威仪。

嬴离略微扶着父亲,缓步走入长长的甬道。脚下白玉石板泛着微光,殿中乐声悠扬,隐约可见前方大殿上已是人声鼎沸,衣香鬓影。想到自己多年来征战边关,忽又回到这繁华宫廷,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刚刚踏上台阶,负责礼仪的内侍快步走近,屈身道:“嬴将军、嬴小姐,陛下特意在殿内留了座位,请随我来。”父亲微微点头,以示谢意。嬴离扫视四周,触目所及皆是华贵摆设:精雕玉柱、鎏金屏风、瑰丽伞盖……能工巧匠之巧思尽显其上,与边关那种原野苍茫的景象大相径庭。

步入正殿,只见群臣早已落座。大殿中央临时搭建的台基上,歌舞姬衣袖翻飞,节拍恰似凤舞龙吟,曼妙多姿。桌案林立,陈设着各色珍馐佳肴,酒香四溢。嬴离与父亲被安置在不算靠前也不算偏远的位置,正好能将殿中全景一览无遗。

父亲虽不善应酬,但此番再度返京,总有熟悉或陌生的官员上前敬酒、问候。嬴离只得代他应答几句,一时礼貌寒暄不停。她并不喜这般繁复虚礼,可仍要把分寸拿捏得当。匆匆间,她注意到大殿右侧有一排座席,似是供文武要员或得宠官员就坐之处。那里人影攒动,服饰华贵,笑语声声。

不多时,梁子昊悄然现身,身边还带着两名侍从。他远远对嬴离作了个揖,又轻快地走过来。嬴离心中一宽:有他在,多少能替自己化解一些尴尬。梁子昊笑嘻嘻道:“嬴姑娘,老将军,稍后可有闲暇?我给你们引荐几位大人物。”

父亲因体力不济,摆摆手:“我不必了,你多费心,若有要紧之事,你们自行商议,切莫强拉着我。”说罢,他轻咳两声,示意自己并不想过多寒暄。嬴离微微颔首,让仆从陪伴父亲歇着,自己随梁子昊往殿外回廊的一处偏席而去。

梁子昊低声解释:“方才那边的座席集中了一些近期得势之人,你若能先与他们见礼,也算为将来铺路。况且,这些人里就有你熟悉的公孙煜尘和赵昭言。”他言语中透着兴奋,似对接下来“老友聚首”格外期待。

嬴离跟随梁子昊来到偏席处,先看到一抹沉稳的身影:那人身着深色宽袖官服,衣纹裁剪简洁,却自有一股内敛气度。他正与两三名官员低声交谈,神色温雅,却不显得讨好谁。此人正是公孙煜尘。

公孙煜尘发觉有人靠近,转身时目光与嬴离一触。霎那间,嬴离心中微动:他与少年时相比,神色间更多了些沉静从容,眉宇间依稀保留那份礼貌与疏离。看见嬴离现身,他并不大惊小怪,仿佛早已得知她会来,言语里只是淡淡的友好:

“嬴姑娘久别,边关一路辛苦。”

此句问候简短,却听得出他对边关之苦似有了解。嬴离记得当年在边境时,公孙煜尘也曾奉命前来传达军令,与她匆匆相识几面。他不是多话之人,现在也保持着那般沉稳。嬴离微微一笑,施礼道:“公孙大人似乎风姿更胜往昔。都城繁花盛景,不知比那北地如何?”

公孙煜尘闻言,眸中似乎掠过一抹轻微笑意,道:“北地虽苦寒,倒也能磨炼心志。嬴姑娘终归得胜而返,今日宫宴也算对你我二人的嘉许。”说完,他朝嬴离微微颔首,又替她引荐身旁两三位朝官。嬴离礼节性寒暄数句,内心却在暗暗思量:公孙煜尘如今掌管军务文案,必定在庙堂和军中都颇有威望。若父亲日后在军中仍需接洽,此人或许能提供助力。

梁子昊在旁打量,瞧见公孙煜尘对嬴离虽客气,却始终维持那份克制,忍不住想要挑动气氛。然而话未出口,忽然见人群外围一片躁动,纷纷回头望向殿门方向,似有重要人物到场。

只见一队簇拥踏入大殿中央,那当先一人衣着华贵,玉冠束发,身姿颀长。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贵气与自信。他边走边随意与人点头示意,却没有刻意谦卑,反而显得坦然大方。此人便是赵昭言。

殿中不少人向他投以注目礼,似乎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赵昭言身旁则跟着几位赵氏旧部,他们乃六国旧族后裔,因时代更迭已归属秦朝,却保持着家族底蕴和人脉。他们簇拥着赵昭言,一路向王座或贵客席行去,期间不时有人与他招呼,语言恭谨。

梁子昊凑到嬴离耳边悄声道:“昭言现在可不只是个旧贵族公子,他深得陛下倚重,宫里宫外都给他几分面子。你若想在朝堂立足,与他打好关系也颇为关键。”

嬴离心中未置可否。正想着,赵昭言已注意到他们,隔着几步对她露出一个极具热情的笑。只见他对左右低语两句,旋即抬步朝这边走来。众人目光随之而动,似是在看一场“佳人故友”的小小重逢。

