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五六个衙役,正聚做一堆耍牌,吵吵嚷嚷的。看了杨文斌进来,一个衙役问他;“你个老弟,有点陌生,从哪里来呀?”杨文斌就说了自己的来历,以及打倭寇的想法。几个衙役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杨文斌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自己初来乍到,又不好问,只
好陪着干笑几声。
屋子角落里立着一个衙役,看他身材高大又粗,只有他没有笑,而是冷冷地地站着,打量杨文斌,好似打量一个怪物。
一个衙役咳了两声,说:“你这个兄弟,初次下山,想要奋勇杀敌,真是精神可嘉,值得佩服。不过,不用想得太多,免得白想,来来来,和我们一起耍牌,这才是正经。“杨文斌听他邀请打牌,急忙推辞。那衙役见了,又大笑几声,说:”你还是一块白布,我也不想污染了你,那你就在一边待起,我们继续打牌耍耍。“说着,又与那几个衙役继续吆五喝六地耍起牌来。
杨文斌本来想问一些倭寇的事情,但是听了这个衙役怪头怪脑的话,有点不明不白,又不好问,只得在心里憋闷着。回头看看旁边那个一直不打牌的衙役,此时他扭过了头去,看着墙壁,似乎墙壁上有什么好看的一样。
杨文斌呆呆地地站了一会儿,反正看面前这个衙役站着,也和自己一样发呆,自己急于了解倭寇的情形,就走了过去,问那个衙役:“这位大哥,请问您的尊姓大名?”
那衙役冷冷地地说:“我什么尊姓大名,我叫刘得力,你呢?”杨文斌说:“我姓杨,杨文斌,此次是专为打倭寇而下山,不知道大哥您知道倭寇的情况吗?“刘得力叹息一声,说:“倭寇的情况嘛,盘根错节,一言难尽。”杨文斌正要问问详细,外面有人喊,几个衙役都一哄站了起来,纷纷出去了,刘得力也跟着出去了。
入夜来,杨文斌正在房间里睡着,忽然听得什么声音吵嚷,急忙反爬起来,胡乱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只见有几个人在喊什么,声音嘈杂,听不清楚。他急忙扯住一个人问:“你们在吵什么?发生什么情况了?‘
那是一个衙役,他说:“老爷有令,紧急集合,去打倭寇。”杨文斌听得嘿然大喜,心里
说:果然是一个好官,跟定人了。急忙一把扯住那人说;”我跟你去。我就要去打倭寇。“
那个人说:“那就跟着我来,跟着我走。“杨文斌急忙应声,唯恐那个人不带自己去打倭寇。
一大堆人,跑到了县衙里集合,封老爷站在面前训话,只听他说得义正词严,大声说;“我们这次去打倭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些倭寇猖獗,危害百姓,我们早该把他们干掉,还这个地方一个太平。大家尽力吗?”众衙役一起说:“尽力。”封老爷点点头,走到杨文斌面前,说:“你初来乍到,许多地方,要跟着他们学。”杨文斌感激地连连点头。
封老爷喊了其中一个衙役站的队伍面前,说:“他是你们的张捕头,你们此行,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不得擅自行事,以免贻误战机。”众衙役连连点头。
杨文斌看那个捕头,身子不高不矮,杵在那里,一个圆脑袋浑圆得放光。
杨文斌看了他们都穿着统一的衙役服装,唯独自己却没有,有点想说什么,但是也不好开口。又寻思:“只要能打倭寇,服装什么的不重要。”
又过得一会儿,衙役队伍跑步出发了,杨文斌却被封知县留了下来,封知县郑重地对他说:“虽然你初来乍到,但是既然是少林弟子,肯定本事过人,本县一心想要抬举你,好让你大力展开手脚,好好把倭寇除尽,但是又唯恐大伙儿不服,今儿夜,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一句话听得杨文斌心里砰砰直跳,两眼放光地地看着知县。
封知县招手,进来了一个人,没有穿什么衙役衣服,看起来也不像衙门里的人,封知县对他说:“我一力抬举他,今儿夜这个事就落在你的身上。”那个人看看封知县,连连点头。封知县又对杨文斌说:“你就跟着他出去,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只要今儿夜成了事,明天起,这里的副捕头一职就由你来干。”杨文斌说:“我只为打倭寇,不图升职什么的。“
封老爷打断他的话,说:“好男儿志在千里。不用哆嗦,快和他去。”
杨文斌就跟着那个人一溜烟从后门出了县衙,悄没声息地地钻到夜色里去了。
趁着夜色昏黑,杨文斌跟着那人,到了一处山涧,只见这里沟深林密,杨文斌寻思原来倭寇躲在这里。杨文斌顿时心里涌起一股劲,手握紧了剑柄,只盼着开始斩杀倭寇。那个人却看看四周,悄悄对杨文斌说:“前面有一个窝棚,里面住着三五几个倭寇,我们两个悄悄地地去了,趁他们还在入睡,悄悄杀了他们,你就立功了,等到那些衙役赶来,看到你已经立功,他们就无话可说了,不得不服你。”杨文斌看到杀倭寇的机会就在面前,心里喜得乐开了花,连连点头,对封老爷更是百般感激。
