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碎石堆里找了快两个时辰,布袋里已经装了不少玛瑙,有淡蓝的、鹅黄的,还有一块带着白色缠丝纹的,每一块都藏着独特的纹路。江珩举着一块深褐色的玛瑙,冲池浥扬了扬:“这块是我找到最好看的,你看上面的纹路,像不像夜里的银河?”
池浥凑过去,指尖轻轻摸着玛瑙上的纹路,忍不住点头:“真的很像!比我在城里见过的任何饰品都特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布袋,拿出那块淡粉色的玛瑙:“我这块像落日,你的像银河,刚好能凑一对。”
江珩的耳根悄悄红了,赶紧别过脸,假装去看赤焰:“谁要跟你凑一对,我这是给赤焰找的摆件。”池浥没戳破他,只是笑着把玛瑙放回布袋,又继续低头找了起来。
太阳渐渐西斜,戈壁滩被染成了金红色,风里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江珩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该往回走了,再晚天黑前就赶不到蒙古包了。”池浥点点头,把布袋紧紧抱在怀里,跟着江珩往胡杨林走。
路过一片沙丘时,池浥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落日:“江珩你看,夕阳把沙丘染成了橘色,像铺了层金子。”他快速拿出水彩本,笔尖蘸着橘红和金黄,在纸上晕染开来。江珩站在他身边,默默帮他挡着风,看着他认真作画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连手里的地质锤都忘了放下。
“好了,你看像不像?”池浥把画本递给他,眼里满是期待。江珩接过画本,看着画纸上的沙丘和落日,还有角落里小小的赤焰剪影,忍不住笑:“比实景还好看,不愧是我们草原的‘小画家’。”
两人牵着赤焰往回走,风里带着沙粒,却不觉得难受。池浥一边走,一边跟江珩讲城里的事:“我们学校旁边有个小公园,春天会开很多桃花,不像草原上的花,到处都是,特别热闹。”江珩认真听着,时不时插一句:“等春天你再来草原,我带你去看漫山遍野的野花,比桃花好看十倍。”
“真的吗?”池浥眼里闪着光,转头看向江珩。江珩挺直腰板,拍了拍胸脯:“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到时候还带你去河里摸鱼,草原上的鱼比城里的鲜多了。”
走到半路,赤焰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远处的戈壁滩嘶鸣了一声。江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碎石堆旁躺着一只小狐狸,身上的毛沾着尘土,看起来奄奄一息。池浥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小狐狸抱起来:“它好像受伤了,我们带它回去吧。”
江珩凑过来,看了看小狐狸的腿:“应该是被石头划伤了,不严重。”他从背包里翻出阿嬷准备的草药,小心地敷在小狐狸的伤口上,又用布条轻轻缠好,“先带它回去,让阿嬷看看。”
池浥抱着小狐狸,小心翼翼地跟在江珩身边,小狐狸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睡着了。江珩看了眼他怀里的小狐狸,又看了看他温柔的侧脸,忍不住开口:“池浥,你画的那些草原画,能不能给我留一张?就那张画了赤焰冲线的。”
池浥转头看他,见他耳根泛红,忍不住笑:“当然可以,等回去我把画装裱好送给你,再在旁边写上‘草原最威风的骑手和他的马’。”江珩立刻挺直腰板,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是非要不可,就是觉得赤焰在画里挺威风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远处的蒙古包透出点点灯光。池浥抱着小狐狸,江珩牵着赤焰,两人并肩走在戈壁滩上,身后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池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又看了看身边的江珩,突然觉得,这趟戈壁滩之行,比找到玛瑙更珍贵的,是身边这份温暖的陪伴。
回到蒙古包时,阿嬷早已做好了晚饭,看到池浥怀里的小狐狸,赶紧找来了药膏:“这小家伙看着可怜,先在这儿养着,等伤好了再放它回戈壁。”江玥凑过来,看着池浥手里的布袋,眼睛亮晶晶的:“哇,捡了这么多玛瑙!快给我看看。”
晚饭过后,池浥坐在毡房里,借着油灯的光整理今天捡的玛瑙。江珩凑过来,拿起那块深褐色的“银河石”,递到池浥面前:“这块给你,当画画的压纸石,比上次那个小石子好看多了。”池浥接过石头,指尖摸着上面的纹路,抬头看向江珩,眼里满是温柔:“谢谢。”
江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没什么,反正戈壁滩里多的是。”说着,他又拿起那块淡粉色的玛瑙:“这块我留着,等下次你再来,我们一起把它打磨成小摆件,就放在我的毡房里。”池浥笑着点头:“好啊,那我们约定好了。”
油灯的光映着两人的笑脸,毡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奶香,怀里的小狐狸发出轻轻的呼噜声,窗外传来赤焰的响鼻声。池浥握着手里的“银河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戈壁滩的风、草原的月光,还有身边的少年,都成了他心里最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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