“嬴离!”赵昭言声音浑厚,却带着几分喜不自禁,他在人前毫无隐晦地呼唤她名字,一扫常见的宫宴礼节,“听闻你这几日回咸阳,果真今日能在宫宴见到,倒省得我亲自登门拜访。”他话语热络,仿佛老友久别重逢。

嬴离见他这样坦率,不好失礼,微微福身:“赵公子客气了。许久不见,你如今英姿不减当年。”她本该称他“赵大人”以示对朝堂身份的尊重,可赵昭言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只哈哈一笑,伸手示意下属取来两坛好酒。

不一会儿,赵昭言捧着玉壶般的酒器,竟亲自为嬴离斟酒:“此乃西域进贡的琼浆,据说酿自雪山融水,香醇无比。嬴离,你不妨品上一杯。”他举止风度翩翩,却又不失豪爽,一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公孙煜尘也注视着这一幕,眉目平静,仍保持恰到好处的疏离。梁子昊却在一旁窃笑:赵昭言可真是高调,连公孙煜尘这等深藏不露的人,也被比得像是旁观者。

嬴离有些无奈,却不好拂了赵昭言的盛情,只得微抿一口,果然香甜绵软,入口回甘。赵昭言见她面露赞许,更显得志得意满,立即又招手让下属取来一只檀木匣:“姑娘远赴边关,染风沙之苦。这点薄礼,还望你收下,可做玩赏。”

嬴离微怔,心想:这番宫宴又不是专为我而办,赵昭言竟如此当众赠礼,未免太过张扬。可匣子已当众呈上,她只得接过。打开看时,里头是一把琉璃匕首,匕身通透晶莹,映着灯火仿佛有流光闪烁,雕工极尽巧妙。确实是贵重之物,但更令她心头一紧:在这样的场合收下如此珍宝,是何意图?

赵昭言并不避讳众人,不疾不徐地道:“听闻嬴离姑娘剑术高超,想必也对器物精绝之工有品鉴之心。此匕虽不足与天下名剑相比,却算得上我赵家珍藏,盼你莫要嫌弃。”

嬴离正想客气推辞,却发现四下已有不少人侧耳偷听,若此时纠缠,反而尴尬。只能含笑收下:“多谢赵公子厚礼,来日若有机会,当再向公子当面道谢。”

这一幕落在公孙煜尘眼中,他神色仍淡定,只是目光微微敛了敛,似在藏着某些波澜。梁子昊见状,嘴角噙着窃笑,觉得今夜看来很有看头:男一内敛,男二热烈,女主左右逢源,气氛妙不可言。

果然,梁子昊轻咳几声,在旁半玩笑地出声:“赵公子可真是雅致。若每个人都能得你如此珍贵礼物,只怕你家底子也得空了一半。”话音一转,他又看向公孙煜尘,“煜尘兄,看你今日也一身清贵,却没见你给嬴姑娘预备什么惊喜。你可要当心,莫让他人捷足先登啊!”

此言一出,四周几名官员忍不住发出善意笑声。嬴离瞪了梁子昊一眼,眼底却带着几分无奈:“子昊兄快别乱说,煜尘大人身居要职,岂能随意携带礼物?”

公孙煜尘微微一笑,神色并不慌张:“梁兄说笑了。我与嬴姑娘旧识重逢,比任何礼物都更难得。她若需要我相助,煜尘自当竭力。”说话时,他不动声色地与嬴离对视,那眼神里似有一种“若你需要,我会出手”的无声承诺。嬴离微微一怔,心下却隐隐生出一股暖意。

赵昭言听到这话,笑容略带挑衅:“嗯?煜尘兄,好一句‘竭力相助’,看样子你对边关形势也颇熟悉。想来咱们还得找机会切磋一番。”此话虽是玩笑,却隐约带着与公孙煜尘暗中较劲的味道。殿内气氛登时有了一丝暗潮。

梁子昊急忙打圆场:“哎,你们二位都是人中龙凤,与嬴姑娘亦是投缘。再说了,你们这次的目标不都是为大秦立功、护卫北地吗?何必明里暗里较真。”他故意呵呵一笑,把话题稍作转移,引得众人笑谈不已。

嬴离看得分明:赵昭言的热情坦荡中蕴含锋芒,而公孙煜尘更像深潭般难测,表面不与人争,却有独属的自信和力量。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唯有微笑。

正当几人谈笑,忽有一名身着华服的年长朝臣端着酒杯凑了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却似有意为之:“嬴将军近来归京,我等尚未有机会请教他的边关见闻。可听闻匈奴近两月虽消停不少,但羌族又有异动。听说嬴将军仍掌握一部分边军兵权,不知接下来如何安排?莫不是想趁机扩张军备吧?”

此言一出,嬴离心中一凛。她警惕地望向此人,察觉此人话锋犀利,似在探询父亲对边关兵权是否仍具影响力。再联想到近来朝堂内皇族后继之争等传闻,更令她心头警钟作响:莫非有人想利用边关军力,引导皇室分歧?

