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赫你在做什么？？”
“云卉！你怎么了？！”
苏晓和陈雨琳同时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祁赫终于将手松开。
云卉此时已经浑身发软无力，胃部汹涌澎湃，男生松手的瞬间他摇晃着身子立刻跑向舞台反方向的出口。
天旋地转，云卉几乎是凭着本能找进了洗手间，冲进隔间的那一刻他瘫软在地，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
“呕……”
为了保持状态，云卉午餐没吃太多，只喝了点粥，现在更是吐了个干净。
好在音乐厅的洗手间足够奢华干净，飘着清淡的香水味，云卉的衣服没有沾染到污秽。
呕吐的应激反应逐渐消退，但身体依然在泠泠冒着冷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痛。
云卉扶着门框缓慢地往外挪步，下眼睑还**地挂着生理眼泪，晃动滴落在病态发红的面颊上。
祁赫……是谁？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个人。
而且，那人像是知道自己这个弱点，针对性很强。
目的是毁了自己这场汇演吗？
如果只是和别人短暂的皮肤触碰，应激反应一般只会持续在几分钟之内，但祁赫刚才攥得很紧，接触面也大，云卉自己都不知道会难受多久。
被摸过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根本不是可以弹琴的状态。
走到洗手台，云卉脑袋昏沉地撑在台上缓和了一会儿，才低头开始不停地漱口。尽管并没有什么异味，他还是拿来旁边盒子里放着的袋装漱口水。
直到口腔中充满清新的蜜桃味。
云卉总是习惯过度清洁。
左侧传来水龙头被打开的叠加水声，云卉忽然意识到洗手间还有别人。
抬头一眼看见透亮干净的镜子映射出的男人。
云卉心脏猛地一跳。
虞斯寒正在左侧低头洗手，眼睫垂下，神态专注。清澈的水流渗进每根手指指缝，像是肌肤与肌肤之间紧紧贴合在一起。
犹豫的间隙，他抬眼和云卉在镜子的倒映中对视。
黑沉的眸子似乎要将人拉进去，云卉的紧张感又冒出来，细细啃食着他身体每个角落。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
“别人不能碰你，对吗？”
虞斯寒率先开口，低沉的嗓音在空荡奢华的洗手间里隐约回响。
云卉移开视线，还在细微发颤的手指悄悄蜷起。
只是……对于眼前这个将要结婚的对象，好像也没有瞒着自己病症的意义，以后也肯定会知道的。
“对。”他小声回道。
水龙头被关上，虞斯寒从身旁抽出两张纸，开始擦拭手上的水滴。
“只有我能碰你，是不是？”
云卉瞬间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虞斯寒，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个正着，快速跳动的心脏逐渐掩盖残留的应激反应。
上一次牵手的感官记忆破除闸口汹涌而来。
别人碰了会呕吐，虞斯寒碰了会让他爱不释手，还抓着人家不撒手。
答案显而易见，都不需要云卉回答，虞斯寒只是在陈述事实。
虞斯寒侧身看向云卉：“过来。”
洗手台很长，两人隔了好几个身位，但离得不远。
澄黄的灯光映照下虞斯寒眼下的棕色痣更加清晰，眼尾投射出暗色阴翳。
似乎有预感虞斯寒想做什么，云卉有些迟疑，可身体却很诚实，不受控地走上前去。
刚因呕吐、用力而引起的潮红还残留在脸蛋上尚未褪去，俯视角度看下去，云卉蒲扇浓密的眼睫覆在雪梅般的脸上，透红的耳尖在黑发缝隙中显得存在感很强。
虞斯寒擦拭完水珠，把纸巾扔进旁边的回收桶。
他的手是很好看的，骨架宽大青筋凸显，大概经常户外运动，晒出比较健康的肤色，但依旧偏白。指尖很有力，能把人抓得很紧。
不一样的是，他这次左手中指上戴着戒指，不规则玄黑指环上围绕着颗颗切割完美的白色钻石，十分精美，很配他。
洗手间很安静，云卉低垂的视线黏在虞斯寒的手上，双唇紧抿。
可怜巴巴又悄悄期待的样子。
虞斯寒：“哪只手？”
问得很直白，云卉呼吸一乱，带着水意的眼眸轻微颤动地看向虞斯寒又迅速挪开。
“这、这只……”
云卉热着脸刚伸出右手，下一秒就被抓住。
同样是肌肤相贴，虞斯寒摸他的手就让云卉特别舒服，有种冬天在被窝里抱着毛茸茸小熊的安心，指腹滑过手背和指缝时还带着一丝绵长的触电感。
所剩无几的反胃难受和头晕消失得干干净净。
虞斯寒翻看着云卉的手，冰凉的戒指时不时刺激到云卉。
几分钟前被攥住的红痕在嫩白的手上格外显眼，可见那人用了好大的力气。
“被欺负成这样。”虞斯寒抚过云卉虎口和手心泛红的皮肤。
不知道是听到这话还是被摸到发红的部位，感官变得有些奇妙，阵阵热意从云卉的脖颈流向脸庞、大脑。
手忽然被松开，空气的凉意打断了进程，仿佛有什么落了空。
云卉有些无措，不知道虞斯寒是不是厌烦了。
虞斯寒没什么表情，神色平淡看不出想法。他拿起洗手台上刚刚带来的矿泉水，将瓶盖扭开，随后把瓶口抵在了云卉的嘴唇边。
“喝点水。”
云卉怔了怔，此时才感觉到自己胃部有些不适，喉咙也火辣辣的。只是对比刚才的应激反应，这已经是最轻的症状了。
“谢谢……唔。”
云卉想用手去拿，唇边的瓶口却稍稍用力抵进了唇瓣。
啊……直接喂吗？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自己的手还是可以用的……
云卉的想法一闪而过，虞斯寒已经举着矿泉水瓶，他伸手捏住了云卉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仰起头，瓶口不由分说地倾斜下去。
“唔咕咚……”
水流浸润有些火辣的喉道，云卉短暂地无法思考，注意力全放在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上，细密的电流从下巴尖向外扩散。
没兜住的水滴从嘴角处流下，晶莹的水痕途经下巴再路过上下滚动的纤白喉结，最后隐入端正扣好的衣领深处。
“好惹……”
云卉模糊地发出两个音节，矿泉水瓶被拿开。
双唇被水润湿亮着灵灵的光，瓶口离开时，虞斯寒的指腹似乎若有若无地蹭过云卉的下唇，皮肤纹理摩挲过电。
云卉敏感得很，全身鸡皮疙瘩同时起立。
“谢、谢谢！我得走了……”
也不管嘴角的水痕没擦干净，慌里慌张地胡乱道了几声谢后就快步往门口跑去。
匆忙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虞斯寒还站在原地。
看似游刃有余的男人，若从背后看去，会发现他耳背有一片薄红，呼吸也并非有条不紊。
虞斯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矿泉水，瓶口处亮晶晶地闪着水光。
分不清是唾液还是水。
脸蛋漂亮的青年被捏住下巴乖乖仰着头喝水的场景在脑海中经久不散，清透湿润有着玻璃感的眼眸茫然又专注地看向自己。
他犹如古希腊身形完美的雕塑一般站那儿好几分钟。
半晌过后，虞斯寒把矿泉水瓶瓶口含入唇中。
仰起头，凸出的喉结来回滚动，清甜的矿泉水滋润口干舌燥的身体，试图浇灭下边部位令人难以忽视的炙热。
虞：把老婆弄湿了。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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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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