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青松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还是旷课来的。
下节体育课,荀黎喊晏铭晚打球,傅训也跟着去了,不过他不上场,站在树下当个观众。
他皱着眉,看向场上,晏铭晚的球技没话说,技惊四座,几乎压着对面打,打球姿势也帅,旁边站满了人,男的居多,大热天,女生们都不愿意靠近操场。
男生们叫喊的声音一浪又一浪,压的隔壁场子稍逊一筹,也都没打了,围了过来。
晏明晚挥汗如下,空余之际,朝这边看了一眼,傅训就站在树下,眼神完全被别处吸引了过去,顺着视线,是操场另一边。
哪个班也上体育课?
球场上不专心会被嘘,一颗球被荀黎投了过来,晏铭晚完全没注意,还是荀黎喊了一嗓子,这才回过神,球从手边擦过,还好他回手给捞住,站在线外投了个三分。
另一对队叫停,裁判联合几个同学给他们搬来矿泉水,荀黎跑来,“怎么回事,最后一球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晏铭晚看向傅训的位置,没人,“没事。”
荀黎从旁边拿过瓶水递给晏铭晚,他没接。
两人席地而坐,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荀黎不禁感慨,“你说操场上女生也太少了,完全没人给我递水,只有我俩兄弟相互依偎。”
晏铭晚嫌弃道:“你平时的迷妹呢?”
“你不懂,今天日头烈,心疼她们,不能让她们晒到了。”
“那你抱怨什么?”
荀黎笑他不懂这其中的乐趣:“这美女们呢,也是不轻易给人递水的,那接水的人肯定也要有魅力,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认可,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之前不是也有人给你递水,也对,你都不接,那我问你,那个时候人家给你递水,你什么想法?”
晏铭晚想了想,他想到了李尼繁曾经给他递过水,除了不适也没有什么想法,“能有什么想法?”
“你真无趣,你还是男人吗?男人喜欢女人的呐喊天经地义,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刚刚咱打球的时候,两边都是男人的叫喊,你兴奋吗?跟两岸猿猴似的,你激动吗?还有你打球那帅气的姿势是为了给周围男人看的吗?”
一大串的问号,给晏铭晚问迷糊了,“我没说啊。”
荀黎捂脸,“天啊,晏铭晚,我服了你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感情,我能自己把握的,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晏铭晚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
“算了算了,我问你,你刚刚打球的时候为什么走神?哎...你去哪?”
晏铭晚起身,朝着刚刚傅训那个方向走去,那边有一个大的花坛,傅训就靠坐在花坛后,校服外套平铺在地下,坐姿随意,一腿蜷起,单手搭在上面,视线定格远处。
晏铭晚坐到他身边,将水递到他面前,“看什么呢?”
他接过,微微抬起下巴。
那个方向。
——李尼繁一个人,旁边有几颗小树苗,他正在用工具挖坑,很专注认真,丝毫没注意到附近有人在盯着他。
“你很欣赏李尼繁?”晏铭晚问
傅训回头:“为什么这么说?”
还好意思问?!
你这眼神,黏黏糊糊,眼波迷离,目不转睛,嘴角还微翘,你是在暗爽吗?
晏铭晚不好抒发心里的想法,只能说:“你眼神都要嵌人家身上了。”
听这话,傅训收回眼神,“有吗?”
“你对他有意思?自从遇见他后,你一看见他就止不住的欣喜。”晏铭晚一脸刻薄,不悦地说。
傅训:“我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晏铭晚朝眼前望去,注视前面正在种树的小行家,平白无故的种什么树!目光阴鸷且带着敌对情绪,嘴里喃喃道:“能有我有意思?”
傅训:“啊?”
“我问你,他长得好看吗?”晏铭晚一本正经问。
傅训满头问号,“问这个干嘛?”
晏铭晚霸道,非要问个明白,“你回答我。”
“没你好看。”
晏铭晚嘴角翘起,刚才一脸不屑的表情瞬间露出胜利的笑容,比刚才那场球打的还要爽!还要心潮澎湃!
有的人恃宠而骄,得意忘形,全然忘了还有比赛要打。
靠着傅训的肩膀,问:“你为什么看他?”
“就一个人无聊。”
晏铭晚说:“看我比赛。”
“一群人给你们围的风雨不透,不喜欢凑热闹。”
“那他就好看?”
“没你好看。”
操操操!!!
为什么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好听!
晏铭晚随他意,“你看你看,那你能赏个脸看我两眼吗?”
傅训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用视线将晏铭晚的脸描绘了个遍,“然后呢?”
“我说比赛。”
傅训伸手将他眼前碍事的湿发撩开,说:“我知道了,一会就去看。”
晏铭晚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动作,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思绪早就跑九霄云外去了。
一阵繁杂的脚步声音靠近,荀黎跑了过来,直接揭穿:“你们干嘛呢,在那边就看见你俩在这边眉来眼去,腻腻歪歪的。”
傅训用手轻拍了拍晏的脸,“你是不是要回赛场?”
