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到朱姐的画室筹备画展。临时换展品非常麻烦,我们对接了好几个艺术家和美术馆,最后才跟一个荷兰的博物馆敲定了合作。
接下来又是签协议,弄保险,运输交接等等一系列流程,每天都捱到晚上**点。幸好场馆布置是另外一个策展人负责,否则我和朱姐肯定忙不过来。
海北基本上每天都接送我,除了偶尔一两天他有事,就会让我开他的路虎上班。
有一次我开玩笑说为什么不让我开他的阿斯顿马丁,他说我要是想开也可以。
其实我就是说说而已,我不可能开这么高调的车上班,何况海北也不开那辆车。
这段时间我和老Paul也熟了一点。他对我的态度虽然算不上友好,但是比一开始要正常很多。起码他不再喊我“十三先生,”而是改称“张先生”,说实话我对这种结果已经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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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最后开幕时间订在四月七号,地点是伦敦的树美术馆。
开幕式前一天我和朱姐对第二天的流程,对得昏天黑地连水也没时间喝。
晚上走的时候朱姐拍拍我的肩膀,塞给我两张亲属票。我对朱姐道了谢,把票子放进口袋里。
一出画室我就奔下来钻进海北的车。他手里拿着一个咖啡杯,凑过来在我脸上快亲五下,分别亲在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这是他前天给我订的规矩,说不遵守就要打屁股...
我迫于赵同学的淫威只好也回亲他五下。他把咖啡递给我,杯子握在手里还是热的。
“对了海北,”我说:“明天画展你想来吗?我这儿有几张亲属票。”
他拿着票子翻来覆去看一阵,没说话。
我说:“你要是不想来也没关系,你那边过来有点远。”
海北斜我一眼说:“我干嘛不来?我要行使亲属的权利。”
我憋着笑:“好好,你行使,行使。今晚早点睡,明天七点就得起床。”
“知道了。”
我们回到家吃点夜宵,洗洗便睡了。估计海北知道我这两天体力严重透支,也没粘过来要跟我啪啪。我一碰枕头就两眼一黑,梦无片絮地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我起来一看,海北不在房间里。我洗漱完下楼,看见海北穿戴整齐,急匆匆地要出门。
“海北,”我叫住他:“发生什么事了?你去哪儿?”
他把着门说:“老Paul腿疼走不了路,我送他去医院。”
“啊?”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先走了。车钥匙在桌上,你一会自己去美术馆。”
“诶等等,那你今天还来看展吗?”
“现在不知道,来的话一会我给你发信息。”
“好。那我等你信儿。”
海北转身出门,我只好随便吧啦两口早饭,自己开车去了美术馆。
开幕式前人已经来了很多,我和几个工作人员先汇合。前一天朱姐给我安排了几个任务,其中一个就是管理志愿者。
我吩咐他们几句,然后引嘉宾和媒体入场,开幕式正式启动。
接下来是一连串流程,致辞采访啊之类的,忙得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到中午开幕式结束,嘉宾陆陆续续去吃饭,我才得空吃了一个冷三明治。
刚吃完就收到海北的微信,说已经陪老Paul看完医生,现在准备过来。
过了大概三刻钟,我收到海北的信息“到了”,赶紧到门口去接他。
我一到门口就看见海北朝我走过来,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罩一件碳灰色高领毛衣,看上去既稳重又有点酷酷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由流出一股软软热热的感觉,就像水果派里甜美的熔浆一样。
他走到我身边,我在他肩膀上轻轻勾一下—-—在人前我还是比较小心,不想让人看到我两腻歪的一面。
“老Paul回家了?”我问他。
“嗯我把他送回去了。他现在在睡觉。”
“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开了点止痛药。过几个礼拜再给他做全身检查,”他说:“你这边怎么样了?”
“开幕式结束了。现在事情少一点了,我陪你逛逛。”
我和海北在美术馆里转了一圈。下午的参观者比上午少很多,我们有机会在几幅作品前舒舒服服地观赏。
其中有一幅朱姐的作品,名字叫《自画像》,画的还是那个手提奢侈品包包的小眼睛女孩子,穿一条抹胸裙走在大街上。这幅画尺寸几乎有半面墙那么大,海北站在画前认真审视了一会儿。
“这是我老板画的,”我说:“画得怎么样?”
他朝我溜一眼,说:“这是你们老板的自画像?”
我说:“不是,不是她自画像。她有一系列画画的都是这个小姑娘,名字都不一样。”
海北摸摸下巴说:“那还好,要是她长得像画里面这样就完了。”
我差点没喷出笑来,说:“怎么完了?”
他瞟我一眼:“没有男人敢要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在他腰上捏一把:“别乱讲,小心被人听到。”海北不以为然地笑笑。
我对赵海北这张毒舌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为朱姐辩驳:“其实我们老板长得挺好看的。”
“是吗?”他说:“她结婚了吗?”
“呃,结了又离了。”
海北眼睛里露出“你看吧”的表情,我笑着推他一把,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我名字。
我和海北一起转过身去。朱姐走到我跟前,急匆匆地说:“张羽,有个事情...”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有点惊讶地看着海北,一边看一边问我:“这位是...”
我连忙说:“这是我朋友赵海北。我给他送了一张亲友票。”
“赵海...”朱姐把他名字念了一遍,好像没记住的样子。
海北对朱姐伸出一只手,风度翩翩地说:“叫我Frank就行了。”
“Frank,”朱姐握住海北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就是每天来接张羽的朋友?”
“是我。我们住的地方太远了,他坐公交不太方便,所以我来接他。”
“诶那你很够朋友,”朱姐笑着说。
“没事,反正现在是假期。我也没什么事情。”
他们两一来一往聊天,我旁边看着都觉得好笑。赵同学一秒在愤青和翩翩公子间切换,连气都不带喘的。
朱姐有点局促地说:“以后你要是来我画室可以直接进来坐坐,不用坐在车子里等。车子里太冷了。”
海北听后顿了顿,然后笑着说:“好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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