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此起彼伏,饶是施了十层隔音咒也抵挡不了窗外凄厉的嘶吼。
来昭忍无可忍,冲出房间大喊:“吵死了!能不能别来我们寝舍惹事了!”
“啾啾啾!”小雷飞在半空,十分配合地放电,把前来闹事的人电了个遍。
越子衿顶着黑眼圈推开房门,“那些人来我们寝舍干什么?”
“对晋级二十强的人下黑手呗!”来昭说,“你是第一名最有力的竞争选手,他们可不得逮着我们寝舍薅!”
“徐长老白天不还说不要搞小动作,大家公平竞争吗?”越子衿看着被雷光照得亮如白昼的寝舍,有些语塞,“这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
“徐长老说不要搞小动作的意思就是尽管搞小动作。”温如玉打着哈欠说,“下黑手也是体现能力的方式,不然动静闹得这么大长老早就来制止了。”
雁燕脚踩草拖鞋,身穿小猪刺绣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他们没想到我们这边有一只实力如此强悍的灵兽,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是真的好吵,完全睡不着觉。”越子衿困得睁不开眼,脑袋上还挂了个自制眼罩。
“要不别睡了吧,我们也去下黑手。大家都睡不好觉的话明天状态都差,也算是起点线相同了。”来昭说,“你们有没有忌惮的对手?我这有泻药,吃半粒狂拉一天。”
“没有,大家实力都没我高,我只想睡觉。”
“哎呀那你就去帮帮我们这些舍友嘛!”来昭没好气地猛拍她的背,“我娘年轻的时候就是天地试被人下跳跳粉了跟个僵尸似的蹦了一天正好错过比试被迫弃权!”
“对呀来昭说得有道理!”雁燕赞同道,“我娘年轻时运气好碰巧给自己第二天抽到的对手下跳跳粉让她被迫弃权白捡了个名次!”
来昭猛地转过头看她,“你娘的对手不会正好是我娘吧?”
“那我咋清楚。”雁燕心虚地吹了段口哨,“反正就是这个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有所欲狂施于人,给人下黑手小人也,不给人下黑手非人也!”
“叽里咕噜说啥呢,别乱编名人名言。”温如玉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对着越子衿双手合十,“不过雁燕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子衿,可以帮我解决掉阮玲珑嘛?”
“还有花蓉,她抢我的木可过分了!”雁燕也说。
“我就不让你帮忙了。”来昭看似善解人意,实则没有良心,“你比较厉害,解决她俩不成问题,我们仨太菜了,一起去解决一下吕夏那个水灵根。”
“你们……”
“子衿,怕怕,帮帮~”三人嘟着嘴,拳头抵在脸边,狂眨星星眼撒骄,“我们是多年舍友,现在还是队友,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嘛。”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吧,我上灵脉山看看。”越子衿移开视线,实在是受不了别人撒骄,拒绝不了一点,“不保证成功哦,说不定她们都出门了。”
“好,爱你哟!”来昭呲着大牙狂笑,和另外两个室友一起借小雷掩护从院墙翻出去。
越子衿叹了口气,紧随其后也翻了出去,和她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出发。
要说给阮玲珑和花蓉下黑手她是做不到的,但说不定可以借她们的寝舍睡一觉。
一路躲避浩浩荡荡的下黑手团队御伞来到灵脉山女子寝舍,越子衿在外面犹豫是敲大门把两个人都吵醒还是翻进院子直接找阮玲珑。
由于有些怕她俩吵起来,越子衿比较倾向于后者。
她抬头准备看看翻哪处墙,这一抬刚好对上一个人的视线。
“陈以安?”
陈以安半蹲在围墙上,看着正要往下跳,“哦吼,好可爱。”
越子衿低头打量自己特意找裁缝定制的套头式睡衣,上面还绣着由某修真界泰斗亲自操刀的丑陋狼头图案,“少打趣我。”
“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越子衿暗叫不好,赶快运气跳进院子,顺便把她一道拽了下来,“你对阮玲珑和花蓉下手了?”
陈以安被抓得站不稳,小碎步连连后退,“干嘛呀你,下点黑手不是很正常?不然你大半夜过来是想干什么?”
“当然是睡觉。”
“啊?”陈以安表情呆滞,眼底藏着深深的不可思议,“有点开放了吧,这是我能听的吗。”
“滚你的。”越子衿拖着她闯进阮玲珑房间,只见房间内并无人影,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条和一杯茶。
“小衿,花蓉说天地试很多人会在晚上行动坑害有威胁的对手,今晚我去阎长老那睡,你要是也睡不好可以来守正殿哦!”
越子衿借月光仔细阅读纸条上的内容,阮玲珑心思倒也细腻,能猜到自己来找她。
“多可爱,还给你画个小表情呢。”陈以安指着纸条上的笑脸道,“还说我对她下手,真是冤枉。”
“别说得跟没成功就是没动手一样好吗。”越子衿举起那杯在夜晚都能看出问题如墨汁般浓厚的茶,“有本事你喝了。”
“论迹不论心。”陈以安把茶杯整个丢出院子,“没喝就是没做。”
“少胡说八道,你心和迹都做了。”越子衿去花蓉的房间把她的茶具也丢掉,确定没有危险物品后拍拍手准备离开。
“你去哪?”
