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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贺书荧也反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罩着你。”

赵煜川一愣,被她认真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

看着他上下起伏的肩膀,贺书荧有些气愤,重拍了他一下道:“笑什么?我说认真的。”

“好好好,”赵煜川拭去眼角泪水,“在下先多谢女侠罩着我。”

看他忍着笑意的模样,贺书荧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江雪带着人回来,见二人蹲在血迹旁傻笑,沉重的心思也少了一些。

贺书荧抬头看见江雪,急忙敛笑跑过来:“老大,怎么样了?”

江雪四人皆是一脸土色,显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叹息道:“先回去吧,等明早仵作验完尸再说。”

“好。”

几人就这样无功而返,面上有些沉闷。

走到衙门口,赵煜川继续往前走,贺书荧问道:“你不住衙门吗?”

赵煜川摇头:“我在衙门旁租了个小院,住那。”

贺书荧点头,想到这人又不缺钱,当捕快就是为了体验生活,艳羡道:“挺好。”

有钱真好。

两人挥手告别,穆灵再次凑上前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贺书荧一脸坦然:“就是普通朋友,他帮过我。”

“嗯?”穆灵显然不相信,“我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俊男美女,不打算发展一下?”

贺书荧顿下脚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赵煜川离开的方向:“我跟他?你别开玩笑了。”

他与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可能?

徐云也凑上来,笑道:“我也觉得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很般配,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穆灵:“真的吗?”

徐云:“真的吗?”

一本正经地穆昭:“真的吗?”

贺书荧指着穆昭,又看了看旁边两人贱兮兮的笑容,气得笑出了声:“滚滚滚,都滚回去睡觉去。”

穆昭立马正色道:“是!”

三人走了没几步,又开始彼此凑近问道:“真的吗?”

“真的吗?”

……

欢笑声此起彼伏,响彻黑夜,贺书荧紧了紧拳头,没忍住追上去给她们一人一个暴栗。

“诶!怎么还恼羞成怒呢?”

“你再说?”

“哎呀!”

四人打闹着回到房间,一番打闹过后,贺书荧已经累瘫在床上。

穆灵倒是很有活力,会想到今天的事,气得跺脚:“这贼人真是胆大妄为,把衙门的面子放在地上踩,老娘一定要把她抓住绳之以法。”

徐云已经累了,安详地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穆昭也盖上被子会周公去了。

见没人搭理,穆灵便也跟着休息。

月上柳梢头,寂静的宛州城中出现一位不速之客,一团黑雾悄无声息地盘旋在宛州城上空,其中传出娇俏带有蛊惑的女声:“接下来,该选谁呢?”

翌日清晨,她们被江雪叫起来晨训,贺书荧手脚绑上沙包跑在江雪身边问道:“老大,仵作验尸了吗?”

江雪挽起袖子擦汗道:“昨天夜里我就让仵作来验了,除了头上的伤口,没发现任何异常,仵作说是醉酒后爬上墙自己失足摔死的。”

“失足?”贺书荧觉得很奇怪,“可那人从我眼前掉下去时没有任何挣扎,咱们路过那里时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不像是失足。”

“可咱们也没有发现别的线索来证明他不是失足,”江雪神色晦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过……尸体的身份现在还不能确定,再等等吧。”

一行人绕着街道跑了十圈后回到衙门,就看见一身穿白衣的妇人堵在衙门口哭喊。

嗓门之大,声音之洪亮,恨不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苏捕头带着人将她拦下,妇人尖声哭骂道:“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凭什么不让我接走我儿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苏捕头苦着脸道:“江夫人,不是我挖苦你,街坊邻居都知道你膝下就两个女儿,哪来的儿子?”

这话一出,妇人哭得更伤心了,她拍打着胸脯道:“那就是我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儿子都死了你们还不让我带他回家,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啊。”

早上出门采买的人多,见这边有热闹便都凑上来看,时不时还伸出手指指点点。

有个大娘认出来她,忙凑上前搀扶住她,苦口婆心劝道:“你哪来的儿子,莫要发疯了,快回去吧。”

贺书荧问江雪:“这妇人是谁?”

江雪介绍道:“宛州城首富江家家主的嫂子,嫁进江家五年就生了两个女儿,丈夫死后就得了疯病,天天在街上哭喊说自己有个儿子,江家也不管她,后来她居然当街抢别人的儿子,别人找上江家,江家没办法就把她关了起来,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怎么又放出来了。”

贺书荧看向江雪:“江家,首富?”