嬴离不动声色,沉稳回道:“家父早年在边境虽有驻守之责,但此番回京后已逐步交接相关事务。边关驻兵完全受朝廷节制,我父亲并无僭越之心。”话到此处,她停顿片刻,抬眸看向那朝臣,“若大人对羌族之事有疑虑,可于明日去兵部查案卷,或许能更详实。”

那朝臣微微一愣,似不料嬴离答得如此干脆,又说不出更多指责。就在气氛稍显冷凝之际,公孙煜尘微垂眼眸,似欲开口替嬴离缓和,未料赵昭言却先行一步,笑着端起酒杯为那朝臣斟酒:

“大人此言怕是多虑了。嬴将军征战多年,何曾做过逾越朝制之事?如今父女俩受陛下召见,不过是论功行赏罢了。若谁想打听兵权,可得先问问咱们宫里是否同意。”他这一番话语看似随意,实则带着宫中力量的暗示:对方若要生事,应先掂量赵家的影响,以及朝廷对嬴将军的态度。

那朝臣被噎得只能举杯笑着自圆其说:“哈哈,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大伙别误会。”一边说着,一边告退而去,仿佛自己只是好奇罢了。

嬴离心中暗松口气,同时也感到几分复杂:明明公孙煜尘想为自己解围,却让赵昭言抢了先,且赵昭言的话锋无形中将自己与父亲“收”在他一方势力之下。她心里明白这种“示好”并非纯粹的善意,也是一种高姿态的拉拢。公孙煜尘看在眼里,却未多言,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梁子昊轻声对嬴离道:“你看,这便是宫宴的真实模样。一杯酒,一句话,都可能牵动朝堂暗流。你父亲要好好保重身体,你亦要三思而后行。”

嬴离点头,面色沉稳,但心绪难免受影响。她环视这奢华的殿堂,宛若金丝笼子,将人笼罩其中。刚回咸阳不久,就遭遇这般试探与较量,足见朝局远比想象更为复杂。

酒至半酣,歌舞升平中,陛下简短露面,向群臣说了几句“边关幸赖众将同心”“愿天下太平”等场面话。随后便退下,整个宫宴仍在继续。嬴离碍于父亲身体不适,不便久留,多敬了几杯后,便辞别众人。临行前,赵昭言再度走近,作势要亲自送她出殿,嬴离委婉谢绝,示意:“赵公子身份尊贵,何须送我?我先行一步吧。”

公孙煜尘立于灯影之中,见她离开,眼神追随到殿门外,终是静默不语。梁子昊看在眼里,心想:可怜煜尘兄的一片默默深情,却被赵昭言这样的直球打法抢了风头。他摇头苦笑,也没再多言。

嬴离一路小心搀扶父亲走出正殿,一股夜风袭来,驱散了宫中浓重的酒香与喧嚣。父亲倦意上涌,在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闭目养神。她轻轻掩好车帘,回首望向金光闪耀的殿堂,脑海里浮现公孙煜尘那淡然的注视与赵昭言那炽热的目光。

回程路上,梁子昊一路相伴,坐在车外护卫位置,隔着帘幕向嬴离低声道:“姑娘,今日可谓收获颇多:你初见了煜尘与昭言,二人都显对你关怀。只是这朝堂风波,恐怕也才刚刚开始。”

嬴离半倚在车厢之中,抚摸那琉璃匕首,微微叹息:“他们二人,一个似暖玉深泉,不知底细;一个如烈火骄阳,高调不羁。可我父亲的身体要紧,边关也随时变幻莫测,我不想陷入朝堂争端,却又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梁子昊低声安慰:“姑娘勿忧,至少你如今有这两位助力,多少能在官场上稳住步伐。再者,我也会尽力帮你打探消息,若真有什么阴暗势力想对付你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得逞。”

嬴离听了,只报以一声轻轻“多谢”,随后陷入沉默。她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心绪渐渐平复:**宫宴的纸醉金迷下,隐藏的试探令人防不胜防。而与公孙煜尘、赵昭言的重逢,更像一把双刃剑。是困局?或是机会?**她尚无答案。

此时,正值上弦月斜挂西天,夜风拂过宫墙,带来些许凉意。人声喧闹渐行渐远,咸阳街道归于深夜的昏暗。马车之上,老将军沉沉入睡,嬴离却久久未能合眼。她脑中回放着今夜种种:公孙煜尘举止的含蓄与深沉,赵昭言不加掩饰的示好,还有那名朝臣旁敲侧击的试探。

最终,她轻闭双眼,暗下决心:既然必须面对这一切,那她就不会逃避。身为嬴氏之女,又曾守边关沙场,岂能惧怕这帝都的诡谲?无论是赵昭言的赤诚抑或公孙煜尘的内敛,她都要先看清对方的真实意图,再决定自己要走的道路。

一念至此,她缓缓松开手中匕首,放回檀木匣里,默默将匣盖合上,仿佛将那一夜的燥热与暗流也一并封存。马车辘辘而行,载着嬴离父女驶向昏黄夜色的深处,等待他们的,是更加考验人心与筹谋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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