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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隔着一扇窗户,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纪澜额间都是汗,重生的惊喜以及对陆少棠的畏惧填塞在他的心头,让他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而陆少棠,他则在出神——他的脑子里装的大多都是往后的局势和朝堂之中复杂的人际关系,习惯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猛地回到过去,有一瞬间的松懈,但那一点儿松懈很快就消失,他很快思考起自己的处境来。

一是照旧读书准备科考,上辈子被纪澜耽误了考试,发挥得不好,哪怕后来殿试成绩不错,主考官也更倾向于从乡试时就已小有名声的同考,只给了他榜眼的排名,虽也很不错了,但终究是有些遗憾的。

二么,他要提前解决掉纪澜。

他虽然没将纪澜放在心上,可他名义上到底还是自己的“继母”,上辈子纪澜死前说得对,杀了他,朝廷上那些酸儒到底还是对他指指点点的,影响了他的名声,这辈子陆少棠没打算再像上辈子一样瞻前顾后了,早早儿地把纪澜解决掉,省得将来他再给自己添麻烦。

纪澜并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还没见过陆少棠,以为只有自己重生了,虽然疑惑为什么今天陆少棠回来了,也只是觉得大约有些凑巧,他如今思量的是,该怎么从陆少棠手底下活下来。

第一个想法是他拿了钱就走,离陆少棠远远的,从此和他断绝了往来,只要以后两个人不碰面,陆少棠总不会突然想到他然后再把他找出来杀掉吧?

第二个想法就是,他要想走,得有钱。

纪澜对自己的能力心里很有数。

上辈子他和家人失散以后能一路流落到寒山村还没死,是因为他脸蛋长得漂亮,且他很懂得该如何示弱与讨好别人,就算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那些人看着他的脸都能消气。

后来被陆有田买回来就变成了长辈,陆有田一被拉去服劳役,他就成了家里最大的那个人,陆少棠不常在家,但会给他钱,虽然并非是主动,但他手里总有些钱,等到后来陆少棠考中进士,又开始当官以后,他背着陆少棠收受贿赂,偷偷摸摸的,在陆少棠没发现之前,日子过得也是相当滋润的。

说起来,他对钱有一种病态的迷恋感,手里没有钱的时候心总是慌慌的,必须得攥点钱在手里,他才会觉得安心,如今要跑路了,他自然想要更多的钱。

纪澜坐在床上,隔着破败的窗户,瞥着若隐若现的陆少棠的身形,心底里对金钱和逃跑的渴望压过了他的恐惧。

他轻轻咳嗽一声,试探着开口:“是少棠回来了吗?”

半晌,陆少棠的声音才传进来:“是我。”

紧跟着,窗户被从外拉开,泄进了一线天光。

纪澜抬头看向陆少棠。

他站在窗前,紧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纪澜对年少时的陆少棠印象并不深刻,但他记得,陆少棠今年十八岁,才刚下场考完县试,本来他十二岁就要下场的,但那会儿他爷爷过世,当朝有过规定,家中长辈过世不能下场科举,否则一律当作“匿考”,会被剥夺功名。

今年他爹过世了,本来陆少棠也不能考试的,但这会儿都入冬了,他应该都考完了才对。

但即便考完了,陆少棠都很少回家,他一心忙着读书,只在他爹葬礼时才匆忙回来,将他爹下葬以后又匆忙回了学院,过后除了给钱,再也没回过家,直到后来往京城去,才把纪澜也接上。

纪澜和这时候的他不熟。

他更熟悉的是多年以后那个冷淡自持的陆少棠。

这会儿猛不丁再见,他才发觉,原来少年陆少棠,竟然和将来的性子差不多么?眉眼都沉沉的,额心微微拱起,嘴角的弧度下坠,透着疏离和冷漠。

几乎是一下照面,就让纪澜想起陆少棠将那把刀插进自己胸膛时的场景。

那会儿他的表情,便和现在一样冰冷而嫌弃。

他打了个哆嗦,好歹还记着自己的目的,扯着嘴角问:“今天怎么回来了?”

陆少棠抬起眼皮,不冷不热:“这是我家,我想回就回来了。”

话里多少带点刺。

实际上,这会儿他正盘算着,该用什么方式不动声色地除掉纪澜,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毕竟是个大活人,猛不丁地要是没了,官府总会派人来查问,若是真查出什么来,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纪澜喉头一噎:“我好像听见你和村里人在外头说话,你爹出什么事儿了?”

陆少棠说:“死了。”

说完,他便抬起头,仔细观察着纪澜的表情。上辈子陆有田死信传回的时候他不在家里,不知道纪澜是什么反应。

他只知道自己回来给陆有田办葬礼的时候,纪澜坐在门口哭哭啼啼地抱怨自己命苦,嫁了个男人就算了,见面没几天男人就走了,后来更是死了,说自己一个流离失所的人,好不容易有枝可依,如今可怜巴巴,也不知道将来这日子该怎么才能过得下去。

那会儿陆少棠还是个容易心软的少年人,读了几本书就满腔正义和责任,立马承诺会给他养老,才把纪澜逗得喜笑颜开。

如今他亲自带来了陆有田的死信,便是想看看,纪澜到底会怎样唱念做打,博取他的同情。

也想看看,自己当初是多么白痴,才能被纪澜哄骗了过去。

结果下一秒,他就瞧见纪澜红了眼眶。

纪澜的皮肤很白,眼角一红就特别明显,像是喝醉了一般的酡红,又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眼睛里蓄着一汪清浅的眼泪,欲掉不掉,湿漉漉的。

小兔子纪澜仰着头,结结巴巴地:“死……死了?怎么会这样?”