江雪解释道:“此江非彼江,人家富得流油,我穷得叮当响。”

那就是没什么关系。

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围观的人迅速让开一条道路。

马车后跟着几个家丁,马车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停在衙门前。

妇人见了家仆,好似老鼠见了猫,忙不迭地想要逃走,可衣裙太长,没走几步就被绊倒摔在地上。

车里的人没露面,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从帘子里伸出,轻轻一挥,跟来的家丁便冲上前去将人打晕。

妇人被家仆粗鲁地拖走,头颅低垂,发丝凌乱,一身丧服穿得乱七八糟,看上去确实是个疯子。

这些家仆打人的动作没有一点迟疑,好似打的不是自家主子,而是别人家的阿猫阿狗。

妇人被两个家仆拖到队伍中后,马车里走出来一男子,他手上没有扳指,应当是江家主的仆人,柳眉吊梢眼,分明是一副刻薄相,偏生他笑容谄媚,任谁见了都不好说什么,让人看的难受。

男子跳下马车,塞给苏捕头一个荷包,低头说了些什么,见苏捕头将荷包收下,他又点头哈腰地回去。

等他上了马车,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回去,妇人被仆人攥着衣领拖在地上,途中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就算对一条狗也不会比这更不体面了。

眼瞅着马车消失在街头,围观的人也跟着散了,苏捕头掂了掂手中荷包,对着周围兄弟道:“嘿嘿,晚上请大家伙儿喝酒。”

“谢谢捕头。”

江雪带着人从衙门进去,苏捕头见了她喊道:“走啊!晚上一起去,大家伙儿一起。”

江雪突然转头朗声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贺书荧好奇地问道:“那人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苏捕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道:“啊!他就说给衙门添麻烦了,这些钱算赔罪。”说完又点了点头,“这江家不愧是首富,真是大方。”

衙门一天的事也挺多,谁家丢了鸡、丢了狗,丢了钱袋子,或者被人打了,都会来衙门报案请人主持公道。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好解决,这样一来,贺书荧的境界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要是让那些宗门修士见了,怕是要将她当作邪魔外道抓起来。

正值晌午,贺书荧刚把隔壁木匠丢的砍刀找回来,坐在一旁歇息。

江雪递给她一壶水道:“累吗?”

贺书荧:“还好,不过这衙门里有些事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都说民怕官,可这里的百姓一有点事就来衙门寻帮助,让贺书荧觉得不可思议。

江雪笑了笑道:“之前的衙门很少有人报官,自从于县令来了以后,就好了很多。”

贺书荧喝了口水,问道:“为什么?”

“于县令刚来这没几天,于夫人就让他把衙门里很多制度都改了,以前报案还要花一两银子,现在不用,而且只要有人报案,不管是什么事,咱们都要帮忙。”

贺书荧放下水壶,笑道:“于夫人是个很好的人。”

江雪继续道:“刚开始没人信,可于夫人带人在城里逛了好几天,谁有一点难处了就去帮忙,时间一长,大家都愿意相信她,相信衙门。”

“她还给我们涨工钱,大家伙儿也就都没什么怨言,也乐得帮一帮。”

江雪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看向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笑道:“我很喜欢现在的和圆县,这是我做捕快的初衷。”

“书荧。”江雪突然叫了她一声。

贺书荧听到她正式的语气,微微一愣:“嗯?”

江雪笑得温柔:“你给我带来了希望。”

不等她追问,江雪就起身离开,徒留她一人坐在那里摸不着头脑。

头上的屋顶传来响动,贺书荧抬头看去,只见赵煜川衣袂翻飞,手中抓着一只花色大母鸡从天而降。

他抓着鸡脚,母鸡气愤地扇动翅膀往上飞,赵煜川皱着眉将鸡提远点。

老妇人拐过墙角,急急忙忙跑过来扯住母鸡的翅膀将鸡抓在手里,继而道谢:“多谢你啊,小伙子,定亲了吗?”

赵煜川:“啊?”

老妇人又重复了一遍:“定亲了吗?要是没定,大娘帮你相看相看……”

贺书荧乐得看他出糗,这人一看就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知怎么想的要来当捕快。

赵煜川急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大娘。”

“诶!”大娘还想说什么,赵煜川已经跑了。

贺书荧见他离开,本想再坐一会儿,就见大娘提着鸡看着她。

“小姑娘……诶!怎么都跑了?”

贺书荧转至墙角,就发现赵煜川也躲在这里,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往衙门走。

贺书荧想到什么,侧头问赵煜川:“你家里有没有朱砂?我想画几张符。”

“有。”赵煜川伸手撇去衣服上的鸡毛,“你什么时候用?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过几天我去找你吧,”说完又凑近他低声道,“我修炼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还修炼?”赵煜川有些惊讶。

“嘘!”贺书荧好似做贼一般,“低声些,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因为信任你才告诉你的,你不要跟别人说。”

“哦哦,那你现在修到什么境界了?”赵煜川抱臂笑着看她。

“炼气四阶,虽然不是很高,但我很快就能筑基,很快就能罩着你。”

赵煜川一挑眉:“我看看你的灵力。”

贺书荧一脸茫然,这怎么看。

赵煜川解释道:“感受体内灵力流动,将灵力凝于掌心。”

贺书荧依照他说的做,掌心慢慢凝出一团拳头大的光球。

贺书荧惊讶:“哦豁!好神奇。”

赵煜川比她还惊讶:“你这是炼气四阶?”

贺书荧还沉浸在喜悦中,点头道:“嗯!”

赵煜川抿出一个笑容,而后笼住她的手心道:“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修炼的事情,容易招来麻烦。”

贺书荧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郑重点头:“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罩着你的。”

贺书荧:努力修炼,我要罩着他。

赵煜川:这满满的安全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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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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