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现在是假期。我也没什么事情,”海北说。
他们两一来一往聊天,我旁边看着都觉得好笑。赵同学一秒在愤青和翩翩公子间切换,连气都不带喘的。
朱姐有点局促地说:“以后你要是来我画室可以直接进来坐坐,不用坐在车子里等。车子里太冷了。”
海北听后顿了顿,然后笑着说:“好啊。谢谢。”
朱姐没再继续和海北聊天,转过脸让我陪她去别的房间参加个采访。
采访完又有别的赞助商找她,她走前特意转过头对我说:“张羽,今天辛苦你了,你不用等到闭馆,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说:“没关系朱姐,我再晃一会就走了。”
她看着我,嘴唇微微一动,欲言又止。
我本能觉得朱姐有点奇怪,但也没工夫细想,直接跑出去找海北。
在美术馆转了一圈没找到,我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不一会我看见海北从外面走进来。
“我在外面抽烟,”他说:“你几点能走?”
“我可以走了,今天没什么事了。”
我和海北走到外面的车里。我一坐进副驾驶,他就探过头来亲我的嘴唇,一面亲一面系安全带。我也学着他的样子闭眼系安全带,可惜系了半天也找不准安全带的扣子,只好睁开眼睛系。
他在旁边忍不住嘲笑我,我系完后在他嘴唇上咬一口,作为对他的报复。
亲完后开车回家,我一边听车里的音乐一边看窗外的夜色,半途中睡了过去。这一睡睡到家里,被海北摇了几下才醒过来。
回到家我发现桌子上放着两碗意大利面和一碗蔬菜沙拉,还有老Paul留的字条——-原来下午他又忍着病痛爬起来给我们做饭。
海北看到字条后朝老Paul的房间看了一眼(老Paul住在一楼),但也没说什么,坐下来和我一起把饭菜吃完了。
**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去美术馆。展览开幕后事情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些零零星星的活儿。
海北还是每天来接我,不过他不会在美术馆里待很久,一般都是掐着点来找我。只有一天他有事没来,朱姐还问我海北怎么没来接我。
有一天晚上海北在美术馆外面等我。我正准备出去,朱姐把我叫住。
“张羽,”她说:“Frank来接你了吗?”我说是。
她笑着说:“我今天早上没开车。我刚刚看外面雨下挺大的,能不能搭你们的车回家?我住在海德公园那边。”
我说:“好啊,没问题。”
她笑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朱姐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期间海北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出来,我说朱姐想搭我们车子。他让我去车里等她。
我刚要说话,朱姐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我面前时,我看见她嘴唇上涂了新的口红,睫毛翘翘的,身上也有一股刚才没有的香水um味。
我问她:“朱姐,今晚有约会啊?”
朱姐愣了愣,笑说:“是啊。”
我和朱姐走到海北的车旁边。我正想给朱姐开车门,她忽然抢先一步自己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我愣了一下,心里本能地有点不舒服,但这种感觉很快被我压下去了。
我坐到车子后排,对着他两的后背中间。海北问朱姐住在哪里。朱姐报个地址,海北就回过头专心开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朱姐加入,车里有点安静,雨点劈劈啪啪地打在车窗上。
过了会朱姐转过头问海北:“你开车怎么这么快?”
海北把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说:“很快吗?”
“有点快。下雨天开车不要这么快,不太安全。”她回过头问我:“张羽,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当然对了,”我拍拍海北的驾驶玻璃:“安全第一。”
海北没说什么,但是开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我对他说:“给我们放点音乐。”
“放什么?”他问我。
“随便。”
海北点一下车内播放器的按钮,出来一首钢琴曲。我跟海北久了,也知道是德彪西的一首曲子。
但我觉得车子里听古典音乐太无聊,刚想让海北换个电台听,朱姐忽然说:“这是德彪西的《雨中花园》,你喜欢德彪西吗?
海北看朱姐一眼,说:“是啊,比较喜欢。”
朱姐说:“巧了,我也是。我喜欢德彪西和肖邦,他们比较轻盈,我最不喜欢那些厚重的,黄钟大吕的音乐,像巴赫,柴可夫斯基他们。Frank,你喜欢古典音乐吗?”
我忙插嘴说:“海北会弹钢琴,弹得很k好。”
“是吗?”朱姐望着海北的脸说。
“没有,”海北说:“都是小时候学的,后来基本都忘了。现在只能弹巴赫了,就是你讨厌的那位。”
朱姐一时答不上来。海北又接上一句:“不过我也挺讨厌他的。”
朱姐一下子笑了出来,车里的气氛变得很热络。我看海北和朱姐聊得挺欢,心里不大得劲,插进他们的谈话中说:“今天老Paul怎么样了?腿有没有好点?”
“还是老样子。啊对了,说到这个,我今天早上跟他聊过了,他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做饭,以后你晚饭我帮你做,或者你自己点外卖。”
我说:“那还是外卖吧,我哪受得起你给我做饭。”
海北在后视镜里对我笑笑。朱姐看看他,又看看我,有点酸溜溜地说:“你们两感情真好哇,你们是不是来英国前就认识了?”
海北说:“不认识。”
我补充说:“非但不认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这个人特别臭屁,特别拽,差点没把我整吐了。”海北在前面呵呵笑了两声。
“怎么可能!”朱姐笑着端详海北:“我怎么看你完全不像张羽说的。”
海北说:“他瞎说呢,诽谤我。我一会找他算账。”
朱姐笑了笑说:“哎,我还真羡慕你们两个。我以前在荷兰上学的时候,班上一个中国人也没有。一天到晚都没人跟我说话。那时候要是能遇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我听了朱姐羡慕的话心里暖暖的,盯着海北开车的背影看。海北却对朱姐说:“别羡慕我,我日子苦得很,天天给他当保姆。”
我差点没跳起来,对着驾驶窗拍一下:“到底谁给谁当保姆。”
海北呵呵笑起来。朱姐回头跟我说:“别吓他,他在开车。”我只好悻悻地坐回去。
刚坐回去我就听见朱姐笑说:“不过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老是混在一起也不是个事,都没时间找女朋友了。张羽是不是还没女朋友?”
我心里一紧。
正要开口,海北突然插话:“他没有。”
1. 祝宝子们新年快乐,蛇年大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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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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