晏铭晚与傅训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荀黎:“你们看什么呢?”
说到这个,三人一起朝李尼繁那个方向望去。
不过,那边多了一个人。
荀黎:“这不是李尼繁吗?他身边带绿帽子那人是谁?”
还能是谁,李尼繁身边除了苍青松还能有谁,不用想,晏铭晚就知道是他,“苍青松。”
荀黎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很显然,惊讶这个时候能看见苍青松,他回头环顾周围,“这是国际育飞高中吧,他怎么进来的。”
“翻墙。”
“冒着违纪的风险翻墙,进来帮李尼繁种树?我没看错,他们是在种树吧?”
“嗯。”
那边,苍青松一脸嫌弃,也没好语气的说:“这么热,你搞这个?你不累啊?”
李尼繁摇头。
“服了你了,今天又不是植树节。”
李尼繁说:“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苍青松踢了踢脚边的泥土,装出随意的动作,“找你啊,找你玩。”
“你之前也说找我玩,可是每次都是欺负我,我不信你。”李尼繁种完一颗,拿起喷壶给树浇水。
苍青松尴尬在原地,“算了,跟你说实话,今天来找你相好的,晏铭晚,你们学校还挺大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
苍青松被他这话逗笑了,“找他不容易,找你还不好找。”
“你是不是一进门就奔着我来的?”李尼繁问。
“你怎么知道的?”
李尼繁将喷壶递到他手里,蹲下准备种下一棵树苗,“晏铭晚在打球赛,就在你身后。”
李尼繁今天的语气格外地冷漠,苍青松说:“你是不是找打,你今天这么刺。”
“没有,我有事。”
苍青松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弯腰,伸手拽住李尼繁衣领的领带,绕了个圈扯住拉紧,将他拉向自己,领带收紧,勒的李尼繁脖子泛红,李尼繁也不挣扎,任他这么拉着,反正不会死人。
李尼繁被迫仰视他,他一言不合就动用武力的性格,对于自己来说早已经习惯,但他内心觉得这个姿势很羞辱,像牵狗。
苍青松冷不丁地说:“你找死,别想着以下犯上。”
李尼繁回:“谁上谁下?”
苍青松今天心情很好,不想找他麻烦,但是今天李尼繁格外逾越,“上次你把我弄进医院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对我态度好点能死?”
说完手一甩松了。
李尼繁低头不语。
回头看向操场,准备找晏铭晚发泄一下心里的火。
一转头,就看见花坛那边三个人面露瞠目结舌的表情,好似没见过这种场面,见苍青松看了过来,这边三个人慌乱的收回视线……
荀黎说:“铭晚,打球打球,傅训,看球看球。”
走走走。
三人起身,傅训拍拍校服外套,这功夫,苍青松已经过来了,他叫住晏铭晚,“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苍青松扫视一眼傅训,“算了,等你打球结束后来找我。”
“不去。”晏铭晚拒绝。
苍青松指了指傅训,“关于他的。”
“我?”傅训指向自己,又看向晏铭晚,他自己到是丝毫不在意地说:“你去吧,说不定有什么大事找你商量呢。”
晏铭晚:“……。”
球场那边众人沸反盈天,打比赛的人没了,到处找呢。
还是裁判找到了这边,看苍青松是个好苗子,要他也一起上场打。
晏铭晚再次:“……。”
苍青松没什么兴趣,但一听是晏铭晚的对手,一时兴起,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他们转战赛场,但是体育课时间不长,加上下课时间,裁判说只打一场分胜负。
…
晏,胜。
***
苍青松等了半天,才等到晏铭晚有空。
两人真是不对付,都撇着脸,恨不得后脑勺对后脑勺说话。
直入正题,苍青松说:“昨天群里那个东西你看到了吧。”
“那你还敢说?”
“我冤枉。”语气都快比得上被伤了感情的老爷们。
晏铭晚不信始作俑者在这装腔作势。
苍青松:“我只能跟你说,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对傅训没意见,就算那天晚上跟踪李尼繁,还拍我照片,我对他也没怎么样。”
第一次见苍青松这样,晏铭晚说:“你很奇怪,不是你,那你为什么找我解释,你应该找当事人。”
“这你就别管了,找你就是找你。”苍青松有事隐瞒。
“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事只有你能做出来。”晏铭晚呛他。
说不上两句,两人得掐,“要你管。”
苍青松和晏铭晚做不到相见恨晚,只有恨晚。
相互威胁两句,苍青松临走时,嫌弃道,“你们学校怎么连室内篮球馆都没有,还什么国际学校,热死人了。”
“你是输了怪场地。”
“你有病吧,晏铭晚,输了很丢脸吗?”苍青松跟他对呛。
“不丢脸,因为你是输给我。”晏铭晚笑的开怀。
嘁~
苍青松走后,晏铭晚陷入了沉思,不是苍青松干的,另有其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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