话音刚落,他就呜咽着哭出声:“那我该怎么办啊!”

蓄在眼眶里的泪水顺势流下,在脸上蜿蜒出透明的两道痕迹,浸润过的嘴唇也紧紧抿着,柔软湿红。

陆少棠沉默看着,心里却在讥诮:原来是个戏精。

他的演技也相当不错,怨不得他年少时受了他的迷惑,更何况,他还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的脸。

继而,他又想,纪澜这个人,一身的坏毛病,无恶不作,人品低劣,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那么多年,也不过是倚仗着他这张脸罢了。

他所依靠的也就只有这张脸了。

陆少棠不为所动。

纪澜一边哭,一边悄悄地观察着陆少棠的脸色。

他自以为动作隐蔽,实则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动作都在陆少棠的观察里,难免让陆少棠想起他上辈子常干的那些蠢事。

有些时候,陆少棠真的很怀疑纪澜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说他不会察言观色,他偏偏又时不时做出一些观察的动作,但要说他会,他偏偏就能在观察以后仍旧在所有人的底线上蹦跶。

观察了,但观察了个寂寞,只暴露出来了他的蠢。

果不其然,纪澜看他不为所动,还以为是他自己卖惨卖得不够:“好好的大活人,怎么才出去两三个月就没了,留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絮絮叨叨,也不知是和谁学来的腔调。

陆少棠心中厌烦,面上也冷厉:“闭嘴吧!”

纪澜张大嘴,脸上眼泪未干,声音却一下子就没了,再迟钝,他也能觉察出陆少棠生气了,可他想不明白,少年时的陆少棠也这么难应付?

惨也卖了,话也软着声说了,偏偏跟前的人怎么也不吃这套,倒像是他临死前的陆少棠那样可恶。

纪澜撇了撇嘴。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会委屈自己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了。

陆少棠不吃这一套,他也没了什么耐心哄他,决定单刀直入:“你爹是服劳役过世的吧?官府那些人就没个什么说法?”

他一撅屁股陆少棠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这会儿也不例外,一听就知道他惦记着他爹的那一点儿抚恤金。

这回征劳役是秋天的时候征的,正儿八经走了官府的流程,不是急活,不算强征,包吃包住,出了意外身亡的这一批人都会给一笔抚恤金,上辈子陆少棠没回家,抚恤金就被纪澜拿走了,他是一分钱也没见着。

陆少棠不是很在乎那笔小钱,可他就是不乐意让纪澜得到这笔钱:“能有什么说法?就算赔钱也不过赔个一两半两银子,还不够办丧礼的。”

言下之意,这笔抚恤金要用来办丧礼,不可能给纪澜管着。

纪澜的脸立马垮下来了。

这钱直接要是要不到了,他脑袋里小心思转了转,忽然说:“你平日里学业忙,又不常在村里,和那些人交际不深,不如把钱给我,让我来置办你爹的丧礼吧,好歹让我尽一份心意。”

他想啊,这么个小毛孩子,便是再谨慎再小心,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还这么防备他吧?丧礼是置办了,花了多少钱总是他说了算吧?

可陆少棠只冷笑一声:“不用,我自己来,哪敢劳烦您。”

“……”

“…………”

纪澜无语地盯着陆少棠,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自己。

强行抑制的嚣张又悄悄冒了头,他脱口而出:“你到底想怎么样!看不顺眼我就直说!”

他甚至还委屈上了:“我嫁过来不说功劳,总也有苦劳,旁的人欺负我也就算了,怎么你是自家人也欺负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陆少棠垂着眼。

他想怎么样?

他想现在就杀了纪澜。

纪澜越哭,陆少棠心里越觉得烦闷,但纪澜一无所觉,甚至还伸长了自己细白的脖颈探出窗口:“你要是真看不顺眼我,你打死我好了!”

他是试探陆少棠的底线,可陆少棠却当真是想杀了他的。

那一截脖颈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皮肤白嫩,颈间还有一颗红痣,晃得他眼睛花,下意识地,陆少棠掐住了他的脖子,想着,就算是失手掐死了,只要尸体藏得够好,总不会还查到他头上吧。

他手上的力道愈来愈重,眼看着纪澜脸色发青,几乎都要喘不过气了。

“吱呀——”

“少棠啊!村口来了官府的人!说是你中了!中了秀才!!”

报信的村人推开陆家的门,却见陆少棠背着手站在堂屋门口,他那个“继母”正捂着脖颈咳嗽,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

那人愣了一下:“哟,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纪澜嗓子疼,说不出话。

陆少棠却仍旧是那副端方正直的模样,甚至微笑:“是,他得了咳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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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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