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赛当天,本该精神奕奕的徒生们瘸的瘸晕的晕,远看过去像一片蔫巴的黄花菜。
越子衿在参赛选手中意外看着还算正常,只是身上有些擦伤,额头处用绷带打了个蝴蝶结。
陈以安和含沙见月一瘸一拐来到逐云台,看到她的那刻震惊与尴尬齐飞,逃避与不爽并存。
“你怎么没事?我那根针的威力可不一般,能让一头中阶灵兽昏睡五天。”
“不清楚,掉进山沟后我就晕倒了。今早在纪长老的大殿醒过来,他说是小雷寻着气味救了我。”越子衿的指责都已经快溢出喉咙了,在看清她俩的样子后又有点不忍心,“你俩这是怎么回事?不会之后内斗了吧?”
“啥内斗,我俩臭味相投、啊不对,志同道合,到处找厉害的徒生下手。”含沙见月捂着肿得老高的左脸,说话牙齿都漏风,“嘶,不过后半夜我俩被谁套麻袋揍了一顿,那人拳脚功夫可厉害了,打得我俩毫无还手之力。”
“谁?新生代应该没这么厉害的徒生吧?”
“那我咋知道,反正那人身材挺结实的,一个定身咒就把我们制住了,完全没暴露灵根之类的线索。”含沙见月咬牙切齿,“可恶,现在不但没解决你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越子衿呵呵笑了两声,“那不是你俩该的吗。”
“小衿,昨天睡得好吗?”阮玲珑隔得老远冲她挥手,加快速度跑过来。
花蓉手里牵着根绳子,不耐烦道:“跑慢点,他跟不上。”
“谁跟不上?”越子衿歪头朝她俩身后望去,“你们养狗了?”
“没有,是邢悥。”阮玲珑让开一步,只见她和花蓉共同牵着的是一个小板车,上面正蹲着脸色难看到维持不了一点温润如玉公子形象的邢悥。
陈以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揽住越子衿,“我劁,他怎么在这?”
“今早裘长老破天荒准备捎他一程来逐云台,谁知在房间里只看见一个后颈起大包的流体生物。”花蓉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很是头疼,“裘长老不是心软的人,两耳光把他扇醒了。”
“醒来后我头晕不止,下意识想去喝杯茶清醒一下,谁知桌上的茶也被歹人下了药。”邢悥补充,“现在我浑身难受,只希望不要被抽中今天上场。”
昨晚下黑手的越子衿三人不语,一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咳咳,大家都到齐了吧?”徐怀谷拍了两下传音符吸引大家的注意,“到了的话我可准备抽签了哦?”
“别抽我别抽我别抽我。”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换今天不被抽到。”
“别抽到德生宗的我求你了。”
众徒生双手合十祈愿,碎碎念像是苍蝇叫一样充斥在会场每个角落。
徐怀谷好笑地看着他们的反应,拖延了一会儿才打开两张纸条,“是德生宗的邢悥小友和春生谷的陈以安小友呢!请上台吧!”
“爹的。”陈以安爆了句粗口,她脸肿得比天高,竟然要以这种状态在大众面前活动,还不如死了算了。
“害人终害己。”越子衿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以作鼓励,“加油。”
“还愣着干嘛?等着我俩亲自送你上去?”花蓉一脚踹向小板车,“给你脸了,快上场,别丢德生宗的面子。”
邢悥颤颤巍巍站起来,用山河入梦当拐杖,“都是朋友,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师傅拜托你们扛我过来你们慊弃,不知从哪个垃圾堆翻出来这破板车;现在只是想让你们扶一把也不行吗?”