“找个地方睡觉。”越子衿说,“裘长老或者阎长老那应该可以收留我。”
陈以安忙去勾她的脖子,“别啊,大家都在玩,你一个人睡觉多没意思。”
“你能不能别总动手动脚?”越子衿不自在地扒拉开她,“你想玩什么?”
“出都出来了不祸害个人多没意思。”陈以安把她旱地拔葱似的抱起来抗在肩头,轻轻松松跃上围墙,“你说搓麻队剩下俩男的哪个比较……”
“咚!”
一道沉闷的碰撞声响起,陈以安和不速之客额头撞额头,双双从围墙上栽了下去。
“他爹的谁啊!”陈以安捂着脑袋坐起来,疼得眼冒金星。
“我才想问是谁呢!”含沙见月双眼通红,生理性眼泪完全止不住,“……陈以安?你想让越子衿用屁股砸死我?”
越子衿艰难地挣脱陈以安的桎梏,半边身子摔得发麻,“你不会也是来下黑手的吧?”
“什么叫‘也’?你俩不会已经下完了吧?越子衿你心肠这么歹毒连朋友都害?”
“说啥呢,里面没人。”陈以安对她的态度远赶不上对越子衿,颇有几年前小秘境里的高冷风范,“没事就上一边去,我俩还要找别人。”
含沙见月烦躁地拍拍衣服站起来,一想到不能趁夜火烧花蓉屁股就烦,下意识把火气发泄在越子衿身上,“你一个冲击元婴的往这跑什么跑?我师姐白找你去了。”
“不是白找,她要被电了。”越子衿说,“那只麻雀正在寝舍无差别电人,你最好传信叫她赶快撤退。”
“你说你早上抱的那头猪?”陈以安问,“没听说过修真界有高阶雷系灵兽,它不会是人变的吧?”
“你发癫,这么鬼扯的事也想得出来。”
含沙见月强硬扯住越子衿的睡衣,“哎呀别管那雷不雷的,白天把老伙队让给你们了,必须补偿我。”
“当时你们队刚打完本来就不能再打好不好,什么叫让给我们。”越子衿心疼地去拽已经旧到有些松垮的睡衣,没拽出来,“要什么补偿才能让你放过我?”
“嗯……就补偿一个你的前队友吧。”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废话不多说来到藏锋山男子寝舍。
微生万户那个有勇无谋的蠢货实在无需担忧,喊一声“快看天上有会飞的猪”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相比之下还是邢悥难对付点。
或许是功法原因,邢悥常常陷入梦魇,和他同住有被误伤的风险,所以他是单人寝。
陈以安第一个蹑手蹑脚翻窗进屋,拿出毒药做起老本行。
“越子衿别用你那破风吓我。”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寒意,她小声抱怨。
“不是我。”越子衿的声音从反方向传来,“邢悥‘醒了’。”
陈以安回头,只见邢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双眼无神地紧盯地面,手中拿着黑气环绕的山河入梦。
处于梦魇中的人最是难对付,叫醒他会造成反噬,不叫醒他会被无差别攻击。
陈以安当即一巴掌扇出去,“反噬吧你。”
“你疯了!”越子衿赶快上前攥住她的手腕,低声斥责,“下个毒玩玩还属于正常恶作剧范围,一旦让他被山河入梦控制,邢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陈以安没好气地收回手,“嘁,这么护着他做什么?你相公?”
“你相公!”
“你相公。”
“你相公!”
眼看邢悥的刀高高举起,越子衿和陈以安同时向后退了两步。
要知道一个成年男子动了杀心,左一个滑铲铲飞东北虎,右一个扫堂腿扫倒大狗熊,徒手捏碎炮弹不成问题。
“嘭——咚。”
两声钝响,含沙见月一剪子敲向邢悥后颈,给了他婴儿父亲般的睡眠,“还下毒,整那死出干嘛,直接敲晕得了。”
看着刚好躺在鞋尖前的邢悥,越子衿和陈以安松了口气,还好退后了,不然砸脚趾上导致世纪绝症甲沟炎多得不偿失。
她们三个翻过几次围墙,出来的时候轻车熟路,并肩漫步在山间小道中。
“接下来去哪?”含沙见月问。
“我要找裘长老收留一晚,”越子衿睡眼惺忪,“你们熬吧,我先睡了。”
“真就这么困?”陈以安猝不及防一针扎在她手臂上,“那就睡吧。”
“你……”越子衿震惊地看着她,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清楚感受到毒素迅速从手臂蔓延至上半身,头脑发昏失去行动能力。
“其实你呀,才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含沙见月笑得明媚,伸手将她推进山沟沟,“亲爱的,做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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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三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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