杨文斌拔剑出鞘,悄悄地地跟在纳入身后,夜色里,朦胧之中,果然看见前面一个窝棚。那个说:“你武艺静熟,你走前面。“杨文斌点点头。两个悄悄来到窝棚之前,杨文斌伸手轻轻地掀那窝棚的草帘,正要探头看里面,忽然,脑后风声直响,什么东西砸在自己脑瓜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杨文斌醒来,天色已经明了,他睁眼一看,吃了一惊,自己竟然躺在一间屋子里,只见这间屋子,前面铁门,边上高处一扇小窗,从外面斜射进几丝光线。地上铺着乱草,铁门边放着两个缺口的碗。
杨文斌顿时大吃一惊,说:“我是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他大叫大嚷起来。叫了一阵,却没有人来理睬他,他再仔细看看,这分明是在一间牢房里呀!自己怎么就到了牢房里呢?自己不是遵照封老爷的指示,去打倭寇立功吗?记得是夜里,到了一处窝棚边,说是里面藏有倭寇,自己正要伸手揭开草帘,就猛地地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打昏了,醒了就在这里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去的时候,就被倭寇发现了,所以遭到袭击。难道这里就是倭寇的监狱?
杨文斌心里慌了起来,自己下山打倭寇,还没有展开手脚,就被倭寇拿住了,以后还怎么有面目去见师傅和其他师兄弟们?
杨文斌惊诧之下,陡然低头看见,手脚被缚,自己竟然穿了一件浑身上下都奇怪的衣服,不由得更加奇怪:自己几时穿了一身怪衣服啊?自己被人打晕了,怎么就被人穿了这么一件怪衣服呢?他越想,心里越是纳闷。正在胡乱想得发疯的时候,忽然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起好奇地地看看门那里。
门开了,进来了四个衙役,不由分说,就伸手来抓起杨文斌,杨文斌看出他们分明是封老爷手下的差,急忙大声说:“你们来得正好,谁把我关在这里?”那四个衙役却像哑巴一样,话也不说,气也不出,架起杨文斌就往外面走去。
杨文斌虽然随他们一起往外,但是从他们所使的劲上却感觉有点不对劲,大声说:“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四个衙役来得搭理他,一直径直往外,似架似拉似拖。一直到了县衙大堂里,大堂里,封老爷早就正襟危坐,两排衙役肃立,一副威武气派的样子。封老爷背后的墙上当中挂着一块匾额,上写“明镜高悬。”
一见到封树发老爷,杨文斌似乎顿时看见希望一样,大声叫起来:“封老爷,封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就被几个衙役按倒在地地上。
那个封老爷此时换了一副面目,他原本的慈眉善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巴巴的脸孔,大声喝道:“躺下何人?“杨文斌奇怪地地说:“封老爷,我是杨文斌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你叫我去打倭寇啊!”
封老爷啪地地一声,用惊堂木猛拍桌子,大声喝道:“堂下何人?你一身倭寇打扮,分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倭寇,竟敢与本县套近乎,来呀,打二十板子。‘
两边的衙役嗡地地一声,就有几个过来摁倒杨文斌。
杨文斌大惊:自己明明是一个打倭寇的人,怎么就成了倭寇了?还要打自己二十板子?难道,上面正襟危坐的不是封树发知县,而是其他人,但是不是封知县是谁啊?情急之下,杨文斌大声高呼:“冤枉,我不是倭寇,我是大明子民。老爷冤枉。”
封树发冷笑起来:“哪个窃贼会承认自己行窃呢?不给你看看证据,你不会服气的,”说着,喝了一声:“带证人。”随着这声音,顿时一个衙役领进来两个倭寇,看他们那穿着,的确是倭寇的打扮。两个倭寇进来,衙役要他们跪下,他们却站着,冷哼一声,就是不跪。
衙役还待要使劲。那个封树发摆摆手说:“罢了,就让他们站着吧。“几个衙役方才放手。封树发指着杨文斌,问那两个倭寇,说”你们认识他吗?“两个倭寇斜眼看看杨文斌,点点头。
杨文斌心里更加奇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封树发又说:“你们说,他是什么人?”
一个倭寇说:“他是丈原藤二,我们的老大。”听他说话语气生硬,看来的确是倭寇。
另一个倭寇也点点头。
杨文斌在极度诧异的同时,心里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堕入了一个阴谋的泥坑里面了,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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