“抱歉邢小友,不是慊弃,我和花蓉没有恶意。”阮玲珑连连摆手,“就是纯不想扶。”
“。”
邢悥默默上台了。
哀莫大于心死。
陈以安的武器是一柄三尺半长的蟒针,粗略一看和锥没什么差别,“能打吗?不能打我给你先针灸一下。”
“陈小友真乃良师,在下立刻就舒服了。”邢悥站直身子,又往嘴里塞了两颗丹药强行提神,“请赐教。”
陈以安掂量了一下蟒针,立即飞身上前。
“你们说谁能赢呢?”阮玲珑掏出一袋米花分给大家吃,“陈小友好像很厉害。”
“灵根克制,她在修为低邢悥一小阶的情况下很难赢吧。医毒双修终究也只是个医修,近战绝对比不过刀修。”花蓉作为中间商乐此不疲地给越子衿喂米花,“团队作战不好说,单人赛邢悥要是打不赢那就退出搓麻队吧,丢人。”
“嗝,别喂惹,追巴里筛不下惹。”越子衿两颊高高鼓起,嘴里全是米花,“陈以安看上去近战也很不戳,好像不是床统医修的路纸。”
花蓉呆愣愣地看着她,毫不客气把阮玲珑整袋米花都抢过来放在大腿上。
姐姐的胃请放心,你的主人必不会饿着。
如越子衿所说,陈以安近战实力很强,别说毒了,连木都很少用,头铁纯靠体术作战。
邢悥和她有来有回过了几十招,完全没讨到好,反而有些力不从心。
原著明确写到邢悥在后面的十强赛会和阮玲珑打一场,两人刀剑缠绵,毫无竞技精神,撒点小糖后引起微生万户醋意爆发以及花蓉再度陷害。
所以越子衿虽然希望陈以安胜,但还是打心底觉得邢悥会赢,毕竟像陈以安这种原著几乎没描写过的NPC型角色应该改变不了太大的剧情。
果不其然,只见邢悥后撤两步,身后几道金壁宛如高速运转的刀刃向陈以安攻去。
陈以安身形灵活地躲避,用叶片极为厚重的植物层层包裹金粒子,把它们扔下擂台。
邢悥一个金光弹丢向半空,剥夺陈以安的全部视野。
岂知陈以安这人胆子极大,闭着眼唤出一片毒针,控制它们先后发射。
这点体积极小的针对邢悥简直毫无威胁,他抬起冒黑气的左手控制金属走向,准备把这招返还给对手。
岂知在吸引下毒针并未转向,行进速度反而加快。他暗道不好,电光火石间就地一滚,勉强躲开大部分攻击,右臂仅中了两针就已发黑发紫失去感知能力。
“邢小友的能力没有我想象中的强呢,怎么连木灵根都打不过。”陈以安饶有兴致地把武器朝空中一抛,再稳稳接住,“你……啧。”
邢悥左手持刀一记横劈,银白色的液态金属挥出,他趁机点了右肩穴位减慢毒素扩散速度。
陈以安在看到奇怪的银白色物体后第一反应捂住口鼻,凭空变出淡黄色粉末抛洒出去,往旁边躲开老远。
越子衿懵了好一会儿脑子才转过来,邢悥变出来的应该是汞,陈以安抛洒的是硫磺粉。
他们的世界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化学反应,但基础炼丹课上有说过用硫磺“固定”水银,防止其气体“逃逸”。说白了就是液态汞暴露在空气中会逐渐蒸发为汞蒸汽,毒性比液态汞强,可以用硫磺粉覆盖形成不易挥发的硫化汞再妥善收集处理。
只能说陈以安不愧是学医的,反应这么及时。
“天姥姥这种东西不要乱洒,吸入体内很危险啊。”陈以安用几片植物盖住地上反着光的液体,一个响指唤出藤蔓困住正要换位的邢悥,“请不要趁乱逃跑。”
邢悥被生长的藤蔓提起来,像是只待宰的羔羊。
陈以安打落山河入梦,蟒针直指他的咽喉,“好了,自己认输还能给你留点面子。”
“呵。”邢悥低头轻笑一声,金粒子不知不觉渗透藤蔓,从下往上将其蛀空,他左手重获自由,一把握住蟒针的尾端,黑色的奇异物质附着在手上,似是一只极为合体的手套,无形改变蟒针的磁场。
陈以安试图抽出蟒针,却怎么也抽不动,对武器的控制权全然丧失。
她脸上闪过一瞬惊慌,然后被笑容取代,“你是不是以为,你能反败为胜啊?”
“!”邢悥瞪大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陈以安的藤蔓自上而下变黑,乍一看还以为是邢悥的金属粒子,实则是毒素扩散。
她手上用力,相当轻松地把蟒针抽回来,顺带扯掉他掌心一层皮肉。
邢悥被惯性带得向前走了两步,陈以安回身一脚踹上他的肚子,以一种极为野蛮的方式赢下这场比试。
胜负已分,大家第一反应不是喝彩,而是震撼。
还是春生谷的徒生先聊起来。
“师姐的近战确实不错,但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暴力啊……”
“灵根修为派系各处受制竟然还赢了,师姐也太厉害了。”
“是不是那个德生宗的人不舒服失利了?我看他上场时挺虚弱的。”
陈以安没得到喝彩声也无所谓,步履生风来到越子衿面前,“我赢了,怎么大家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不是不高兴。”越子衿还沉浸在她打破剧情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你不会是主角队候补成员吧。”
“说啥呢?”陈以安好笑,掐住她田鼠一样的脸,“吃这么多不怕撑着吗?”
“哎呀你放手!”花蓉把米花袋子塞越子衿怀里,视线在她和邢悥间来回转,“别抢我姐姐啊警告你,我先去救一下那废物队友!”
阮玲珑的神情也颇为纠结,想阻止陈以安动手动脚又觉得邢悥的状况很不好,“花蓉我们先走吧,邢悥全身发紫了!”
“再警告你一次离姐姐远点!”花蓉挣扎着离开座位,反复指指点点,“哎呀妈呀他好像发黑了。”
“到底救不救?”陈以安丢给她一颗丹药,“已经不呼吸了,我倒数五个数还有的活,五……”
“啊啊啊啊!”花蓉赶快跑向邢悥,一拳打中他的肚子,趁他下意识张嘴把丹药塞进去,“别死!死之前立个遗嘱把邢家少主之位转赠给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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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亲亲我们这边不接受仓鼠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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